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種因得因
姜王把目光投向顧秉德,想了想而后又看向姜澈,“澈兒,顧小姐現(xiàn)在何處。”
姜澈冷哼一聲,“寒清苑。”
“寒清苑”,別人或許不知那是什么地方,但姜王卻是一清二楚的,心里有些不滿,這顧蕊兒左右不過一個小姑娘,犯了什么大錯,值得姜澈把人關(guān)到那地方去?實(shí)在太胡鬧了!立即便派人去尋顧蕊兒。
很快的,顧蕊兒便被帶了過來,此時的她已是披頭散發(fā),早已不見了晚宴上那精致的妝容,臉頰甚至明顯的有些紅腫,上面還掛了不少劃痕并一個巴掌印。她依舊穿著晚宴時的那襲紅色百蝶穿花裙,只是此刻僅僅歪歪扭扭的掛在身上,上面有著多處長短不一的口子。
顧秉德甚至有些認(rèn)不出來顧蕊兒了,愣愣的看著臟兮兮跟個瘋婆子似的顧蕊兒,眼里滿是不敢置信。
直到,顧蕊兒一把撲倒在他面前,扒拉著他的衣袖不撒手,“爹爹,你帶我回家,我再也不要去到那里了,那里的女人都好可怕,我不要被關(guān)在那里,她們是瘋子……”
淚水不住地往下掉,劃過紅腫的臉頰時,刺的顧蕊兒生疼,可是這都不算什么,只要想到“寒清苑”里所遇到的,她就不寒而栗,哪里還顧得上臉上這點(diǎn)疼痛。
“世子,小女即便再如何胡鬧,也不過是因?yàn)閻勰侥懔T了,你卻如此對待她,實(shí)在讓人心寒。”顧秉德怒不可遏的瞪著姜澈,同時顫抖著握住顧蕊兒的手心,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兒,如今竟被折磨成了這般模樣,他哪里能咽下這口氣。
姜澈卻嫌棄的看一眼顧蕊兒,嗤笑道:“如此的愛慕,本世子實(shí)在受不起。這次還是看在丞相大人的份上,才只把你扔到那‘寒清苑’,下次,你欲怎么待小堂妹的,我便要十倍百倍的奉還于你。”
顧蕊兒聞言抖了抖,面上血色全無,更是死死的拽緊了顧秉德不撒手,生怕自己又會被關(guān)到那個可怕的地方。
“澈兒,你是說顧小姐對月兒不利?”姜王看向姜澈,有些疑惑。
姜澈冷哼一聲,直視姜王,語帶嘲諷的道:“呵,父王可知你所憐憫的這顧蕊兒曾派人刺殺小堂妹?你可知她曾買通宮中侍女,把小堂妹引至隱蔽處,著多名黑衣人綁走小堂妹,甚至讓人侮辱小堂妹?若不是安公子即使發(fā)現(xiàn),與我去尋,恐怕此時你早就見不到活著的小堂妹了也說不定!”
姜王很是震驚,事情竟然是這樣的?那顧小姐幾次三番派人刺殺月兒,甚至……素日里看著天真可愛,竟原來心腸如此歹毒,實(shí)在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月兒……”姜王起身,行至葉素月身前,面上不乏擔(dān)心,心里更是自責(zé)不已。
他就這么一個外甥女,葉素月會那么小小年紀(jì)的便孤苦伶仃,流落在外,其實(shí)也與他有脫不開的關(guān)系。如今好不容易找回來了,放在眼皮子底下他卻還叫她受了委屈,被人欺負(fù)了去,這讓他如何對得起已逝的葉素月的父母。
“陛下,素月沒事,多虧謹(jǐn)言和澈哥哥及時趕到。”葉素月笑笑,抬起頭看向姜王。
姜王上下打量著葉素月,見她確實(shí)沒事,才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以后不管去到何處,身邊都要帶著侍衛(wèi)才行,你若出了什么事,舅舅如何能心安。漓兒就你這一個女兒,她去的早,有什么事就同舅舅說,受了委屈不要憋在心里,有舅舅為你出頭……”
這廂姜王尚在安撫葉素月,一旁姜澈卻是不懷好意的看著顧蕊兒不屑的笑笑,“父王既然說要為小堂妹出頭,那不知這顧蕊兒要如何處置?就這么讓丞相領(lǐng)回家?”
“哼,顧蕊兒如此心腸歹毒,自然不能輕饒!”姜王轉(zhuǎn)過身來,先是瞪一眼姜澈,而后視線轉(zhuǎn)向仍舊跪在地上的顧秉德,只覺得頭疼的很。
“陛下,求陛下饒過小女這一次吧,她也受了教訓(xùn)了,臣保證一定嚴(yán)加管教,不會讓她再犯。”顧秉德一邊磕頭一邊為顧蕊兒求情。
姜王皺了皺眉,看一眼狼狽不堪的顧蕊兒,“月兒,你想如何懲治這顧蕊兒?”
