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驅虎吞狼冥蝎逃圣地 上
東海妖族圣地。
殘缺的周天星辰大陣牽引著月華,星星點點的籠罩著這座妖族圣地,經過數千年的繁衍生息,如今妖族的勢力日有增長,已經能與巫族并駕齊驅。
通天峰便是妖族圣地最高的一座山脈,星光凝若液體包裹之時,竟有氤氳之氣彌漫開來,這便是妖族“鯨吞”妖王的洞府所在,此刻在這洞府之內,妖族的四大妖王齊聚一堂,正在商議前幾日三名妖族后輩身死之事。
“若是我妖族四大妖王齊出,莫非還不能將其誅殺不成?”青狼妖王身穿甲胄,端坐在石椅之上面露猙獰之色,厲聲問道。
云雀妖王身穿宮裝,聞言略有躊躇的說道:“這道人不但法力奇高,而且那頭上的道冠也是寶物,便算是能將其誅殺,料想我等也會有折損!
“不錯,我妖族的生死大敵乃是巫族,若是被其趁虛而入,我們數千年來的隱忍退讓,豈不是成了為他人做嫁衣,白白仍巫族撿了便宜。!”冥蝎妖王化形也是一女子,此刻身穿黑色羅裙,腰身盈盈一握,雖是面色冰冷卻更添一絲異樣的嫵媚,聞聽此言淡淡的說道。
三大妖王各自沉吟思索,隨后將目光放在了鯨吞妖王的身上,這鯨吞妖王便是昔日洪荒破碎之時,流落到這方小世界的大妖,法力冠絕東海妖族,這破損的周天星辰大陣便是其一手所布置。
鯨吞妖王面型清癯,身穿青色衣袍,沉默的閉目不語,渾身妖氣無一絲泄漏,若是與世俗得見,與那尋常的凡人并無區別。
鯨吞妖王良久才睜開了雙眼,面容上略有驚異之色,隨即沉聲問道:“那道冠是何模樣,手中的拂塵又是何種?”
“那道冠以鎏金包裹,泛起霞光,又有真火在霞光之內彌漫;那拂塵玉柄鏤空,看上去便令我心中不安!痹迫秆跣挠杏嗉碌某谅曊f道。
鯨吞妖王沉吟片刻,這才說道:“這等至寶,便是人族三宗的鎮派法寶也不能相比,這方天地絕無人可以煉制。”
“這寶物到底是何物,有何來歷?”青狼妖王雖是新晉妖王之境,但是瞧見云雀妖王面頰上的神色,也凝重了幾分,開口問道。
鯨吞妖王遙望洞府之外,回想著昔日洪荒之中的三教寶物,心中也有了幾分猜測,開口說道:“能有這般神通的至寶,必定是出自三清道門之內,拂塵多有道人手持,因此那玉柄鏤空的拂塵倒是猜不出來歷!
“只是那道冠,若是我所料不差的話,便唯有截教的金霞冠與其較為相符?”鯨吞妖王面露異色的說道:“只是這金霞冠乃是截教的至寶,這方天地之中,三清道門并無道統傳下,又是從何而來?”
冥蝎妖王冷聲說道:“不管從何而來,若是與其正面為敵,終非上策,我妖族數千年來的大敵只有巫族,豈能本末倒置。”
“那便讓巫族去試試這寶物的威力,若是巫族折損對我妖族自是百利而無一害,若是這道人不敵而身死道消,也算是為三名小輩報了大仇!”云雀妖王素來以智謀見長,含笑說道。
鯨吞妖王頷首笑道:“也好,也瞧瞧這道人的至寶,究竟是不是金霞冠!
“這金霞冠究竟有何神通,難道我妖族四王聯手,也奈何不得?”青狼妖王不解的問道。
鯨吞妖王搖頭苦笑,嘆息說道:“若當真是這金霞冠出世,這周天星辰大陣也難避其鋒芒,屆時我等當前去拜服,只要這道人不返洪荒,我妖族便若粘板上的魚肉。”
青狼妖王倒吸一口涼氣,震驚之極的道:“這寶物便有如此神通?”
“這金霞冠若是截教的高人催動,便是這一方天地也難幸存,更何況是我等妖王!宾L吞妖王拍案而起,面露殺機沉聲說道:“若不是金霞冠,待我等剿滅巫族之后,這方天地的人族便是我等果腹之物,”
云雀妖王回想起昔日,被那道人當面辱罵乃是披鱗帶甲畜生,心中怒火再起,冷聲說道:“我這便前去引巫族前往清遠國吞吃人族,瞧瞧這道人究竟有何神通!”
