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懷孕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對于隨意來說,有利于她的證據并沒有任何進展,反而警方因來自社會輿論的壓力動作迅速,不管她認不認罪,都已經提起訴訟。
厲承晞那天離開看守所之后,就再也沒有來過,更不曾帶來任何消息。隨著時間的推移,有時候她會恍惚地覺得,自己已經是被這個世界遺忘的人。
這天,有人給與她同住一個牢房的嫌疑犯送了些日常用品,里面還用報紙裹夾著一件帶血小衣服,看起來像是兩三歲孩子穿的童裝。
來這里的人性情大有些古怪,要么暴虐,也許她該慶幸,與她同住的幾個人模樣都還算她“溫和”。只是平時看起來一直神色恍惚的女人,突然摟著衣服就嚎啕大哭起來。
幾個人瞧了她一眼,有人嘆著氣搖頭,有人閉著眼睛繼續靠在墻邊,大都冷漠。
隨意卻被地上的報紙吸引,那是一份新的報紙,上面是關于厲承晞的新聞。大概意思是說他現在經營的兩個企業,厲氏與晞遠最近都因她受到影響,股票大跌。
不止如此,更有民眾聚集堵在公司門口示威,往公司門口扔東西。股東對他也是一再逼迫,可想而知他這段時間的壓力也很大。
她曾是明星,住在一個牢房里的人也大都認識她。
有人見她看著那份報紙出神,不由道:“看到沒?在男人在男人那里事業才是最重要的,他遲早都會妥協。”
“不會的,他不是那樣的人。”她下意識地反駁。
雖然她已經失憶,也不記得自己與他曾經有怎樣的深情厚誼,可她就是莫名堅信,他不會放棄自己。
他那天離開前還說過,他一定會救自己出去。
“女人啊,就是傻。你以為你還是那個萬眾矚目的女明星嗎?你現在是階下囚,除了能讓他的事業受挫,還能還他帶來什么?
他有錢又有顏,沒有你大批的女人往上湊,人家想娶個更年輕貌美的,還不是輕而易舉?”
看女人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著她搖頭,然后又指著那個嚎啕大哭的女人說:“看到沒,她就是個最好的例子。”
“鄰居企圖強奸她,她自衛把人傷了。可自從她坐了牢,從前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一次也沒來看過她,據說在外面已經找了個小老婆,孩子都跟著受罪。”說到最后干脆搖頭嘆息起來,仿佛見慣了世態炎涼冷人心。
隨意垂著眸子沒說話,此時她還是不信的。
下午,厲承晞的律師就來了。
她原本以為是來商量開庭事宜的,對方卻拿了一份資料遞到了她面,上面寫著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
他要跟自己離婚?
隨意不敢相信地捏著手里那張薄薄的紙,臉上的表情全是不了思議。
“隨小姐,你要理解厲少,他也是沒辦法。”律師道。
隨意仿佛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問:“他呢?”聲音暗啞。
“隨小姐,厲少現在壓力也很大,請你諒解。”律師為難地道。
隨意苦笑,聽著這臺詞倒像是電視劇那些渣男拋棄女人的說詞。
可她猶記的他走的那天,明明信誓旦旦地說會救自己,可是現在……隨意胸口突然覺得很痛,不是那種被遺棄的凄涼,而是被傷的很痛。
她本已沒什么記憶,按理說厲承晞如今雖不算陌生人,可說感情……她是何時又入了心?
情不知所起,這一刻仿佛突然變得分外清晰。可她心里越是驚濤駭浪,表面卻越是平靜,甚至有些冷漠。
“讓他親自拿來給我,我就簽。”她說完,起身回牢房。
可是翌日,還是律師來的。這樣一日一日,他竟連開庭都沒有露面。終于將隨意初發現對厲承晞的情動,慢慢將心里的痛漸漸磨的麻木。
從看守所移交監獄的前一晚,她突然就想通,亦或者是心灰意冷,最終還是在協議書上簽了字。
律師臉上終于松了一口氣,然后匆匆收了她簽好的離婚協議書離開。
隨意回到牢房,晚飯也沒有吃,一直躺在床上未動。夜已經深了,周圍靜悄悄的,唯有她上鋪的人在打著呼嚕。
她卻睜著眼睛睡不著,便一遍遍地回想自己自醒來后發生的這些事,以及接觸的這些人。
原本信任的哥哥陷害她殺人,口口聲聲說愛自己的厲承晞亦將她遺棄,而她也很快會走近生命的盡頭……可即便如此,心頭除了茫然和悲涼,自己的前塵往事對她來說依舊空白。
出神間突然覺得后頸一痛,轉眸便見一個黑影站在床頭。她下意識地伸手將插進后頸的東西撥出來,發現居然是個針管。
只是里面的藥液已經被推進了血管里,她唇翕張著似是想喊,嘴里卻吐出白沫一樣的東西,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同屋的人聽到動靜問:“怎么了?”