葉素月不喜不怒,淡淡道:“由陛下決定便是。”
“那便罰她三十杖責(zé),月兒意下如何?”姜王詢問葉素月的意見。
有顧秉德在,他其實(shí)不好罰的太重,但他也不愿就此委屈了葉素月。三十杖責(zé),足夠讓顧蕊兒皮開肉綻,好些日子不能出來興風(fēng)作浪了。
葉素月還未回答,姜澈便搶先道:“區(qū)區(qū)三十杖責(zé)也算懲罰?也算替小堂妹討回公道?父王就是如此為小堂妹出頭的?”
一連三問,問的姜王心虛不已,問的顧蕊兒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問的原本還覺得三十杖責(zé)過重的顧秉德頭上冷汗直冒。
“陛下,世子,公主,看在臣這許多年兢兢業(yè)業(yè),為國為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便三十杖責(zé),饒過小女罷。”顧秉德拉著顧蕊兒一同磕頭。
姜王看向葉素月,想聽她的意見。被姜澈那么一說,他其實(shí)也不大愿意輕饒了這顧蕊兒,不愿讓葉素月覺得他說會為她出頭的話,只是哄她的。
他都坐到這個位置了,憑什么想為外甥女出個頭卻要顧慮那許多。
葉素月柔柔的笑笑,“我知陛下和澈哥哥待月兒好,月兒也不愿陛下為難,此事就三十杖責(zé)罷。”
姜王只覺得葉素月這個外甥女乖巧懂事,貼心得很。
遂吩咐下去,顧蕊兒意圖謀害公主,杖責(zé)三十。丞相顧秉德教女無方,罰俸三年。
看一眼郎才女貌并排而立的安謹(jǐn)言與葉素月,姜王眼角帶笑,“我這外甥女蕙質(zhì)蘭心,早前孤便說為你二人許婚,安公子欲何時求娶?”
安謹(jǐn)言笑笑,“公主秀外慧中,嫻靜端莊,謹(jǐn)言自是心向往之,只是此事還須稟明家中長輩。”
姜王了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
且說顧蕊兒被杖責(zé)三十之后,雖是心里百般不甘,卻也真就沒再出現(xiàn)在葉素月及姜澈的面前。傷好之后,開始與淮王府的公子來往密切,看著倒像是把對姜澈的一番情意盡數(shù)轉(zhuǎn)到了姜澤的身上。
秋風(fēng)秋雨愁煞人,這日,天色灰蒙蒙的,驟雨初歇,黃葉滿地。
永定城外。
“月兒,今日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蕭弈宸看著暗沉的天際,有些悵惘。
原本以為,此次他會帶著他的月兒一起回齊國。若說那日的“皎月居”是他給葉素月的一個驚喜,在齊國,他則給她準(zhǔn)備了一個家。
他憑著印象,命人建了一處與曾經(jīng)的葉府別無二致的府邸。只是,如今,她大概也不需要了。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即便再像,那也不是曾經(jīng)的她的家。而現(xiàn)在,她應(yīng)該更愿意跟安謹(jǐn)言建立一個新的家。而他,便永遠(yuǎn)做她的蕭哥哥吧。
葉素月看著蕭弈宸,心中雖有不舍,但卻找不到理由挽留。欲言又止許久,最后也只道了一句“珍重”。
安謹(jǐn)言暗地里捏了捏葉素月的手心,“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但總歸又不是見不著了。他日得閑,我會帶月兒去齊國看看,到時我們再相聚一堂。”
蕭弈宸笑笑,“好好待月兒,倘若哪日讓我得知她過得不好,我定然會來姜國把她帶走的。”
“你不會有這個機(jī)會的。”安謹(jǐn)言挑挑眉,拽緊葉素月的手心,輕輕摩挲。
“拭目以待。”
蕭弈宸看著他們緊緊交纏的十指,有些惆悵,很快便又釋然。
“月兒,我該走了,以后的日子,好好照顧自己。不論如何,我依舊是你的蕭哥哥,開心的,不開心的事情,你都可以寫信說與我聽。”
葉素月點(diǎn)點(diǎn)頭,“蕭哥哥,我送送你吧。”
一路上,送了一程又一程,天色漸晚,蕭弈宸看著葉素月滿是不舍,卻還是開口道:“千里相送終有一別,月兒且回吧。”
葉素月停下腳步,眼睛里閃過淚花,“蕭哥哥,一路平安。”
蕭弈宸點(diǎn)點(diǎn)頭,“什么時候想蕭哥哥了,就來齊國找我,蕭哥哥永遠(yuǎn)歡迎你。”
“嗯。”葉素月重重的點(diǎn)點(diǎn)頭,蕭弈宸便上了馬車。
竹子當(dāng)收你不收,筍子當(dāng)留你不留,繡球當(dāng)撿你不撿,空留兩手撿憂愁。連就連,我倆結(jié)交訂百年。哪個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
緣分,若沒緊緊抓住,當(dāng)真就會眨眼溜走。月兒,倘有來生我定不會再弄丟了你,讓別人趁虛而入。
今生,今生便就這樣吧,只要你開心就好。盡管你的開心,不是我所賦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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