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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忍辱負重


  第二天早上,孟小凡一行人到達城西的董惜君的家時,只見一個長相英俊,身體高大壯實的青年男子倒在血泊之中,董惜君不知去向。孟小凡找來董惜君的鄰居,一問之下,確認這是董惜君的家,死者正是她丈夫。

  孟小凡讓董惜君的鄰居報案,令賈全追查兇手和董惜君下落,孟小凡則前往城東的名劍山莊報訊。名劍山莊莊主董遠山親自接見孟小凡,聽到未獲他承認的大女婿被人殺死在家中,大女兒失蹤,他很著急,派人四處尋訪大女兒和兇手下落,并讓長子去官府,向官府施壓,要求官府全力破案。

  孟小凡在名劍山莊沒有多耽,報完訊后迅速來到知機閣范陽分閣,令分閣主崔猛協助賈全對董惜君失蹤,其夫被殺一案展開調查。

  方幫消息非常靈通,方興很快就查出孟小凡的下落。在孟小凡剛從名劍山莊回到知機閣范陽分閣,派人調查董惜君失蹤、其夫被殺一案不久,方興率領兩千手下到知機閣范陽分閣所在的威武鏢局范陽分局聚齊,要求威武鏢局交出孟小凡。

  威武鏢局范陽分局在幽州城也就一千余人。威武鏢局的人與方幫幫眾言語發生沖突,很快引起混戰。

  孟小凡起初還猶豫,不想對主幫下辣手,見己方人員一個個血濺當場,才下定決心,下達格殺令。孟小凡作為指揮,沒有參戰,讓薛仁貴出手。賈靜文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從未殺過人,也不忍心殺人,也沒有參戰。樊梨花修仙六十余載,相信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對紅塵俗事不想管,也沒出手。

  薛仁貴一個人出手就夠了。混戰只持續了片刻,方幫折損三分之一,威武鏢局范陽分局也折損八分之一,由此可見混戰的激烈程度。方幫雖是江湖幫會,卻得到燕王、范陽節度使的支持,武器精良,訓練有素,一切比照朝廷正規軍,因此戰斗力極強。

  方興見敵人實力強勁,打到后來勝負難料,他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不想使自己身陷險境,在勝負未分時忽然下令結束戰斗,率眾離去。

  孟小凡從來沒想過殺死殺傷數以百計的人,呆呆望著遍地的伏尸,沒有下令追敵。孟小凡后悔自己沒有出手阻止殺戮。

  此后方載榮、方興兄弟指使方幫所謂的“十大金剛”和“十三太保”及從各地網羅的江湖高手共五十余人,包括四十年前名震江湖的劍客“劍四”之徒“劍五”在內,再次率領二千人進攻威武鏢局范陽分局。

  “十大金剛”、“十三太保”平日橫行范陽,但在孟小凡、賈靜文、樊梨花、薛仁貴手底下也算不了什么,沒有人能接他們一招。但是“劍五”是方載榮重金禮聘的江湖頂尖高手,是方幫第一高手,“劍五”是他的江湖名號,因為名頭響亮,他的真名反而被人忘記了。

  據說“劍五”曾經發過誓,與人對敵時出劍不超過五招,若使了五招還殺不了對手,就不再出招,放對手逃生,這也是他的名號的由來。雖然“劍五”號稱“劍五”,比“劍四”多了一招,但是“劍四”失蹤江湖二十年,他如果還活著,差不多八十歲,而“劍五”才四十歲,正當盛年,“劍五”的武功或許還在“劍四”之上,他之所以稱“劍五”,而不稱“劍三”,是禮讓其師。

  劍五擁有三萬年先天內力,已練出劍罡,比寶劍還要鋒利,專破內家真氣,薛仁貴不是對手。

  孟小凡看出“劍五”的強大實力,擔心隨行人員有失,就主動找上“劍五”,與“劍五”單打獨斗。

  孟小凡已練出紫府,天界七系靈力的威力遠遠勝過“劍五”的三萬年先天內力。只因比薛仁貴還厲害的對手難求,孟小凡只用很少的一部分靈力,施展武功招式與“劍五”對打。

  “劍五”混跡江湖多年,打斗經驗豐富,殺人無數,出招深得“快、準、狠”三字要領,而孟小凡行走江湖才幾個月,打斗經驗很少,與人生死相搏還是第一次,于是兩人打了個旗鼓相當。

  高手寂寞,對手難尋,“劍五”多年未遇對手,就不遵守多年前立下的誓言,不只過五招沒停手,就是過了一百手,還與孟小凡在打斗。

  劍罡非常損耗內力,即使是三萬年內力的先天中期高手,也不能長久施放劍罡,“劍五”在與孟小凡打了二百招過后,感覺已是強弩之末,就突然劍芒大漲,使出絕招“四季劍訣”威力最大的“冬”,將孟小凡逼退,然后逃走。

