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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英雄救美


  “這……”肖幟聲音明顯一滯,呼吸急促,“不會這么巧吧,沒有這么巧吧。雖然那個道士確實是往這邊跑得,但是……”

  他拎起那件衣服。

  這是一件灰藍色道袍,被臟兮兮汁水染出一塊塊深痕,手肘地方被磨破,落出斑斑血跡,暗沉的紅色。

  “這是他的衣服,我認得。”他幾乎脫口而出。

  “肖幟,你確定嗎?”

  “我確定!毙脴O其肯定道,“這件衣服手肘磨破了,有一道血跡,這是,我剛剛剛追那個道士時,他慌忙逃竄,在地上摔得。我認得,這是他自己摔得,就摔在肘子上!

  沈襄深吸口氣。

  “這么說……這件衣服真的是那個道士留下來的!

  肖幟眼底又開始燃起火花,看向沈襄:“小襄……這衣服上有那個道士的血跡……”

  沈襄知道,他是不會放棄的。

  找到這件衣服后,更不可能。

  “讓我試試吧!鄙蛳搴艨跉,道,“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否則中間被打擾,施法就沒有效果了!

  “嗯!

  聲音明顯振奮了。

  沈襄在心里嘆口氣,這件事已經在肖幟心里成了心結,不解決,恐怕以后肖幟一輩子都得在其陰影下度過。

  “走吧!

  她在前面領頭,肖幟拎著衣服跟著。

  兩人找了個隱蔽無人的小巷,四周查探,肖幟在巷子門口守著,沈襄開始施法查探,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線索。

  小襄極狹,兩邊皆是高大圍墻。

  沈襄取出符咒,夾于兩指間,雙目緊闔,喃喃念經。片刻后,指向那衣裳,厲聲喝道:“燃——”

  衣裳騰地一聲自燃起來。

  灼灼火焰燃燒。

  沈襄輕斥一聲,黃符飛出,宛若一條游龍,繞火端旋轉三圈,忽然猛地繃直身子,朝著一個方向飛出去。

  “跟著它!

  沈襄忙跟上,到巷口,拍拍肖幟肩膀。

  肖幟也連忙跟上。

  “這是追蹤符。”沈襄邊走邊道,“如果有你想要找的人的血跡、頭發、貼身衣物,或者其他沾染上那人氣息的東西,就可以利用這個找到那人!

  肖幟低低道:“太好了。”

  “不過!鄙蛳逖a充道,“如果對方是修道中人,本身在天機之外,又有自身氣息護體,會影響尋找結果,所以也只能找出一個大概位置……不能直接找到那人。你最好,有一個心理準備……”

  “……我知道的!

  肖幟低聲道,“能找到一個大概位置已經很不錯了。”

  黃符在黑夜中懸浮,急速移動,帶著兩人在城里繞了許久,約莫半個小時后,幾人終于來到一個道館前。

  符紙停在道觀門口,來回打轉,片刻后,凝滯半空,不動了。

  “這里是個道觀,里面有許多修道之人!鄙蛳迨掌鸱,道,“這道觀又屏障,追蹤符進不去,只有破開這屏障,追蹤符才能找到人。”

  肖幟嗯了一聲。

  兩人同時抬頭看向道觀。

  這是個香火鼎盛的道觀。

  灰墻紅瓦,房屋高大,屋檐高飛,正中一圓拱門,旁漆著黑色門框,頭頂一紅漆金框牌匾,上書三字。

  太乙觀。

  “太乙觀……”沈襄喃喃道,“我似乎好像,在哪里聽過這個道觀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我記錯了……”

  “是嗎?”

  “到底是誰呢?”沈襄皺眉,努力思索,“我肯定記得,我在那里聽過這個名字的。或者說,我身邊的人和這里有聯系……”

  “想不起來就不想了,沒事的。”

  “……好吧!鄙蛳鍩o奈,只得放棄,“每次都是這樣,到了著急得時候,就想不起來,明明到口的名字,偏偏想不起來。”

  “在心理學上,這叫做舌尖效應,是大腦對記憶內容短時抑制造成的,所有人都會有經歷的,比如在某個時候,突然忘掉一個很熟悉的同學的名字,名字到嘴邊了,就是想不起來……人人都會經歷的,過一會兒就好了。”肖幟道。

  “咦……”沈襄詫異看向他,“沒想到,你還學過心理學?”

