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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東祈投降


  東祈。

  北璃大軍出征東祈,東祈十萬兵馬死守城池,也只僅僅支撐了十三天便兵敗如山倒,北璃大軍一路長驅直逼東祈京城。

  東祈老皇帝在得知北璃軍隊直逼京城后,早已經趁亂逃跑,如今的皇宮,早已經是人去樓空。

  清心殿中,當最后一絲銀炭的溫暖氣息已然消散,一身縞素,簪環盡去的女子長跪于地,對著東祈先祖的牌位默然一拜,終于站起身來,女子轉過頭,絕美的臉上閃過死灰一般的神色。

  “北璃的軍隊……終于,攻到京城來了嗎?”

  她的聲調無波無瀾,好似那燃盡了的炭火一般。

  “我東祈三百八十二年的基業啊……就這樣……就這樣亡了么?”女子頹然地抓住桌角支撐身體,滿面凄涼地搖著頭。

  “公主,趁著北璃的人還沒有進來,快些隨老奴離去吧。”嬤嬤心疼地上前扶住那女子,勸道,“皇上和皇后都走了,公主你執意留下來,為了什么?”

  “母妃的牌位還在這里,東祈先祖的牌位還在這里,我怎么可能置之不理,說離開就離開?”女子輕聲一嘆,對著牌位凝視了最后一眼,搖了搖頭,“更何況,我還是東祈的公主,父皇離開時將這皇宮托付給我,我怎么可能丟下宮里的人不管,安心去逃命呢?”

  “公主,恕老奴說句不中聽的話,皇上皇后可從來沒有把您當成公主看,他們自己顧著逃命,卻把您留下來,美其名曰將宮中大權交給公主,根本就是棄了公主的性命。」髂@般糟蹋自己,又是何苦呢?”嬤嬤苦口婆心地勸道。

  “嬤嬤,你不懂的,就算東祈舍棄了我,就算父皇對我不好,我總歸還是東祈的公主,父皇的女兒!迸涌嘈χ鴵u了搖頭,“話說回來,就算是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倒不如守著母妃,守著先祖,死了干凈!

  “公主……”嬤嬤滿目悲愴,還想勸說,卻見女子搖了搖頭。

  “嬤嬤,你不必勸我了,我心意已決!迸記Q然開口道,“你去把各殿不愿意離開的主子都喚來這里吧……順便和她們說一下,讓她們來之前準備好……”

  女子低聲說道,傳入嬤嬤耳中,其中的不祥意味,終于撕裂了嬤嬤臉上的平靜。

  嬤嬤答應一聲,卻再也忍耐不住,眼中滴下淚來,繼而轉身踉蹌而去。

  清心殿內再次陷入一片空寂,女子緩緩站起身,衣擺摩挲的聲音清晰可聞。

  嬤嬤一路而行,留在身后的便是女子們慘烈的哭嚎聲,她不忍再聽,繼續而去。

  隨著嬤嬤一宮接一宮的告知,整個宮廷在瞬間爆燃而起,所有人宛如被滾水潑了的蟲蟻,有的亂哭亂跑,有的卑微地癱軟在地,再無一絲生機。

  “公主,上官丞相在外面。”有宮女神色凄涼地走進來,對著女子稟告道。

  “請丞相進來吧!迸用加铋g滿是凄涼和哀傷,淡淡道。

  沒過多久,宮女帶領著上官丞相走了進來,上官丞相看到那女子后,拱手行禮,“老臣見過公主殿下!

  “上官大人無需多禮!迸訃@了口氣,“是北璃軍隊已經攻進來了嗎?”

  “北璃軍隊已經在城門外了,既然陛下將大權盡數交給公主,老臣想來問問公主的意思,我們是和北璃誓死一戰,還是……”

  “投降吧,還能少些殺戮,少死些無辜的人,更何況我們根本就不是北璃的對手!边沒等上官丞相說完,女子開了口,“上官丞相,你帶上降書,帶著百官和宮中上下,去開城門吧!”

