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眾人上公堂 還魂對質(zhì)
羅生敲起眀冤鼓,幾聲下去,縣城鬧市里的百姓,已經(jīng)圍了個水泄不通。
忽聽人群中有人嘀咕,這不是失蹤好久的落魄秀才羅倫嗎?
馬氏二姐妹的出現(xiàn),令人群頓時像水雷扔進了煮面鍋,炸飛了鍋。
有一村夫模樣的高聲嚷嚷著。
“原來縣令大人沒有說錯,這馬家二小姐果然是詐死,難道這福報和尚果真和二小姐有私情?”
“才不會呢!那福報和尚俺見過,滿臉的橫肉,無一點菩薩善,馬家二小姐怎么能看上他?就連老娘這樣的,都看見他作嘔!”
一年過半白的老婦調(diào)侃道。
“那就給你找個粉嫩的小和尚配你吧?“
一個小伙子應(yīng)和了一句。
人群中爆發(fā)出了一陣哄笑。
“閑雜人等,閃開!”
縣衙出來一般衙役,驅(qū)散圍堵百姓,閃開一條道。領(lǐng)頭的班頭,拄著冰火棍,訓(xùn)斥道。
“何人擊鼓眀冤?你狀告何人?”
“本縣儒生羅倫,狀告本縣知縣陰洪!”
“好大的膽子,竟敢擾亂縣衙!來人給我拿下!”
班頭一聲令下,衙役們就要動手抓人!馬氏姐妹和衙役推搡著,大聲疾呼。
“陰洪不是號稱執(zhí)法如山嗎?今日防民之口,有什么見不得人之處?”
“何來肖小之輩,污蔑老爺!一并人等帶入大堂,縣太爺要當(dāng)堂質(zhì)詢,給全縣父老一個說法,看看誰在混淆視聽!”
原來是師爺不知什么時候走了出來!
“你們幾個聽好,收起冰火棍,帶他們過堂問話!”
班頭一眾,帶上羅生,清風(fēng),馬氏二姐妹就要進衙。
“慢著…你一個出家人,搗什么亂?速速離去!”
師爺指著清風(fēng)的鼻子呵斥。
“貧道是羅倫的師父,怎能說毫無相干!”
“那你就進去吧!”師爺不耐煩的說。
衙門大堂之外,是黑壓壓的圍觀者。
升堂之后,陰洪從后衙出來正襟危坐。
“堂下何人?狀告何事?”陰洪厲聲呵道。
“草民羅倫,狀告堂上酷吏陰洪!”
“好大的口氣,本官素來秉公執(zhí)法!你倒是講一講本官如何就成了酷吏?本官讓你心服口服!”
“你陰洪,陰險狠毒,馬老爺為善之名,廣播鄉(xiāng)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本人不才,雖家徒四壁,蒙上天恩寵,有幸得以結(jié)識馬家二小姐,日久生情。我這一介窮書生,怎么配的上富家鳳,馬老爺為了阻止我和二小姐來往,吩咐不準二小姐邁出閨房半步。可是,二小姐與我情深意重,馬老爺不允,為了能和我長相廝守,我們決定一起私奔,去投靠親友!誰知陰差陽錯,馬老爺以為二小姐躲到了大小姐府中,家丁發(fā)現(xiàn)大小姐家中竟有一個箱子里藏了人,沒有等大小姐不由分說,被馬老爺吩咐抬回了馬府之中。”
“讓人費解的是,我父打開箱子,箱子里竟有一個和尚,沒有了氣。我們父女倆嚇壞了,以為是我們失手將他窒息致死。這可是大罪,我知道我妹妹早已私奔他鄉(xiāng),干脆勸我父假裝我妹妹夭亡!將這和尚悄悄安葬!”馬小棠堂前秉明。
“好一個殺人妙計!大堂之上還信口雌黃,殺死福報和尚,還敢來本官這里妄談為官之道,來人吶!將這二人拿下,大刑伺候!”
令箭擲地有聲!
“且慢!出家人有言,誦經(jīng)要誦全!大人何不繼續(xù)聽貧道給大人講完!”
清風(fēng)合手做了一個稽首。
“出家人不在觀里修行,怎么蹚這趟渾水!”
“貧道涉及本案,純屬無意。”
“那本官倒要聽一聽道長的大論!”
“陰大人,馬家父女根本不是兇手!本案迷霧重重,福報和尚之死,另有隱情!”
“有何隱情?”
“福報本是咎由自取”
“大堂之上,莫要胡言亂語,你可有人證物證?”
陰洪一臉的疑惑,他始終沒有想到,怎么半路殺出個不怕死的道長。
“大人,貧道的證人正是當(dāng)事人福報和尚!”清風(fēng)氣定神閑答道。
“一派胡言!一個已經(jīng)身首分離的死尸,怎么可能過堂作證?你這是妖言惑眾!來人哪,給笨縣將這個妖道拿下!”