  肖幟隨意笑笑道:“我爸爸一直懷疑我是得了妄想癥,把我送到心里醫生那里治療了兩年多,我這些都是在心里醫生那里聽到的。”

  沈襄沉默了。

  “沒事的……”肖幟見沈襄沉默,摸摸她腦袋,道,“我都習慣了,而且那心里醫生對我挺好的,每天也就陪我聊天而已,見我沒什么起色,就把我又送回去了!

  沈襄也只能蒼白附和:“嗯……都過去了就好。”

  “這個道觀……”肖幟轉移話題,指著面前的道觀,道,“我們該怎么辦,F在道觀肯定關閉了,可若是等到明天,又怕那道士跑了……”

  “夜闖!”

  沈襄抬頭盯著他。

  “?”

  沈襄表情堅定,露出堅毅的笑:“咱們,夜闖進去!”

  ·

  太乙觀院墻極高,約莫四米多;疑膲Γ谏耐怀龅纳w帽兒一般地檐,撲撲的延展出一大片,犯舊的黃斑駁著,卻又光光的讓人連攀爬的支點都沒有。

  兩人找了半小時,才找到一支愣的歪脖子樹。

  肖幟表情一言難盡。

  “這棵樹……太矮了些吧!

  “湊合著吧。”沈襄挽起袖管,道,“咱們可沒時間在繞著這道觀轉了,半天也就看見這一棵樹,只能從這進去了!

  肖幟也無話可說。

  與白月光同色的粗壯樹干,枝葉算得上繁茂,郁郁蔥蔥一大團,傘一般翁蓊散開,油綠過頭的色彩,算得上好爬,唯獨只矮了些,恐怕不好攀上院墻高沿。

  “來,我先過去,再拉你過去!

  肖幟費力蹬上歪脖子樹,朝下面沈襄喊話道,“你你一個女孩子,這么高的院墻,肯定不好翻過去,慢點,等我拉你……”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那怎么行,可是我把你拉出來了,怎么能不好好照顧……”

  一句話還卡在喉管里。

  肖幟便瞪圓了眼,看見沈襄足尖一點,在地上助跑幾步,蹬蹬瞪在院墻上點幾下,人已輕盈飛到院墻那邊去了,落地后,抬起頭,朝肖幟粲然一笑。那笑、那笑……肖幟腦袋轟的一聲,像被黑又沉的錘子,狠狠砸了一下,余波久久不散。

  那場景……

  他不會忘記那場景,她頭發微微飛起,在大而白的月盤上劃過一道鴻影,衣袂翩躚,烏發飛揚,回眸翩然一笑,那黑棗核般的眼里,眸中一點銀炸開,亮過月色……

  肖幟呆住了。

  那一瞬間……

  他仿佛看見,神妃仙子從天而降。

  不可方物。

  他下意識屏住呼吸,生怕一動,那天仙似的人兒,就在那夜風里,乘風去了……這等人物,幾時人間有。

  沈襄卻不知肖幟心理。

  她站穩后,從還在樹上肖幟笑笑,見他不動,便道:“肖幟,你怎么了?怎么站樹上還能呆住,當心從樹上掉下去……”

  話音未落。

  哐——一聲,對面傳來重響,而樹上肖幟已不見蹤影。

  沈襄先是一愣,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肖幟……”沈襄捂著肚子,笑個不停,“你居然,從樹上跌下去了,哈哈哈,笑死我了,你怎么能就從樹上摔下去了呢……”

  肖幟無奈看她笑。

  事情都過十幾分鐘了,她笑就沒停過。

  肖幟也覺得丟臉。

  他原本是準備攀著樹干,就往上爬,一只腳已抬起來,就在那時,看見沈襄的笑,怔了神,結果!一時不查,另一只腳就從樹上滑下去了。

  摔下去時,他清楚感受到大地都震顫了。

  太丟臉了。

  沈襄還在笑,眼淚都快出來了。

  “喂,你自己能過去……”肖幟只得轉移話題,問道,“怎么還要找歪脖子樹,直接帶我爬過去不行嗎?”