  “……是!鄙瞎儇┫嗦勓砸惑@,許久后長長地嘆了口氣,還是答應了下來。

  此時此刻,降與不降,都不是他們自己能決定的。東祈早晚是北璃的手下敗將,現在只是少死些人還是多死些人罷了。

  上官丞相對著那女子深深一禮,卻又有些擔憂地問道,“公主有何打算?”

  “東祈雖然降了,但先祖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卻不能拱手送人!迸诱f著轉身看向祠堂,挺直了腰桿,“我會和宮中諸人,帶著東祈的百年基業,在先祖面前做個了斷……”

  女子說著,一步一步踉蹌著走回了內殿。

  上官丞相滿目凄愴,搖了搖頭,拖著沉重的步伐轉身離開。

  ……

  京城外,黑壓壓的北璃兵馬殺氣漫天,領兵之人一身銀甲在陽光下泛著森冷的光,那人手中長劍舉起正欲下令攻城,緊閉的城門卻從里面緩緩打開了。

  “東祈丞相上官緬,率東祈官員向北璃上呈降書,望辰王及諸將軍仁愛,免我京城百姓受戰亂之傷!”東祈丞相上官緬高捧著降書在陣前跪了下去,跟隨在他身后的百官和宮人亦紛紛跪了下去。

  這樣不費吹灰之力的勝利,并沒有讓率軍前來的南宮辰有絲毫的喜悅,他一拂袖將手中的寶劍交給了邊上的將軍,目光深邃地望著京城外跪了一地人。

  大將軍過去拿了降書呈上,說道,“王爺,這些人里只有東祈的百官和宮人,不見東祈皇帝,也不見東祈太子!

  南宮辰聞言,伸手接過降書,而后緩緩地將其撕成碎片灑在了風中。

  大將軍見狀,立即高聲問道,“上呈降書也該由你的皇帝和太子來,怎么輪到你一個小小的丞相?”

  上官緬垂首跪著,回話道,“皇上和太子都已經不知去向,我等也不知他們身在何方!

  “本將軍聽說上官丞相一直深得皇帝和太子的倚重,你怎么會不知道他們的去向?”大將軍聲音沉冷地質問道。

  “太子自從前往北璃朝賀,并沒有回來過。而皇上自從知道了北璃大軍長驅直入后,也不知了去向!鄙瞎倬挿祝樁假N到了地上,額頭冷汗涔涔。

  大將軍沒有再追問,而是轉頭望了望一直沉默的南宮辰,等著他裁決。

  南宮辰拉了拉韁繩,高聲道,“既然東祈愿意投降,只是一個簡單的降書恐怕不夠,東祈的傳國玉璽,丞相準備好了嗎?”

  “這個……”上官緬一時竟無言以對。

  “連玉璽都沒有,讓本王如何相信你們東祈投降的誠意?”南宮辰冷笑,“難不成你們死到臨頭,還想如法炮制,像皇兄生辰宴上那般,耍什么陰險招數嗎?”

  “不敢!”上官緬猛地磕頭,忽然想起剛剛公主所說的話,似乎她要帶著東祈的百年基業做個了斷。

  百年基業,不就是東祈的傳國玉璽嗎?

  想到這里,上官緬猛地抬起頭,看向一身銀色鎧甲的少年,“傳國玉璽就在宮中,王爺若是不相信,老臣可以親自帶您去找。”

  “那就有勞丞相帶路了!蹦蠈m辰點了點頭,一招手,打馬緩緩而行,帶著北璃大軍進入東祈京城。

  ……

  而東祈皇宮中,宮中剩下的人已經全部聚集在了清心殿。

  當黑衣盔甲的士兵們走進來,長年沙場的肅殺之氣,使得宮中那些膽小的女子都小聲驚叫著躲閃開去。

  士兵們分列兩列,南宮辰緩緩走了進來,他掃視了一眼宮殿里的女子,一眼就看到了上官緬口中所說的公主。

  一群不堪造就的綿羊里,自有皎皎不群的人物。

  南宮辰挑眉打量著那女子:那女子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看起來比他還小些,可是如今,那張青澀未脫的容顏上,卻帶著不屬于她這個年紀的隱忍,倒是有趣。

  “你就是東祈的公主……洛紫嫣?”他模模糊糊地記得,剛剛上官丞相在路上告訴他的,是這么個名字。

  洛紫嫣迎上他的目光,挺直了脊背,倔強地咬唇,“是!