  方幫這次進攻以“劍五”為首,“劍五”當先逃走,方幫余眾就跟著逃走。

  這次孟小凡、薛仁貴、樊梨花都出手了,賈靜文和楊紫嫣保護義陽公主和李秀兒,沒有出手。孟小凡一方無人傷亡,而方幫死了八人,重傷十余人,輕傷一百余人。

  孟小凡一方只抓了十個重傷的方幫弟子,沒有追敵,經過審問才知是方幫幾乎是傾巢出動。

  這一幕被對孟小凡感興趣,并盯著孟小凡的梅家大小姐梅開芳看見,梅開芳現身與孟小凡相見,她不知道孟小凡是太子少師和右武衛大將軍,威武鏢局范陽分局一千武裝背后,還有孟小凡的二萬多私人武裝力量、一萬右武衛軍和近十萬盟友,以為孟小凡與方載榮結怨,方載榮動不了孟小凡,一定會說服李雍調動朝廷大軍,滅掉威武鏢局范陽分局。

  “公子,我們又見面了。方幫幫主方載榮是燕王、范陽節度使李雍的女婿,方載榮與你的仇怨越結越深,他滅不了威武鏢局,一定會讓燕王調集重兵,以‘聚眾械斗’的罪名令威武鏢局解散。如果你不解散威武鏢局,他就下令軍隊強攻。你在威武鏢局不僅沒有希望,還會坐以待斃。

  如今能救你的只有我梅家。我姑媽是燕王側妃,我叔叔是朝廷封的四品將軍,在燕王府當侍衛長,我梅家開的飛云鏢局,有五千多人,在幽州總局有一千多人。燕王在我梅家與方家之間不會偏向哪一方,你如果投靠我梅家,就有生機。如果還待在威武鏢局,就只有等著被官兵抓捕。”梅開芳以拯救者自居,開門見山地道。

  “可是在下與梅姑娘不過一面之緣,方載榮算起來與你有親戚關系,在下不明白梅姑娘為何為了一個外人,而與方載榮翻臉?”孟小凡不解地道。

  “方載榮娶的是燕王正妃的女兒,而我姑媽是燕王側妃,我姑媽與燕王正妃關系一向不好,我梅家與方家不僅不是親戚,還是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方幫極力打擊的人,我們梅家就要極力保護和拉攏,這樣說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梅開芳解釋道。

  孟小凡“哦”道,“原來如此。謝謝梅姑娘的好意。梅姑娘的好意在下會銘記于心。不過在下自認不一偷,二不搶,行事光明正大,方幫就算與燕王聯合起來攻打我,我也不怕。”

  梅開芳難以置信地道:“威武鏢局范陽分局不過區區千人,燕王的十萬精兵可不費吹灰之力就將威武鏢局范陽分局夷為平地。你還敢說不怕?你是不相信燕王會派大軍圍剿威武鏢局,還是自以為實力強大,不怕官兵圍剿?”

  孟小凡道:“威武鏢局是正當經商,又沒做違法犯罪的事,我就不信李雍敢隨便捏造一個罪名就將一個正當商業組織滅掉。如果是這樣,范陽就沒有天理,沒有王法了。”

  梅開芳很生氣,道:“我看你武功高強,長得也不錯,萬萬沒想到你腦袋里裝的全是草!早知如此,我就不跟你多說了。我走了,你自求多福吧!”說完展開輕功離去。

  孟小凡連夜從金石幫范陽分壇和遼東分壇各調一千武士到威武鏢局范陽分局,加強威武鏢局范陽分局的防衛。在這段危險的時間內,孟小凡一直坐鎮威武鏢局范陽分局,不敢離開。

  方載榮果然如梅開芳所言,請李雍出兵平滅威武鏢局范陽分局。

  李雍自然知道威武鏢局是孟小凡開的,將方載榮狠狠地訓斥了一頓,綁著方載榮,拿著荊條,來到威武鏢局范陽分局,向孟小凡負荊請罪。“子不教,父之過”,“女婿不教,岳父也有責任”。

  燕王是王爺、封疆大吏,能因女婿的過錯而向孟小凡賠禮道歉,孟小凡覺得燕王不昏庸,就趁機問起夏管家當街強搶民女的事。

  李雍就聲淚俱下,老淚縱橫,向孟小凡跪下訴說緣由:“武后為了掌控權力,扶持其娘家子侄,打擊李唐皇室。藩王個個心驚膽戰。越是賢明、百姓愛戴的藩王就越成為武后打擊的目標,我為了保存李唐皇室的實力,只好故意裝作魚肉百姓的昏王。夏管家強搶民女的事是我指使的,我有罪。還希望少師看在我還能為大唐盡點力,對少師還有點利用價值的分上,不要追求我的責任。我立刻放了董小花,并且殺了夏管官滅口。以后這件事就再也不會有人提了。”

  孟小凡驚呆了!政治要扭屈人性,忍辱負重!這也太累了!孟小凡雖然覺得李雍對付武則天的方法不對,但是也表示理解,否則換作另外的李唐王爺擔任手握十萬重兵的范陽節度使,一定會被武則天整死,或者架空權力。

  孟小凡原諒了李雍,扶李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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