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大結局
“少奶奶,你稍微慢一點,厲少說不定馬上就出來了。”
“是啊,是啊,咱們還是先回家吧。”
厲承晞出來的時候,就見隨意正沿著綠化帶越走越遠,幾個保鏢亦步亦趨地跟著,那模樣無不小心翼翼。
隨意聽到這話突然就停了腳步,看著那個保鏢問:“家?我剛來的時候是誰把我攔在門外的?怎么這會兒倒可以進了?”
一句話堵的那保鏢啞口無言,只得賠笑:“少奶奶,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厲少并沒有吩咐不讓您回家,是我們擅作主張了。”
這話誰信?
隨意冷笑一聲,拿出手機便撥了個號碼。那頭很快接通,傳來鄧波兒的聲音。
“你去哪了?”鄧波兒今早到了醫院,發現這丫頭居然逃院了。
“我在厲承晞的別墅外面,你馬上派輛車來接我,走的都快累死了……”她撒嬌。
“厲承晞的別墅外面還需要我派車?你們吵架了——”鄧波兒不解地問。
話音未落,隨意的手機便被拿了過去,她轉眸便看到身后的厲承晞。
他將手機移至耳邊,對著里面的鄧波兒道:“沒有,所以不必來接她。”說完便果決地切斷了通話。
隨意反應過來,踮著腳去搶手機,一邊道:“你拿我手機做什么?又有什么權力掛我的電話?”
無奈厲承晞本來就比她高,手一揚抬就無論怎么也夠不到了,隨意不由發怒,道:“還我!”
厲承晞的另一只手卻穩穩圈住她的腰身,叮囑道:“小心,你才剛懷孕,別摔著了。”
口吻之溫柔與小心翼翼,都是她未曾聽過的。
隨意怔了一下,然后連忙推開他,表情更加生氣,轉身就走,感情他關心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隨意。”厲承晞握住她的手臂阻止。
隨意低著頭,道:“你如果只是想要這個孩子,我不會生下來的。”口吻堅決。
“你說什么?”厲承晞眉色閃動,隨即不悅。
即便她說的是氣話,他也不愿意她拿孩子來賭氣。
隨意抬眸,看著他道:“厲承晞,你別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
而直到此刻,他才看到她的眼圈發紅,模樣也是委屈的。他不由伸手想要將她抱進懷里,可她正生著氣,又哪里肯配合?
厲承晞干脆將她更用力地摁進懷里,解釋說:“隨意,我們沒有離婚,那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封御琦逼我的。”
他不過就是將計就計而已。
“假的?既然是假的,我在醫院里幾天,你為什么不去看我一眼?現在就連家門都不讓我進?”隨意質問。
厲承晞抱著她,唇掀了掀,居然說不出辯駁的話。
隨意等不到解釋,自然又會想多,便又開始掙扎,甚至對厲承晞拳打腳踢。
他倒是沒還手,只哄著:“老婆,你動作慢點,別傷了孩子。”
這可是他們好不容易又有的孩子,她這一舉手一抬足都牽引著他的心。
孩子!
又是孩子,他改變主意是不是就是因為知道她懷孕了?
隨意越想越惱怒,抓起他的胳膊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厲承晞吃痛地皺眉,低頭看到白色的襯衫留下一片殷紅,她抹了下唇繼續往前走。
“老婆!”他連忙跟上去。
“別喊了我老婆,我們已經離婚了。”隨意氣哼哼地道。
“沒有沒有,一切只是做戲,我沒有真的去辦手續。”厲承晞哄道,態度可好了,姿態從來沒有放的這么低。
“那正好,反正現在大家都有空,現在就去辦。”隨意胸口這口氣怎么也咽不下去。
厲承晞腳步頓住,看著猶氣呼呼走在前面的背影,腳上還穿著細高跟,怎么看怎么危險。心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干脆快步,一把就摟住了她的腰身提起來。
“喂喂喂,放我下來。”隨意反應過來喊著。
厲承晞已經調了方向,抱著她往家里走去。
“厲承晞!”隨意氣急敗壞地喊,尤其他的大掌還托著她的臀部,是將她放小孩子嗎?
“別亂動,小心摔了。”厲承晞卻假模假樣地呵斥。
隨意身子晃了一下,手忙腳亂地摟住她的脖子,一時也嚇得不敢亂動。
門口的保鏢不知什么時候各歸各位的,看著他們進了家門,臉上露出的都是會心的笑。
厲承晞這個平時高高在上的人,這會兒什么形象都不顧了,神色倒也坦然。反而是隨意,面皮薄的有點掛不住,只能低著頭裝死。
齊嫂聽到動靜過來幫他們開門,喊了聲:“厲少,少奶奶。”臉上也滿是笑容,看上去格外高興。
薩摩犬看到隨意回來也顯的很興奮,一直圍著厲承晞的腳邊轉。
他卻背著隨意一直上了樓,直到進入他們的臥室才將她放下來,抵在了門板上。
被關在門外的右右撓著墻,嘴里發出汪汪汪地叫聲,可惜屋里的主人四目相望,早就忽略了它的存在。
厲承晞的眸子不再幽深,而是涌動著一股無法訴說的情感,仿佛映在瞳仁中的是他覺得最美、最該小心呵護的珍寶。唇便不自覺地一點點地壓低,眼見就要落在她的櫻唇上,卻被她伸手捂住了。
厲承晞微怔。
“你抽煙了。”她嫌棄地道。
厲承晞俊眉微微蹙起,表情似掙扎了下,最后還是拉下她的手,不管不顧地狠狠堵上她的唇。
“唔……”
女人的味道依舊如他饑渴的那樣甘甜,他不顧她掙扎包裹住那兩片柔軟,吮吸,啃咬的她直喘不過氣,卻猶覺得遠遠不夠。
隨意卻覺得胸口那股惡心感又泛上來,并且胃里翻騰的厲害,猛然推開他,捂著唇便直奔洗手間。
“嘔……嘔……”
厲承晞站在那里,可想而知表情多么受打擊。不過還是反應過來,連忙跟進去察看。
隨意趴在盥洗臺前難受的緊,卻也只是吐出一些酸水。
厲承晞趕緊接了杯溫水給她,還沒靠近就被她嫌棄地推開,厲承晞也不知道抽了多少煙,懷孕的人嗅覺本來就靈敏,開始她覺得還可以忍受,現在卻是一點都忍受不了。
“你別過來。”口吻中自然仍有怒意未消的成份。
厲承晞見狀,干脆將水杯給她放在一邊快步出去,站在樓梯拐角喊:“齊嫂!齊嫂!”
齊嫂聽到聲音趕緊上來,喊了聲:“厲少。”
厲承晞現在什么也顧不得了,只得急道:“快進去看看。”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的,他大抵知道隨意這個反應是因為懷孕,可并不知道這時應該怎么辦。
齊嫂進去的時候,隨意已經漱了口不再吐,只是臉色難看的緊。她便攙她回床上躺著,又去樓下挑了些涼涼酸酸的水果切了送上來。
隨意吃了幾口,感覺終于舒服了一點。
厲承晞站在門口看著齊嫂進進出出地忙碌,直到里面安靜下來,然后才見齊嫂小心地關了門。
厲承晞上前,模樣還是比較緊張。
“厲少放心吧,女人懷孕都是這樣的,只是……少奶奶這時候聞不了一些刺激的氣味,嚴重的話,飯菜味道也都是聞不了。”齊嫂解釋。
厲承晞找到問題的癥結,終于稍微安心地頷了首。
齊嫂下樓后,他先去客臥徹底洗了個澡,胡子刮干凈,再打開門時,便見隨意已經已經睡著。
陽光照在白色的暗花床單上,她的模樣看起來安靜祥和,厲承晞俯下身子,手慢慢探進衣擺里摸在她的小腹上。
雖然依舊平坦光滑,可想到里面有一個小生命,心里卻帶著難以言說的觸動。
睡夢中的隨意翻了個身,大概覺得有什么不對,睜開眼睛便見厲承晞表情感動地落在自己的肚皮上。
不知道是不是環境太過安靜,她心頭的氣在這一刻居然突然煙消云散。
厲承晞的目光與她相對,竟傻傻地問:“你是真的懷孕了,我們的寶寶就在里面對不對?”
他那模樣,真的可以用這兩個字來形容。
傻氣!
隨意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的一面,竟忍不住想笑,卻故意板著臉,坐起來看著他反問:“厲承晞,我比較想知道,這幾天你為什么不肯見我?”
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真的要拋棄自己,事實上她也從不相信他會拋棄自己,不然也不會死皮賴臉地跑到家門口來。
她又不是沒人要,哼!
厲承晞伸手扣著她的后腦,將她壓進自己懷里,道:“只是覺得沒臉見你罷了。”
答案出乎意料,而且她如果沒有看錯,他眸子里閃過一抹愧疚,不由令她怔然。
“那你到底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她不由懷疑地看著她。
厲承晞卻只是吻住她,什么都沒有說。
有些事既然她已經忘了,并且他們也已經重新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么還是它繼續在她塵封的記憶里吧。因為這時候她如果知道真相,也只會增加她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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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波兒那邊在接到隨意的電話之后,知道她是與厲承晞在一起,也便放了心,心里更清楚她肯定不會回來了。其實原本就可以出院的,只是因為突然查出懷孕,所以多耽擱了一天。
既然這樣,她便干脆留下來幫她辦了出院手續。
等到一切收拾妥當,她拎了東西走進停車位,把行李放進后備箱,卻在轉頭時看到了邵東。
自從那天在酒店的事發生之后,他們其實不止見過一面,只是她的態度始終冷若冰霜。此時也一樣,她就像沒看到他般,逕自繞過車頭打開駕駛座的門準備離開。
“鄧波兒。”邵東卻捏住她的手臂。
“放手。”她冷聲道,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這個女人總是這樣,讓他來軟也不行,來硬了不行,如此的挫敗。最后在心里嘆了口氣,無奈地直言道:“小毅病了。”這也是他為什么出現在醫院的原因。
鄧波兒裝的再冷,兒子還是會牽動她的心,所以神色微動地看著他。
邵東接著又道:“他從你那里回來之后,這些日子一直在哭鬧,你不準備去看看他?”
鄧波兒心口最初的泛疼之后,又冷靜下來,看著他說:“邵東,小毅不是你滿足私欲的工具。”
口吻那么憤慨,是因為她已經多少明白,當初他狠心把孩子丟給她,說到底還是為了接近自己。
她居然以為他在騙她?!