  “那你可知道,我是誰?”南宮辰勾唇一笑問道。

  “北璃辰王!甭遄湘桃Т,強忍著眸中的淚,“就是你帶著北璃大軍,毀了我東祈!

  “東祈有今天,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蹦蠈m辰撇撇嘴,“不過你既然認得本王,作為降國之女,見了本王為何不行禮?剛剛為何不出去投降?”

  “東祈雖然亡了,可我是堂堂東祈公主,怎可能當著先祖的面,對你奴顏屈膝?”洛紫嫣毫不畏懼地迎上南宮辰玩味的目光,“別做夢了!

  “哦?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南宮辰聞言微微一笑,晶瑩的眸子凝視在她身上,“你不怕死……”

  “若是怕死,你又怎么可能在這里見到我!甭遄湘汤湫。

  “是嗎?”南宮辰低聲笑了一聲,他的眸光掃視過在場眾人,悠悠道,“那你能肯定,她們也不怕死嗎?”

  洛紫嫣身上一顫,仿佛被這無形壓力震了一下,隨即卻更激起了她的傲骨,她微揚起頭,“若你們晚到片刻,在場的宮眷,都已為國全節殉身。”

  洛紫嫣這話說得鏗鏘有力,在場眾人立刻便是淚光點點,有激進的甚至現在就要撞柱自盡,殿中頓時一陣喧鬧。

  聞言,南宮辰也不動怒,他含著興味的眼神看著這一幕,等她們哭鬧了一陣,這才轉頭看向洛紫嫣,“你們要死要活,關本王什么事。不過本王聽說,東祈老皇帝帶著皇后逃跑前,把這里的大權交給了你,想必傳國玉璽也在你這里吧。想要讓本王接受你們的投降,就把傳國玉璽交出來吧!”

  他這一句說得沒頭沒腦,洛紫嫣卻是一下就聽懂了,她的面色頓時變得煞白,連嘴唇也失了血色。

  “你……!”

  看到南宮辰有些不耐煩,她咬住唇,任由一滴鮮血流下——

  “玉璽不在我這里!”

  “可你父皇并不是這么說的。”南宮辰一揮手,有侍衛將一封書信遞到洛紫嫣手中。

  洛紫嫣展開一看,頓時又如遭電擊,饒是她心志堅毅,卻再也支撐不住,加上一日一夜沒進水米,目眩神昏之下,她終于跌跪在地。

  “我不相信!”

  她的聲音悲愴絕望,雪色裙裾散亂在地,宛如枝頭的寒梅凋零,落入泥濘之中,這般讓人憐惜。

  “我不相信,父皇已經乘舟出江,怎么可能會被你抓住?!”

  她如此低喊,目光卻始終沒離開那封書信,她一清二楚,這正是她父皇的筆跡。

  “他們的船的確很快,可是我北璃的士兵,卻行得更快!我們已經抓住了你父皇,他說了,他臨走之前已經將玉璽給了你!蹦蠈m辰話語中含著隱隱的得意和驕傲。東祈人慣水,他們一般很難在舟楫上勝過他們,更別說東祈皇帝的小舟都是由強悍兵將策動,自己的水軍居然追了上去,將人生擒,實在是大功一件。他剛剛接到這一消息,也覺得頗為不易。

  “你自己不怕死,可是你的父皇,也愿意殉國而死嗎?”

