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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六章 不樂意的多了


  到了濟南府之后,秦書淮直接去了濟南知府衙門,先把圣旨取了出來。

  濟南知府誠惶誠恐地帶著一眾官員,表示要給國公爺接風洗塵,順便匯報濟南府新政的實施情況。

  秦書淮不想打擊官員的積極性,就耐著性子和他們吃了頓便飯,聽取了匯報。感覺做得還可以,就隨口夸了幾句,讓濟南府各級官員都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再三表示一定精誠團結(jié),再接再厲,爭取把新政落到實處。

  恍惚間秦書淮覺得這大明的官場,似乎和他所在的地球的官場越來越像了,尤其是官員的官話,以前這些官員說話都是文縐縐的,聽都聽不懂。現(xiàn)在好了,動不動就來個“堅決落到實處”、“讓官員不敢貪不能貪”、“三權(quán)分立”、“讓百姓滿意”……

  這些話以前哪有?全都是他的口頭禪,結(jié)果一傳十、十傳百,現(xiàn)在傳遍了整個大明官場,大家都作為全新的一套“官話”來學,但凡是個當官的,你要是不會幾句“新官話”都不好意思出門跟人打招呼!

  所謂上行下效,大抵便是如此了。

  秦書淮在心里不禁曬然一笑,說到底大明的官場文化,還是個權(quán)威文化啊!

  如今官員們不但對自己馬是瞻,而且連說話的方式也要學,也是“落實”地夠徹底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文化也未必就是不好的。

  后世的華夏官場也是這種文化,于是精英層的決策都能得到極快的執(zhí)行,以至于創(chuàng)造了華夏國三十幾年的經(jīng)濟奇跡,震驚世界。

  這是精英治國的一種方式。

  而反觀某些所謂的“民主”國家,因為沒有權(quán)威文化,以至于修一條路、造一座橋都要在議會爭吵個幾年,反而拖累展。

  當然,精英治國最大的風險,就在于“精英”們是否夠格治國。像之前的東林黨人根本不懂治國,卻被推上了頂層精英的圈子,結(jié)果只能是國之大亂,甚至差點滅國。

  說到底,任何制度都有缺陷。

  但關(guān)鍵的是,現(xiàn)在的大明正在快落實新政,需要這種對朝廷無條件服從、上行下效的治國方式。

  與濟南府的官員們吃完飯后,秦書淮就婉拒了留宿的邀請,而是來到街上開始找江河幫的暗記。

  不過沒走幾步,一個挑貨郎就走了上來,問他可是老家來的親戚?

  秦書淮就知道他是白蓮教的了,與他對了幾句,那人確定教主就在眼前,于是當即跪下行禮,說掌教使已在云升客棧恭候教主多時。

  秦書淮便讓他帶路,很快來到了云升客棧。

  花沉和李敬亭果然都在那。

  兩人見到秦書淮都分外高興,尤其是花沉,這家伙原本就浪跡江湖自由慣了,全因秦書淮才去執(zhí)掌白蓮教,一去就是近兩年,這兩年他每天要處理各方各面?zhèn)鱽淼暮A壳閳螅瑥闹刑釤挸鲇袃r值的信息給秦書淮,同時還要配合秦書淮在各地的行動,甚至規(guī)劃落實白蓮教在各地開設(shè)妓院、酒肆的“大業(yè)”,幾乎一刻都不得偷閑。

  這次跟秦書淮去泉州,對他來說就像放了個大假,收到消息當天他就大手一揮把一攤子工作甩給了老道,氣得老道差點也要撂挑子不干跟著來。

  三人數(shù)月未見,久別重逢之下,自是要歡歡喜喜地喝上幾杯。

  酒過三巡,秦書淮問花沉,“老花,給你的那一百萬兩銀子,花的如何了?”

  花沉道,“開了八家窯子,兩家酒樓,剩下的都給挪到別的花銷上了。”

  開八家窯子、兩家酒樓自然用不上一百萬兩銀子,秦書淮粗粗一算至少有五十萬兩被花沉挪用了。要是別的部門,他一定要問問這錢去哪了,不過白蓮教的事情很復雜,他也就不問了,畢竟他是信得過花沉的。

  于是說道,“既然都花完了,怎么不與我來說?”