邵東承認當初將邵毅丟給她,是因為一時意氣,后來發現她對兒子并不是那么鐵石心腸,甚至是十分在乎的,才動了別的心思。
可這一次……他不會拿自己的兒子來開玩笑。
不過對付鄧波兒這樣的,苦口婆心地解釋是沒有用的,便干脆松開她,故意冷著臉道:“信不信由你。”轉身便往住院部里走去。
鄧波兒站在車邊,目光不自覺地追逐他的背影,雖然還是猶豫,最后仍沒抵過心頭擔心兒子的焦慮。
彭地一聲,車門關上,她抬腿也朝住院部奔去。
只是她來到大廳的時候,已經不見邵東的身影,只好去了服務臺。
經過查詢,服務臺終于查到邵毅的信息。
“在兒科病房,發燒引起的肺炎。”護士說。
“謝謝。”
鄧波兒聽完,便奔了過去。甚至等不及電梯,直接爬樓梯上去。
以邵東的條件,即便是兒科,也是被安排在病房的。除了護士,還有家里的保姆照看。可即便再好的條件,照顧的再周到,仍然沒有辦法代替孩子的病痛。
點滴架子上的藥管一直連接到他小小的額頭上,白色的膠帶固定在枕頭。平時活潑可愛的小家伙,這會兒安靜地睡著,小臉通紅,一看就不舒服。
邵東守在床邊,突然聽到開門的聲音,轉頭就看到氣喘吁吁的鄧波兒。
“少奶奶。”月嫂看到她,連忙驚喜地喊了一聲。
鄧波兒卻并沒有應,只是快步走到兒子的床邊,看著躺在里面的小人兒。
“病情已經穩住了,不過還住幾天院。”此時護士收了體溫計,對病房內的幾人道,便出去了。
邵東見鄧波兒的目光一直心疼地落在兒子身上,便也給保姆使了個眼色,兩人相繼走出去。
轉眼,病房里便只有鄧波兒和邵毅母子倆。她坐在床邊,手摸著兒子嫩嫩的小臉,表情滿是愧疚。
邵東則倚在門邊朝里面看了一眼,有些煩躁地點了支煙……
這天鄧波兒自然沒有離開醫院,幾乎是衣不解帶地照顧著邵毅。小孩子生病了總是特別鬧,鄧波兒卻是出奇的有耐心,或許這就是母親的天性吧。
相比起來月嫂就輕松多了,畢竟有孩子的親生母親在,不必她事事親力親為,對于邵毅來說也是安慰,所以便一直盡心盡力地在一旁輔助幫忙,忙前忙后的拿藥、喊護士等等。
鄧波兒對她也是客客氣氣,唯有對邵東視而不見。
邵毅還病著,她留下來自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所以別的自然暫時也不敢未強求什么。
邵毅這個小家伙也算爭氣,病情終于漸漸好轉起來,看上去也有了些精神。
人病的時候最脆弱了,更何況是小孩子呢,經過也一天一夜,邵毅變得更加眷戀媽媽的懷抱。就連平時帶他最多的邵東和月嫂,也休想將他從鄧波兒懷里將他接過來。
“小毅,媽媽累了,讓阿姨抱會兒好不好?”
一個人照顧孩子本來就辛苦,更何況是個生病的小寶寶,月嫂有時看不下去想分擔一些,可邵毅就是哼唧著抱著鄧波兒的脖子不松手。
小小的他雖然不會說話,但這反應卻充分表明了自己的意愿。而鄧波兒覺得能被這樣依賴,仿佛就是累死了也是值得的,便就縱著他。
何況她心里本來對邵毅就心存愧疚,更恨不得補償他。
兩母子就維持著這樣的狀態,直到邵毅困了,鄧波兒將他放回小床上,他的小手猶拽著她的衣角不松手。
鄧波兒便陪他一起在小小的床上躺著,也許是因為太累,晚上也基本沒怎么睡,竟也跟著不知不覺睡著。
鄧波兒做了個夢,夢見她生產時的那么痛那么痛,盡管保姆和醫生都安慰著她,她還是覺得身體要被撕裂了一般。
牙齒嵌進紅唇,很快嘗到血腥的味道,可是這點痛根本已經感覺不到。汗水將頭發浸濕,順著發梢一滴滴滑落。
她覺得整個人都要放空,眼前都變得虛幻時,耳邊突然傳來嬰兒響亮的啼哭。
“是個男孩,很健康。”醫生驚喜的聲音傳來。
“少奶奶,聽到了嗎?是個男孩。”保姆握著她的手重復,口吻之間也難掩喜悅之情。
鄧波兒總算松了口氣,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鄧波兒再醒開始覺得身上粘膩膩的,睜開眼睛,邵毅的熟睡的小臉映進眸子里,她才意識到自己是做了個夢。也不算是夢,不過是生邵毅那晚的情景罷了。
“少奶奶醒了?”月嫂問。
鄧波兒頷首,然后從床上坐起來。
“再休息會吧,你才睡了十分鐘。”月嫂勸。
鄧波兒搖頭,并放輕動作從床上下來,說:“趁他睡著,我去洗個澡換身衣服。”
這一天一夜沒有洗漱,身上的味道可想而知。
月嫂點頭,道:“您放心去吧,這里有我。”
鄧波兒頷首,拿了自己的包離開。只是因為惦記著兒子醒了會哭鬧,她也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將車停在了附近的酒店門口。
夜生活已經慢慢開始,來來往往的人還是不少,她因為提前沒有預約,找的這家酒店幾乎沒有空的房間。
“我只用一個小時,讓我洗個澡換身衣服就行,你們可以收我全天的房費。”鄧波兒與工作人員交涉。
有些客人雖然提前訂了房,卻后半夜才能趕到,甚至需要他們派車去接,所以她相信他們定然會了解這部分客人的行程。
何況她耽誤的時間不會太久,足夠給她們重新打掃的時間。
服務生臉上還是露出為難,鄧波兒看了眼時間,干脆直接找他們的客房部經理。
她可是娛樂圈的經紀人,平時安排活動什么的,與市里幾家數的上的酒店工作人員都熟,這點面子對方還是會給的,所以還是想辦法給她找了一間房,不過也如她所說的那樣,必須在兩個小時的時間內離開。
鄧波兒拿了房卡,直接進浴室沖了個澡,護膚完換了衣服重新出門時,突然聽到外面吵架的聲音。本來也并沒有在意,只是不經意地掃了一眼,竟發現居然也是熟人。
“,我讓你出來。王哲他不是好人,他只是利用你而已。”付閣幾乎是苦口婆心。
“那又怎么樣?我甘心被利用,他只要給我安排角色就好了。”
的模樣看上去剛洗完澡,頭發還是濕的,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蕾絲睡衣。她年輕,身材又好,胸前的兩團柔軟極為傲人。
此時她就倚在客房的門框上,涂著血紅指甲油的手指間夾著一根煙,滿臉不在乎的模樣。
“你……怎么能墮落到這個地步?”事情過去那么久了,付閣猶不能相信。
“付閣,俗話說人往高處走。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你還能給我什么?我當然只能靠自己。”狀似十分失望地道。
當初,她可是好不容易盼到他紅了,就也以為自己好日子要來了。
結果呢?
她不過是想借他的人氣拉自己一把,他卻連給自己安排個小角色都不給,只會給她錢,她不甘心才私自找了他的經紀人。
兩個人紅有什么不好?他卻鬧得天翻地覆。
“你就這么現實?”付閣問。
眼前的女人已經再也看不到當初與自己住在出租屋里,同甘共苦的一點影子。
她貪婪、虛榮,甚至不止一次不惜出賣自己的,整個人已經變的他完全不認識。
“付閣,我們已經分手了。”面對他痛心的眼神,直接視而不見,然后準備關門。
經紀人這次給她聯系的是個導演,說是伺候好了,女二就是她的了。
這次她是卯足了勁,無論付出什么代價都要拿到這個角色,所以自己還有很多事要準備,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付閣!”
她門還沒關上,就聽到對面一個女人喊付閣的聲音。抬目,便見鄧波兒站在斜對面的客房門口。
鄧波兒的美與她的青澀又世故不同,也與娛樂圈里躥紅的清純玉女,亦或靠性感走紅的女星都不同。
她本身就美麗,身材也好,有些人就是有那樣的魅力,只要往那一站,便是男人都挪不開眼的風景,令所有女人都不自覺地自慚形穢。
付閣聽到聲音轉頭,看到她也有些詫異。
鄧波兒的神色卻很淡定,開口道:“跟你說了是2236,怎么走錯房間了?”
這話的含義多重,可是意思又再明顯不過。不止付閣愣了一愣,就見聞言也是神色微變。
不過付閣又不是傻子,知道鄧波兒是在幫自己,便很快配合地一邊走過去一邊道:“抱歉。”
鄧波兒身子側了下,給他讓出進門的距離。
見了這情景,臉色變得更為難看。
她原本著急擺脫付閣的模樣不見了,反而跑過來喊:“付閣!”聲音幾乎是憤怒的。
付閣已經進了門,鄧波兒擋在了她的面前。
“鄧波兒,你什么意思?”眼睛冒火地看著她。
“不是說你們已經分手了嗎?你是以什么身份質問我?”鄧波兒問。
“……”一句話堵的啞口無言。
鄧波兒見狀,唇角也不過勾起抹笑,然后進門順手將門板關上,阻隔了她的視線。
氣的跺腳,可是又無濟于事。剛剛是她說的分手,也確實早就已經分手了,可看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尤其是那個仿佛一直都高高在上的鄧波兒,她就覺得極為不爽。
門內,鄧波兒關了門走進來,便見付閣站在客廳里。
“謝謝你,鄧小姐。”他精神雖不太好,不過還挺禮貌。
“坐吧。”鄧波兒說著也徑自坐下來。
付閣坐在她對面,年輕的模樣更像個晚輩似的。的確,就在這個圈子的資歷來說,他真的只能算個后輩。
鄧波兒給他與自己分別倒了杯水,才開口:“你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嗎?”
娛樂圈從來沒有什么秘密,更何況他的事鬧的那么大,她也沒有必要繞圈子。
付閣捧著手里那杯熱水,低著頭目光落在水面上,卻是什么都沒有說。
他遇到鄧波兒時只是個跑龍套的,空有夢想,其實連這個圈子的邊都沒沾上。后來,還是與大明星劉明成打了一架,借鄧波兒的光有了自己的經紀人。
初入這個圈子,他還是太單純,畢竟有那么多看不慣的地方。或許也是不幸吧,遇到的經紀人也不怎么好,才會落到這個地步。
至于,她雖曾經是自己的女朋友,在她做出那么多背叛的事之后,他其實對她已經死心。
只是因為她最艱難時陪伴過自己,愛情不在,親情還是有的。正因為自己見過這個圈子最丑陋的面貌,所以不愿意她掉進那個泥沼。
可惜,她卻執迷不悟。
“付閣,挽回一個女人苦苦哀求是沒有用的,尤其是已經徹底迷失的女人。”鄧波兒道。
她不管什么時候,仿佛都是冷靜、縱觀全局的。
付閣不解地瞧著她。
鄧波兒又道:“最好的辦法就是站在她一直渴望又無法企及的地方,那樣你即便什么都不做,也會像狠狠給她一個耳光般,才能徹底讓她清楚醒。”
付閣愣了一下,似是有些懂了她話里的意思,可是表情更為頹廢:“可是我現在……怕是不可能了。”
“如果我能讓你重新紅起來呢?你愿意簽到我的工作室嗎?”她問。
付閣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然后喃喃地問:“為什么?”
他其實知道鄧波兒新開了一個工作室,畢竟她在這個圈子里名氣是很大的。可是她的選擇應該同樣也很多,又為什么會看上自己?