“不知道,我只是看她好像有些不對勁。”那人回答的聲音很鎮定,并一便俯身假裝去看隨意的情況,一邊不動聲色地受了地上的針管。
隨意這幾天被判了刑,情緒本來就不對,加上光線暗,同伴也沒看到她的小動作。
聽聞她的話也沒有產生懷疑,便也下床來察看,其他人聽到動靜也都醒了。
“喂,你沒事吧?”那人推了推隨意的手臂,她卻一動未動。
同伴也覺得不對勁,不由湊近看了眼隨意的臉色,突然道:“不好,快叫人。”
那人也不敢多耽擱,趕緊跑到門邊拍著門喊:“快來人啊。”
這大晚上的所有人都睡了,看守所的監獄也是更是要守規矩的,沒有大事一般人不敢這樣大喊大叫。這動靜可不小,很快就把值班的獄警招了來。
門被打開,幾個嫌疑犯都被其他人看守著,一人去床邊看了隨意的情況,臉色也很凝重,道:“快,送醫務室。”
幾人拿了擔架,七手八腳地將她抬了出去,監獄里許久才平靜下來。
可隨意進了醫務室,醫生檢查過后,樣子卻更加沉重,道:“快,要趕緊送進醫院。”
隨意的身份特殊,雖然已經被判了刑,可畢竟還是厲承晞的太太,上面也打過招呼,不能出一點差池。
獄警不敢耽擱,馬上讓醫生趕緊聯系了附近的醫院,自己則向上級報告。他們的辦事效率還是很快,十幾分就將隨意送進了醫院。
厲承晞接到消息趕來的時候,隨意已經進了急救室。
“厲少。”負責人看到他也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到底怎么回事?”他問,目光卻盯著手術室的大門。
“事發突然,明明睡前還好好的,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什么事……”他回答,可這話聽起來就像辯解,所以頭上不自覺地出了一層虛汗。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他更心系隨意的安慰。所以厲承晞薄唇緊抿,看著手術室的門一句話都沒說。
許久之后,直到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他才一步上前。
“病人已經脫離危險了,很快就可以轉進病房觀察。”醫生道。
厲承晞微微頷首,沒多久隨意便被推出來。
人依舊在昏迷,床頭掛著點滴,可臉白的一點血色都沒有,他腳步跟著來到病房前,卻被獄警攔住。
“厲少,按規定你不能進去。”
隨意雖然是病人,可她同時也是犯人,尤其現在這種環境,他們更要謹慎,以防有情況發生。
厲承晞就是再狂,這時候還是要妥協。所以站在門口,一直到門板遮住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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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之后,醫院的急診室又被退出另一名患者。不同的是并沒有轉進病房,而是由推床直接送到了門口已經在等待的急救車,準備轉院。
醫院里每天都有在生死邊緣游離的人,并沒有太多的人在意。車子出了醫院,卻在半途被一輛突然沖出來黑色的轎車攔住了去路。
司機下意識地將車子急剎住,見對方還是一動未動,不由急按喇叭,可是那輛車子仍沒有什么反應。
急救車里一般都是著急的病人,不等醫生和護士催促,司機已經下了車。他著急地敲了敲貼了深色車膜的玻璃,里面依舊沒有什么動靜。
“喂——”
司機這下也怒了,急救車里還有病人呢,救人如救火。
只是他沒有機會說出多余的話,就被身后無聲無息地靠近的一條黑影勒住了脖子。
危險面前,司機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來不及喊叫,就被扭斷了脖子。
“啊!”救護車里隨行的護士看到這一幕,嚇得臉都白了,求救地轉向同伴,喊:“徐醫生。”
原本與她坐在一起的醫生,這時才摘下了口罩,露出自己的臉。
護士的眼眸不由瞠的更大,震驚地指著他,顫抖著聲音,說:“你……不是徐醫生!”