  這句話點中了洛紫嫣的死穴,她終于從極度的絕望中冷靜下來。

  她的父皇,東祈皇帝,是在城破前五日從江邊一個隱匿的渡口乘船逃走的?粗富孰x開,她心里是矛盾的。一方面她不希望他那樣狼狽地逃跑,一點國君的擔當都沒有;而另一方面,她又希望他離開,畢竟他是她崇拜的父皇,也是東祈將來的希望。

  雖然她也知道,只不過是她自己安慰自己罷了……

  不過如今,真的是一切都完了。

  洛紫嫣勉強撐起身子,她的腦海一片混亂。就在她猶豫著的時候,南宮辰的聲音再次響起。

  “本王問你最后一次,傳國玉璽在哪兒?交出傳國玉璽,本王接受東祈的投降,饒了這京城百姓和你父皇的性命;若是你不交……”

  這一刻,洛紫嫣終于崩潰了,“我給,我給……”

  ☆☆☆☆☆

  天機閣。

  第二天,在鳳如歌等人用過早膳后,就有青衣童子前來,引領著一行人前往天機閣后面的百草谷。

  說起天機閣,有兩處至為神秘的所在。一處是位于天機閣至高處的天機樓,而另一處,則是位于天機閣后面山谷最低處的百草谷。天機樓是天機閣卜算天機,窺探天機的所在,而百草谷,則是天機閣懸壺濟世的所在。

  百草谷坐落在天機閣后山的山谷中,谷中樹林茂密,大霧常年籠罩不散,更給這世外之谷增添了幾分神秘。眾人一路走來,若不是跟著青衣侍者,恐怕根本就走不出這迷霧林。

  不知在迷霧林里走了多久,等青衣童子腳步停下時,林中迷霧散去,一座木橋出現在面前。

  青衣童子示意眾人停下腳步,他走到木橋前,輕擊了木橋橋樁三下,不一會兒功夫便從林中飛出一只雪鷹落在他肩頭上,青衣童子拿一個銅錢出來,雪鷹便叼著飛進了林子里。

  過了一會兒,一名身著同樣青衣的童子從林中走了出來,兩個青衣童子相視點頭,接著剛開始帶他們前來的童子退下,后來的青衣童子彬彬有禮地上前,對眾人做了個去請的姿勢,“閣主請諸位客人進去!

  眾人點點頭,跟著那青衣童子走過木橋,再次進入了迷霧之中。

  再一次走過迷霧林,眾人終于進入了百草園。迷霧之后的百草園,雕梁畫棟的莊園比之皇宮有過之而無不及。青衣童子帶著眾人穿過長長的走廊,終于走到了百草園之中。鳳如歌遠遠望去,隱約看到花園之中的一襲灰色的身影,那人須發盡白,但是眼睛卻是炯炯有神,頗有些古道仙風的感覺。

  鳳如歌遠遠望著,就感覺那身影那面容有些熟悉,等她慢慢走近,看清那人容貌后,猛地停住了腳步。

  這個天機閣閣主,不就是她和容瑾城在幽靈宮密室見到的那個老者嗎?就是和他們關在一起,還吃了他們燒雞的那個?

  他,竟然是天機閣閣主?開什么玩笑!

  鳳如歌正處于震驚中,愣愣地看著那人,見他忽然轉頭朝著他們這邊看來時,鳳如歌猛地轉身,背對著那人,不讓那人看到她。

  完了完了,好不容易容瑾城忘記了之前的一切,現在見了他,萬一他提起那時候發生的事,她該怎么回答!