“我手下的藝人或許也需要偶爾的應酬,但絕不會違背當事人的意愿,讓他們做不喜歡的事情,你可以考慮一下。”鄧波兒又道。
這個圈子的藝人看著光鮮亮麗,其實男人與女人沒有任何區別,都有可能遭遇,或被刻意安排他們常人無法接受的事,她想付閣應該是經歷過的。
他性情其實不錯,之所以落到這個痛苦的地步,就是因為還沒有墮落、迷失,她其實很是欣賞。
“我可以相信你嗎?”他眼里其實還是有很多的迷茫。
鄧波兒點頭。
這時外面傳來說話的聲音,他像是有感應一般起身。
“付閣!”她警告地叫。
付閣渾身一震,但還是從門縫里看著一個身材臃腫的中年男人站在了對面的門口。
鈴聲仿佛響過兩聲,門就打開了,穿著黑色蕾絲睡衣的出現,那男人便迫不及待地摟著她進了房間……
付閣垂在身側的手收緊再收緊,手背上的青筋幾乎要跳起來,他還是克制住了。
鄧波兒說的對,他可以阻止一次,卻阻止不了第二次,有時甚至會被經紀人安排的人揍個半死,還是阻止不了。
那種感覺太無力也太痛苦,他如果想要擺脫這種現狀,必須要強大。比如重新紅起來,備受萬眾矚目,讓自己變得有價值。
而現在能幫助他的,也非鄧波兒莫屬。
“好,我答應你,無論付出什么代價。”他聲音堅定地開口,卻又與當年在病房里答應她的那個少年不同。
人必然經過歷練才會成長,沒有人能夠例外……
——分隔線——
鄧波兒與付閣達成共識之后,又另約了時間詳談,便匆匆離開酒店趕往醫院。
一走近邵毅的病房,就聽到孩子的哭聲,心里一緊趕緊推門進去。彼時抱著孩子的邵東聽到動靜轉頭,正好與她的視線在半空中相撞在一起。
因為毫無防備所以一瞬間彼此都有些尷尬,畢竟鄧波兒雖然照顧著邵東,對他卻是視而不見的。
不過她很快將目光落到邵毅身上,然后走過去將他接過來,嘴里哄著:“小毅,媽媽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已經熟悉了她的聲音和味道,還是血緣的關系,總之他接過去,邵毅寶寶就停止了哭泣,只眨巴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
“小毅乖,媽媽只是出去洗澡澡了哦,并沒有離開你,來聞聞媽媽香不香?”鄧波兒依舊很他柔聲說著話。
邵毅那么小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反正知道自己媽媽回來了,就不再像剛剛那樣哭。安靜待在鄧波兒懷里的小模樣,令邵東看了都覺得心里都特別吃味。
這小子怎么就忘了,從他出生后都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拉扯到這么大的,算起來鄧波兒也才只照顧他的時間加起來才三天而已。
邵毅可不管爸爸是怎么想的,總之有媽的孩子是個寶。他最喜歡現在這個軟軟又香香的懷抱了,便又將小手放進嘴巴里,囁的津津有味。
鄧波兒與邵東一樣,都不太阻止他吃手,覺得那是孩子的天性,只要給他洗干凈就好了。
兩天后,邵毅的病情好轉,終于可以出院。
只是他目前這么依賴鄧波兒的情況,母子兩人是不可能分開的,她又不可能回邵東那里去住,最終還是她帶著邵毅和月嫂回了自己那里。
鄧波兒的公寓自然沒有邵東那里寬敞,不過客臥可以住月嫂,她和邵毅住空間也足夠。至于邵東,她也不可能不讓他見邵毅,那么就更不可能不讓他進門。
因為她心里明白,如果真鬧僵了,對她才不利。
邵毅大病初愈,她更渴望陪著他,所以只要邵東不再做出過分的行為,她都選擇暫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裝作沒有這個人。
她在醫院照顧了兒子幾天,公司自然又堆了一堆事要處理。小可抱著比較緊急的文件送到家里,她趁著邵毅睡著處理了一些讓小可帶回去,又交代了些事,小可這才離開。
鄧波兒揉了揉眉心,這才想起付閣的事,便又打電話約了付閣經紀公司老板。本來都是一個圈子的,也算打過交道,她表現的也不是很著急,對方還是很給面子。
處理完一切都已經過了晚飯時分,邵毅睡的格外香甜,她便出去了。
“少奶奶,吃飯吧。”月嫂已經準備了晚飯,見她出來招呼著。
鄧波兒坐下來,道:“一起吃吧?”
“不了,我可以一會兒在吃。”月嫂婉拒。
大概是在邵家那樣的家庭服務慣了,她一直很守規矩。
“家里又沒別人,再說我一個人吃不完,沒人說話多無聊。”鄧波兒倒沒什么架子。
“少奶奶……”月嫂大概沒有這樣被禮遇過,一時有些感動。
“換個稱呼,喊我波兒或鄧小姐都行。”有些事她還是堅持自己的立場,畢竟已經離婚了,也不想與邵東牽扯上什么關系。
月嫂怕是知道邵東對她的心思的,鄧波兒生下邵毅就離開了,反倒是自己看著邵東是怎么帶著孩子的。所以這句鄧小姐始終還是沒有喊出口,只是又拿了副碗筷坐了下來。
飯桌上很安靜,鄧波兒偶爾會問起邵毅的事,月嫂就事無巨細地答,看的出來照顧的很用心。
兩人正吃著飯,她手機便響起來,那頭不知說了什么,鄧波兒的表情就變得愈加凝重。
保姆只見她掛了電話后,還在看著手機,只隱約猜到與工作有關,卻不好插嘴。
這時恰好門鈴也跟著響起來,月嫂便放下手里的碗筷去開門,便見邵東拎著大包小包站在門口。
“邵總。”月嫂喊。
畢竟是自己的雇主,態度可想而知。
“嗯。”邵東應了聲,并將手里的東西交給她,然后進門。
月嫂看到都是邵毅平時用的東西,便直接拎進房間整理去了。而邵東目光在室內掃了一圈,最后落在用餐的鄧波兒身上,便徑自走了過去。
鄧波兒原本就是對他視而不見的,所以并沒有在意,直到他站在自己面前。
高大的陰影罩來,想要忽略都難。
鄧波兒不由抬頭看向他,只見男人眸子幽深,看似冰冷,又像壓抑著某種強烈的情緒。
“有事?”比他眼神更冷的是她的態度。
邵毅突然俯身,兩只手落在桌面上,目光逼視著她問:“鄧波兒,你昨天只是去酒店洗了個澡嗎?”
一字一句說的緩慢,卻又似乎咬牙切齒。
鄧波兒怔了一下,不過很快想到自己剛剛看到的新聞,不由問:“不然呢?”
邵東看著她那坦然的表情,仿佛再說自己做了什么,都與他無關。只覺得胸口的火氣不斷上涌,幾乎是怎么壓都壓不住。
可表面上看,他除了臉上線條緊繃,眸色如同暗海般裹著她以外,也并未表現出別的過激行為。
“鄧波兒,你昨天與付閣在酒店開房的照片都已經被發到網上了,你居然還能這么面不改色?”他真是佩服她。
鄧波兒沒說話,只是將手機放在了桌面上。屏幕仍然亮著,上面還是剛剛翻到的網頁上面的照片。抓拍的角度特別好,尤其是她開門,側身讓付閣進屋的時間,看起來就像偷情似的。
邵東見她看到了,還是這樣并不在意的態度,不由覺得氣血更加上涌。
她突然站起來,邵東卻并沒有因此退開些許,于是兩人一時之間站的相當近。
邵東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四目極盡相對,問:“鄧波兒,你那時還在照顧邵毅,就那么饑渴難耐?”
心里明明覺得不會,可他還是覺得嫉妒。因為他還沒有忘記不久前,他在酒店親自逮到過她和付閣。
那次若不是他去的及時,他都不敢想象……付閣,太嫩,除了一張好看的臉還有什么?
她怎么會看上那種類型?
鄧波兒吃痛,啪地一聲拍向他的手,可以他并沒有吃痛放開她,她唯有伸手用力去拽。
兩人僵持間,她自然不是他的對手,不由冷聲道:“邵東,我們已經離婚了,選擇與誰在一起是我的自由,根本無需向你交代。”
哪怕事實也并非像他想的那樣。
邵東此時也是愛之深恨之切,他的理智總是在鄧波兒面前很容易消失殆盡,所以警告地問:“你是不是忘了,上次跟我說這句話的后果?”
鄧波兒聞言身體一震。
怎么會忘?
她挑釁他的后果,就是被他強了嘛,這個不要臉的男人,也唯有他會將這種事當成威脅,甚至炫耀的資本。
“邵東,我看不起你。”就會用這樣的手段對付女人。
“我邵東又何須你看的起!”他不屑地冷哼道,作勢就要強勢地親吻她的唇。
鄧波兒自然不肯配合,兩人拉拉扯扯之間,她就被抵在了墻上。
賭氣之下的親吻自然不會溫柔,與其說是吻,還不如說是撕扯,于是兩人的唇齒相纏綿很快就帶了血色。
保姆聽到動靜看了一眼,卻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假裝不存在,所以盡管擔心,還是藏在了屋里。
邵東一邊親吻一邊拉扯她的衣服,甚至泄憤地說著侮辱、會滿足她的話。
鄧波兒自然知道事情再這樣發展下去,定然會再次變得不可收拾,更何況這屋里還有保姆在。邵毅的哭聲這時從臥室里傳來,她心里一急,便用力踹了他一腳。
邵東對上她猩紅的眸子,仿佛才找回一起理智。
鄧波兒胡亂攏著自己被他撕扯過的衣服,也顧不上頭發的凌亂,便急急忙忙跑回臥室里看邵毅去了。
這一晚兩人自然又是不歡而散,甚至她沒有允許他進自己的臥室一步,邵東什么時候走的她也不知道。只是夜深人靜時,她情緒平復,趁著邵毅睡著,又刷了下新聞的動態。
新聞自然越演越烈,付閣原本已經漸漸過氣,可鄧波兒如今剛剛創立了自己的工作室,正是風頭正勁的時候。她之前與劉明成的關系被曝光,接著又是她與邵東的關系,甚至就連是邵毅的親生母親這事都被扯出來。
總之短短一夜,勁爆不斷升級。
不過有利也有弊,因為有狗仔拍到邵東依舊出入她家里,所以圈子的人應該會對她尚有忌憚。
畢竟,她曾是邵東的妻子,且孩子還在她家里撫養。誰知道那天兩人一高興就又復合了,得罪她就等于得罪邵家,沒人愿意給自己找麻煩。
鄧波兒雖從沒有想過自己會有這種便利,卻也一直坦然地面對著事態的發展,直到與付閣的經紀公司老板碰面。
付閣對于他現在簽約公司來說,目前雖然是處于被放棄狀態,可鄧波兒的眼光卻是圈子里最毒的,她既然親自要人,對方難免又有些顧慮。
大多經紀公司都是這樣的,有些人即便在公司里被雪藏,也不愿意被同行挖走捧紅。那不止是打臉,更會成為自己的競爭對手,他不免托詞。
鄧波兒既然對付閣勢在必得,自然也下了一番功夫令對方松口,于是付閣最終還是簽進了她的工作室……
鄧波兒始終沒有正面回應自己與付閣的緋聞,反而迎風而上,將付閣簽入自己工作室的新聞很快流傳出去,再次又掀起狂潮。
網上噴子眾多,無非罵的就是鄧波兒老牛吃嫩草、潛規則,再加上付閣之前的作為,被罵為娛樂圈的敗類,狗男女湊在一起等等。
付閣畢竟紅過,總還有些粉絲是挺他的,所以她們就將矛頭也指向鄧波兒,罵她勾引付閣,為自己的偶像洗脫。
自然,冷靜的群眾占了大半,畢竟當事人雖沒有澄清,也沒有承認不是嗎?更何況鄧波兒是邵東的前妻,她連邵東都看不上,又怎么會打付閣的主意?
這樣沸沸揚揚地鬧過一陣,付閣不但沒有淡出群眾的視線,反而被確認出演了鄧波兒新籌拍的電視劇。
那原本是她買的網上很熱的一個ip,付閣造型一出來,立即俘獲了許多原著黨的心,大呼與他們想象的人物很貼合。
接著,幾天前一則社會新聞引發關注。
一位從晚自習下課的學生,在校門口被社會車輛不慎撞傷,司機逃逸。當時時間很晚,路上幾乎沒有什么人,這個學生性命垂危之際,幸虧被好心人及時搶救,并火速送往醫院。
對方卻在墊付醫藥費后,沒有留下任何性命離開。
家屬一直在找,后來經媒體與警方合作,調取監控看到,證實是娛樂圈明星付閣無疑。
群眾都是健忘的,也是很好收買,一次善行足以令他們收起從前的所有偏見。比起之前被媒體曝光的種種,現在他們更相信付閣這種施恩不圖報的雷鋒精神,更足以證明他的品性。
好吧,付閣確實當晚是做了好事,而且出于本心。只是沒料到會被發現,這也許就是人們說的好心有好報。
付閣人氣回升,鄧波兒籌拍的新劇剛剛開機,就有了未播先紅的趨勢。冷凍了那么就的藝人付閣,終于又有陽光照進生命,且是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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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霓虹燦爛,街頭到處都是付閣的新海報。
年輕英俊的臉,一身的勁瘦肌肉,強烈的荷爾蒙的氣息仿佛能從畫面上散發出來,足以令所有情竇初開的少女臉紅心跳。
可是這一幕落在眼里,卻覺得分外刺目。
怎么說他都是被自己了拋棄的人,那時候明明已經跌到了泥里,怎么就說紅又紅起來了?