男人臉上卻是一點表情都沒有,只拿事先準備好浸了乙醚的毛巾,用力捂住了她的口鼻。
這么小的空間,護士又慌又亂,并企圖逃跑過,卻無濟于事,所以掙扎了幾下,便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彼時,外面那人也已經在將司機扔進黑色轎車的后備箱,自己則壓低了帽沿上了救護車的駕駛座。
待擋在前面的黑色轎車子開走,他也發動引擎,在前面的路口拐了彎,一路朝港口開去……
豐臺市臨海,夜色微涼中,男人挺拔的身影站在那里,咸澀的風吹過男人俊毅的臉頰,他一動未動,直到救護車慢慢停在他的身后。
司機與假裝醫生的同時下車,喊了一聲:“老板。”
封御琦轉身看向救護車,問:“人呢?”
“在車上——”回答的人還沒說完,他已經越過兩人上了車。
上面除了暈倒的護士,還確實躺著一個女人,并且是與隨意一模一樣的臉,只是處于昏迷狀態。
他將她的上身托起來,拍了拍她的臉,喊了一聲:“小意?”只是她并沒有什么反應。
“老板放心,藥物只是讓她表面看起來有昏迷的癥狀,對身體并沒有任何危害。”醫生道。
于醫院的人來說,他確實是個假醫生,可他懂的藥理,卻是這個業界無法企及的天才。
封御琦自然是相信他的,微微頷首后,聽到外面傳來汽笛的聲音。
“船馬上就到,準備一下。”他吩咐著,并將隨意打橫抱起,下車。
船在三人的視線中越來越近,很快就停在岸邊,他抱著隨意走過去。直到船慢慢駛離岸邊,他一顆心才慢慢定下來。
溫度還不算冷,他給昏迷的隨意裹了件外套,抱她在甲板上看著星星,不時自言自語幾句。
因為他知道,她醒來后兩人之間會有相當長一段時間不會這么平靜。
“我知道你會生氣,甚至會恨我。可是小意,你知道嗎?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
懷里的女人自然不會答話,可并不影響他眼里的寵溺,他吻了吻她的額頭,臉上都是滿足。
可這樣的平靜并沒有維持太久,海面上便傳來警笛的聲音,他神色驟變間,船上的人也都聚集到甲板上。
“老板?”他們個個神色戒備,并請示。
船最后被迫停住,海警迅速上船,他們甚至沒有機會出手,就被槍口對著全部包圍。
厲承晞從人群中走出來,封御琦也慢慢松開隨意站了起來。
四目相望,后者眼里反而顯的格外平靜。
“你早就算計好了?”他問。
“你說呢?”厲承晞反問。
沒錯,人既然是封御琦安排的,他又一時找不出來,似乎也只能聽從封御的威脅。
可他忘了,他厲承晞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既然如此,那就只能讓他主動將人交出來。
此時那個躺在醫院里,擁有和隨意一模一樣的臉的女人,想必就是殺害蕭彤的兇手。只是他不知道,他又為了這個局布置了多久。
封御琦唇角露出一起笑,并沒有否認。
其實交手那么久,早就知道他不是一般的人物,只是今晚進行這般順利是他心存僥幸。
“你還有什么話說?”厲承晞問。
“愿賭服輸,不過厲承晞,你不要太得意。別忘了你現在已經和隨意離婚了,于她而言,你依舊什么都不是。”封御琦道,人到瘋狂邊緣仿佛總想極力抓住些什么來讓自己平衡。
“我們可以重新開始。”而眼前的男人再也沒有機會。
“重新開始?厲承晞,你根本不知道我把她從白凈那里帶出來后發生了什么。一個女人可以被你傷多少次,還要跟你重新開始?”
封御琦說著就要撲上來,恨不能殺了他為隨意泄憤一般。可他現在是犯人,警方見他有大的動作,便戒備地上前阻止。
警方是提著槍口對著他的,一般人都不敢輕易掙扎,他站在那里看著厲承晞,突然諷刺一笑:“厲承晞,你自以為愛他,其實傷她最深,所以你才是最配愛她的人!”
