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章 古漢英靈 萬年不滅
“自靈臺方寸被毀,天竺荒漠就發生驚天異變,流溢沙丘層出不窮,使得不少依綠洲而存的河流滅毀,就連黑河也曾一度斷流。”
說起五百年前的那場大戰,河神仍顯得心有余悸。
連河點頭道:“既如此,再過一日,就是這月晦夜,我欲實地探查,不知河神可愿同往?”
“仙使有命,豈敢不從?”老者面色恭敬、冷肅回答。
看來也算一個正直、仁心之神。
連河在水府別院打坐修行,回想方才河神言行舉止。
又內視丹田中火紅色的九層蓮臺,心下升起一種緊迫感。
自激活火靈根后,這一年多時間,他已順利將修為推至煉氣九層,卻被卡住,再無寸進。
心道,這就是赑屃所言,五蓮圣體在反復玉液筑基時少遇的瓶頸。
看來,太初傳說的煉氣十層、十一層、十二層,甚至十三層,都是存在的。
這一次,他只有將修為推至煉氣十層,才能再次筑基。
也不知這瓶頸會卡多久,但肯定不會太長。
所以這次一旦玉液筑基,就面臨著無法修行的尷尬境地,因為按照五行相生原理,在木、火靈根相繼被激活后,下一次要激活的,就是土靈根。
土靈根所屬的太初金蓮,一直以來都掌控在佛修手中。
即便大雷音寺覆滅后,太初金蓮消失一段時期,最后傳出被掌控在了迦葉寺中。迦葉寺雖比不得大雷音寺,卻也是一個極不好惹的勢力,藏傳密宗有獨特的活佛轉世、密法灌頂修行法門。
也就是說,迦葉寺的紅、黃、黑、花四色活佛,都轉世傳承上萬年,即便修為可能一時不夠看。
但其眼界、謀略的積累,可謂太過逆天、嚇人。
不過天道相生相克,迦葉寺四色轉世活佛雖很厲害,卻因爭教統而內斗不息,否則團結一致,估計這天下真的要佛、道半天下了。
縱然苦思冥想數年,連河也想不出,如何從迦葉寺獲得十二品圣蓮子。
為此查找典籍,秘密打聽,籌謀大半年才從明河前世記憶中,尋得一條線索。
前世,就在明河玉液未久,聽聞天竺荒漠中,一名不見經傳的血佛寺,一時名聲大噪,其主持四相禪師,因得到一枚圣蓮子,一夜之間頓悟,從菩提境修為跨過舍利境,飛躍證得金身羅漢果位。
一時間,天下修士議論紛紛。
連河照此推斷,血佛寺極大可能有十二品圣蓮子。
再不濟,也有明確線索。
想到這兒,便開始謀劃下山,欲往血佛寺,一探究竟。
這才是他下天山,游歷西沙洲的最終目的。
月晦子夜,焉支河谷。
陰森、冷寂。
一老一少,兩個身影悄悄藏于虛空,老者正襟危坐,少者盤膝閉目。
連河與河神,顯然都在靜靜等待異象出現。
隨著子夜到來,果然一陣陰風刮過之后,自河谷另一端,遙遙走來一隊草原人裝束的人影,男女老幼皆有,似是王庭部落家眷。
他們剛進河谷,就被河谷兩旁,突然出現的兩支黑甲軍給嚇到。
就是連河一直調動著不弱于還丹境的神識,也沒看出這些黑甲軍的影子,是如何出現。
正納悶時,雙方便開始了廝殺。
有一年輕將領,帶著兩隊騎兵,帶頭沖鋒陷陣,威猛異常。
身后騎兵,扛著兩面大旗,一面書“漢”,另一面書“霍”。
看其沖鋒陷陣,很有章法,儼然是一深通兵家謀略的將領。
連河竟也看得入迷,那些反抗的草原騎兵被屠殺殆盡后,這些黑甲軍竟還未住手,開始屠殺老弱婦孺,看著那些手無寸鐵者哀嚎慘死。
連河仿佛被引動了心中一些不好記憶。
忽的起身,施展千蓮遁法,踏出一朵朵金蓮。
瞬間到得黑甲軍面前,朗聲道:“天心至仁,正道不孤,以殺止殺,合該有度,諸位是否太過了些?”
他這突然舉動,嚇得河神面色慘白。
正兀自禱告時,不料那黑甲軍竟齊齊住手,朝連河看來。
那騎著四蹄紅如火,通體漆黑,眼露紅芒的駿馬將領,也扭頭轉身,他著一身泛著紅芒的鎧甲,持一桿赤紅長槍,面如冠玉卻剛毅凌厲,目中更是露出妖異的紅芒,瞪向虛空中的連河。
良久道:“你這道人,可是我大漢子民?緣何阻攔本將,斬殺草原天狼邪魔?”
連河一時愣住,似聽不懂他的問話,剛想開口,卻見那將軍又冷肅道:“你不過一小小元氣境修士,兩軍對陣,兇險異常,莫要自誤,丟了性命,今日對這些天狼族的仁慈,他日就是我大漢子民,噩夢之端。”
“這等俘虜,何不帶走,另行安置?”
