“說！那棟樓里到底有什么！”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

        “別負隅頑了，警方已經掌握了你們的犯罪證據，現在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勸你如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再嘴硬誰都救不了你！”

        “你、你們這是屈打成招，是逼供！是不符合紀律的，我要投訴你們！”

        指揮車里，肖大眼對傅千烆帶回來的兩個人進行審訊，被打暈的那個人冰天雪地里一瓶礦泉水被澆醒了凍得直哆嗦，而醒著的那個人梗著脖子不愿意承認病院里存在著犯罪的事實，甚至還把美劇的那一套搬出來，揚言要請律師，并且在律師來之前不會開口說任何一個字。

        傅千烆立在指揮車外，冷風像刀子一樣割在他的臉上，冰冷的刺痛仿佛針扎一般刺入骨髓，但是他仿佛毫無感覺，連眉梢都沒有動一下，聚精會神地聽著耳機里的指示。

        “你們不要輕舉妄動，一定要想辦法從這兩個人的嘴巴里撬出有用的線索來。”張副局四平八穩的聲音從耳機傳進傅千烆的耳朵里，“對了，你們在現場發現的尸體能夠確認身份信息以及死亡原因嗎。”

        直到這時，傅千烆的眼皮子才抬了抬，瞥了一眼地上用塑料袋粗略裹起來的半個人，當風吹來的時候似乎還能聞到蛋白質的味道。

        “烤得十成熟，只剩下半個了，除非牛兒在這，不然沒戲。”

        “……”張副局咬了咬牙，“匯報情況的時候能不能用詞得當點。”

        這回傅千烆正好摸出了一根煙低頭點火，聽見耳機里傳出的磨牙聲，他眼皮都沒抬：“是，領導教訓得是，晚點有空我回去多翻翻小學生語文課本。”

        張副局火氣一下竄了出來，火氣即將要化作實際破口大罵時，一時想起了他剛剛被人騙財騙色難免心情不好，于是張副局哼了一聲把火氣壓了下去。

        “三十分鐘，我最多給你三十分鐘，想辦法撬開那兩個人的嘴巴。”

        這話說完，電話被張副局單方面掛斷，傅千烆嗯哼了一聲當做是答應了。

        楊峰站在離傅千烆一米開外，見傅千烆掛了電話上前問他領導怎么指示，傅千烆沒搭理他抬手用指關節敲了敲車門。

        門后肖大眼立刻拉開車門，滿臉憤世嫉俗恨不得拿個千斤頂把這兩小子的嘴巴撬開。

        “傅哥，什么吩咐。”

        傅千烆挑了挑眉毛，形狀狹長的眼睛在車內的燈光映襯下格外黑峻峻的，仿佛連眉梢都沾染了一絲血腥味。

        “把監控錄音掐了。”

        那兩人緊張地看著這個一個照面就把他們放倒的男人，肖大眼不明所以，但還是暫時性的將執法記錄儀掐了。

        “傅哥，接下來呢。”

        傅千烆哼笑一聲，叼在嘴角的香煙紅點明明暗暗，活像茹毛嗜血的鬼。

        “天涼了，上點手段吧。”

        ！！！

        在場所有人一愣！

        楊峰是第一個沖過來的：“你瘋了！”

        肖大眼無辜地眨巴自己的小眼睛：“傅哥，什么手段啊。”

        傅千烆淡淡地瞥肖大眼一眼，滿眼恨鐵不成鋼。“頭發剪碎了混在水里讓他喝下去，枕頭墊在肚子上打，對了，還可以用手銬把手銬起來騰空倒吊，方法多了去了，就是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條件有限，不如上水刑吧，剛好那邊有條結冰的河，把冰敲了就好了。”

        那兩人肉眼看見地臉部肌肉僵掉了，嘴唇顫抖半晌沒擠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這些人當中屬楊峰反應最大，他沖過來差點沒忍住對傅千烆揮拳：“警隊紀律八榮八恥警隊內部整頓都是假的嗎！你今天要是真這么做了你就是警隊之恥！”

        傅千烆叼著煙沒說話，可在車內那兩人的角度看去，很顯然他是無所謂的。

        肖大眼心想玩這么大這么刺激的嗎，然而上司的命令就是圣旨，他甚至還愉快地應了一聲“好嘞”，作勢就要把兩人帶去邊上的小溪里游冬泳。

        那兩人就是個醫生，不是道上那些挨刀成習慣的混混，一聽這種種酷刑心里一下就慌了，這回一看他們居然要來真的頓時就慌了，兩人一齊緊緊地扒著車門，指甲尖兒都使上勁摳住車門：“別別別！我說我說！”

        “那棟樓里就三個病人！”

        “還有個地下室！”

        “地下室里有多少人我們沒數，但是他們的人至少有十個！”

        兩人一人一句爭著搶著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生怕自己說慢了就要被拉去冬泳。

        傅千烆挑挑眉：“他們？”

        被傅千烆打暈的那個人膽子更小，他搶著回答道：“對，他們帶頭的叫秦毅，聽院長說原本是我們醫院的醫生，一直管那棟病樓里的重癥患者，后來時間長了你也知道的，精神病醫生跟精神病就差了兩個字，難免會一不小心就往那邊走了，秦毅就是個特例，他就往那邊走了。”

        那人說到這里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另外一人緊接著補充道：“聽說那個叫秦毅的先是在我們醫院里治療了一個多月，突然有一天他說自己痊愈了，然后就離開了病院也辭職了，但是其實他壓根沒痊愈，反而分裂出了第二人格。”

        被打暈的那人打斷他：“不是，我聽說是他一開始得了人格分裂，后來第二人格殺死了第一人格，然后騙過了醫院假裝沒事人一樣走了。”

        傅千烆聽得額角青筋一跳一跳的，心里的邪火隱隱有竄出來的勢頭。

        “挑重點說。”

        那兩人一個激靈，搶著說道：“是是是，就是去年的時候，秦毅突然回來了，還帶了幾個手下回來，我聽以前的人說，秦毅后來經常呆在那個地下室，還讓人不斷給他送活人進去做研究，一直到前段時間，以前的人都不見了，我們才接替了以前的人的工作，才發現，原來他們是要活人試藥，以前的人都因為試藥要么瘋了要么死了。存活下來那幾個精神也有問題，就是那棟樓里的那幾個重癥病人。”

        傅千烆眼皮一跳。

        緊接著另一個人說道：“就在不到一個月前，有一天晚上闖進來一個挺年輕的女的，我們本來以為她是條子想要做了她，可沒想到秦毅卻和她有說有笑，后來秦毅告訴我們，以后只要看到這個女的都不許阻攔，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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