  天啊,這是分分鐘穿幫的節奏。

  “怎么了?”走在鳳如歌身后的容瑾城見她猛地停下腳步轉過身,疑惑地看著她問道。

  “我……我……哎呦!”鳳如歌眼珠一轉,哎呦地捂著自己的手臂,可憐兮兮地看向那個青衣童子道,“那個,我的傷口可能出了些問題,忽然痛得不得了。你們這里有金瘡藥嗎?我想先去換個藥。”

  “要不你先在那里等著,等我將這些客人帶到閣主那里,就帶你去換藥。”青衣童子遲疑了下,說道。

  “你能行嗎?不然我陪你過去?”容瑾城看著有些奇怪的鳳如歌,問道。

  “別忘了,這可是百草谷,有的是神醫,肯定沒問題的。”鳳如歌擺擺手,“你還是陪著蕭皇子和蕭太子過去吧,看看天機老人怎么說,我回去和陛下也好交代。”

  “也行!比蓁琼馕樱⑽㈩h首。

  鳳如歌趕緊躲在了樹后,看著眾人朝著天機老人走去,然后轉身,隨著青衣童子向另一個院子走。

  剛剛走到那個院子門口,還沒走進去,忽然一個藥瓶從窗口扔了出來,在空中劃過一個完美的弧度,接著落在了鳳如歌腳邊,緊接著一個好聽的聲音從房間里飄了出來,“一點小傷自己動手,別來煩我!

  “這……”青衣童子有些尷尬,“星公子,這位公子是閣主的貴客,是閣主讓我帶來找星公子的……”

  “我才不管,沒有找到那個擁有彩色香囊的女子,什么人我都不見,什么事我也不管!崩锩娴纳倌晁坪跏琴氣一般,“再說,她不過是受了點皮肉傷,自己上點金瘡藥就行了,根本用不著那么興師動眾讓我幫她看。”

  “他怎么知道我是皮肉傷?你什么時候告訴他的?”鳳如歌一頭霧水地問向那青衣童子。

  “并沒有人告訴星公子。貴客有所不知,屋子里的人是我們閣主最小的弟子,星公子。”青衣童子解釋道,“在天機閣,除了少閣主,就屬星公子悟性最高,天賦最好,他的卜算之術和醫術,都是一流的。所以閣主讓我帶貴客到這里來,想讓星公子幫貴客看看,只是……”

  “只是他不愿意幫忙嘍。”鳳如歌無所謂地聳聳肩,“沒事,一點小傷,按理說我自己來就行,只是我這個人暈血,可能要麻煩你找別人幫我一下了。”

  “真是不好意思。”青衣童子抱歉道。

  “沒事,不過你們這個星公子真是挺厲害的,算一算就能知道我受的是皮外傷,也是難得。”鳳如歌笑著道,“不過他說找彩色香囊的女子,是怎么回事啊?”

  “星公子就是太過天賦異稟,卜算天賦太好,才讓自己陷入如此境地。”青衣童子嘆口氣道,“一年前,正逢七星一線的天象奇景,星公子當晚為自己卜了一卦,算出擁有彩色香囊的女子,必是自己一生要攜手的女子。自此以后,星公子就日日卜算,想要尋找那女子,可是至今也沒能找到,所以才……”

  “所以才意志如此消沉,原來是為情所困。”鳳如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摸著下巴道,“不過話說回來,你們這星公子還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了,這么簡單的事情,竟然被他搞得那么復雜。算了,不管他了,你帶著我找個地方換藥吧!

  鳳如歌說著,蹲下身撿起那個藥瓶,打開后,一股清新的藥香撲鼻,鳳如歌心中暗嘆,這百草谷的藥,果然不是凡品。

  就在鳳如歌拿著藥瓶要和青衣童子離開時,忽然身后開門聲響起,伴隨著一個好聽的聲音,“你站住,你剛剛的話是什么意思?”

  鳳如歌聞聲轉身,只見一位身著玉衣的少年站在房間門前,他棱角分明的俊臉泛著柔和的線條,一雙流光溢彩的狹眸清澈似一汪泉水般注視著鳳如歌。

  “星公子!”青衣童子見到祈星很是驚訝,沒有想到很久不出房門不見任何人的祈星,今日竟然因為鳳如歌的一句話打開了房間門。

  “你剛剛說,這么簡單的事情被我搞得很復雜?”祈星認真地看著鳳如歌,“你是什么意思?”

