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綠露之情
“娘娘,您這話什么意思?”綠露以為木雪舒對她的情郎有意見,著急地看著木雪舒。
“傻丫頭,”木雪舒見到她的模樣,有些不忍告訴她真相。只是,她也不希望綠露繼續(xù)這樣傻傻地等下去,嘆了一口氣,“綠露,本宮前幾日聽說那位賬房先生今年九月份就成親了,是玉城縣令的女兒。”綠露只是一個家婢,論身份確實(shí)及不上縣令的千金。
看著綠露臉上的僵硬,木雪舒嘆了一口氣,拉過她的手,想了想措辭,“綠露,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好受,可是綠露,情愛之事并不是生活的全部,你身為本宮的丫頭,想想跟了本宮也有十年了,你放心,你的婚事本宮留意著呢。”
“娘娘,為什么,當(dāng)初我們說好的等我出宮我們就成親的,他答應(yīng)過奴婢的,娘娘。”綠露不能接受這樣的背叛,在木府的時候,他們二人可算是青梅竹馬,曾經(jīng)木府的賬房先生還是她向娘娘求來的,他怎么可以這樣對她。
綠露搖著頭,怎么也不相信那人是這樣的人,他們之間還偶爾保持著聯(lián)系,上一次才在信上說過她今年年末就要出宮了,可為什么他明知道這樣還要和那人成親。
“綠露,”木雪舒蹙了蹙眉,看著這樣的綠露心里有些惱怒,不由地聲音也沉了下來,緊緊地拉著綠露試圖掙脫的手,“事已至此,放下他吧。你是個好女孩,本宮相信會有更愛你的人。”
愛嗎?愛之一字的痛苦,非她所能承受,在她與冥鋮的這場相互追逐的游戲里,她曾經(jīng)輸?shù)奶珣K,這樣的勸辭連她自己都說服不了。
木雪舒不禁有些苦笑,緩緩地傾身將綠露顫抖的身子緊緊地抱住,雙手輕輕地拍打著綠露的后背,“綠露,你還有你的父母,情愛并不是生活的全部,再過些日子,我就會把你的父母接進(jìn)京來,你到時候便出宮去,找個好人家好好過日子吧。”
木雪舒閉了閉眼,綠露跟她不一樣,她可以不依靠男人在權(quán)勢里追逐,可綠露卻不適合這樣的生活。
“……”綠露怔怔地沒有言語,冷冰冰的眼淚順著面頰流淌下來,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綠露才緩緩地從木雪舒懷里退出來,“小姐,你知道嗎?這么多年開,奴婢一直期待著為他身披霞裝的那一天,他是奴婢這多年情感的寄托呀。”綠露癡癡地笑了笑,看著木雪舒道:“小姐,奴婢跟你不一樣,奴婢只是個卑賤的丫頭,奴婢的心丟在他那兒了,回不來了。小姐,您就讓奴婢嫁給他好不好?”
“綠露,”木雪舒搖了搖她的身子,蹙緊了眉頭,一字一句地看著她認(rèn)真地說道:“綠露,你是我的妹妹,你和我一樣,所以,我們都不應(yīng)該那么卑怯地生活著,綠露,他不要你了,那個男人不要你了,你明不明白!”
“不,小姐,別說了,我不聽……”綠露瘋狂地掙脫了木雪舒搭在肩上的手,便向門外跑了出去。
“綠露,綠露……”木雪舒見她如此模樣,不禁有些氣惱,見著侍魄進(jìn)來,嘆了一口氣道:“你什么也不用說,去派人瞧著她,不用勸她,讓她好好靜靜,將人看牢了,別讓她做傻事就行。”
“是,奴婢這就去派人跟著她。”
“好了,你下去吧,本宮累了。”木雪舒疲累地閉上了雙眼,侍魄將她身后的枕頭放平,伺候她躺下來,掖好被角便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出了門讓門外侯著的丫頭加了炭火,點(diǎn)上了助眠的熏香。
侍魄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木雪舒寢宮的宮門,不禁又嘆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剛好碰到拿了一封信件進(jìn)來的侍魂,侍魄搖了搖頭,示意侍魂先不要進(jìn)去打擾。將她拉到一旁,低聲問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邊疆傳來的信件,娘娘這幾日念叨著少爺,我就趕緊拿了過來。”
“娘娘剛剛才睡下,等娘娘醒了再說,你去派幾個人跟著綠露,別讓她做傻事。”侍魄想起剛剛出來的時候娘娘交代的事情,便向侍魂說道,當(dāng)日侍魂帶“靈”查了那人的身份之后,木雪舒便將“靈”作為暗衛(wèi)安插在落英宮,而這支力量便由侍魂統(tǒng)領(lǐng)。
落英宮這邊兒的下人基本上都是侍魂在管,侍魄基本上不怎么插手,所以對于調(diào)人之事,還是侍魂好辦些。
“好,我這就去。”侍魂將手中的信封交給侍魄,便又走了出去。
