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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章 幸福的囚徒


  高延福服侍了武則天幾十年,武則天卻從沒有叫過他一聲“老不死的”,證明陛下對高延福的信任還要打些折扣。

  高延福心想,皇上哪天也叫他一聲“老不死的”,他這輩子也算是值得了。

  說起武則天與袁客師,確實頗有淵源,雖然武則天這輩子只見過袁客師兩次,并且第一次還根本沒印象。

  第一次,武則天尚在襁褓之中,家中來了個相士,那相士正是袁客師。當時的袁客師,三十多歲,正當壯年。袁客師在為襁褓中的武則天相面時,曾稱贊她“龍瞳鳳頸,富貴之極;若為女子,則必為天下之主”。

  武則天小時候長得像男孩,武則天的母親楊氏,也告訴袁客師,武則天是個男孩,所以才有袁客師“若為女子”的話。

  楊氏聽了袁客師的話,大喜不已,暗地里記下了這句話,不敢對任何人提起。

  第一次的見面雖然確實是見到了,但襁褓中的武則天是不可能有印象的。武則天長大之后,楊氏便將袁客師的話告訴了她。武則天和她母親楊氏一樣,對袁客師的話篤信不疑,可謂是從小就有了當皇帝的遠大志向。

  正是因為有了“天下之主”的念頭,武則天十三歲就被父母送入宮中,成為唐太宗李世民的才人,并被李世民賜名“媚娘”。

  可惜好景不長,武媚娘二十六歲時,李世民就駕崩了。李世民的后宮佳麗全被送到感業寺出家為尼。

  武媚娘的皇帝夢沒實現,年紀輕輕卻守了寡。武媚娘恨死了袁客師,恨死了他的妖言惑眾。

  這時,武則天第二次見到了袁客師。袁客師告訴她,某年某月某日,李世民的兒子唐高宗李治要來感業寺進香,你只需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便可大功告成。

  武則天賊心不死,又渴望得到男人的慰藉,雖然對袁客師的話不怎么相信了,但她還是賭了一把。不想,正是因為這一賭,開創了武則天的萬世帝業。

  從某種意義上說,武則天的皇位,是袁客師一手造成的。當然,武則天成就帝王大業,與其本人的野心、才智、手段,都是息息相關的,缺一不可。

  試問武則天對這么一個人,還有什么不能信任的呢?

  只是自感業寺一別,近五十年來,則天皇帝多方查找袁客師,卻再無他的蹤跡。至于高延福是如何認識袁客師的,則是另外的淵源了。

  武則天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好半天,才問道:“那老不死的可曾對公公說過甚么?”

  高延福于是又將杭州偶遇,船上卜卦,徐馳詐病,何靜之死,又詳詳細細的敘說一遍。最后道:“仙師謂陳秦將來必然位極人臣,以老奴看來,趁那混小子現在還年輕,應該多讓他歷練歷練,年紀長一點,看他那頑劣的性子會不會收斂一點?”

  “藏草而生……藏草而生……”皇帝喃喃自語,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袁客師的身上,以致對高延福的話不聞不問。武則天想,既然袁客師推斷陳秦今后要位極人臣,又說“藏草而生”,既就是說,陳秦將躲在“草”中,避開殺頭之禍,可是自己并沒有要殺他的心思呀。自己既然不想殺他,他又何必要“藏”?又何來的“藏草而生”?

  武則天越想越糊涂,遂問道:“刑部大牢中,可有草秸之類的?”

  高延福答道:“應該是有的!

  “你去刑部衙門一趟,讓他們把陳秦牢里的秸稈之物通通取走,不留分毫,朕倒要看看,他如何藏草而生?”武則天素來比較叛逆,你說“藏草而生”,我草都不給你留一根,看你如何“藏”。

  高延福笑道:“陛下多慮了,陳秦不是螞蟻,豈能藏在草堆中而不被現?再說,刑獄之地,草秸即是御寒之物,如今天寒地凍,沒有了御寒之物,恐南方人不耐寒冷,性命堪憂。”

  “豈有此理?除了草秸之外,再沒有東西可以御寒了?你讓殿中省取幾套被服給他送去不就結了?陳秦牢房內,若現一根草秸,朕即唯他是問。”武則天和袁客師抬上了扛,你預測他“藏草而生”,我就偏不讓他“藏”。

  “是,老奴領旨,老奴這就去辦!备哐痈8`笑不已,心想,這陳秦真的是極富貴之人,一般人哪來這么好的運氣?