“行軍打仗之事,豈容你一無關道人干涉,閃開!”將領身上氣勢一顯,露出玉液修為,“莫要心慈,做了漢奸!”
漢奸二字,仿佛驚醒了連河。
正色怒言:“你這陰靈鬼邪,竟也大言不慚。豈不知陰陽有別,若就此退去,不再生亂,貧道自放你一馬,否則必正天紀!”
“哈哈哈哈哈!”那將軍聽此,仰天大笑,聲音卻異常悲憤,“你們這些滿口仁義道德的修行之人,我霍去病自17歲隨舅父出征大漠,四年來未嘗一敗績,也從未怕過誰,縱然你有仙家手段,本將自也不懼!”
“左右兒郎何在,與本將一道,拿下這妖言惑眾的漢奸道人,帶回去交由天師府審查、處置。”
說著,挺槍來刺。
連河絲毫不敢大意,首次爆發出玉液筑基修為。
催動極品靈器青冥劍,江海凝波劍法,一招“春江潮平”瞬然施展。
一道赤紅劍氣,猶如漣漪閃現,輕描淡寫般飛了過去。
“好叫兀那道人曉得,我神兵炎槍重黎的厲害,看招!”
青年將領橫槍一掃,竟將劍氣打散一半。
劍氣在他銀亮泛紅的鎧甲上炸開,令他不由后退幾步。
就在他用手中長槍施展招數時,坐騎如一團火一般,升騰而起,動作也敏捷不少。
連河一時沒料到,此人神功玄妙,也被那長槍橫掃勁氣掃中,麒麟盾祭出,雖擋下少許,卻還是被刮得東倒西歪,差點跌下青蓮劍。
“四海無量!”
連河惱怒,第二招劍法已橫掃而出,赤色靈氣被激發而出,猶如一排波濤,洶涌而去。
對面將領見狀,金槍舞動旋轉,勁氣旋風與赤色波濤相撞。
兩個親兵所抗旗子,就此斷裂。
“漢奸賊道,毀我大旗,找死!”將軍怒吼。
赤色金槍上頓時火焰升騰,凝華出數根金槍,或大或小,一齊朝著連河刺來。
“江海凝光!”
連河最后一招劍法使出,那不少火焰所化金槍瞬間被凍結住,生生脆裂開來,但也有幾只狠狠刺在麒麟盾上。
麒麟盾發出一聲哀鳴,土黃色光芒瞬間削去大半。
連河也忍下心口一陣上涌鮮血,手掐法訣,口中念念有詞:“雷破萬法!”
一道拇指粗的閃電,從雙掌齊出,朝著那隊黑甲軍籠罩,當時擊中兩人,哀嚎響起,黑影瞬間崩解,消失于天地之間。
余下黑甲軍,面色大變,騷動不已。
那將領更是怒不可遏,道:“漢奸賊道,居敢傷我兒郎性命,眾軍聽令,布陣!”
“得令!”
黑甲軍身影,開始迅速移動,引得這片天地元氣暴動,竟讓連河內傷一時加重,忍不住一口鮮血吐出。
眼見陣法初成,將領揮動手中一面令旗,圍攏連河時,忽聽一陣急促聲音大喊。
“且慢,將軍且慢!”河神飛至陣外,大呼道,“兩位且住手,容小神一言!”
“你是?”將領停止變動旗語,扭頭疑問,“此間土地?”
“小神乃張掖郡,黑水河神。”老者躬身一禮道,“敢問,可是古漢景桓侯當面?小神有禮了!”
“你竟識得本將?”那將軍面色一變,語氣與身上氣勢也為之一緩。
此前種種狠厲、陰氣,消弱不少,竟有些微神道之氣。
“將軍勇冠三軍,名傳千古,小神自是知曉。”河神言語愈發敬慕道,“將軍方才應不是本心所謂,須知陰陽有別,光陰荏苒,將軍英靈徘徊于陰陽之間,顯跡于此,當是不該,天河宗仙使奉命追查緣由,兩位不應生隙,就此成敵呀。”
聽河神這么一說,那將軍似也清醒不少。
連河也似乎有些明白什么,互視一眼,各自緩緩收起兵器。
“本將一段時日,總被莫名執念牽引,來此徘徊。”將軍若有所思道,“沒想到驚擾了河神、仙使,當是不該。本將慚愧之至!”
“將軍英靈不滅,今番有此異變,當有緣故,可否說道一二。”河神循循善誘。
“此封狼居胥山,乃本將當年最勝一戰,身為陰靈,有執念徘徊于此,想來也是這個緣故,只是我記得此山谷乃焉支河所在,緣何沒了蹤影?”
河神聽此,連連點頭,便將滅佛之戰,略微提及。
“原來如此,想不到當年一焉支少女所化之河竟此消亡,滄海桑田,真是令人唏噓。”
將軍似回憶起什么,緩緩講起焉支河的故事。
卻說,焉支河,果真還是霍去病給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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