至于綠露,跑出去之后便在御花園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躲開所有人,自己坐下來哭了一會兒,便不言不語地待在原地發(fā)呆,腦子里亂哄哄的,“他九月份就成親了”這句話就像魔咒一樣在她的腦海里反復(fù)不斷地出現(xiàn)。
她又想起木雪舒說的話,她還有家人。
不知道在那兒待了多久,感覺全身已經(jīng)麻木了,天色漸漸地暗下來了。
可綠露卻還沒有想要回去。
落英宮里木雪舒一直感覺有些不安,眼看著天色漸漸暗下來,木雪舒蹙了蹙眉,小念澤這會兒已經(jīng)過來請昏省,木雪舒壓下心中的擔(dān)憂,傳了晚膳,簡簡單單地和小念澤用了膳食,木雪舒心不在焉地個小念澤說了幾句貼心話,便讓顧嬤嬤帶小念澤下去歇著。
“侍魄,那丫頭還沒回來?”木雪舒已經(jīng)問了幾次了。
“娘娘,還沒有,要不奴婢去瞧瞧吧。”侍魄看著外面的天色,也不禁有些擔(dān)憂。
綠露這丫頭平日里大大咧咧,看似沒心沒肺,可這人被木雪舒保護(hù)地太好,以至于她的內(nèi)心很脆弱。
木雪舒也想到了這點(diǎn),“不用了,這件事情除非她自己想清楚,旁人再怎么說也無濟(jì)于事。本宮不想那丫頭作為妾抬進(jìn)那家,不僅僅是因?yàn)槟切諒埖呢?fù)心,本宮聽說他娶地那個縣令千金可不是個善茬兒,綠露若是執(zhí)意嫁過去,依她的性子恐怕……”
“娘娘為那丫頭著想,可那丫頭卻是個糊涂的主兒,娘娘又何必不與她說清楚了,省得那丫頭誤會了娘娘。”侍魄不禁出聲說道,對于綠露,她們雖然同伺候木雪舒的,可是她們畢竟不比侍魂的關(guān)系,對于綠露這般不識好歹,侍魄心里有些不耐。
“那丫頭這陣子正傷心地緊,說了也聽不進(jìn)去,還不如等她平靜下來再好好與她說。”木雪舒嘆了一口氣,看著侍魄道:“你去將窗戶打開,本宮透透氣。”
雖然知道木雪舒讓她打開窗戶目的不在于透氣,而是打開窗戶正好可以瞧見落英宮宮門的方向,侍魄嘆了一口氣,還是上前打開了窗戶,給木雪舒手里塞了一個手爐抱著,“娘娘身子虛,這晚上的風(fēng)挺大的,可別凍壞了。”
“你這丫頭,被你伺候習(xí)慣了,日后嫁人了可又得不習(xí)慣了。”侍魄如今越來越細(xì)心了。
“奴婢可不嫁,就算娘娘嫌棄奴婢了,奴婢也不會離開的,除非娘娘打斷奴婢的腿送了出去。”侍魄撇撇嘴,看著木雪舒道。
“你這丫頭,姑娘家大了,哪有不嫁人的,日后瞧上哪家公子哥,本宮只怕招你煩了。”木雪舒不禁笑罵了一句。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視線內(nèi),木雪舒頓時舒了一口氣,“你瞧瞧,那是不是綠露那丫頭,”木雪舒伸出手指了指宮門口進(jìn)來的那個黑影,問侍魄道。
“可不是那丫頭,奴婢去將她叫進(jìn)來。”侍魄先走至窗戶邊兒將窗戶關(guān)上,便伺候著木雪舒坐在床榻上,將被子蓋在她冰冷的腳上,雖然暖閣比其他的宮殿暖和了一些,可這大冬天卻也很冷,窗戶打開的時候,冷風(fēng)灌進(jìn)來,木雪舒的腳凍地冰涼冰涼地。
“不用你叫,她都會進(jìn)來了,本宮的腳凍麻了,你幫本宮按按。”木雪舒這會兒才覺得腳上有些麻木,使不上勁兒。
“是,娘娘。”侍魄見狀坐在床榻邊兒,這會兒放下心之后,才記起白日里的那份信件,“娘娘,邊關(guān)傳來信件,奴婢竟然給忘記了,請娘娘恕罪。”侍魄從懷里拿出來一封信件跪下來遞給木雪舒。
木雪舒接過來,“你起來吧,下不為例。”木雪舒摸著信封上熟悉的字跡,淡淡地說道。
“謝娘娘。”
“侍魄,你退下吧,綠露進(jìn)來先讓她洗漱干凈了,再讓人煮碗姜湯給她備著,喝完了再讓她進(jìn)來吧。”
“是,娘娘。”看著木雪舒迫不及待的樣子,侍魄也很懂眼色地退了出去,將門拉上。
木雪舒打開信件,紙上那熟悉的字跡讓木雪舒紅了眼圈,在這冰冷的宮廷里,她沒有親人的協(xié)助,沒有依靠,只有滿心算計,步步驚心地攀爬,她也會累,木澤言語中明顯的關(guān)懷讓木雪舒內(nèi)心深處被微微地碰撞,一絲暖流流過,同時也觸及了她心里的那份委屈。
信的大概內(nèi)容是敵軍大敗,降于我朝,等待圣旨回朝。
木雪舒心里高興,木家可以堂堂正正地出現(xiàn)在世人的眼前,曾經(jīng)的那些冤屈,總有一日會大白于天下。
木雪舒不禁替自己的弟弟開心,木家總算不用淪為奴隸,刻在他們身上的奴字也可以除去。
木雪舒不禁流下眼淚,三年了,整整三年了,木家人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陽光底下。
“小姐,綠露來了。”外面?zhèn)鱽硎唐堑穆曇簦瑔净亓四狙┦娴纳袼迹ㄈパ劢堑臍垳I,對外說道:“讓她進(jìn)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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