再反觀自己,這幾個月來十分聽經紀人的話,他讓自己干什么就干什么,真是無條件地陪了無數大小導演、制片人等,有時甚至就連不入流的小角色都陪了,至今卻沒撈到一個像樣的角色。
現在好了,經紀人干脆連自己電話都不接了。
她太清楚這種狀況,自己如果再不主動出擊,就真的再也沒有希望。
好不容易打聽到他的下落,所以打車匆匆趕了過去。包廂內燈光昏暗,酒水、煙味、香水味各種混合,包廂里的人更是糜爛不堪。
她在包廂里內轉了一圈,這才從這些人中找到自己的經紀人王哲。他似乎又喝的不少,正將一個嫩嫩的妹子摟在懷里上下其手。
看著這一幕,仿佛一下子就想到了當初的自己。
那時付閣還沒有正式出道,整日里在公司訓練,她心里著急,便瞞著他偷偷地來找眼前的經紀人。
王哲年紀不大,開口閉口卻對娛樂圈了如指掌,吸引了急于學習生存法則的她,再回神時他已經將她摟在了懷里。
開始他是怎么誘騙她的?
她想讓付閣紅,就要她聽他的。
后來付閣是紅了,她也被他占了無數次便宜,后來他們的事被付閣發現,因為付閣不聽話,他就想弄死他。
他又是怎么哄騙自己的?
男人紅總有一天會拋棄你,還不如不如自己紅。所以她為了自己能紅,在他的安排下一次又一次地……
此時那個男人手一邊伸進妹子的衣服里撫摸,一邊淫笑著說些誘哄又威脅的話,簡直與當初如出一轍。
只覺得氣血上涌,上前一把就將那個女人從他懷里拽出來。
王哲愣了一下,抬頭看到她,臉上立馬呈現出不耐煩:“你怎么來了?”
“你說我怎么來了?王哲,你這個王八蛋,你當初是怎么跟我說的。我今天去劇組,那導演為什么又翻臉不認識了?”反問,火氣怎么都壓不住。
陪睡的是她,角色卻給了王哲簽的另一個新人,她再傻這種事一次兩次,多少也明白了一點。
“換角了?”偏偏王哲還一臉驚訝的無恥表情。
“換的誰你不知道嗎?少裝蒜。”哼道。
“,你跟著我也有些日子了,怎么這點事都沒弄明白?”他頓了下,接著又道:“導演是我同時介紹給你和她的,現在人家上位,明顯是你自己沒本事。”
聽他還在狡辯,忍不住那手包砸他:“王哲,你根本不是人!”
什么同時介紹的,那導演今天實話都跟她透露了。當初王哲跟他說的是讓自己陪睡,然后讓那導演給他手下某個新人一次機會。
她這才明白,這一次又一次的,她都在被這個賤人利用。
可她即便再生氣,也不過是個女人。從前對王哲還有利用價值,他多少還哄著點,如今既然撕破臉,王哲就沒什么顧及了。
他被打痛后當即就怒了,奪過她的手包,并一把就將她推到了地上。
后背撞上后面的茶幾,部分酒瓶和杯子掉到地上,發出的聲響一下子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這些與王哲混在一起的,必然都是他的狐朋狗友。似乎也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面,大多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被甩了這一下有點猛,只愣愣地看著表情扭曲的王哲,他指著門口的方向,罵道:“實話告訴你,老子早就玩膩了,這個圈子里的人對你也不感興趣了,識相的就趕緊給我滾,別擾了我的興致!”
所謂翻臉無情,此時在他身上表現的尤其淋漓盡致。
跌在地上,手臂都被劃破了,有血淌下來。
她紅著眼睛不動聲色地抄起手邊一只酒瓶,起身就朝王哲的頭揮過去。
“啊!”
女人害怕的尖叫在包廂內響起,王哲下意識地那手臂擋了一下,玻璃瓶就碎在了他的手臂上。
這一下自然很痛,王哲的眼淚差點就掉下來。
這時其他人趁還沒有做出其他舉動,趕緊將她架開,然后按在了墻壁上。
王哲捂著受傷的手上前,揚手就狠狠給了她一巴掌,只打的眼冒金星,半張臉也快速腫了起來。
“我給你機會你不走,是不是覺得前些日子過的不夠刺激?嗯”他問。
眼睛幽深,里面慢慢透出陰狠。自己混這個圈子那么就,還真沒有傷自己的。
平時再彪悍,這時也抵不住幾個男人。衣服在掙扎中變得凌亂,王哲干脆將她的衣服就全扯開了,然后倒了一瓶子酒進去。
“弟兄們,這娘們雖然不太干凈了,但你們想不想一起玩玩?”他問。
幾個人盯著面前糜爛的畫面,眼睛里露出獸性的光芒。
“我先來。”有個男人先按耐不住上前,其他人起哄,甚至有人拿出手機錄像。
整個過程都是慘烈的叫聲,她從開始的罵罵咧咧,到后來的求饒,最后嗓子都啞了,那些人猶沒有停手……
地獄一般的折磨結束時,就像塊破布似的被丟在地上。
整個包廂里除了那些施暴的男人,目睹這一幕的女人沒有敢大聲喘氣。他們陸續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又變成了衣冠楚楚的禽獸。
王哲俯身一把拽著她的頭發,直接將她上半身拉起,然后將自己手機里的視頻放給她看。
“刺激嗎?”他問。
渾身是血,眼睛、臉都是腫的,看上去奄奄一息,自然說不出話來。
他又道:“我知道你看付閣又紅了,自己心里不甘心。可是人各有命,誰讓看上他的女人比你強呢?”王哲拍了拍她的臉,說:“我吧,其實也不舍得這么對你,可鄧波兒在圈子里放了話,你說誰還敢用你?”
眼睛轉了轉,她就像塊破布一樣赤身地又被丟在地上,一群人則各自摟著自己的女伴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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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波兒那邊一邊照顧兒子,一邊將工作室經營的如火如荼的時候,隨意這邊卻被孕吐折騰的天翻地覆。
不止她一個人受罪,就連厲承晞也睡不好。白天她吃不下東西,他都變著花樣親自給她做,晚上她一有點動靜,他一準比她醒的還早。
如此折騰了一個多月,隨意猶沒有好轉的意思。這天厲承晞看她睡著,怕打擾到她便悄悄下樓去了。卻不知門剛剛關上,隨意便睜開了眼睛。
其實她實在難受的睡不著,但也不想厲承晞這樣時時刻刻精神緊張地陪著自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沒多久鄧波兒就打了電話進來。
隨意正在難受的時候,自然免不了跟她訴苦幾句。誰知鄧波兒不止不安慰自己,還笑話她矯情。
想想當初鄧波兒懷著邵毅的時候,那又是承受著何等的精神壓力?想想自己也確實夠矯情的。
兩人打鬧幾句,鄧波兒那邊又忙起來,她便掛了電話。
這躺的久了,渾身就像漲了銹似的。隨意實在躺不住,便開門下了樓。
本以為厲承晞在書房處理公事,所以腳步故意放的很輕,卻隱隱約約聽到客廳里傳來說話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在談公司的事,她怕打擾到他們,便干脆坐在了臺階上。
邵東倒是稀客,大概因為兒子在鄧波兒那里吧,無聊就來了厲承晞這里閑扯。
自然,公事也是有的,只不過有他坐鎮,也沒有處理不了的。
“你就打算一直窩在家里?”邵東問。
一個大男人也太沒有事業心了?成功太早果然沒意思。
“我老婆懷孕了啊。”厲承晞理所當然地回答,而且口吻特別驕傲和理所當然。
“說的像你懷孕了似的。”邵東不屑。
厲承晞一點也沒覺得丟臉,反而嘆道:“看她受的那個罪,我還真恨不能替她懷了。”
邵東聽了這話,忍不住打了顫,抖落一身雞皮疙瘩。他趕緊轉移話題,問:“簡致最近逼的我們挺緊的,你都沒有正面應戰,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
商場如戰場,他們如今還能這樣泰然,那是因為他們本來在豐臺市的根基深。
他知道如今厲承晞心思都在隨意身上,根本無心應戰,可也不能長此以往下去。
厲承晞沉吟了下,道:“不過是個小角色,為他大動干戈還不值得。”
“怎么個意思?”邵東來了興致。
厲承晞手指沙發扶手上敲了敲,道:“他現在這么囂張仰仗的還不是家里?那簡家知道他在外面胡作非為嗎?”
這種人看著不好對付,是怕正面得罪了他身后的勢力。可他越是作威作福,依仗的東西才更會成為他們的軟肋。
換句話說,這樣的家庭最怕影響。
只要有人過去透透風,他們也不用出手,自然他家里的人就會收拾他。
“陰險。”邵東會意,嘴里雖然這么說著,眼里卻滿是贊賞。
“這事交給你了。”厲承晞說。
正好簡致家里與邵東家里在同一個領域,怎么做,邵家甚至不用親自出手。
話音剛落,他便見原本安靜趴在客廳里的薩摩犬突然往樓上躥去,然后這才注意到臺階上的隨意。
厲承晞不由伸腿踢了邵東一腳,道:“沒別的事就趕緊滾吧,我老婆醒了。”說完也不看邵東的反應,起身就往樓上走去。
彼時隨意不知不覺竟在樓梯上打起盹,右右跑上去就發現了,所以也沒有吵,只是安靜地趴在她身邊。
厲承晞看著她瘦下去的小臉,滿眼愧疚,放輕動作將她抱起來走向臥室,可隨意還是醒了。不過這會兒睡意正濃,抬眼看了他一下,便又窩在他懷里蹭了蹭,就又安心睡過去。
厲承晞將她放在床上,幫她脫了鞋蓋上被子,自己也躺在了她身邊。
隨意睡意朦朧中,感覺他溫熱的大掌一直在下腹處輕輕地撫摸著,像在安撫她,又像在安撫肚子里的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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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東從厲承晞那里出來,實在無聊,最后還是去了鄧波兒那里。只是女主人不在,唯有月嫂帶著邵毅。
小家伙病好了,也可以離開鄧波兒了,也許心里明白反正住在這里晚上還是還是會見到媽媽的,所以并不擔心。
邵東看著屋子里越來越多的嬰幼兒用品,真是對自己兒子我又愛又恨。
從月嫂嘴里知道鄧波兒晚上有應酬,他便帶邵毅出去玩了會兒。大概晚八點半才將他送回來,交給月嫂去洗漱,讓他準時睡覺。
此時鄧波兒還沒有回來,邵東不愿意離開,就刻意等了一會兒。卻沒料到這一等就是三四個小時過去了,鄧波兒竟還沒有回來。
一個女人在外面應酬可以理解,可當那個應酬的人變成了他在乎的女人,就另當別論了。
邵東實在坐不住,便干脆打電話讓人查她的行蹤。
她今天是帶了付閣去應酬,他好像喝多了,所以鄧波兒先送了他,且很久都沒有從付閣的家里出來。
因為上兩次的事,他對付閣這個人心里本來就膈應,聽了這話,便一邊問了付閣家的地址,一邊拿了車鑰匙出門,直奔地點而去。
作為“關心”鄧波兒的人,他對她身邊的事物還是了如指掌的。鄧波兒的車子在車庫里,今天坐的就是安排給付閣的那輛保姆車。
車子還沒有開進目的地,在路上他就與一輛保姆車擦肩而過。下意識地掃了一眼車牌,正是鄧波兒坐的那輛。
終于舍得回來了。
邵東一邊想著一邊按喇叭,令他意外的是那車子半分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他到了前面的路口調轉車頭,明知鄧波兒很可能是不愿意搭理自己,還是跟了上去。
只是令他意外的是車子卻在下一個路口拐了彎,去的方向與她的家的方向相反。
怎么回事?
邵東心里意外的同時,便拿出手機給鄧波兒打電話,想問問她半夜三更舍了兒子,到底還要去哪?
