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劍闖龍崗李長源慕敖嬋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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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之上波濤翻滾,兩隊蝦兵蟹將均是蝥毛指長,渾身暗紅色的軀體上更身穿甲胄,故作兇神惡煞的模樣,著實令人驚駭萬分,此刻手持長柄銅錘或鋼叉,正踩在水面之上,將一對男女團團圍住。
有一面如冠玉,劍眉星目,虎背蜂腰的青年男子,這男子身穿儒生長袍長身而立,面帶不屑的冷聲說道:“七妹,你成婚在即,此刻若是與這凡人逃婚,令我東海龍宮顏面何存!”
那女子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腮邊兩縷發(fā)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一身絳紫色長裙,水綠色的絲綢在腰間盈盈一系,完美的身段立顯無疑。
“五哥,求你放我走吧,那玄蛇妖王已有數(shù)房妾室,我敖嬋又何故作踐自己。”敖嬋淚眼漣漣的苦聲哀求道:“我與長源早已私定終身,還請五哥念在嬋兒素來恭敬,就放我等離去吧。”
敖孿面露不耐,冷聲喝道:“父母之命又豈容你違背,速速與我回轉東海龍宮,否則莫怪哥哥無情。”
李長源身穿儒生長袍,身形略微瘦弱,上前拱手施禮,強笑說道:“熬兄,長源自知高攀了嬋兒,但一番情意兄長又怎會不知,還望放我二人離去吧。”
“呸!誰跟你是兄弟!”
敖孿怒顏喝道:“我七妹乃是東海龍女,又豈是你這凡人可以婚配,你壽不過百年,何故累我龍宮顏面無存!”
李長源拱手施禮,聲色轉冷,沉聲說道:“我與敖嬋兩情相悅,你為其兄長,怎可令自家妹妹與她人做妾。”
敖孿冷笑連連說道:“玄蛇妖王以重寶求親,你這凡夫俗子可有下聘之物,我七妹乃是金枝玉葉,自幼綾羅綢緞,珍饈美饌,莫非跟你吃糠咽菜不成?”
“她若跟你私奔,不但令我東海龍宮蒙羞,便是日后也定會懊悔不已,你若當真愛慕敖嬋,便不應只顧當下的歡悅。”
李長源聞言之下身形頓住,面色忽晴忽暗,不再開口說話。
敖嬋攔在李長源身前,苦聲哀求道:“兄長,敖嬋自有便仰慕人間才學,今能與長源相處百年,便是吃糠咽菜心中也是歡喜,便是日后身死道消,也定無怨言。”
敖孿怒不可遏的喝道:“我好話說盡,你卻執(zhí)迷不悟,說不得唯有將你押回東海。”
言罷,敖孿一聲長嘯,身軀自衣衫之中飛出,頓時現(xiàn)出了原形,化作一條十丈來長的五爪藍龍,與空中夭繞,蜿蜒飛舞,龍吟之聲極為蒼涼,海面之上的潮水頓時大作,卷起數(shù)丈高的浪潮涌向了岸邊,那碗大的鱗甲散發(fā)著寒光陣陣,威嚴之態(tài)不怒自生。
海面上踏波的蝦兵蟹將,也立刻騰身將李長源和七公主敖嬋圍住,卻是遠距三丈外不敢上前,唯有面目猙獰的不時恐嚇李長源。
敖嬋臉色凄苦,憤憤不甘的也隨即現(xiàn)出了原形,化作一條十丈來長的五爪藍龍,一聲嘹亮的龍吟響徹云霄,身軀雖較之敖孿略微纖弱,但卻與其對峙開來,分明是意欲一戰(zhàn)。
眨眼之間,兩條五爪藍龍便戰(zhàn)在了一處,只見兩條藍龍夭繞飛舞,相互以利爪廝殺起來,頓時間鱗甲脫落之際,有鮮紅的血液如雨般自身軀淌落,血腥味頓時隨著海風四散揚起,兩條藍龍疾如閃電,一時飛上云端相互撕咬,一時墜入海中卷起浪潮。
“嬋兒。”李長源痛苦不已的悲聲呼道,看到喜歡的女子此刻拼死相搏,只恨自家手無縛雞之力,不能上前相助,淚水自面頰上淌落下來,心如刀割。
一把鋼叉抵在了李長源的脖頸之間,有身高一丈開外的蟹將冷聲笑道:“凡夫俗子,也敢高攀龍女。”
“噗通!”一聲巨響,那身形纖弱的藍龍已然墜落在沙灘之上,渾身的鱗甲破碎多處,鮮血已然匯成了溪水,敖嬋龍眼含淚不時淌落下來,望著被鋼叉抵在脖頸的情郎,終究是分心之下,已然落敗。
“嬋兒!”李長源心中凄婉之極,身形略動,那脖頸之間已然被鋼叉刺破,鮮血隨即淌落下來。
敖孿身軀落在長袍之上,周身藍光閃現(xiàn)過后,已然化作了人族的模樣,衣衫罩體之后,伸手之間藍光一閃,將羅裙隨即拋落在敖嬋的龍形之上,冷聲說道:“你若執(zhí)迷不悟,我此刻便要了你情郎的性命!”
敖嬋龍形之上泛起藍光,化作了人族女子的模樣,此刻面色慘白,口吐鮮紅,強自站起之后,淚眼漣漣的望著李長源,兩行清淚從面頰上淌落,終究是說道:“我隨你回龍宮,你放過李郎性命。”
敖孿朗笑說道:“既然七妹你回心轉意,兄長又怎會枉做惡人。”
“放開吧!”