聲音里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更多的還是決絕,突然朝海里縱身一躍。
隨之響起的是此起彼伏的槍聲,海水很快紅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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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意昏迷了很久,再醒來時頭有些痛,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醫院的天花板。也許因為睡的太久,眸子還有些許茫然。
“醒了!”直到耳邊傳來驚喜的聲音,她轉頭才看到守在床邊的鄧波兒。
“我怎么了?”她問,聲音暗啞,嗓子也因為干裂而疼痛。
鄧波兒見狀趕緊幫她接了杯水,喂她喝了才高興地道:“你沒事了。”臉上都是如釋重負的笑容。
隨意皺眉,她想起自己被判刑的事,想起自己在牢房里被人扎了一針,下意識地摸向后頸,臉上還有驚恐。
鄧波兒卻握住她的手,道:“隨意啊,真的已經沒事了。殺害蕭彤的真正兇手已經抓到,別擔心,他給你用的藥對身體并沒有任何傷害,醫生說藥效過了你自然就醒。”
果然沒有沒有騙她!
隨意則瞧著她,眼里還是有那么多的不解。
鄧波兒又道:“這次又多虧了厲少。”然后又想起什么似地解釋說:“他讓你簽離婚協議書都是被逼你的,并沒有真的辦手續,所以你要原諒他。”
隨意一下子還是理解不了,不過目光還是在病房里巡了一遍,問:“他呢?”
“警方的人剛剛過來,說是有事找他。”鄧波兒回答。
隨意頷首,又安靜地躺下來。
鄧波兒坐在床頭一邊給她剝水果,一邊跟她講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盛昊(哥哥)就是封御琦,在船上企圖逃跑已經被當場擊斃,尸體被撈上來,警方并做了dna比對確認身份。
而那個被他拿去將她換出來的女人,證實又是一個整容的女人。封御琦遇到她是已經走投無路,又見她長的與隨意有幾分相像,于是動了心思。
據她交代,封御琦原本是計劃在莊蝶沒有出現前,就讓她李代桃僵,令厲承晞以為隨意已經死亡,從此沒人知道白斐然的存在。
后來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又出現了莊蝶的事,知道厲承晞已經有所防備,所以才會將計劃擱淺。
女人叫黛絲,也是個可憐的女人罷了。
隨意聽著這些,就像在聽另一個不相干的故事。
可是真的不相干嗎?
死的人是從小與她一起長大的哥哥,他所算計又是自己與厲承晞。即便失憶,心里也不得不惆悵萬分。
她畢竟剛剛醒來,藥效還沒有過,難過著難過著便又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覺得自己手臂有些痛,皺眉睜開眼睛,就見周煜正將一個空了針管從自己的手臂上拔出來。
“你做什么?”也許是在監獄里最后一幕太過深刻,她不由坐起來緊張地問。
相比起來周煜的反應則淡定多了,甚至只是高冷地瞧了她一眼,道:“這是向杰前不久生前住的那棟別墅開發,我從他的實驗室里找到的。”說完又哼了一聲:“不過我這可不是為了你,而是承晞。”
說完便收拾東西離開了,搞的隨意一臉莫名其妙。
不過她被嚇醒后,就再沒有了睡意,便干脆開了電視。里面鋪天蓋地地都是關于蕭彤殺人案的新聞,不過短短兩日,她就又從殺人犯變成了被陷害的,最無辜的人。
網上的罵聲一片全部轉給了封御琦與那個就黛絲的女人,微博下也全部都是粉絲的力挺、心疼、抱抱。
當然,患難的時候依舊堅持相信她的不是沒有,而是與那些失去理智,仿佛終于找到發泄口的人相比,真的是太少太少。
這雖然是自己從前選擇的職業,此時也令她覺得有些厭倦。明星的生活看似繁花錦簇,可里面太多虛幻。
關了電視后,她又在躺了一會兒,鄧波兒剛進來,就見她光著腳急匆匆地跑進衛生間。
隨意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突然感到一陣惡心,趴在盥洗臺前嘔了幾聲,卻什么都沒有吐出來,只覺得好一陣才把那股不舒服壓下去。
鄧波兒幫她捶了捶背,不由問:“怎么了?”
隨意搖頭,自己也說不上來。
躺回床上又休息了會兒,吃飯時又嘔了一次,鄧波兒不由擔心地道:“醫生不是那藥說沒什么后遺癥的嗎?連藥都不用吃?”嘴里這樣嘀咕著,又問:“要不咱們還是去檢查一下吧?”