  沈襄邊笑邊道:“我修煉體質才不足三月,功力不夠。院墻太高,我自己過去還行,帶你一個,就太重了。我怕飛到一半,就把你摔下去了……”

  “哈哈,摔下去了……”

  肖幟捂臉。

  為什么總是繞不過那個圈!

  道觀的屏障是用來擋符咒,不擋人的。兩人輕巧進來,又燃起符咒,任由符咒轉一圈后,朝一個方向過去。

  沈襄二人跟上。

  他們進來處似乎在后院,許多廂房漸次而立,從小小木窗看進去,一排排人隨著,這里應當是道觀中,道士們休息的廂房。

  符咒順著廂房窗戶慢慢飛過。

  到前面,房子間隙大些,屋檐也高許多,一間里頭似乎只住著一兩個人,屋舍安靜,這里應當是地位較高道士的寢房了。

  符咒停在兩間寢房窗戶中央,定住了。

  沈襄徹底收了符咒:“那人修為應當不弱,氣息干擾厲害,只能找到這里。你要找的人,應該就在這兩個廂房里面了!

  肖幟深深吐出一口氣。

  “現在……”沈襄望向肖幟,“你打算怎么辦?這兩間廂房,不知道那間是那個道士的,所以,我們先去哪一間看看!

  “這兩個選擇有區別嗎?”

  “有。”沈襄沉沉吐出一口氣,“這種百年大觀,里面都有陣法,對非本觀天師法力有壓制。我的隱身咒,到這里,能夠支持的時間,只有原來的一半!

  “……一半是多久?”

  “兩分半。”

  “而且,能住在這里的人都是這個道觀里面,實力最高的一批人。只有兩分半鐘,能夠有把握全身而退查看的房間,只有一個!

  “……所以,你讓我選先去哪個房間?”

  “嗯!

  肖幟緊緊咬唇,手捏緊。

  沈襄拿出一枚硬幣:“……我們扔硬幣吧。正面左,背面右。”

  “等等……”肖幟抬起頭,望著沈襄,“我來扔。這個決定我來做,到時候若是找不到,或者出了什么意外,這個責任我背!

  他看著沈襄:“你已經幫我很多了,不能讓你再背責任!

  沈襄神色有些震動。

  肖幟一把奪過硬幣,往天上一扔,硬幣便翻滾著飛起來,小小的,圓圓的,飛到頂高地方,被月光照出一面亮,銀銀到發白的光。

  叮鈴鈴——

  硬幣落地了。

  正面。

  “左邊的房間!毙脧澭捌鹩矌,放進兜里,指腹觸到凹凸不平花紋,似乎還可以從上面感受到那人的溫度。

  他重重一出氣:“咱們走吧!

  ·

  沈襄沒說錯。

  這里對隱身符壓制十分厲害,她將隱身符催動后,其中靈力比平時運轉快一倍多,按照這速度,不知這隱身符能否堅持兩分半。

  “走!

  沈襄一招手,輕聲道。

  肖幟悄然跟上。

  他們要用衣服裹住門栓,輕手輕腳開門,悄無聲息走進去,像兩只夜行的貓,落地無聲,半分不露痕跡。

  房間不大,內里擺設極為空曠。一桌一椅一凳,上有一套白瓷茶具,白而淡月光下反照出一點光,靠墻是一張木床,除此在外,別無他物。

  床上是藍灰被褥,整整齊齊,顯然并沒有人在此入睡。

  沈襄和肖幟對視一眼。

  沒人?

  “去下一間?”沈襄轉頭,沖肖幟作一個口型,“這件應該是沒人,去下一間看看吧。”

  肖幟點頭。

  兩人悄聲從屋里退出去。

  臨關門,沈襄站在門口,忽然有些不安,往屋里看上一眼,借一窗月光來看,床上依舊干干凈凈,床單直拖到地上,掩住底下場景,看不出分毫有人入睡痕跡。

  那……

  為什么追蹤符會停在兩房之間呢?