  唐代施行三省六部制,三省即中書省、門下省、尚書省,武則天提到的殿中省則不在三省之列。殿中省說白了就是一個專門掌管皇宮后勤的機構,服務的對象只限于皇帝及妃嬪,當然,武則天是沒有妃嬪的。

  高延福立馬將皇帝的口諭傳達給了殿中省,殿中省長官不敢怠慢,趕緊吩咐尚舍局照旨意辦理。尚舍局是殿中省的一個下屬機構,掌管宮廷陳設、寢具、被服等等。尚舍局長官為尚舍奉御,官居五品。

  尚舍奉御更加不敢怠慢,趕緊領了十幾個小太監,肩扛手提,拿了一應居家過日子用得著的東西,殺奔刑部衙門。

  尚舍局是內廷機構,本來無權進入刑部大牢,但有了皇帝的口諭,自然就暢通無阻了。

  徐馳正躺在草堆上閑得蛋痛,沒想到一大隊太監隊伍拿著許多物件,直接開了牢門進來了。那些物件中,有床榻、被服、枕頭、茶幾、茶壺、碗盞,還有掛衣服的、暖手的,甚而至于靠腰的軟墊子、撓癢癢的銅爪子,玲瑯滿目,應有盡有。

  徐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道:“你們是干什么的?打算在牢房里開雜貨店嗎?”

  那個尚舍奉御拱手道:“下官見過陳縣令,這些日常的用度乃是皇上的安排,下官不過是奉旨行事。”

  奉御是五品官,縣令是七品官,奉御在徐馳面前卻自稱“下官”,可謂是上下不分,顛倒了尊卑。奉御當然不是分不清官大官小,在奉御的眼里,陳秦是一顆大周朝堂上冉冉升起的政治新星。在皇宮內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如果連這點政治敏銳度都沒有,那就真的是白混了。

  跟著進來的典獄官,也不是白癡,政治覺悟也是挺高的,趕緊為陳秦去掉了腳鐐手銬。反正獄舍外還有兵丁把守,只要不讓他跑了,應該盡量方便他,給他最大限度的自由。

  事情非常明顯,陳秦坐牢,不過是掩人耳目,他日必定飛黃騰達,厚官顯爵,如日中天。現在不趕緊著雪中送炭,難道等人家富貴了再去錦上添花?誰沒有求人的時候?

  尚舍奉御和刑部典獄都是這么想的,所以都爭相巴結。那些給徐馳送東西來的小太監,想巴結還沒資格呢。

  徐馳想不清自己的命運為什么這么好?難道是穿越了的緣故嗎?坐牢的成了太爺,看守犯人的成了孫子。徐馳不蠢,卻愣是想不清其中的緣由。

  因為有圣上的口諭,監舍里不能有半根的草秸,幾個獄卒將監舍掃了又掃,擦了又擦,唯恐留下什么死角。打掃干凈之后,然后放置床榻茶幾之類。

  一眾太監獄卒忙的不亦樂乎,徐馳卻在一旁拿著一個東西愛不釋手。那東西是一個用純銅打造的容器,鑲著金邊,顯得十分雅致。

  徐馳問尚舍奉御道:“這是干什么的?喝茶嫌大了,裝水嫌小了,好像沒啥子用處。”

  奉御心想,這陳秦雖然前程不可限量,但畢竟是鄉下來的,沒見過大世面,便笑道:“陳大人,這既不是茶壺,也不是水桶,這是馬桶,鄉下俗稱的夜壺!

  徐馳一呆,趕緊將金邊馬桶往監舍外一丟,“靠!什么東西不好玩,偏偏拿個馬桶玩那么久?”

  奉御道:“不妨事的,那馬桶并不曾用過,還是干凈的。”

  一切安置妥當,徐馳的起居室不亞于放在監獄中的總統套房,生活設施一應俱全,幾乎無可挑剔。徐馳對眾人的工作很是滿意,天下的囚犯如果都能像徐馳一樣,得到皇上如此無微不至的關愛,則是百姓之幸,社稷之幸。

  尚舍奉御臨去復旨時,唯恐陳秦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地方,便問道:“縣令大人還有甚么要求,請盡管提出來,以便下官照辦!