隨意心里惦記著周煜給她打的那一針,便點了點頭。
因為被陷害的事,隨意的人氣又回來了,樓下聚集著大批的粉絲。所以她只是出個病房,也被捂的嚴嚴實實。
主治醫生給她檢查過后,還是讓她去婦科看看。
隨意心里更疑慮,卻還是在鄧波兒的陪同下去了,并驗了血。
等待的過程有些漫長,很久之后,安排給她的醫生才那些化驗單子走進來,道:“恭喜,你是懷孕了。”
“什么?”就連鄧波兒都不敢相信,更別提隨意整個看上去已經傻掉,還是鄧波兒推了她一下,隨意醒過神。
她是明星,又出過與厲承晞離婚的新聞,雖然現在來說一切并不是什么問題,但懷孕這事還是不能隨便說出去。
鄧波兒給醫生交代了幾聲,這才帶隨意回病房。
她整個人就像踩在棉花上,不過心情還是不錯的,再經歷了那么多之后,總算有個好的消息。
鄧波兒也替她高興,隨意將化驗的單子放在枕頭下,興奮的一晚上都睡不著,想著怎么跟他說這個喜訊。
然而時間一天天過去,厲承晞還是沒有露面,隨意方察覺不對。
本來還擔心他又出了什么事,經過打聽才知道他一切安好,只是沒有來醫院看她罷了。
厲承晞……不是說離婚是被逼的嗎?如今又是什么意思?
隨意確認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之后,便從醫院出來直接打車去了厲承晞的別墅,也就是他們的家。
“少奶奶。”從車上下來,幾個保鏢都有些意外。
不過她也沒有忽略,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的神色,似是心虛,又有些為難?
隨意作勢進門,果然有個保鏢猶猶豫豫地擋在她的面前。
“怎么?厲承晞還是不想見我?”她問。
保鏢聞言表情更為難,道:“少奶奶,你給厲少些時間,也許他能想通呢。”雖然他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什么事?
“哦?我倒是好奇,他到底有什么想不通?”隨意問。
保鏢又哪里知道?
不過他們唯一肯定的是,厲承晞雖然不肯見隨意,卻對她仍然十分在意,所以他們態度只會更小心翼翼。
“少奶奶,我進去問問吧?”他看著隨意問。
“那你告訴他,我懷孕了,如果想離婚,反正協議在他手里,我希望盡快辦。”
保鏢本來下意識地點頭,突然意識到隨意說了什么,不由怔然地看著她。
隨意此時也傲嬌上了,轉身就走。
“少奶奶,少奶奶,你稍等會兒,厲少馬上就出來。”保鏢連忙上前攔住她,一邊給其他同伴使眼色,讓他們趕緊去通知厲承晞。
隨意此時也因為被拒之門外有些生氣,腳下步子未停,一步步離別墅門口越來越遠……
彼時厲承晞還把自己關在書房里,桌上攤著警方給他提供的資料復印件。
按理說這些東西不該給他看,可因為本身與案子無關,又關系到隨意,所以還是決定告知他。
其實也沒什么,一張終止妊娠的手術單而已,上面甚至不是隨意的名字。可他還是連夜去了這家醫院,證實當時做手術的就是隨意。
據醫生回憶,女人被送來時腹部受到重創,渾身是血,基本已經昏迷,嘴里卻還念叨著一個厲承晞的名字。也就是說,他們之間曾經有個孩子,而且已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失去。
怪不得封御琦說傷她最深的是自己,果然!如果當初她離開醫院的時候,他能理智一點,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本以為分離已經是最大的痛,卻不料更深的痛在這里。她恢復記憶后會不會更不會原諒自己?
厲承晞將手里的煙頭,捻滅在堆成小山似的煙灰缸里,然后又點了一支,狠狠吸了一口,然后被嗆的連連咳嗽。
偏偏這時又傳來門板被敲響的聲音,他正心煩的狠,對方卻沒有停止的意思。
胸口壓抑的痛突然便幻化成一股無名火,猛地拉開房門。
“厲少……”保鏢看到他的臉色嚇了一跳。
“什么事?”他沉聲問。
那表情暗的好像在說,他如果沒有十萬火急的事,會讓他好看。
保鏢這時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只道:“少奶奶說她懷孕了,你如果想離婚盡快,這會兒正要離開呢。”
話音未落,眼前人影一閃,厲承晞已經快步下了樓,朝外面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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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明天開始本文不更了哈,未盡事宜都在20號上傳的大結局一次性解決。所以榴這幾天要閉關碼字,有想看的內容也可以留言,能安排的盡量安排,不能的就抱歉了嘿嘿……
文有點短,也有很多不足,本身跟榴的精力有關。結文后榴會安心待產,因為還有一個多月我家小公舉就要出生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公舉),所以應該會有一段時間不會開文了,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陪伴和包容,么么噠,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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