  “都說大智若愚,果然不假。”鳳如歌假裝嘆口氣,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挑眉看向他,“若我沒有聽錯,你一直在尋找一個擁有彩色香囊的女子,因為你認為,她是你一生要攜手的女子!

  祈星在沉默良久后,認真地點了點頭,“不錯!七星一線時我給自己算過,與我攜手的女子必定會有彩色香囊。”

  “哦,原來是這樣。”鳳如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饒有興致地看向祈星,“不過照你的本事,你自己卜算的結果肯定是*不離十了。”

  “那是當然,天時地利人和,結果絕對錯不了!逼硇呛V定道,“難不成,你質疑我的卜算之術?”

  “這我哪敢。 兵P如歌笑著道,“星公子的卜算之術眾人皆知,我哪里敢質疑。不過我倒是有一個問題,想向星公子請教!

  “請講!逼硇屈c點頭。

  “我的問題就是,有一只豬一直跑一直跑,你知道它是怎么死的嗎?”鳳如歌眨著大眼睛看向祈星,很是無辜地問道。

  “這是什么怪問題?”祈星被問得一頭霧水,疑惑道,“除了被人殺死,還能是怎么死的?”

  “笨死的啊,因為它一直跑一直跑,不會急轉彎,撞樹上撞死了!”鳳如歌身邊的青衣童子聽到她的奇葩答案唇角不由得抽搐了下,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還沒等祈星說話,只聽鳳如歌又道,“同樣的道理,你為何不轉轉彎呢?遇到了你喜歡的女子,你大可以送她彩色香囊,這樣她不就有了彩色香囊了嗎?她也就是你稱心如意的有緣人啊!”

  祈星似乎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他沉思了許久,終于抬腳朝著鳳如歌這邊走來,他清泉般的澄澈眼眸看著鳳如歌,“這樣……也可以?”

  “不然呢?你就這樣呆在房間里算,算一輩子,難道那個女子能帶著彩色香囊上門來找你?”鳳如歌哭笑不得道,“你要是真的想找到那個女子,不如出去闖蕩闖蕩,天下之大,不一定走到哪里就碰上了。”

  “原來如此……”祈星想了好久,忽然恍然大悟,激動之下,他也顧不上鳳如歌了,猛地轉身走回房間,邊走還邊呼喊著,“青衣,快給我簡單打點一下,我今日就要出谷,我要出去找那個女子!”

  “別忘了,做個彩色香囊帶在身上!”鳳如歌還不忘添一句。

  “這……這……”事情轉變地這么快,青衣童子驚訝地看著祈星,接著轉頭,一臉崇拜地看向鳳如歌,“貴客果然是貴客,您幾句話,就讓星公子自愿出門了!您不知道,這一年來閣主為星公子這事多煩心,見他整日整日閉門不出與世隔絕,頭發都白了許多呢!

  “是嗎?”鳳如歌想起之前和他們搶燒雞吃的天機老人,不由得嘴角狂抽。任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他為自己徒弟憂心會是什么表情。

  “別光顧著說了,我們快去換藥吧,應該過不了多久,他們那邊就診治好了吧?”鳳如歌轉身走出院子,邊走邊問向青衣少年。

  “是啊,應該差不多了。”青衣童子點點頭,“我先帶貴客去換藥吧!

  “好。”鳳如歌點點頭,就隨青衣童子去換藥。

  在他們離開后,樹后一個青色身影走出,那個身影注視著鳳如歌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接著轉身,朝著天機老人那邊走去。

  ☆☆☆☆☆

  等到鳳如歌手上的傷口包扎完畢后,容瑾城也過來了。

  “你們那里怎么樣?天機老人說蕭太子的病能治嗎?”鳳如歌急切地問向容瑾城。

  “當然能治。”容瑾城悠然坐了下來,挑眉看向鳳如歌,“放心吧,你能交差!