手機鈴聲響過一陣,卻是無人接聽。他知道鄧波兒不待見自己,卻還是忍不住又打了一次,這次干脆關機。
邵東心里更不平,干脆踩下油門緊追。
彼時,保姆車上的情景卻與他想的完全不同。
司機與鄧波兒被綁在后面的車座上,同時車里還有好幾個男人,那情景一看就是綁架。
司機將車子開的飛快,另外幾個人看著鄧波兒,忍不住摸摸她的臉頰,臉上都是猥瑣的笑:“果然是個尤物,嘖嘖,這手感,讓哥哥爽一把,死了也值了。”
“出息。”身邊的人啐道。
那人就那德行,更何況又都是自己兄弟,誰不了解誰?
他看著鄧波兒的臉和身材,眼睛都直了,道:“妞兒,我們也是拿人錢辦事,你可別怪我們。”
“少他么廢話,誰先來?”另一個也是等不及的模樣。
“不找個地方嗎?”另一個問。
“這車這么寬敞,不用多浪費。我先來,你們別忘了錄像,不然拿不到錢。”原本第一個說話的人說著,上前就去拉鄧波兒的衣服。
她雙手被綁在身后,嘴巴也被堵著,這會兒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女人的眼睛雖紅,卻無半點畏懼,只有厭惡。
這些男人自然不會在乎她的感受,不顧她的掙扎,很快將她按在座位上。
只聽呲啦一聲,鄧波兒領口就被扯開。
雪白的肌膚頓時刺激著所有男人的感官,鄧波兒心里絕望的時候,所有人突然覺得車子后面被猛烈地撞了一下。
“操,怎么回事?”有人問。
“后面有輛車一直跟著我們。”司機回答,有些咬牙切齒。
幾人聞言神色一變,趕緊往后面看去。
鄧波兒逮到機會就爬起來,那個企圖侵犯她的男人,這會而也是精蟲上腦,直接就將她壓在了車玻璃上。
車上本來就有點不穩,更何況后面跟著邵東,他大約已經感到不太對勁,所以才會撞擊。
雙方較量車技的時候,鄧波兒的厄運并沒有暫時停止,她一腳將男人踹出去。其它人見了不由罵罵咧咧,一步步朝她走過來。
鄧波兒知道這樣下去,自己的命運會如何,剛剛幾個男人查看車后面的情況時,有扇窗子正好沒有關,秋夜的涼風吹進來。
人在絕望的時候,潛力也會迸發。
鄧波兒當時也不知哪來的勇氣和能力,就那樣毅然決然地朝窗外跳去。
當時的車速很快,車道上也不是一輛車都沒有,她這一跳幾乎是不要命的。
邵東開著車子跟在保姆車后,只看到一個影子破窗而出,玻璃四濺中,他下意識地踩了剎車。
鄧波兒的身子正好落在中間的綠化帶上,翻滾了幾圈后跌在了對向車道。
“媽的,這女人瘋了!”那場面幾個男人都被鎮住。
邵東更是想也沒想,從車上下來就奔了過去。
偏偏這時對向車道又車子開過來,且別車速非常快。車燈的強光打過來的同時,邵東俯身抱住鄧波兒,接著彭地一聲劇烈聲響,車子的沖擊便全落在他的后背上,兩人便同時飛了出去。
彭!
又是一聲高空落地,兩人的身體同時墜落,依舊是邵東的身體墊底,他整個人痛的五官都糾結在一起。
是的,很痛,極近昏厥。
耳邊卻想起唔唔的聲音,他努力地睜開眼睛,才看到鄧波兒頭發凌亂的模樣,嘴里還被塞著白布。
他努力地伸出手,半響才將她嘴里的東西拿出來,血已經流滿整條手臂。不,不止是手臂,根本渾身上下都是血,可想而知傷的有多重。
“你沖出來做什么?報警就好了。”她吼。
她本來是想看看他傷的怎么樣的,卻發現雙臂被綁著,一時急的眼睛里都是淚。
邵東倒是第一見她這副模樣,不由欣慰地笑道:“不沖出來,難道要看你被碾成肉餅嗎?這么漂亮的臉蛋,我可不舍得。”
他隨時都會昏過去的模樣了,居然還有心情貧嘴,只是說完嘴里就吐出一口鮮血。
“邵東!邵東!”
他的模樣像是已經撐不住,頭又重重磕在地上。那一下就像砸在她的心上。
鄧波兒從來沒有這樣心焦、害怕、無助,一直以來他每次出現,她的心里都充滿厭惡,以及習慣用冷冰冰的態度來面對他。
可是這一刻她又多么害怕,怕邵東會就這樣離開自己。
“小姐,你們怎么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完全沒想到你們會在馬路中間。”這時司機過來解釋,面對這樣的場面,整個人也是手足無措。
“報警!叫救護車!”鄧波兒急吼,聲音破音凄厲,這是她目前還可以抓到的唯一理智。
因為她要救邵東!
原本劫了她車的那幾個男人也沒料到會突然發生這樣一幕,路過的車輛也漸漸駐足,他們自然不敢逗留,便開著車逃走了。
警車與救護車來的都很快,鄧波兒也已經被松了綁,她一直呆呆地抱著邵東,誰問她話都像沒有聽到一樣。直到醫護人員過來,她才跟著救護車匆匆趕往醫院。
路上一直喊著邵東的名字,他卻沒有回應。
煎熬中車子終于進了醫院,直到邵東被推進急救室,她才被攔下來。
厲承晞半夜接到消息也是嚇了一跳,再加上隨意因為難受睡的也不踏實,聽到動靜便也跟了出來。
兩人到的時候就見鄧波兒狼狽地坐在手術室門口,整個人看上去特別不好。
“厲少。”
“厲少。”
幾個警察本來是來了解情況的,可鄧波兒整個人除了關心手術室,沒有半點配合。
他們經常遇到這種事,對她的心情倒是可以理解,但也著急,就怕時間越長,犯案的人逃的越遠,所以正在為難。
厲承晞微微頷首,目光還是落在鄧波兒身上。
隨意已經走過去,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
鄧波兒這時仿佛才注意到她的到來,突然一把抱住她,喊:“隨小意。”聲音里甚至可以聽出哭泣的味道。
或許她已經忍了太久,可是因為邵東進了手術室,所以她便更不敢哭出來。這會兒見了心里依賴的人,卻再也控制不住。
她需要有人跟她承擔,因為她突然明白自己承擔不起失去邵東的后果,想都不敢想。更需要隨意來告訴自己:邵東他會好好的。
“小的,邵東會沒事的,放心。”隨意安慰地拍著她的后背,就像在拍一個無助的孩子。
她果然是她的知己,即便失憶也能說出她最想聽的話。
可是這也不能完全減輕鄧波兒心里的恐懼,所以她還是緊緊地抱著她,仿佛唯有這樣自己才能支撐下去。
手術足足進行了四個多小時,外面的天色都已經亮了,手術室的燈才滅。
鄧波兒第一個沖上前去,緊張地看著出來的周煜,那模樣就像犯人等待宣判。
“手術成功了,但還需要長時間的密切觀察,隨時都有可能出現意外。”周煜摘下口罩說。
“什么意外?”鄧波兒的臉色,并沒有因為手術成功而緩和,看不出絲毫放松。
“這么說吧,他除了肺部被碎骨扎刺穿傷外,還有多處骨折。因為傷的太重,傷口感染什么的,隨時都會加重病情。”周煜進一步解釋。
“手術不是已經成功了嗎?情況還能比剛送進來時危險嗎?你說話別這么嚇人行不行?”隨意皺眉,總覺得他在故意嚇鄧波兒。
“厲少奶奶,手術成功并不代表病人就一點危險都沒有了,如果出現意外的話,甚至會比手術前還兇險。”周煜瞪著她說。
“這里不是醫院嗎?醫護人員憑什么讓病人那么容易出現意外?”隨意哼道,倒是理直氣壯。
周煜被堵的啞口無言,簡直覺得她不可理喻,便干脆跳腳地看向一邊觀戰的厲承晞,吼道:“厲承晞!”意思是讓他管好自己的老婆。
“我覺得我太太說的沒錯啊。”偏偏那人根本不會站在他這一邊。
周煜看著他那護短的模樣,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手指虛空地點了點兩人,最后只能憤然離去。
邵東很快被轉進icu病房,鄧波兒只能隔著玻璃看著他。
平時不是痞就是霸道的人,這會兒渾身纏滿紗布、闔著眼睛,身上插著醫療器械不說,臉上也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她其實一直都覺得他很強大的,所以無論她對他做什么,他都承受的住,更何況他總是強迫自己。直到這一刻,她才清楚地意識到他也是個普普通通的人,也會流血、會死亡。
“小,咱們先去處理一下你身上的傷吧。”隨意勸。
鄧波兒一門心思都撲在邵東身上,卻并不是沒有受傷。這會兒他既然暫時脫離了危險,她也該顧顧自己。
鄧波兒還沒說話,外面就傳來很大的動靜,抬目見就看到邵父、邵母走進來。
邵母臉上都是急切和傷痛,原本是想先看看自己兒子到底傷成了什么樣,誰知進門就看到了鄧波兒。
四目相望,鄧波兒眼里閃過一抹愧疚,畢竟邵東這次是為自己受的傷。
“是你!又是因為你是不是?”邵母的眼神卻變的犀利,開口便是指責。
其實也不用過多猜測,一看鄧波兒這一身狼狽便知道她在現場。與所有婆婆一樣,她覺得自從兒子遇到了這個女人,就沒有一天舒服過。
不止他自己不安穩,而且還與父母作對,讓原本平安、幸福的邵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讓她連自己的兒子、孫子都見不著。所以她對鄧波兒不止是看不上,更是咬牙切齒。
鄧波兒不說話,她現在沒有心情與她去爭辯。
邵母走到玻璃窗前看著里面的兒子,一顆心揪痛起來。可想到都是鄧波兒害的,終究是氣難平,轉身就朝她打過去。
隨意就在鄧波兒身邊,拉了她一把躲開,自己手臂卻挨了她一下,眉頭不由蹙緊。
“你個掃把星,趕緊滾出這里,我一眼都不想看到你。”邵母罵。
“邵夫人,您是不想看到小,可你能說您兒子不想看到嗎?如果真是這樣,邵東就不會為了她傷成這樣了?”這是邵東的病房,她并沒有趕人的權利。
“你又是誰?我們邵家的事不用外人插手。”邵母瞪著她,眼睛就像一把利劍般劈過來,仿佛要將所有站在鄧波兒那邊的人全部砍死。
最重要的她說的話是她最不愿意、也不想承認的事實。
“我也沒想插手你們邵家的事,但你欺負小就是不行。”隨意道,看上去也是蠻不講理的。
“你……”邵母見狀自然愈加生氣。
“伯母。”厲承晞這時開口,并走到隨意身邊,口吻還算禮貌:“我太太與鄧小姐關系好,難免會口不擇言,還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這話聽著像是在說自己家老婆不懂事,可是又抬出了她的身份。
厲家邵母還是有所顧及的,所以一時也沒有說話。
厲承晞則轉頭低聲問隨意:“手臂沒事吧?”疼愛之情溢于言表。
其實隨意是誰,邵母自然是知道的,就連婚禮都參加過,不過是因為一進氣憤罷了。更何況與鄧波兒混在一起的人,她本來就沒什么好感。
只是此時見厲承晞也因為隨意要站在鄧波兒那一邊,不由又要開口,卻被一直沉默的邵父打斷。
“行了,先等邵東醒過來吧。”
兒子如今生死未卜,吵是沒有用的,更何況因為不相干的人和事,與厲承晞鬧僵也沒有任何意義。一個鄧波兒已經讓兒子對他們心存芥蒂,如果又因此與厲承晞產生嫌隙,只會將兒子推的越來越遠。
邵母心里雖然委屈,但還是習慣聽丈夫的話,轉而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兒子,心疼地流下了眼淚。
病房里的氣氛一下子變的愈加凝滯,隨意還是攙了鄧波兒出來,帶她去門診處理了身上的傷口。
別看她是從車上跳出來的,大概是落在了綠化帶里,所以骨頭并沒有受傷,只是身上、臉上多處擦傷、還有碎玻璃造成的割傷等。
傷口處理完,又換了身衣服。
她與邵東一晚上沒有露面,心里自然也惦記邵毅,厲承晞便派人將他接了來。
邵毅臥在鄧波兒懷里倒也聽話,隨意本來就不舒服,這會兒也撐不太住,便被厲承晞帶走了。
鄧波兒哄了邵毅一會兒,見他精神不錯,便抱著他走向邵東的病房。這時門口已經有人把守,見她過來直接伸手攔住。
“什么意思?”她問。
“夫人吩咐了,邵總需要靜養,閑雜人等一律不準進病房。”兩人回答。
他們都是邵母安排過來的人,自然帶著趾高氣昂。鄧波兒甚至可以想象,邵母吩咐他們時的神情。
“少奶奶怎么算是閑雜人等呢?更何況還有小少爺?”這樣的情況,就連月嫂都看不下去。
兩人聞言對望一眼,還是道:“對不起,我們也是按吩咐辦事。”
“算了。”鄧波兒攔住又要替她理論的月嫂,干脆抱著孩子坐在門口。
其實以她的性格,想要進去是誰也攔不住的。可畢竟現在邵東還病著,她并不想與邵母去吵。雖然她心里很擔心他的情況,可他的母親擁不會害他的,鄧波兒在心里這樣安慰自己。
邵母在病房里就等著她呢,聽到動靜出來,便見她安靜地坐在門口,懷里抱著個似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不用說,那肯定是她的孫子。
邵東因家里造成他與鄧波兒離婚的事,始終耿耿于懷,這個孫子自生下來,就沒讓她好好抱過。
比起她眼里露出渴望,但終究拉不下臉,哼了一聲回到病房。
邵父因身居要職,看了眼兒子就匆匆離開了,這里一切但憑邵母做主。
原本一切還是很平靜的,過了沒多久,里面突然就傳來一陣騷亂。鄧波兒還沒弄清情況,就見幾個醫護人員急急忙忙地進了邵東的病房。
邵東身上的儀器發出警報,她抱著邵毅,隔著玻璃看著里面搶救的情況,心也跟著揪成一團。
時間持續了大概半個小時,醫護人員才漸漸停止了動作,邵東依舊沒有醒來,緊蹙的眉頭可以看出十分痛苦,不過好在并沒有任何意外。
其實整個過程最煎熬的除了鄧波兒,還有邵母。兒子都是自己的心頭肉,那一刻,她都覺得整顆心都要被揪掉了。
“太太,邵總沒事了。”身邊的人安慰她。
這是邵父留下來的秘書,一般家里的事也都有他幫忙操持。
邵母頷首,緩過神后才發現鄧波兒不知什么時候也跟進了病房里。
“出去!”眼里的難過一瞬間被冰冷代替。
原本在門口守著的兩人剛剛也是關心邵東的情況,所以一下子忽略了她。
鄧波兒既然進來了,自然不會出去。
她將孩子放進月嫂的懷里,看著邵母的眸色無懼:“邵夫人,他是為我受的傷。”
“所以我才讓你滾出去!”這個女人,她真是見一次厭惡一次,用不著她一再重申這個令她不舒服的事實。
鄧波兒本來想對她曉之以情,掀唇后突然就便變了主意:“我要不要滾,也要問過邵東才行。”
那“強悍”的模樣落在邵母眼里,讓她胸口的火焰燒的愈盛,直接對兩個人斥道:“還愣著做什么?”