陰洪拋出了又一只令箭。
“且慢,大人沒有親眼過堂目睹,怎么能說貧道是妖道?”
此時,堂外圍觀的眾百姓吵吵嚷嚷了起來。
有人說,長這么大,咱還沒有見過死人說話喱!
還有人說,看這道長,儀表堂堂,雖年紀不大,但頗有幾分仙風(fēng)道骨之氣,反正此案也是無頭公案,還不如讓他一試,如有虛假,再做擾亂公堂論處不遲!
陰洪見百姓是非看這個熱鬧不可,心想此時若要退堂,必在全縣百姓面前落的個防民之口的惡名。
“看在眾鄉(xiāng)親的面子上,本縣允你著實講來!”
“請大人借貧道一人為我所用!”
“本縣答應(yīng)你,但是堂上之人,你均可調(diào)用!”
“堂上各位衙役官爺,有正午午時出生之人?”
清風(fēng)朝一眾衙役行禮問道。
一種衙役聽后,丈二和尚摸不見頭腦,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這清風(fēng)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巧了,本班頭就是午時出生,你要干什么?”
班頭慢步站到了堂下。
“為何偏要找午時出生之人?”陰洪問道。
“午時出生之人,自帶三份正陽之氣,較常人而言,陰戾之氣不可傷其身!待貧道作法!”
“班頭,你盡管聽這清風(fēng)吩咐就行!”
陰洪心想,我倒要看看這道人有沒有吹的這么神乎其神。
“太爺,小人上有老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兒,我可是不能有半點閃失呀!”
“平日里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哪里去了?”
堂外的圍觀百姓,有人起哄,班頭老爺平日里的勁頭都跑怡紅院里了,隨即就是一陣哄堂大笑。班頭一臉不情愿,但再不作聲。
只見清風(fēng)雙手做出少指劍,右手直指大堂梁頂,左手平端胸前,口念張?zhí)鞄熃枋魂決。
“地獄森森陰魂繞,大道通天祖師到!祖師有令,福報隨我來!”
說時遲那時快,剛才一旁站著,還有些無奈的班頭,竟如行尸走肉一般僵直站里,雙眼緊閉!
待清風(fēng)手中的道符一貼到他的額頭上,松開腰間的乾坤袋,一股清風(fēng)吹出,卻剎時活絡(luò)了起來。
“哎呀!天師,快吧我憋曲死了!”
班頭來了個轉(zhuǎn)身,給清風(fēng)施禮。
別的衙役都納悶,班頭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聲音也變了,還給這道人施禮。
“大人,小僧法號福報,見過青天大老爺!”
還沒有等陰洪開口,堂外的百姓已亂做一團,這道長簡直神了,這福報和尚從閻王爺那回來了。
“你果真是福報?如有欺瞞,本官可是饒你不過!”
“本人法號福報,原本是官府通緝的飛賊,為躲避輯拿,只好在天龍山出家!每日清燈黃卷,哪里是我這等人的日子。那日去會城里的小娘子。只因小娘子那該死的孱頭丈夫,突然回來了。我無處躲藏,無處藏身,情急之下,只好翻墻逃出她家庭院。不想,鄰家竟是馬家大院,我慌亂之中,看主人臥房無人,就近潛入。一個空皮箱正好能容下我,誰知沒有多久,一陣嘈雜,來了一群莫名其妙的人,關(guān)緊皮箱蓋子,抬著不知要趕往何處。我也不敢出聲,只覺得越來越悶,竟然沒有了知覺。等我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棺材里,這棺材還擺在靈堂里。我趁半夜無人才爬出來!跑出來一看,小僧還一身女人打扮。”
“大人,事發(fā)當(dāng)日,我二妹離家出走,我父以為我把她藏在了我家里,就派家丁來搜查。陰差陽錯,家丁發(fā)現(xiàn)我臥房大木箱好像有人。不由分說,我父就讓他們抬回了府中。回府打開箱子,竟是一個斷氣的和尚!我們父女驚慌失措,就給和尚穿上我二妹的舊衣服,張羅了一場我二妹暴斃的假戲。臨了第二天出殯的晚上,和尚卻詐尸了,棺材里空空如也!”
馬小棠將來龍去脈和盤托出。
“陰大人,由此說來,馬家父女均無殺害福報和尚!福報和尚之死另有兇手!既然已經(jīng)證明馬老爺無罪,那就應(yīng)該當(dāng)庭釋放,以保大人清譽!”
羅生作揖道。
“先有勞道長,請把班頭回魂原位!本縣自有決斷!”陰洪面無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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