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了凡塵包文正下云霧山 中
“若是按照公子所言,這包文正倒不算是薄情寡義,只嘆世事無常,有情人不能成為眷屬。81Δ中文Δ網”慕容秋雁感慨的說道。
“只是公子對于六十年前的事情,如此清楚?”慕容秋雁疑惑的問道:“瞧公子也不過十五六歲的模樣,總不會就是那昔日的仙人嗎?”
“你瞧我像仙人嗎?”包文正問道。
“仙人如今已然是七八十歲的年級了,必定是鶴童顏仙風道骨。”慕容秋雁明眸皓齒,搖頭笑道。
包文正啞然失笑,起身道:“天色已然不早,在下這便告辭了。”
“如今城門已關,公子看似孑然一身,欲往何處?”慕容秋雁心中對這書生多了幾分好奇,問道。
望著遠處高約不過數丈的城墻,雖是不能阻攔自家,但是如今既然扮作尋常的書生,還是依照書生的常態更為適宜,于是苦笑道:“與姑娘一番長談,竟是錯過了進城。”
慕容秋雁笑著道:“今夜月朗星稀,秋風涼爽,不若在此暢談,明日一早再進城歇息如何?”
“在下自有去處,若是有緣,來日當與姑娘暢談!卑恼ν窬,轉身朝來時之路走去。
慕容秋雁望著書生的身形漸行漸遠,心中升起一絲異樣,不論是在百莽山中還是行走江湖,但凡是男子瞧見自家,少有能婉拒之人,今日親口相邀卻被人拒絕,這書生若不是老實敦厚,便是另有所圖。
且看來日吧,慕容秋雁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隨即起身朝另一處走去。
大名府外七里坡。
包文正站在夜幕中,遙望著昔日的包府的牌匾早已更換,用青石堆砌而成的墻身已經有些破舊,斑駁的青石在歲月的侵蝕中略顯崢嶸,府邸在夜色中更顯寂寥,神識探了出去籠罩府邸,足下一點便飛身而上越過了高墻,來到了庭院之中。
六十年過去了,這府邸早已是變得認不出昔日的模樣,其內竹林叢立在秋風中摩擦出聲,瑟瑟的聲響連成一片,堂前的屋檐下的燕巢如故,卻已然空空如也,遠處的廂房之內仍有油燈亮起,淡淡的光線從窗中泛起。
撫摸著廳堂之前的紅漆木柱已然有些脫落,回想起昔年與三女最后一次相見,如今已然是物是人非,早已香消玉殞成了一把黃土。
包文正在庭院之中駐足良久,沉吟不語,嘆了口氣催動云頭,朝西方二百余里的城隍廟飛去,云頭之上,金霞冠升起戴在頭頂之上,錦袍袞服也重新散去了幻化,混元拂塵持在手中,不多時就落到了城隍廟之前。
“你怎么又來了?”黑無常范無救仍是一臉怒容,驚訝的問道。
白無常謝必安上前施了個眼色,拱手笑著道:“上仙多年不見,著實令小神想念。”
包文正笑著道:“多年不見,二位風采依舊!”
“我兄弟本就做的苦差事,怎及上仙逍遙自在!卑谉o常謝必安問道:“今日上仙到此,應該不是與我兄弟敘舊的吧。”
“今日到此,有一事詳詢!”包文正笑著道。
白無常謝必安動了口氣,面頰上的笑容又濃了幾分,說道:“上仙不妨說來,但凡我兄弟知曉,自然言無不盡!
“那昔年的呂婉兒和孫薇薇是否已經投胎轉世?”包文正問道。
白無常笑著道:“上仙稍候片刻,我兄弟只管緝拿陰魂,這轉世投胎還需問一問手持生死簿的崔判。”
“多謝了!”包文正含笑說道:“一直勞煩二位心感歉意,若有效勞之處,自當責無旁貸!
白無常沉吟道:“既然上仙有這番心意,我兄弟如今倒真有一事,還望上仙能施以援手。”
“何事,不妨道來!”包文正道。
“這清遠國與大順朝交界之處,有妖族禍亂人間,害的我兄弟這些日子甚為煩悶,卻因職責所在,又不能出手將那孽畜誅殺!卑谉o常嘆息說道。
“還請仔細與我分說!卑恼龁柕馈
“我兄弟二人本是陰司正神,倒也不懼那妖族,但是職責所在,這妖族若是禍亂人間,只有城隍才有資格護衛人間太平。”
“如今清遠國和大順朝交界之處,那城隍新任不久,雖有御賜笏板天庭官印卻是敵不過那妖族的三大妖王,數次與妖王交手皆是慘敗,還請上仙施以援手。”白無常解釋說道。
“那為何不上奏天庭?”包文正不解的問道。
白無常謝必安苦笑說道:“上仙有所不知,妖族本是圣人女媧娘娘一脈,若是城隍上奏天庭,自會有天兵天將將妖族盡數剿滅,但是此事也將因為此事而被革職查辦!
白無常謝必安這一番話對于包文正觸動極大,原本以為作為高高在上的天庭神仙,受百姓的供奉,自當以凡間的百姓生死為重,今日聽聞白無常這一席話,才知其中的道理。
包文正此番下山便是為了了卻塵緣而來,以功德償還清遠國百姓昔年的恩惠,但是這妖族的三大妖王到底神通如何,卻不得而知,此事倒需要問個清楚,于是笑著道:“我倒是有心出力,只是這妖族的三大妖王人多勢眾,只怕是無功而返!