或許聲音過大,嚇得邵毅突然哇一聲地哭出來。
鄧波兒趕緊轉身去察看,將他接了過來。
“夫人,就看在孩子的面子上。”邵父的秘書在這時勸邵母。
邵母此時的目光也已經被邵毅吸引了過去,畢竟是自己的孫子,看得到抱不到本來就已經夠難受,這會兒見他哭了也是十分心疼,便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再說話。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是她們這種本來就夾雜著家庭恩怨的前婆媳,病房里的氣氛可想而知。
一天一夜后,邵東的病情終于穩定。邵母畢竟年紀大了,在監護室看到他睜開眼睛,心一松就暈了過去。
邵東很快被轉入普通病房,夜深時分,整個空間里都是安靜下來,就連邵毅都睡的十分香甜。
邵東慢慢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趴在自己床邊的鄧波兒。她因為太累已經睡著了,眼瞼下都是淡淡的青澀,漂亮的臉上一點妝都沒有化,看上去十分憔悴。
他雖在監護室經歷幾度生死,卻篤定她應該是一直守著自己的,這會兒心倒是莫名安下來。
抬手,指尖落在她微蹙的眉宇間,眸子里仍是掩不住的心疼。
鄧波兒睡的本來就不踏實,所以他的指尖一落下來,她就睜開了眼睛。
四目極近相望,明明才過了兩個日夜,明明她每天時時刻刻都守著他,可這個瞬間卻依舊讓人覺得恍如隔世。
“醒了?”半響,她仿佛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明明該很平靜的兩個字,她卻抵不住眼底泛起的熱意。直到滾燙的淚落下來,她方意識到是自己哭了。
“傻丫頭,我不是沒事了嗎?”邵東手扣著她的后腦壓在自己胸口。
其實他又是多么慶幸,慶幸她看起來好好的,而自己也還活著。
經歷了那么多讓他明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因為只有兩人都活著,他們才能在一起。
“嗯。”鄧波兒難得溫順地就那樣附在他的肩頭應著。
從她知道自己父親的案子與邵家有關,從他將質問的她從邵家拉出來,他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安靜地待在一起過,一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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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厲承晞帶了隨意離開,車子還沒有開近別墅,她就感覺胃里一陣翻騰,與厲承晞交握在一起的手不自覺地收緊了下。
“停車!”
厲承晞時時刻刻都在關注她的情況,一眼就可看出異常。
司機仿佛也早已習慣,快速而平穩地踩了剎車。
隨意推門下車后,蹲在路邊就是一陣干嘔。只是她從昨晚就在醫院陪著鄧波兒,也沒吃什么東西,又怎么吐的出來?
待她嘔聲停止,厲承晞才遞了瓶水給她漱口。
已經秋末,周圍都是綠化帶,流通的空氣還是讓她舒服了一些。
這兒離別墅不遠,厲承晞便先打發了司機回去,自己陪著隨意慢慢散步。只是對于懷孕的人來說,頭暈的厲害,即便走兩步都是懶的,厲承晞只好背著她。
“會被看到的。”她都多大的人了,還像小女孩似的,終歸不好意思。
這里人跡是不多,但也偶有車輛經過。
“看到就看到唄,我背的自己老婆孩子,他們不服也可以回家去背。”厲承晞倒是沒臉沒皮慣了的。
他就是喜歡寵著她,才不管別人。
隨意確實也懶得走,便也沒有非要下來。
男人腳下的步子踏實穩健地邁著,寬闊的肩上馱著的仿佛是他的整個世界。
隨意雙手摟著他的脖子,頭枕在肩頭,原本腦子混混沌沌的快要睡著了。
一陣秋風刮過,畢竟有些冷意,她勉強睜開眼睛,便見不知從哪里卷來的花瓣,洋洋灑灑地飛舞著。眼前的情景讓她腦海里恍惚地閃過幾個畫面,令她眉頭不由緊緊皺起,接著感到頭疼欲裂。
耳邊厲承晞的聲音變得模糊,眼前出現許多凌亂的影像,最后定格的畫面光線昏暗,像是在某個酒吧亦是酒店的包廂內。
女人的歌聲與周圍的寒喧、恭維、打情罵俏聲充斥著整個房間,當然還有濃濃的酒氣。隨意強忍著惡心將手從一只肥胖“豬蹄”里抽出來,并找了個借口離開包廂。
一群衣冠禽獸的王八蛋,灌的她站起來時只覺得腦袋發暈的厲害,她隱隱約約知道是自己醉了。可今天她是瞞著鄧波兒出來的,不然早打電話求救了。
說起這個,平時鄧波兒保護的自己太好,她卻知道鄧波兒私下為難,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的飯局。當然,想占她便宜也沒那么容易,這時包廂里那幾個也沒幾個清醒的,包括與她一起應酬的幾個女星。
她是抓住最后一絲理智離開的,卻不想酒的后勁比她想象的要足,終于跌跌撞撞地進了電梯,還是趴在了一堵肉墻上。
抬起嫣紅的臉頰,她醉眼朦朧中看到男人緊繃的下頜線。不知是不是一晚上都在面對幾個丑陋又肥胖的男人,雖沒有仔細瞧到他的正臉,她竟也覺得定然是個好看的男人。
可惜此時的她并無心欣賞,于是又將頭垂了下去。
彼時厲承晞低眸間也只看到一顆黑色的頭顱,微微皺起眉,想要將她從自己身上扯開,無奈女人似乎醉的站都不站不住。
“你喝醉了!”男人的口吻中除了冷外,更多的是厭惡。
隨意當然知道自己醉了,也想從他身上起來,可是渾身不聽使喚怎么辦?整個上半身都結結實實地貼在他身上,不止如此,雙手還如八爪魚一般抱著他,臉在懷里蹭著,仿佛只有這樣才舒服一些。
“我沒喝醉啊,我知道那些王八蛋想灌醉我,占我便宜,個個長的像豬一樣,惡心死了。”人在酒醉之下,總是會將心里的話全倒出來。
她不止在罵,模樣更是厭惡。
厲承晞覺得她邏輯有問題,平時遇到這種情況別的女人根本近身不得。可他此時心里明明反感,卻還是莫名其妙反問了句:“那么好看的人占你便宜就可以嘍?”
現在女人的思想都這么奇怪嗎?
隨意聞言不由抬頭瞧了他一眼,視線依舊是朦朧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看清了他的模樣,癡癡地笑著道:“你真好看。”
厲承晞盯著她那張“花癡”的臉,表情微動了下,腦中也不自覺地閃過剛剛看到的資料。
隨意!
他這所以認識這張臉,是因為她是封御琦的妹妹。當然,據他的了解并不止妹妹……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前這個女人竟主動撞到了他的懷里。
巧合還是故意為之?
“我帶你離開好不好?”心思轉動的同時,就連說話的語調都變了,特別像一只誘拐小白兔的大灰狼。
此時喝醉的小白兔隨意,只看到男人臉上溫柔的線條,又哪里注意到他淬著光的眼底的冰冷?傻乎乎地點了頭。于是在電梯抵達停車場后,他便直接攙她出去,并上了自己的車。
玫瑰金的車子在暗夜中行駛,厲承晞看了眼副駕駛座上睡著的隨意。她看上去倒像是真的醉了,心里還在盤算著要將她怎么辦,才不辜負這一晚意外的邂逅。
她眉頭突然輕蹙,模樣看起來極為不舒服,捂著嘴巴。厲承晞立即會意地踩了剎車,車速減慢后停靠在路邊,她便再也忍不住,推開車門一腳下車后,蹲在路邊就大吐特吐起來。
厲承晞聽著她嘔的撕心裂肺,不好的氣味隨風吹來,俊眉皺起,終于找了瓶水下車。
不用說,隨意蹲在路邊的身影自然十分狼狽。他只遠遠地站著,眼底甚至露出一抹厭惡。直到她停止了嘔吐,他才將手里的水遞過去。
隨意接過后給自己漱了口,然后就倚在了另一邊的樹干上。
所謂的爛醉如泥,隨意此時的情景差不多,看上去都已經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已經慢慢打起盹來。
厲承晞忍不住上前,伸腳踢踢她的腿問:“不走嗎?”
隨意搖頭,眼都懶的睜開。
厲承晞可不想陪她在這里耗,不由動手將她一把拽起來。
隨意吃痛,正想抗議,卻突然看到他身后那橦樓的大字——民政局。
當然,這個點已經下班,與周圍的商店甚至形成強烈的對比,看上去黑漆漆的。
喝醉的人從來都沒有什么邏輯,她突然就忘了前一刻自己為什么而生氣,只是看著它,眼睛里慢慢流露出悲傷。
“喂?!”厲承晞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從來都沒有嘗試過被這樣忽略的滋味。
隨意的目光這才又回到他身上,卻突然撲上去抱著他的哭訴:“我本來打算大學畢業就嫁給你的,你知道嗎?為什么就一聲不吭地丟下我和媽媽了呢?”