  “那就好!兵P如歌表面上開心不已,可是心里卻是懊惱。這蕭奕然的命,真的夠大的,這樣了也能治好!如此想著,鳳如歌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具體情況如何?”

  “天機老人說七日后開始給蕭太子診治,治病過程大概會持續一個月,至于本王,就要等到一個月后了!比蓁怯迫坏,“反正本王也不著急,陛下那里也沒什么事,本王就在這里等吧!

  就在他們兩個人說著的時候,蕭奕宸和祈月也走了進來,和兩人打過招呼后,祈月悠閑地坐下,對著蕭奕宸道,“蕭皇子,既然一切都定下來了,那便先交診金吧!

  “那是自然!笔掁儒伏c頭,“診金是多少?”

  祈月對著身后青衣童子示意,青衣童子上前施了一禮,回道,“承惠,一萬五千二百二十兩金!

  “這么多!”蕭奕宸驚愕,似乎沒有想到,天機閣竟然獅子大開口。

  祈星笑了笑,并沒有說話,而是安然自在地品著茶。青衣童子掏出袖中的小金算盤,一邊噼里啪啦撥著,一邊說道,“天機閣問診起價一萬金,這是天下皆知的事,病人需用藥施針估算五千金,你們一行住宿,用膳一共二百二十金!

  聽著青衣童子的話,蕭奕宸的臉色有些不好看。看一個病人都足足萬金,說句不好聽的,這跟搶有什么區別。

  他不是拿不出這么多,但一下花費如此之大,心中怎么想都不是滋味。

  “當然,要想便宜,我們也有便宜的治法。”青衣童子將算盤一收,繼續說道,“問診一萬金的規矩是不能破的,我們開了方子,你們即刻出谷去,我們也就不多收一文錢,只不過以后病人癱了,舊病復發了,或是藥量不當死了,天機閣概不負責!

  這一下,蕭奕宸面色更難看了。

  “當然,如果你們一行人住柴房或者自己在林子里扎營,食宿自理,我們可以只收一萬五千金,只不過林中的毒蛇毒蟲咬了你們,我們也是不負責的。”青衣童子平靜地說道。

  別說是蕭奕宸,就連鳳如歌都感覺太坑了。她湊到容瑾城身邊,低聲問道,“喂,他們是不是太過份了?”

  容瑾城聞言聳聳肩,說道,“這里行情一向如此,你知道天機老人還有一個外號叫什么嗎?”

  “什么?”鳳如歌挑眉問道。

  “錢如命,在他這里多少錢買多少命,不要跟他討價還價!比蓁怯迫徽f著,聲音不大不小,卻也是清楚地傳在蕭奕宸的耳朵中。

  蕭奕宸雖然不甘心被坑,但是為了蕭奕然的性命,還是妥協了,“夏風,拿錢給他!

  “是!

  祈月見價錢已經談攏了,微微一笑站起身,“既然如此,那諸位就可以在天機閣后閣等待了。爺爺治病向來不喜歡人打擾,蕭皇子只需要將蕭太子留在百草谷中,等蕭太子痊愈,我們便會將他送出。”

  “那大概需要多久?”蕭奕宸問道。

  “那就不一定了,或許十幾日,或許一個月,不過每日病人的情況,會有青衣侍者向你們陳明的!逼碓抡f著,轉頭看向容瑾城,“只不過,攝政王若是想找爺爺,要多等幾日了!

  “無妨,浮生偷得半日閑,本王最近恰好無事,在這里多叨擾幾日也無妨!比蓁俏⑽⒁恍Γ_玩笑道,“只不過本王擔心的,卻是貴閣的食宿價格啊!

  “哈哈,攝政王說笑了,這點金子,還能難得到攝政王嗎?”祈月忍俊不禁道。

  “對啊,榮國公府那么有錢,攝政王豈會在乎這點小錢!兵P如歌勾唇一笑,接著問向祈月道,“不過祈月公子,現在是沒有我們什么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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