云雀妖王又將心中盤算,與洞府中三大妖王細說分明,將細節敲定之后,便起身離開了通天峰,化出了本體展開雙翼,朝十萬大山方向飛去。
十萬大山位于東海妖族圣地西北之地,有數萬里之遙,一只雙翼猶如垂天之云,金黃色的云雀與云層之上急速飛去,從日落一直飛到了日出,這才接近了巫族的十萬大山。
天吳,八首八面,虎身,八足八尾,系青黃色,吐云霧,司水。
天吳族“潯”,此刻仰臥在十萬大山的虎跳山澗的河水之中,不時的催動水流將魚蝦卷來果腹,天吳巫族雖是不多,但是依仗神通分布在十萬大山之中,但凡這十萬大山中有風吹草動,皆是瞞不過這八首八面的血脈神通。
如今這十萬大山中的走獸越發的稀少,巫族又素來貪吃,顯有青黃不接的勢頭,只因如今與妖族時常爭斗不休,為免人族的跳梁小丑從中作梗,因此巫王下令,暫時不可外出尋人族果腹。
回想起十余年前與妖族的那場爭斗,“潯”也曾私下與族人去吞吃了數百人族,那美味至今仍是縈繞在唇間,但凡想起便是垂涎三尺,觀巫族石碑的記載,洪荒年間巫族向來以人族果腹,那是何等的逍遙快活。
水流卷來,一片魚蝦便被“潯”納入了口中,這魚蝦雖是鮮美,但是每日不曾變換,也是有些膩味了。
“咦,妖氣?”潯的八首八面立刻便察覺到了,一只飛禽小妖正在十萬大山之外飛過,看那飛行的速度如此的緩慢,潯不由得生出了幾分果腹之欲,運轉神通瞧了瞧方原數百里之內皆是安安靜靜,于是便悄無聲息的從河水中浮了出來,云霧遮掩著身軀便朝這小妖飛了過去。
未免過早被這飛禽小妖察覺到了異常,窮追猛趕之下遠離十萬大山,被巫王責罰,潯耐著性子催動云霧自高空不露聲色的接近,約有盞茶功夫之后,眼看著飛禽小妖已然不過數里之遙,潯這才散開了云霧的遮掩,速度又增快了數倍,朝這飛禽小妖掠了過去,只待將其吞吃之后,便回轉十萬大山之內。
飛禽小妖待潯露出身形之時,也察覺到了異樣,回頭一觀之下頓時呈現驚恐之色,奮力的拍打著雙翼,化作一道流光急速遠遁離去。
“哼,妖遁之術!”潯的八首八面同時露出了不屑之色,這妖遁之術雖然是妖族的神通,但是卻極為損耗妖氣,量這尋常的小妖也施展不了盞茶功夫,繼續朝前追了上去。
飛禽小妖流光在前,潯催動云霧追逐在后,其間不過數百丈的距離,追逐了接近一盞茶的功夫之后,眼見這飛禽小妖的流光漸漸的黯淡,潯心中一喜之下,正欲飛身上前。
只見這飛禽小妖悲鳴一聲,羽翼泛起了一層紅光,流光重新泛起,攜著身軀速度竟是更快了幾分。
“碎了妖丹,你這扁毛畜生也是口中吃食!”潯猙獰的笑著,繼續朝前追趕,不知不覺之間已然遠離了十萬大山,來到了人族的疆域之內。
潯低頭望著地面上的人族漸漸增多,因畏懼巫王之令,強自忍住了心中的貪欲,瞧見遠處的飛禽小妖漸漸的妖丹也是不支,便運轉了神通凝聚云霧朝這飛禽小妖壓了下去。
飛禽小妖又是一聲悲鳴,猶如被籠牢囚禁一般,雙翼奮力拍打仍是搖搖欲墜,潯歡喜不已,催動神通以云霧將這飛禽小妖團團包裹,而后便朝這云霧撕咬過去。
云霧散去,一道沛然莫能御之的妖力瞬息擊中了潯的身軀,將其朝地面擊落。
潯重重的摔落在地面之上,龐大的身軀在這妖力的擊打下,陷落了地面之內。
巫族本就以肉身強悍而著稱,而此刻身軀已然是千瘡百孔,心中大駭,心知這飛禽小妖不過是故意偽裝,今日性命不保。
片刻之后,潯這才有些疑惑的望著天空,奇怪為何此刻還能幸免于難,但既然有這一絲機會,便欲催動云霧攜著身軀,朝十萬大山回轉。
云霧雖是天吳的血脈神通,但是因此刻身軀千瘡百孔,幾次催動仍是無果,于是便從地面的深坑之中爬了出來,卻瞧見許多人族朝這邊圍了過來,而心中也頓時被一股貪欲所淹沒,八首八面的眼眸泛起血光,一聲巨吼便撕咬了上去。
孱弱的人軀,又怎能抵御巫族的吞吃,只見數道氣流涌現,托起數十個人族便朝潯飛了過來,瞬間便是血肉橫飛,凄慘的叫聲不絕于耳。
云層之中,云雀妖王冷笑望著這巫族天吳正在吞吃人族,為免這天吳修復了身軀之后,便回歸到十萬大山,于是催動妖氣將一道紅光打入其體內,瞧著這天吳頓時癲狂之極,數十道氣流竟是將方圓百丈的人族盡數攝來,這才化出了本體朝東海妖族圣地雙翼一展,瞬息消失不見。
人族橫死之時,自有怨氣浮現于空中,尋常若是人數不多,這怨氣隨風便會消散,但是此刻潯的心智已失,眼中便只有吃食,不過半個時辰便將這村鎮的人族盡數吞食,那怨氣已然在空中凝聚,風也不能將其吹散,感應到遠處的人族更是聚集,潯本性驅使之下,便催動云霧而起,朝另一處城鎮飛去。
石陂鎮的城隍廟內。
金光一閃,城隍身穿天庭官袍,手持御賜笏板已然來到了城隍廟外,遙望遠處天空中的怨氣凝若陰云,籠罩著石陂鎮的一角天幕,頓時又驚又怒,隨即金光一閃便朝石陂鎮遁了過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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