“嫁給誰?”厲承晞皺眉。
隨意喝醉了,哪里知道他是誰?只沉浸在自己失落的情緒里,并繼續扯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問:“你為什么要一聲不吭地離開?你不喜歡小意嗎?”
厲承晞看到她眼睛里的悲傷,是真的實悲傷。可隨即又想到她是演員,所以硬是逼自己冷靜下來,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隨意聞言倒還真是捧著他的臉認真看了看,突然道:“咱們結婚吧?”
“結婚?”他倒跟不上她的思維節奏了。
“對啊。”隨意卻很認真地點頭,然后又道:“我是個演員哦,我會努力賺錢的,不會讓你吃虧。”
厲承晞看著她細數自己好處的模樣,不由想自己難道看起來像個吃軟飯的?
“可是我們為什么要結婚?”他現在倒是有些相信她醉了,不然應該沒有哪個女人會這么輕易說出這兩個字,除非她另有所圖。
可是她結婚能圖自己什么?
即便知道他與封御琦的恩怨,似乎也沒有搭上自己一段婚姻的必要,尤其自己還未必答應。越是有所圖,這種事應越會謹慎。
“我啊,原本就是打算今年把自己嫁出去的,那個人不要我了。你長得還挺好看的,他回來看到你一定會后悔,你可不可以幫我?”她問。
理由還挺簡單。
“如果他回來后悔怎么辦?”明知她說的是醉話,可他看著眼前這張臉,卻莫名地有些心動。
心動她的提議,因為他真的很期待封御琦回來知道真相后的表情。
“那就讓他后悔去好了。”隨意賭氣地道,撅起的嘴巴就像個小女孩。
厲承晞失笑,道:“好,那就讓他后悔去。”這附和的口吻無論怎么聽,都似乎有些寵溺的味道。
只是民政局這個點早就已經下班,明天這妞兒酒若是醒了,只怕也不會認賬。
他略一沉吟,便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那頭很快接通,對方聽說是他之后更是誠惶誠恐,只是聽說他要辦的事有點為難。
“厲少,現在已經下班了,而且咱們也有規定……”
“王局,我只是想登個記,又并沒有違法亂紀。再說,這也不牽扯分割財產什么的,就是想今晚結婚而已。”厲承晞強調。
話是這么說,可……算了,有錢人的思想他也不能理解,這深更半夜的。可就像他說的,這確實牽扯不到什么財產問題,更不會影響到別人,便決定賣他個面子。
“那厲少你稍等,我安排下。”
“嗯。”厲承晞應。
那頭掛了電話之后,找了個自己可以信得過的職員,不到半個小時厲承晞就等來了人。
因為是上頭交代的,盡管看到女方是個醉的不省人事的女明星,也沒有多問,只接過厲承晞從她包里翻出來的身份證,然后火速給兩人登了記。
隨意的這個夢也只做到這里,眼前只剩下那紅彤彤的本子。接著畫面一轉,就成了再次在機場外遇見厲承晞的情景,之后的畫面一直在快速跳躍,包括那場浪漫了半座城的花雨,以及躺在醫院病床上,血從下體流了一床的自己……
她醒來時頭仍有些痛,睜開眼睛便對上厲承晞緊張的目光:“醒了?”
嘴里雖然問著,眼睛仍然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仿佛怕她隨時會消失似的。
隨意此時看著眼前的厲承晞,心里涌上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唇角微彎,突然抱住他的脖子,喊:“厲承晞。”
“嗯?”厲承晞問,倒是有些意外。
她失憶后,即便后來認清封御琦的真面目,以及到她現在懷孕,也不曾真的像此刻這般與他親昵。
隨意松開他,目光與他相對,道:“我愛你。”
愛他當年娶了稀里糊涂的自己,愛他雖然開始動機不純,卻并未做過真正傷害自己的事,愛他一直都在自己身邊……
“你說什么?”厲承晞卻一時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隨意倒是難得見他反應這樣慢的模樣,卻毫不吝嗇地又說了一句:“我愛你——”
你字剛剛出口,就被他的唇狠狠封住。
他是太激動,雖然從沒有想過她會這樣直白,可明顯親耳聽到的感覺不同。
唇包裹住她的柔嫩的唇瓣,肆意“蹂躪”過后,又迫不及待地將舌勾著她的舌糾纏。今日的隨意也并未像往常那樣抗拒,哪怕羞怯都沒有,而是大膽地主動迎合著他。
對于男人來說,這無疑是最大的鼓勵和刺激,于是厲承晞便愈加肆無忌憚,親到難分難舍的后果是一發不可收拾。
隨意只好一遍又一遍地提醒:“輕一點,不要傷到寶寶……”
他也想輕,可是又忍不住,最后這場歡愛變成了最甜蜜的煎熬,許久之后房間里才漸漸平息下來。
“老婆,我覺得你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樣。”他由后抱著她,一邊親吻她耳后的肌膚。
隨意身體微僵了下,轉身看向他。
四目相望,僅一眼厲承晞就仿佛明白了什么:“你是想起什么來了?”
隨意誠實地點頭,然后道:“全部。”
這一刻厲承晞聽了,卻突然不知道該怎樣面對,只是緊張地看著她。
隨意卻好像知道他心里所想,捧著他的臉說:“厲承晞,一切都過去了。”
“你不怪我嗎?”他問。
隨意抵著他的額頭,輕輕搖了下頭。
當初是她不顧危險一意孤行,又哪里怪的了他?只是覺得對不起那個失去的孩子罷了。
因為當她知道他的存在,卻是失去他的時候。
她垂下眸子,手不自覺地摸向腹部,還好,她現在又有了他們的寶寶。
厲承晞自然看出她的情緒,握著她的手道:“隨意,從今以后,我會傾盡所有的去愛你們。”
隨意點頭,一滴淚卻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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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恢復記憶后,家里的氣氛明顯不同,尤其又變回了從前的模樣,讓大家覺得既舒服又自在。
這時候家里最可憐的大概就屬右右了,因為擔心它的毛發對孕婦和寶寶不好,不但被迫回到樓頂的狗屋,還被限制了在屋子里活動。
所以這個小可憐每天做的事,就是趴在落地窗外看著隨意,眼睛里都是委屈。
隨意見了也很心疼,卻拗不過厲承晞的堅持,只能讓齊嫂多喂它些好吃的,隔著玻璃安撫。
當然,她恢復記憶后,自然知道自己是因為什么失憶的,不由又想起周煜給自己打的那針。
因為懷孕,家里已經堆了不少書籍。她知道孕婦用藥是有許多限制的,她擔心會對肚子里的寶寶有影響,這天還是去了醫院。
周煜這也天沒有坐診,正在辦公室里趕報告,聽到門板被輕敲了兩聲,便出聲道:“請進。”
隨意推門進去,便見穿著白大褂的他十指如飛地在電腦鍵盤上敲打,看起來還蠻認真的。
周煜抽空不經意掃了一眼,看到進來的是隨意時,動作這才停下來。
四目相望,他俊眉微蹙:“你怎么來了?”口吻不太客氣,也不太歡迎。
隨意倒也沒受影響,而是拉了他桌子對面的椅子逕自坐下來,道:“我來問問你那天給我注射的藥。”
周煜仔細瞧著她,試探地問:“恢復記憶了?”
隨意聞言,終于確定自己想起一切并非偶然,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周煜雙手環胸,坦言道:“那藥是我從向杰墅里找到的。”
他接著又解釋道:“前不久他的別墅那塊要開發,承晞讓人整理里面的東西,發現了很多醫學當年的資料和藥品,我便過去搬了過來。后來無意間發現他的研究記錄,上面有關于可以干擾人的腦部,失去記憶的實驗,并且已經成功。”
當時他就立即想到了隨意的癥狀,然后將搬來的藥品都化驗了一遍,確定出失去記憶和恢復的藥品,最后那天趁她昏迷給她注射了進去。
原本他并不屑于讓她知道的,誰知那天她又恰好醒了。
“那我現在懷孕了,這藥對孩子有沒有什么影響?”這是每一個準媽媽都會擔心的事。
周煜卻皺起眉,看著她道:“你這個女人,就不會跟我說句謝謝嗎?”
“謝謝倒是可以說,問題你經過我同意了嗎?”她反問。
畢竟是在她身體里用藥,他作為醫生應該知道,這要問過當事人的吧?
周煜被堵的啞口無言,就別提臉色青一陣,紫一陣有多難看:“那你還來問我做什么?”
她這樣的態度,難道還期望他能告訴她?
“那你是希望厲承晞親自來問?”她卻無懼。
若是厲承晞知道他用的藥有可能危害到他們未來的寶寶,即便周煜是好心,他定然也不會放過他。
周煜在豐臺市也算是呼風喚雨的人物,卻不想被她治的死死的,手虛空地朝著她點了兩下,最后不甘心地咬牙道:“你就說不定了,可我還不會害厲承晞的骨肉。”
隨意聽到想要的答案,心口不自覺地松了口氣。
她起身走到門外,還是轉頭沖他笑了笑道:“那就謝謝你啦,周大夫。”
周煜看著她眼睛里的狡黠,與剛剛威脅她的模樣大不相同,倒是真不計前嫌的模樣,不自覺地也跟著勾起了唇瓣……
隨意從周煜那里出來,整個人身心都覺得輕松不少,因為邵東還在住院,她心里惦記著鄧波兒,便直接轉去了他的病房。
病區嘛,總不像普通病房那樣人多,走廊里都是靜靜的。她因為懷孕最后都穿軟底的平跟鞋,落在地板也沒有什么聲音。
走近病房后確認了下房間號,抬手正想敲門,卻發現門是虛掩的,而里面的動靜也跟著傳出來。
“怎么又吃這些東西?”邵東抱怨的聲音。
“你是病號,自然要吃的清淡一點。”鄧波兒說著將湯匙遞給他。
話語雖然平平,口吻卻是溫柔的,聽的隨意心頭都不由一動。
別人不了解,她卻是知道。
鄧波兒平時對誰都干練的,可此時這說話的口吻感覺簡直就是誘哄了,只差一個乖字出口。
邵東卻并沒有接,而是看著她故意露出痛苦的表情:“哎呀,我手疼。”
撒嬌的痕跡太過明顯,隨意不自覺地抖落一身雞皮疙瘩。
隨意光聽那個聲音就知道是裝的,更何況是鄧波兒,她看著他陰惻惻地笑著,問:“用我喂你?”
沒錯,盡管她依舊面露溫柔的笑意,說話的聲音都沒有變,但以隨意對她的了解,絕對可以斷定她此時的模樣一定是陰惻惻的。
“我吃就是了,你的樣子好可怕,小心嚇到兒子。”邵東倒像個受氣小媳婦似的,乖乖接過湯匙,一口一口往嘴里咽。
“全部吃完,不準浪費。”鄧波兒說,那口吻像個教訓孩子的家長似的。
其實也不能怪她,這個男人只要自己對他稍微和顏悅色一點,他就得寸進尺。
不過一世英名的邵東,還是被驚的嗆了一下,低頭連連咳嗽。
鄧波兒無奈,又趕緊倒了杯水遞過去。
邵東就勢喝了兩口,并趁她給自己順氣的時候偷了個吻。
鄧波兒躲了一下,自然也沒有躲開,只是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并沒有斥責。
邵東笑得就像只偷了腥的貓兒,便開始有滋有味地吃起他的病號餐來。他除了暫時不能起床,手還是比較靈活的,自己用餐完全沒有問題。
鄧波兒收拾了病房出門,就見隨意站在門口。
四目相望,隨意眼里滿滿都是興味。
鄧波兒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不過也沒有辯駁,更沒有不好意思。大家都是姐妹,更何況她與邵東想開了,倒也沒有什么見不得的人。
兩人簡單說了兩句,鄧波兒交代了護工一聲,與隨意從醫院里出來,在附近找了個咖啡館坐下。
時過境遷,一切仿佛都恍如隔世。
姐妹兩人安靜地坐著,偶爾會說幾句,互訴下彼此最近的心理轉變,以及今后的打算。
隨意這邊自不必說,她與厲承晞本來就恩愛,如今有了他的孩子,自然是要幸幸福福、長長久久地生活下去的。
至于鄧波兒那里,她還是忍不住會問:“你真的決定好,要重新和他在一起了?”
