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青萍劍重塑包文正入門 下
如今的金鰲島因封島千年有余,因此截教并無日常瑣碎雜事,周淼將昔日截教的卷宗送上,包文正詳細翻閱之后,便開始閉關潛修。
此番閉關潛修有二:其一便是地仙之境要凝聚頂上三花,其二便是參悟青萍劍內的四式劍法。
三花共分:鉛花,銀花與金花,可謂是一花一景,待三花凝聚成功后,便可常清常醒,脫殼還虛,歸入虛空境界,自此身軀可腐,但神魂不滅。
青萍劍內的四式劍法,其內蘊含無上至理,乃是自盤古開天破混沌之后,衍生出來的“地.火.風.水”,這才奠定了三千小世界。
諸方世界的山巒.湖泊一切實質皆為“地”,取構建萬物基石之意,;驚雷電閃.風起云聚,月沉星稀皆為“火”,取一切力量之意;花開花落,草長鶯飛,歲月變遷皆為“風”,取歲月變遷之意;鳥囚籠牢,龍困淺灘,自成世界皆為“水”,取三千小世界的空間之意。
包文正自得到青萍劍那刻起,身軀便如同牽線木偶一般,手捧青萍劍來到碧游宮門前之際,心中有黃鐘大呂不時撼動心神,對言辭古奧.佶屈聱牙的《上清大洞真經》皆明悟于心,此刻修煉頂上三花,那股神秘的氣流猶如江河奔騰一般,隨著《上清大洞真經》的搬運,鉛花已然漸漸的浮現出了輪廓。
周淼見文正閣內異象已生,心知掌門師叔這閉關潛修已然到了緊要的關頭,也用不著自家隨侍左右,便又回到了師尊無當圣母的宮闕之內。
王雨荷驚異的出言問道:“師姐不隨侍掌教師叔,竟有閑暇回轉?”
周淼接過鏤空紫銅壺,為師尊沏茗后,笑著回道:“掌教師叔閉關潛修已有數月,今日見有鉛花異象,應是不需我隨侍,這才回轉來給師尊請安。”
王雨荷驚異的出言問道:“不過短短數月,便有鉛花異象?”
無當圣母含笑說道:“掌教師弟蒙師尊賜下青萍劍,修為精進如斯,也是意料之中。”
周淼上前為無當圣母捶肩捏背,笑著問道:“師尊,青萍劍到底是何物,竟有如此神通?”
“青萍劍本是三十六品凈世青蓮的蓮葉所化,三大先天功德至寶之一,更是師尊通天圣人隨身佩劍,豈是尋常之物。”無當圣母說道。
王雨荷和周淼修行不足千年,是無當圣母自界牌關回轉金鰲島的途中收下,對于昔日萬仙來朝的截教,也不過從師尊無當圣母的只言片語中得知,千年未曾出過金鰲島,又怎知曉這青萍劍的神通。
金鰲島輪廓因似金鰲,因此得得名,海鏡島便位于金鰲的鰲尾之上,因湖泊之上不泛漣漪而得名。
海鏡島升騰著縹緲的氤氳山氣,如一副神奇的輕紗帷幔,精致而婉約地繪成了一副山水畫卷,山勢陡峭,一條長白瀑布劈面飛來,濤聲陣陣,煙水悠悠,而后匯入那一潭湖泊之內,如鏡一般映照著蒼穹的云靄。
布衣道人身穿百納布衣,須發皆白猶如松鶴延年,蓬松的發髻垂落下來,與長髯混做一團,此刻端坐在湖泊岸邊,手持竹竿懸于湖面,看似垂釣那竹竿之上卻僅有絲線,并無有魚鉤,一雙粗糙的大手卻是紋絲不動。
“三災將至,不能再等了......”布衣道人嘆了口氣,隨即起身將竹竿放在一旁,便朝洞府之內走去。
布衣道人昔日能從界牌關回轉,可謂是福緣深厚,君不見多少截教大神通者如今皆是身死道消,在那天庭上重塑身軀,修香火神道,布衣道人以一屆地仙之境能夠保存性命,當真是不易。
只是如今截教氣運已衰,布衣道人停滯于地仙之境已將近五百年了,若不能轉投他教門庭,便終身無望邁入天仙之境,不能躲三災,逼六難,頃刻之間化為齏粉,又何來壽元可長生不老。
“多寶師兄容稟:
近日無當圣母重開碧游宮,代師收徒包文正與門墻之內,更有青萍劍重塑賜下,今包文正已接掌截教門戶,并妄言尋師兄的晦氣,布衣昔日曾蒙師兄指點之情,千年以來不敢稍忘,常思與師兄相處的歡悅,每念與此,淚流滿襟。
海鏡島布衣道人書”
布衣道人將玉符收好,隨即漫步走出洞府之外,神識之內并無察覺異常,隨即催動上清仙光,將玉符揮手之間送出了金鰲島之外,那玉符化作一道清光直往西方靈山而去。
玉泉山楓林似火,如今正是深秋已過,嚴冬將至的時節,那楓葉自枝頭隨風飄落,為玉泉山的景致更增添了幾分絢麗,此刻太陽剛過中天,凌冽的寒風吹拂著楓葉飄揚到了遠方。
玉鼎真人相貌清癯,身穿白色道袍,玉冠束發,鬢角的發絲與長髯混做一團,此刻胡須和道袍的衣袂皆與風中擺動,手持白絲拂塵更顯仙風道骨,遙望著玉泉山下的沉吟不語。
“青萍劍重塑,接掌金鰲島,師叔身處紫霄宮,仍是不忘前事啊。”玉鼎真人從懷中掏出一枚玉符,搓指之間化為齏粉,而后朗然一笑,漫步朝金霞洞走去。
現如今西游剛過百年有余,佛教得人間香火供奉后,氣運大興,靈山更有八百羅漢三千伽藍,可謂如日方中;闡教自界牌關一戰之后,氣運更興,昔日的眾位師兄弟已是金仙修為。千載以后也更是精進,而三代弟子盡掌天庭各處要職,將截教弟子的香火供奉盡數斬斷,如今的金鰲島除了無當圣母之外,也再無可入眼之輩了。
誅仙四劍本就是鎮壓截教氣運的重寶,如今西方教手中一柄,天庭一柄,闡教一柄,人教一柄,不能重聚誅仙四劍,截教無重寶鎮壓氣運,便只能以通天圣人的余蔭茍延殘喘罷了,誰接掌截教的門戶,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截教氣數已盡,便有通天之能,也無回天之力。”
聲音隨風散去,只是這通天二字或許是指包文正,也或許是指那禁足在紫霄宮的通天圣人。
金鰲島上有陣法籠罩,本就獨居一方世界,自然不見歲月變遷,就連金烏的光芒也不能灑落其間,唯有那紫芝崖下仙桃院中的司南記載著歲月交替,如今春來秋去已然過了三載有余。
人本由精化而生,故精為輪回種子,修道者心必空於下焦,戒去***精不妄瀉,則精滿不思淫,鉛花生矣;
文正閣中,包文正頭頂上的鉛花經過三載的打磨,那鉛花的花瓣已然漸漸清晰起來,那鉛花形似牡丹卻吐露檀香之氣,風不能搖,雨不能沾。
包文正法訣掐動,只見那頂上鉛花紅色光芒大盛,隨即漸漸落入頭頂消失不見,檀香之氣也頓時消弭,雙眼睜開之際,兩道寒光隨即乍現,猶如劍光一般凌厲。
桌案之上的青萍劍突兀散發一道光幕,其間更有影像不斷浮現,則是幾枚玉符散射出金鰲島的蹤跡,待瞧見那那玉符出自誰人之手后,包文正嘴角浮現一絲冷笑,隨即起身上前雙手捧起青萍劍,朝無當圣母的宮闕走去。
無當圣母的宮闕無名,門楣之上也無牌匾,其內唯有三個蒲團在地,鎏金云龍燭臺鑲嵌明珠內蘊光華,蟠龍紫銅香爐檀香陣陣,縈繞其中。
包文正叩門之后,聽聞無當圣母開言,便推門走了進來。
“師弟鉛花已成,不精修青萍劍的劍法,何故來此?”無當圣母落座與蒲團之上,并未起身,淡聲問道。
包文正含笑說道:“多載不見師姐,心中甚是掛念,特來叨擾。”
無當圣母嘆息一聲,說道:“師弟如今執掌截教門戶,還需精修功法,揚我截教威名才是。”
包文正聞弦音而知雅意,無當圣母此言分明是說自家修為不濟,當知恥而后勇,莫令青萍劍蒙羞才是。
“師姐請看!”包文正打入一道上清仙光入了青萍劍內,那青萍劍再次將劍幕展現,玉符自金鰲島飛出的影像皆清晰異常。
無當圣母見狀蹙眉,沉聲說道:“師弟可是要我出手?”