  花沉又道,“窯子和酒樓已經(jīng)在盈利了,而且今年以來賑濟窮苦教民的支出少了一大半,所以倒也夠花。弄不好到明年,教里還能上交些盈余呢。”

  “呵,這么快就能見回頭錢了?”

  “據(jù)月長老說,今年教民的捐獻,怕是能達到去年的五倍之多。現(xiàn)在大多數(shù)教民都有事做、有田種,有了收成就一定會捐。說起來,如今教民捐獻的積極性可比任何時候都高,至于什么原因就不必我多說了吧。”

  秦書淮微微一笑,“好極,大家都有飯吃就好。”

  這時,李敬亭說道,“國公爺,白蓮教教眾幾十萬,今后何去何從也是個問題啊!”

  這種話,在朝廷中也就李敬亭、孟威、孟虎三人敢跟秦書淮直言,要是換了別人,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在秦書淮面前提這個問題。

  為啥?因為如今白蓮教可是他的啊!

  但是李敬亭不一樣,他和秦書淮一路走來,也不知道經(jīng)歷了多少生死時刻,彼此都已經(jīng)好幾次把命交給過對方了,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秦書淮喝了口酒,意味深長地說道,“敬亭啊,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不過本公認定一個道理,那就是只有大家都沒飯吃了,才會抱在一起取暖。如果人人都事做,人人有飯吃,誰愿意沒事冒著掉腦袋的風險跟朝廷去作對?”

  花沉也跟著說道,“幫主說的對。實際上這些教民,也并沒有說一定要改朝換代。就我代幫主掌教的這兩年來看,教里的幾位長老也好、下面的舵主、壇主乃至普通教民也好,他們說來說去就想有個太平世界,能好好過他們的小日子。如今天下初定,朝廷分田,你看他們不是歡天喜地地種地去了?”

  秦書淮點頭道,“沒錯。白蓮教和魔教不同,他們很分散,教民大都是貧苦百姓,若不是被逼急了也不會反朝廷。再說,咱們既然掌控了白蓮教,就可以稍稍轉(zhuǎn)變下白蓮教的教義嘛!讓他成為一個普度眾生、積德行善的團體,豈不是極好?”

  李敬亭聽秦書淮這么一說,就知道他一定是胸有成竹了,馬上舉起酒盞說道,“呵呵,國公爺高瞻遠矚,原來早有成策,是屬下多慮了。”

  秦書淮微微一笑,與他干了一杯,然后對花沉說道,“對了,老花,泉州有個叫鄭芝龍的,你可知道此人?”

  花沉馬上說道,“國公爺可是說手下有戰(zhàn)船千余的鄭一官?這家伙可是個狠角色啊!東南沿海一帶的海大王,別說官軍水師,就是東洋倭人、西洋紅毛夷人的水師,都不是他對手。”

  秦書淮笑瞇瞇地說道,“千余艘戰(zhàn)船哪!老花,你說咱要是能把他手底下的戰(zhàn)船都弄過來,是不是大明水師的架子就有了?”

  花沉和李敬亭聽完都是臉色一變,然后互相對視了一眼。

  都露出了莫名的笑意。

  原來國公爺是為這事才去的泉州啊!呵呵,這下鄭芝龍要倒霉了。

  李敬亭馬上說道,“國公爺這個想法很妙。那鄭一官如今雖已投誠朝廷,不過仍然擁兵自重,他手下的私兵和戰(zhàn)船朝廷根本調(diào)動不得,就是福建巡撫都要看他臉色行事。若是咱能從他手里把水師拿過來,呵呵,那就再好不過了。”

  花沉跟著說道,“是也是也。”

  秦書淮笑罵,“你們兩個家伙,也不問問我用什么法子?那鄭芝龍的兵和船,是說弄過來就能弄過來的?”