這個他,自然指的是邵東。
鄧波兒點頭,看了眼外面的街道,開口:“這次經歷生死,我突然明白了許多事。邵家和我爸恩怨依然存在,但我們的感情也是真的存在的。”說到這里,她轉眸看著隨意道:“我不知道未來會怎么樣,但隨小意,我想再相信他一次。”
一個可以在生死關頭不顧自己生氣,可以為她豁出性命的男人,她也沒有辦法再辜負,最主要的是那一刻她認清了自己的心。
她一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隨意也希望她與邵東有好的結局,自然是支持和鼓勵的。
沒多久,鄧波兒放在桌面的手機便響起來。
隨意瞥了眼來電顯示,忍不住笑,并催促道:“快去吧。”從前也沒覺得邵東如此粘人。
鄧波兒的臉也難得地微紅了下,倒還是收拾東西離開了,并打包了一份邵東能吃的東西。
男人嘛,只訓斥是不行的,偶爾還是要哄哄。
隨意看著她的身影出了店門,這才準備起身離開,卻突然被不遠處的動靜吸引。
抬眼看去,便見一個穿著工作服的女生似乎是不慎打了一杯咖啡,被服務的客人一下子跳起來。身上的衣服上還冒著熱氣,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燙著了。
“對不起,對不起。”女服務生道著歉,并手忙腳亂地幫她擦拭。
“走開,笨手笨腳的。”顯然越忙越亂,被嫌棄地甩開。
客人大概在氣頭上,力氣還是蠻大的,服務生的背撞到桌子上,嚇得那桌客人也跟著尖叫一聲。
這時經理聽到動靜跑過來,譴責看了一眼女服務生,還是先跟客人道歉,并一邊承諾賠償干洗費一邊斥責自己的職員。
那女服務生委屈地低著頭轉身,卻恰好與隨意的目光對上。
白芷!
隨意眼里閃過詫異,白芷臉上則是狼狽。
那經理還在絮絮叨叨地罵著,大概是讓她跟客人再次道歉,白芷此時卻什么也聽不見似的,不顧經理的喊叫匆匆離開。
“少奶奶。”保鏢這時出聲喊了一句。
隨意回神,道:“走吧。”
車子就停在咖啡館門口,隨意上車后平穩地開出去。
保鏢由后視鏡看了一眼似在出神的隨意,以為她在想白芷的事,便解釋道:“少奶奶,前不久簡致因在外惹了些事被家里人知道了,風聞被喊回去教訓了一頓,回來便撤了在豐臺市的投資。當然,這其中也包括白家的。”
他頓了一下,看了下隨意的反應,才接著又道:“簡家撤資后,白家因為負債太重,產業已經被封。白芷小姐甚至在學校辦了休學,一直在到處找工作。”
所謂樹倒猢猻散,何況白家叫強弩之末都算不上,所以倒的也無聲無息的。
隨意聞言微微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什么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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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個月后
凌晨,綠化帶上蜿蜒的路燈在夜幕下顯得也有幾分暗淡,而厲承晞所住的別墅已經徹底陷在一片黑暗之中,整個家里都靜悄悄的,偶爾傳來幾聲薩摩犬的吠聲。
隨意原本也睡的香甜,卻突然感到腹部一陣疼痛,睡夢中嘴里模模糊糊地發出一聲呻吟。
厲承晞在她還沒有清醒之前,就警惕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輕聲打開臺燈,只見隨意閉著眼睛,額頭已經布滿細汗,那模樣一看就不舒服。
“老婆?”他喊。
隨意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皺眉看著他說:“我肚子疼。”
預產期已經過了一周,這時肚子疼還能是別的事嗎?
厲承晞早就做足了功課,安慰她說:“別怕,我們這就去醫院。”然后起床快帶出門,站在樓梯口就喊:“齊嫂!齊嫂!”
齊嫂很快穿著睡衣跑出來,只見他雖氣息不穩,聲音倒也冷靜沉著,吩咐道:“讓司機準備車,少奶奶要生了。”
“是。”齊嫂聞言馬上應了一聲,便出去通知了。
厲承晞折回房里,隨意這時的情況還好。陣痛本來就是這樣的,只是間隔的時間越來越短而已。厲承晞趁機給她穿了外套,顧不得自己,便抱著她下樓。
生產的東西早就已經備齊,醫院那邊也早有準備,半個月前家里就有司機值班,所以齊嫂只喊了一嗓子,家里瞬間就變的燈火通明。
車子停在門口,厲承晞將隨意抱上車,關上車門后,便平穩地開出去。
已經是后半夜了,道路安靜,街上更沒有幾輛車子,所以速度其實還是很快。只是又一波陣痛襲來,隨意痛的五官扭曲,緊緊咬著唇瓣。
厲承晞見了一邊心疼地抱著她一邊安慰:“老婆,再忍忍,很快到了。”
心里卻覺得這路尤其漫長,尤其她忍不住喊出聲時,他更覺得心被絞住似的。
“快點。”不由催促司機。
心里明明急的想吼,又怕影響隨意。
她抓著他的手,指甲已經嵌進他的皮肉里去了,她卻像沒有知覺一樣,可想而知有多痛。
隨意自然也知道厲承晞的心情是焦躁的,可她現在已經痛的顧不上安慰他。
真的好痛好痛,整個身體要被撕裂開般,卻只是一點點的折磨,不肯給個痛快。
漫長的煎熬中,車子終于停在醫院樓下。因為已經提前打過電話,早已有醫護人員在等待。
厲承晞將隨意抱上推床,她便被直接推進了產房。厲承晞卻被擋在門外,需要消毒和換無菌服才能進入。
助產士一直守在她的身邊,教她怎樣呼氣吸氣,柔聲安撫著隨意的情緒。
生產的過程痛苦又漫長,尤其一波比一波還痛的折磨,與在車上時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尤其孩子即將出來的那一刻簡直生不如死,她痛的耳朵都是嗡嗡的,助產士的話也再也不管用。
“隨意,隨意……”
一向沉著冷靜的厲承晞,在此時也說不出別的話來,只一遍遍地重復這樣的話,一遍遍地親吻她的手背。如果可以選擇,他真的愿意替她承受這所有的痛。
或許真的痛的時間太久,痛到有些麻木,所以當孩子真正與母體分離的那一刻,她其實并沒有感到多痛,只是聽到哇地一聲啼哭時,整個人就虛脫了一般。
“是個女兒,恭喜厲少,少奶奶。”醫生手托著極小的娃娃揚聲說著。
“老婆,是個女兒,你聽到了嗎?”厲承晞問,眼里居然也仿佛有淚光閃過。
他這樣的人自認沒有什么經歷不過,這一晚除了滿滿的愧疚、害怕、心疼外,也體會了深深的感動。
一個女人生產太不容易了,這個小生命來的也很不容易,而他們都是他最親最愛的人。
此時隨意唇角挽出一抹笑意,便緩緩閉上眼睛睡了過去,她真的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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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月宴
厲承晞的女兒取名小櫻桃,轉眼就滿月了,而且從一個皺巴巴丑丑的小老頭,變成了水嫩嫩的萌娃娃。
厲承晞自女兒出生后心情就極好,除了出生那一天,也就屬今天最高興,自然排場也弄的很大,豐臺市的名流幾乎都來了。
他全場都抱著自己的小情人,吃喝拉撒全部親自動手,并動作純熟,十足的奶爸范。
相比起來,隨意一身禮服站在他們父女身邊,明艷動人,仿佛依稀是熒屏上的女明星一枚,半點都不像生過孩子。前來道賀的人也不由紛紛夸贊,更是羨慕她的好福氣。
宴會過半,小櫻桃就在爸比的懷里睡著了。長長的睫毛,粉嫩的小臉,結合了父母全部的優點,但還是看得出來更像厲承晞一些。
他看著女兒的眼里不自覺地露出慈愛,然后給隨意示意,兩人便悄然離開了會場。
休息室里安排的有嬰兒床,厲承晞小心地將女兒放進去,這才轉頭看隨意。她也已經坐在大床上,眉宇間露出些許疲憊之色。
厲承晞走過來,蹲下身子幫她脫了高跟鞋,一邊幫她捏著腳一邊道:“躺下睡會吧,我讓月嫂在門口守著,如果女兒醒了,你就喊她進來。”
隨意生產至今,女兒她基本沒有照顧過,厲承晞每天看她比看女兒還緊,稍稍不舒服就極為緊張。
隨意抓住他忙碌的手,目光與他相對,說:“好。”
厲承晞卻忍不住偷了個吻,說:“外面就全交給我。”然后才起身笑著出去。
隨意的身子其實沒有他想的那么弱,換了拖鞋走到嬰兒床邊看著女兒,就這樣看她安靜地睡著,心里也是說不出的喜歡。
門這時卻傳來吱呀一聲開了,聲音雖然不大,她還是轉頭看過去,便見一個小小的人兒步履蹣跚地走過來。
“小毅。”隨意意外。
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對她自然不陌生,臉上露出歡欣的笑,動作有點笨拙地撲過來。
隨意順手將他抱著懷里,問:“你爸爸媽媽呢?該不會是又只顧著自己恩愛,不管你了吧?”
邵毅卻似乎并不關心父母到底在干什么,只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睛,盯著在嬰兒床里睡覺的女娃娃。
“這是姨姨生的小妹妹,喜歡嗎?”隨意見了不由問。
“幾環……”剛學會說話的他吐字并不清楚,卻高興地拍手,手舞足蹈地表達他的心情。
“那你以后要帶她玩,好好保護她呦?”隨意繼續逗他。
邵毅點頭,看起來很認真的模樣……
宴會還在繼續,外面卻下起了蒙蒙細雨,雖然雨勢不算大,落下的一條一條線卻極為密實。
一輛出租車因為堵車停在了馬路對面,后座盛裝打扮的厲承暄看了眼情況,要想車子送她到門口,起碼還要到前面路口調頭繞半個圈,再看了眼時間,心里不由更加焦灼。
她是剛從國外回來的,小侄女出生沒有趕上,沒想到滿月宴還遲到的。她雖然小還不懂得挑理,可厲承暄心里還是過意不去。
“師傅,就在這里停吧,我自己走過去。”她心情有些迫不及待,所以從手包里拿了錢遞到前面,也不等司機找錢,便推開車門急急忙忙地下了。
橫穿馬路其實是很危險的事,尤其是下雨的天氣,她在一片車喇叭的鳴笛聲中沖破雨簾,直直跑向酒店門口。眼看勝利在望,腳下的高跟鞋不知怎么突然就被卡住了。
她低頭看去,這才發現鞋跟踩進了下水道的槽里。
真是越急越亂。
她心里想著,并試著用力拔了拔,卻沒什么作用。
怎么辦啊?
自己為了給小侄女一個好印象特意打扮的美美的,連禮服都穿上了。難不成現在要不顧形象地蹲下來?還是要繼續站在這里淋雨?
想到那個畫面,她就覺得丟臉死了,偏偏這時酒店門口居然連個門童都沒有。正在沮喪間,一雙男人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鞋子,并仿佛試著尋找合適角度幫她將鞋子解救出來。
厲承暄心思微動,目光順著那雙男人好看的手,便落在了蹲在自己腳邊的男人身上。他穿著淺色的西服,外套被落下的雨絲打的深一道淺一道的。
男人像是說了什么,她突然回神低眸看去,便見雨幕中竟是殷子衡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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