  徐馳能有什么要求?哪個坐牢的敢提要求?徐馳笑著說:“這樣子就很好了,飯有人送,馬桶有人倒要不,麻煩給我熱一壺酒來,弄碟豬頭肉?”人心不足蛇吞象,徐馳嘴里說沒要求了,但還是忍不住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

  “行,行,陳大人請稍等片刻,卑職馬上照辦!钡洫z官連聲應承下來,燒酒與豬頭肉的要求確實不高。

  “縣令大人可還有甚么要求?”尚舍奉御再次問道。

  徐馳想了想,摸著頭,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有是有,不知道大人能不能辦得到?”

  奉御笑道:“大人且說來聽聽,下官力所能及的,必不致讓大人失望!狈钣,你只要不要求脫離監舍,偌大個皇城,滿足你應該不是甚么難事。

  徐馳撓著頭,確實有些難于啟齒,扭扭捏捏了半天,才說道:“大人你看,北方晝短夜長,如此長夜漫漫,實在難熬,大人……能不能……能不能……嘿嘿,大人明白明白滴?”

  奉御愣了一愣,卻是大大的不明白:“大人是想找個和您嘮嗑的?要不下官等下和典獄官說說,讓他晚上來陪您,如何?”

  徐馳哭笑不得,世界上有這么愚蠢的人嗎?干脆打開天窗說亮話,道:“你找個女人來,陪我嘮嘮嗑,或者彈彈琴,或者唱唱曲,干啥都行,就是不要男的,你明白了?”

  奉御傻了眼,他是管后勤配置的,但配置的東西僅限于雜七雜八的物件,卻不包括女人。奉御搖頭苦笑道:“不是下官不盡力,這事兒確實難辦要不卑職稟告高公公,看他可有甚么主意?”

  徐馳雖然已經半月不知肉味,但人家不是妓院的老鴇,管不到這塊兒,也不能強人所難,“算了,有則有,沒有就不麻煩了。”

  拜了九十九,不差一啰嗦,尚舍奉御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回宮之后,趕緊將徐馳未竟的要求稟告給了上官,殿中省的長官又稟告給了高延福。

  “他還要女人?”高延福心想,他以為他是來干嘛的?來度蜜月的嗎?不行,得去給他收斂收斂,要是真的惹火了皇上,那是誰也救不了的。

  高延福剛打算去刑部大牢給徐馳去去火,卻突然又想起他的義子高力士的話來。

  原來,高延;貋硐蛭鋭t天復了旨,又去了殿中省,回到自己的住處之后,高力士悄悄地溜了進來,小聲的對他說:“父親,朝廷上有事要生了!

  高力士才十三歲,本姓馮,認了高延福為義父,便成了高力士。高力士人小鬼大,耳目靈光,嘴巴也甜,兼之對高延福甚是孝順,很得高延福的喜愛。

  別看小高才十三歲,但他說“有事”,就必定不是尋常的事。高延福趕緊問道:“出了甚么事?”

  “今日早朝,滿朝文武都在圣上面前彈劾來侍郎,來侍郎的日子以后恐怕不好過了!

  高延福笑了笑:“這沒甚么奇怪的,來侍郎做的惡事多了去了,哪天沒有大臣彈劾他?皇上不允,彈劾再多也無濟于事。”

  “孩兒知道,平日里,大臣都是偷偷摸摸地寫奏章彈劾,哪像今日,好似是通氣了一般,所有文武都在圣上面前跪諫,要求斬殺來侍郎。”高力士神神秘秘地道。

  高延福一驚,如果真如義子所言,那必定是大臣們串通好了的,否則的話,沒有一個人膽敢如此,即使是狄仁杰,也沒有那個膽量。

  “那……那,陛下又是個甚么態度?”高延福都有點緊張起來。如果所有人抱團都不能拿下來侍郎,則意味著新一輪的腥風血雨馬上就要降臨。

  高力士答道:“皇上只說以后再議,就沒下文了看來皇上并沒打算把來侍郎怎么樣!

  高延福點了點頭,道:“這在為父的預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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