  李敬亭道,“國公爺一定有成策了。”

  “成策沒有,方向倒是有一個,所以你們兩個要給我好好動動腦筋。”秦書淮又道,“鄭芝龍是朝廷招安過來的,先咱們不能硬來。其次,鄭芝龍的戰(zhàn)船大多在海外游弋,咱們要想接收,還要他手下的弟兄不抗命才行。你們知道的,要是他手下的人不想歸朝廷管,只需開著船去東番(明后期對臺灣的稱呼)咱們就鞭長莫及了。”

  花沉想了想,說道,“那這次咱們的方法,和在三邊時有所不同了。在三邊咱們是擒賊先擒王,這次恐怕要先搞定他的手下了。”

  秦書淮馬上就花沉說道,“老花說到了點子上!我聽說鄭芝龍的不少手下都曾是他的對手,被他擊敗后收編的,這里頭有沒有什么空子能鉆,就要你幫我去打聽了。”

  花沉道,“福建一帶白蓮教相當盛行,先找他們?nèi)ゴ蚵牬蚵牎!?br />
  “那行,明天一早咱們出。”

  第二天一早,秦書淮帶著花沉、李敬亭兩人,以及兩千武林聯(lián)軍先去了聊城。到了聊城之后,登上了由聊城知縣事先安排好的二十余艘大船,沿京杭大運河南下。

  日夜兼行,十天之后抵達杭州。

  之后繼續(xù)南下,一路上以代天南巡的名義,所過大城大縣必然停留,以問新政落實之況。這么做是為了讓鄭芝龍不要做太多的聯(lián)想,免得他逃跑。而秦書淮現(xiàn)在是負責新政落實的欽差,南巡督察新政再正常不過了,也確實沒什么值得懷疑的。

  沿途官員無不戰(zhàn)戰(zhàn)兢兢,誰都知道這國公爺每次代天巡視,總會有人丟官甚至掉腦袋。之前他巡視三邊、巡視江南,哪次不是這樣?

  一時間,浙江、福建甚至更遠的東南沿海一帶的官員無不殫精竭慮、夙夜在公。他們忙什么呢?都忙著寫“工作匯報”呢!

  秦書淮既然來都來了,當然要認真地考核各地官員的新政落實情況。他一面聽取報告,一面又讓李敬亭、花沉帶人明察暗訪,查得極為詳細。

  不過這一路下來,大致情況他還是滿意的。雖然各級官員多多少少都存在虛假夸大的情況,但基本面上都過得去,也就那么兩三個官員沒怎么辦實事,當場被秦書淮摘了烏紗帽。

  就這么一路走走停停,足足花了一個月才走到福建的仙游縣,那里離泉州只有一百來里地了。

  秦書淮借修整的名義,讓大軍駐扎在此。

  隨后,他讓花沉先去泉州打聽消息。

  三天后,花沉帶著從鄭芝龍麾下部隊中潛藏的白蓮教徒口中探得的情報,回到仙游。

  原來,鄭芝龍麾下的千余艘戰(zhàn)船,主要有三位大將統(tǒng)領(lǐng)。

  這三人分別是鄭芝龍的二弟鄭芝虎、五弟鄭芝豹以及他的拜把子兄弟鄭彩。

  其中鄭芝虎和鄭芝豹共統(tǒng)領(lǐng)八百艘戰(zhàn)船,而鄭彩統(tǒng)領(lǐng)兩百艘。

  而在投降官軍前,鄭彩至少統(tǒng)領(lǐng)了鄭芝龍一半的戰(zhàn)船,據(jù)說是因為鄭彩曾跟鄭芝龍曾經(jīng)的對手許心素混過,所以在鄭芝豹成長起來后,鄭芝龍要把戰(zhàn)功赫赫的鄭彩邊緣化。

  鄭彩當然不樂意!

  而和鄭彩一樣不樂意的人,大有人在!

  秦書淮猜的沒錯,鄭芝龍的麾下兵馬來源多種多樣,不但有他自己征來的,還有從以前的大海盜顏思齊手里繼承的、擊敗競爭對手后收攏來的等等,兵源包括倭國人、荷蘭人、朝鮮人、東南亞人甚至黑人,這樣的軍隊還能沒點矛盾?

  雖然眼下這些矛盾都還不突出,但是歷史上當南明搖搖欲墜之時,就表現(xiàn)地十分明顯了。比如他手下多位大將帶著船隊逃亡海外,甚至他的親生兒子在聽到他降清之后,毅然割袍斷義,帶著大批將士和戰(zhàn)船去了臺灣。

  而秦書淮要做的,當然是讓矛盾提早爆了。

  經(jīng)過詳細的籌劃后,秦書淮決定五天后抵達泉州。

  五天后,鄭芝龍的五弟鄭芝豹二十歲生辰,照例當行弱冠之禮。

  秦書淮要去露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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