包文正搖頭笑道:“今日來此,有一事請師姐代勞,但卻非此事。”
“師弟請講!”無當圣母驚疑的問道。
“我有四名弟子,其一乃是一任國君楊延昭,其一乃是江湖中一教教主慕容秋雁,其一乃是忠肝義膽張烈,和我昔年收養長大的沈果兒。”包文正沉聲說道:“請師姐去我昔年的那方天地,將上清大洞真經傳授與我那四名弟子,待他等修為有成,可作為我截教的班底。”
無當圣母頷首說道:“師弟有青萍劍在手,執掌我截教門戶,自可將這四人收于門下,這事我應下了。”
包文正沉吟片刻,接著說道:“那方天地的東海萬妖峰上,有一化形女妖名為白云彩,請師姐將其帶到這方世界,再金鰲島外隨意找一洞府,傳授她可修到修仙之境的功法。”
“這是何故?”無當圣母蹙眉問道:“我截教只收真靈,對于巫妖二族從不收錄門下,師弟不可違背我截教的規矩。”
包文正沉聲說道:“只是留作以后所用,若能因此女與妖族結個善緣也是好的,若是依仗我截教功法作惡,誅殺便是。”
無當圣母頷首應下。
“讓王雨荷和周淼交替與文正閣中修煉,掩蓋住我的蹤跡。”包文正嘆息說道:“虎狼在側,委實沒有時間令我閉門潛修了。”
“我要去看看,如今這方世界,我截教該從何處崛起。”
無當圣母傲然說道:“有青萍劍在手,天仙之境以下當無人能傷你,天仙之境以上也識得這把青萍劍,我截教雖氣運已衰,但師尊通天圣人仍在,也無人敢傷你。”
“師姐放心,我自會小心行事。”包文正頷首施禮。
無當圣母吩咐了王雨荷與周淼之后,攜包文正走到宮闕之外,揮手將法寶七香車祭了出來,說道:“師弟且隨我上七香車,到了金鰲島外再自行離去,方可避過他人耳目。”
包文正頷首應下,隨即邁步走入了七香車。
七香車在無當圣母的驅動下,化作一道流光騰出了金鰲島,包文正走下了七香車,騰云駕霧與師姐無當圣母作別之后,七香車泛起五彩慶云隨后消失不見。
清遠國萬湖島上景色依舊,楊釗遠身穿道袍端坐在鎏金神像前的蒲團上,運轉修煉《源經》中記載的功法,作為如今清遠截教分教的總執事,不敢稍墜師尊的威名,修煉自是不曾懈怠。
道觀外玉橋鏈接中庭道觀與外院,那湖面荷葉平鋪,錦鯉搖尾泛出層層漣漪,無當圣母的法駕突兀的出現在涼亭之中,周遭的截教弟子卻是視而不見,未曾發現端倪。
無當圣母抬步來到了道觀之內,瞧見師尊通天圣人的神像后,這才散去了神通。
楊釗遠心有警覺,這才駭然的望著眼見這鶴發童顏的宮裝女子,正欲開口之際,瞧見這宮裝女子拈香供奉與神像,便閉口不言,靜待這宮裝女子叩首。
“你便是楊釗遠?曾是一國國君?”無當圣母啟齒問道。
楊釗遠如今已邁入金丹初期,但望著眼前的宮裝女子,卻是依然察覺不到氣息,仿若眼前的宮裝女子已于天地交融,神秘莫測。
“在下正是楊釗遠,不知前輩何人,何故來我截教?”楊釗遠稽首問道,言辭不卑不亢,盡顯一國之君的從容風范。
“我乃截教無當圣母是也,今受你師尊包文正所托前來。”無當圣母答道,隨即再問:“慕容秋雁,張烈和沈果兒何在?”
楊釗遠疑心盡去,恭聲說道:“慕容秋雁和張烈奉師命,如今鎮守東海,沈果兒身在此地。”
“我正有一事需去東海萬妖峰一行,你且將沈果兒喚來,隨我一同前去。”無當圣母說道。
楊釗遠稽首應下,隨即走出道觀之外,令弟子前去將沈果兒喚來,而后沏茶奉上,含笑問道:“不知前輩與我師尊如何稱呼,也容晚輩知曉。”
區區金丹之境的修士,在無當圣母的眼中,與螻蟻并無區別。
無當圣母啞然失笑說道:“難怪師弟如此看重你等,便是你這膽識,也令人刮目相看。”
“師伯在上,請受晚輩一拜!”楊釗遠俯首跪下,叩首呼道。
無當圣母頷首說道:“起身吧。”
楊釗遠起身后,便瞧見沈果兒神色匆匆的邁步走了進來,與其引薦之后,便乘坐無當圣母的七香車,光華一顯,眨眼便來到了東海之濱。
楊釗遠和沈果兒御劍下了七香車,將張烈和慕容秋雁引領,前來拜見無當圣母。
無當圣母輕抬柔荑,將《上清大洞真經》以神識灌入四人的靈臺之中,隨即冷聲說道:“此乃我截教不傳功法,爾等需謹記在心,未等首肯,不可輕授他人。”
“弟子遵命!”四人俯首叩拜,面色均是振奮不已,這《上清大洞真經》言辭古奧,蘊含著無上至理,便是粗略尋思,也是獲益匪淺。
無當圣母頷首說道:“你等修煉之法,乃是小道而已,自此之后依照我截教功法修煉,地仙之境自非難事。”
言罷之后,無當圣母又叮囑幾句,便乘坐七香車徑自朝東海萬妖峰而去,將白蟒白云彩帶到了金鰲島外的一處山洞之內。
“我名黎山老母,今收你入我門下,日后當勤修功法,不墜我威名。”無當圣母沉聲說道。
白云彩自從被這前輩自萬妖峰帶來之后,心中驚異不已,還不知是兇是禍,聞聽此言心中驚喜連連,叩首說道:“弟子謹遵師命,不敢有違。”
無當圣母問道:“自此之后,當忘卻前塵,一心修道,可望得成正果。”
白云彩頷首應下,乖巧無比。
無當圣母將修繕過的功法以神識打入白云彩的靈臺之內,隨即叮囑幾句,便乘坐七香車離去了。
白云彩俯首叩別恩師黎山老母,自此便在這洞府之中潛修。(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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