“上仙說笑了,有碧游宮的至寶金霞冠和混元拂塵在手,這方天地任你縱橫,絕無能阻你之輩!”白無常謝必安恭聲說道。
這金霞冠昔日封神一戰中兇威滔天,闡教十二金仙無人能與其爭鋒,若不是闡教原始圣人賜下掃霞衣,這金霞冠之威就能將天命所歸的西岐大軍,寸步不能上前。
而這混元拂塵更是昔日鴻鈞道祖手持之物,與分寶崖賜予通天圣人的無上至寶,蘊含混沌之氣。
“勞煩二位兩次相助,我便走上一遭,若屆時力有未逮,二位陰神莫要見怪!”包文正含笑說道。
先前倒是不知這妖族乃是圣人女媧娘娘一脈,便欲伺機將這巫妖二族一網打盡,畢其功于一役,但是現如今連這地府的正神都不愿出手,受天庭賜封的城隍也不敢奏明,這三界之內的渾水又豈是自家一個人仙可輕易趟過的,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白無常謝必安心中暗罵不已,這道人年齡不大,心思卻是細膩,如此說話分明是要偷奸耍滑,出工不出力,還口口聲聲的要酬謝自家的兩次相助。
“祝上仙馬到功成!”白無常故作不知,笑著說道。
包文正與白無常寒暄片刻,獲知了呂三娘和孫薇薇如今投胎轉身的信息后,便起身告辭,騰云駕霧出入青冥而去。
“七哥,這小子忒不是東西,口口聲聲要酬謝你,這分明是去打個轉身,出工不出力!焙跓o常范無救怒聲說道。
“聞琴音而知弦意!卑谉o常謝必安嘆息說道:“這道人有金霞冠和混元拂塵在身,必是圣人看重的弟子!
“再做計較吧!”白無常謝必安搖頭說道。
三靈六通之術易學難精,這一甲子以來包文正的精力,盡數放在《上清大洞真經》的大道參悟和《上清無上混常日月經》的陣法推演之上,因此唯有前來尋這黑白無常才能知曉如今這孫薇薇和呂三娘轉世投胎之后的下落。
經白無常謝必安的告知,孫薇薇因前世殺戮過多,在火山地獄中遭受了懲罰之后,與三年前方自投胎轉世,如今在上京的一家“望月樓”中,名喚“寶兒”,此生當命運凄慘,注定與青樓中孤獨終老。
呂三娘則是早已投胎轉世,如今在清遠國涼州府,名喚“黃玉娥”現年二十七歲,已然嫁人為妻且有身孕,夫妻在涼州府的泗水流域一條支脈河上,以撐船為生,此生倒是無災無難,當安享晚年。
清遠國上京乃是京畿要地,因駐有禁軍故并無宵禁一說,自云中俯視觀望只見唯有一處區域燈火通明,想必就是上京的煙花之地--醉春巷。
包文正催動法訣掩去了身形,騰云駕霧落了下去,身軀一晃之間便將金霞冠和混元拂塵收起,身上的錦袍袞服也幻化成了書生長袍,邁步便朝醉春巷走了進去。
醉春巷中熱鬧非凡,雖然是子時已過,但是沿街的青樓之中仍是鶯歌燕舞不斷,門口有身穿單薄羅裙,身材婀娜,濃妝艷抹的中年女子手持絲絹,但凡有衣著不俗的路人,皆是媚眼流轉,上前不時的吆喝。
醉春巷的道路上,酒醉之人則隨地休憩,陰暗的角落中有身形鬼祟的少年,輕手輕腳的摸了上前,將酒醉之人懷中的錢財偷取,隨后悄無聲息的又反轉到了陰暗的角落中,眾生百態在這醉春巷中皆可得見。
“望月樓”便在這醉春巷的深處,頗為冷清,唯有幾個尋常粗布衣衫的漢子,懷中抱著幾個半老徐娘上下其手,嘴中葷素不忌的說著粗鄙的言語,桌案之上也只是較為便宜的酒菜。
包文正立足與望月樓前,催動三靈六通之術探查了一番之后,便邁步走了進去,只覺得香風撲鼻而來,便見一徐娘半老的婦人扭著腰身走了上來,媚笑著說道:“公子這般時刻才來,姑娘們早已等不及了!”
身形一側,包文正避開了這老鴇攀附過來的身軀,從懷中掏出散碎的銀兩冷聲說道:“將蘭香喚出來便是!
老鴇接過了銀兩之后,花枝招展的搖著手中的絲絹,媚笑著道:“公子這般俊俏,那梅香腰身如桶,如今全無姿色,不若待我喚下幾名年輕的女子,與公子彈琴唱曲兒可好?”
“不必,快些去吧!”包文正心中有些厭惡這老鴇的滿面蕩笑,面罩寒霜冷冷的說道。
老鴇聞言悻悻然的轉身離去了。
包文正來到了望月樓的一處桌案上落座,有年約七八歲的女童將酒水和糕點端了上來,而后滿面敬畏手持酒壺,斟滿了酒水之后,便退下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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