蟹將聞言便松開了手中的鋼叉,與眾蝦兵蟹將來到了五太子敖孿的身側,一副赤膽忠心的模樣。
敖嬋淚眼漣漣的望著李長源,哽咽說道:“李郎,你我終究是有緣無分。”
敖孿冷笑連連,隨即上前拉起敖嬋,攜蝦兵蟹將漫步走上了海面,而后與波濤翻滾之中,沉入了海面之內。
“嬋兒!”李長源心知自此一別,日后便無相見之日,心中悲傷之下便朝大海中撲了過去,意欲追上敖嬋的身形。
波濤翻滾的海浪陣陣席卷而來,沖刷著李長源的身軀,不斷的往沙灘上涌去,李長源卻是不管不顧,仍是奮力的朝海中撲去,海浪撲打在身軀之上猶如巨錘轟擊。
“咦!你不要命了!”有少年劍客濃眉大眼,身軀挺拔猶如青松,背負一把連鞘長劍,一個縱身便將李長源提起,落在了沙灘之上。
海水自李長源的發(fā)髻一直湯落到腳下的沙灘上,極為狼狽的李長源身軀仍強自撐起,腳步踉蹌的意欲再朝東海追趕上去,海水自頭頂流淌下來,面頰上的眼淚與海水混作一團。
包文正眼見沙灘上血水片片,腥味撲鼻,本欲掐指算來,見這書生仍往海中而去,便再次上前拉住這書生的衣袂,扯回了原地,一個耳光便括了上去,怒聲喝道:“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你堂堂七尺男兒,何故非要一死?”
李長源本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適才與那波浪翻滾的海浪之中已然耗盡了力氣,此刻被一記耳光打在面頰,心中也頓時清醒了過來,伏地痛苦說道:“我無用啊,眼見敖嬋被縛回東海,卻救不下她,有何面目立足與天地之間。”
“東海,敖嬋?龍女?”包文正驚異的說道,隨即心中自有籌謀,于是上前沉聲說道:“你與我仔細說來,若是當真與那敖嬋互有愛慕,我或許可助你一臂之力!”
李長源聞言顫聲問道:“你當真能助我不成?”
“你本是凡體肉胎,又下不得東海龍宮,與其空望東海長嘆,何不信我?”包文正蹲下了身軀,含笑問道。
李長源一聽也是有理,于是便將與敖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來。
李長源本命李泌,長安京兆人,幼時便有神童之稱,七歲已經(jīng)受到玄宗與名相張說、張九齡的欣賞和獎愛。有一次,張九齡準備拔用一位才能不高,個性比較軟弱,而且肯聽話的幕僚,李泌雖然年少,跟在張九齡身邊,便很率直地對張九齡說:“公起布衣,以直道至宰相,而喜軟美者乎!”
李長源雖出身官宦之家,自幼聰穎已得權貴的贊賞,卻經(jīng)常出入名山大澤之中,意欲尋獲神仙長生不死的方術,卻不可得。
半載之前,尋仙問道多年的李長源攜書童尋訪高人的途中,路過這東海之濱,卻偶然遇到了東海龍宮的七公主敖嬋,敖嬋久慕人間繁華,常讀經(jīng)史子集。
敖嬋本是龍女,才貌無雙自有雍容華貴的氣度,李長源才氣過人又風度翩翩,二人每日在這東海之濱遍看日出月落,而后吟詩作對,漸漸生了情愫,便私下定了終身大事。
豈料好景未長,東海龍王敖廣眼見敖嬋年歲已長,便應允了玄蛇妖王謝重寶前來求親,敖嬋心知那玄蛇妖王已有數(shù)房妾室,而父王斷然不會應允與凡人的親事,心中凄苦之下,便欲與李長源私奔而出,卻被宮中的蚌女因恐受責罰,便前去通稟龍王,這才引來龍宮五太子敖孿前來相阻。
李長源跪地叩首,悲苦的說道:“我與敖嬋兩情相悅,還請尊駕助我。”
“你先起身,容我思索一番。”包文正不耐被人伏地相求,于是上前便欲將這李長源扶起。
李長源執(zhí)意不起,叩首連連。
包文正也不再強求,遙望著東海之上的波濤翻滾,心中開始思索。
自三年前回轉金鰲島上,無當圣母重開碧游宮,撞金鐘翻騰宇宙,敲玉罄驚動乾坤,包文正在仙桃院的故作狂言,而后數(shù)枚玉符離金鰲島而去,想必此事已然被多人知曉。
這洪荒之中三次大劫,第一場便是龍鳳初劫,祖龍的血脈如今便為這四海的龍王,本就有意前去一探端倪,瞧瞧是否有可趁之機。
只是該如何去?
包文正心思一轉,既然先前在紫芝崖前故作狂言,便是為了讓這三界眾仙,將自家當做莽撞之徒,那此刻若是為一凡人劍闖龍宮,便是為自家日后的行事,又增添了示敵以弱的籌資。
如此說話,這龍宮倒是需要一去了。
包文正心意已決,于是沉聲說道:“我可攜你入這東海龍宮,但能不能將敖嬋帶出,卻無把握。”
李長源叩首連連,悲傷說道:“多謝仙長慈悲。”
“你先在這附近的村落落腳,待我去東海龍宮查探一番,再做打算。”包文正說罷,便催動上清仙光罩住身軀,一個騰身便朝這東海的水面落下。
李長源望著仙長已然遁入東海水面之下,良久不見有人影浮現(xiàn),心中稍定之余,這才悲痛萬分的邁步朝附近的村落走去,腳步踉蹌在這沙灘上留下了兩道足跡。
海水不斷的涌上沙灘,隨即將李長源的足跡沖刷干凈,遠處的海鷗拍打著翅膀,發(fā)出清脆的鳴叫之聲,唯有那沙灘上的血液仍在流淌,那龍血的粘稠,竟連海水也沖刷不走。(未完待續(xù)。)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yōu)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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