  她輕輕關上門。

  “走吧!鄙蛳遄叩搅硪婚g房門口,利落道,“我們得加快時間了。現在,隱身符剩下的時間不足一分鐘了,再次驅動符咒還需時間,也會打草驚蛇!

  肖幟沉沉點頭。

  兩人又推開另一道門。

  這間屋同上一間一般大小,同樣擺設,只是墻上掛在一把紅穗長劍,桌上擺著攤開的紗布,酒精,已經帶血的內衫。

  兩人看見那血衣,眼神俱是一震。

  他們立刻看向床上。

  床上坐著一中年男子,正在看書,四十余歲,團團臉,肉特別多,因此臉顯得也白的很,眉毛下壓,一股兇狠相。

  居然也沒睡。

  那人并未注意到他們,只是咦了一聲。

  “奇怪,今天風怎么這樣大,把門都吹開了!

  肖幟呼吸急促起來。

  “是他,就是他。他化成灰,我都能認得他。就是他,我不會認錯的,就是這個道士,我終于找到他了!”

  他幾乎要朝床上撲過去。

  沈襄緊緊拉住他:“別輕舉妄動,他是修道之人。你上去只會白白受傷,我去,你在旁邊看著人!

  肖幟徐徐吐出一口氣,往后退一步。

  沈襄走上前,喃喃自語片刻,一指按在那人眉心上,那人似乎掙扎片刻,立刻沒了動靜,死板躺著。

  “走……沒時間了。”

  沈襄將人一把扛起,飛快往外走。

  肖幟飛快跟上。

  就在此時。

  靜極了的夜晚,忽然響起急促腳步聲,聽聲音,來人就在門外,并且很快就能到這間屋子門口來。

  “有人來了!”

  兩人對視一眼,懼看見其中驚訝。

  這么晚了。

  會是誰。

  沈襄一面祈禱來人不是朝這間房子走進來,一面將小心翼翼帶著肖幟,背上道士,轉向窗戶方向。

  若是有人來……

  只能先跳窗了。

  咚咚咚——

  腳步聲愈來愈近。

  兩人一面慢慢移動,不敢弄出任何聲響,一面提心吊膽,擔心外面的人聽見聲響,會一下子沖進門來。

  事違人愿。

  腳步聲最終停在門口。

  咚咚咚——

  有人敲門。

  “師弟,你睡了嗎?”

  此時兩人剛巧挪到窗邊,好險沒有直接出去,否則肯定被那道士逮個正著,到那時,驚動的人可就太多了。

  肖幟背都僵直了。

  沈襄一聽這聲音,汗毛就立起來。

  她之前一直覺得這道觀名字熟悉,卻怎么也想不起其中究竟。但……一聽這聲音,她腦內靈光一閃,一個名字從舌尖彈出。

  陳一達。

  那次在地下室,和她一起被關在地牢里的道士。

  他是太乙觀道士。

  兩人后來又在林正強那奇異消失的好友,劉偉病房遇見過一次。那時,陳一達說他是路見怨氣,前來超度……

  現在,她又遇上他了。

  真是太巧了。

  巧得讓她有些心悸。

  陳一達還在敲門。

  篤篤篤——

  “師弟,聽說你今天受傷了,我過來看看你,你睡了嗎?”

  一片寂靜。

  “師弟,我推門進去了。”

  就在此時,沈襄將窗戶推開,一把將肖幟推出去,道:“趁他進來的時候,你趕緊先走,隱身符時間不多了,快。”

  肖幟拉住窗欞,不肯走:“那你怎么辦?”

  沈襄向門口看一眼,見陳一達已經一只腳已經快邁進來了,猛地將肖幟一推,道:“我自己可以脫身,你先走。待會在歪脖子樹下面等我,我們再回合。”

  這一把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肖幟被徹底推開。

  門外重物落地,咚得響了一聲。

  沈襄瞟了眼門口,見陳一達似乎被那聲音吸引,往門外瞧了眼,并未直接進來,身子正好卡在門口。

  不能讓他發現屋里沒人。

  更重要的是。

  隱身符只剩五十秒了。

  五十秒!

  怎么辦?

  怎么辦!

  陳一達是認得她的,若是和他正面遇上,自己是有口說不清。

  而且……

  會驚動許多人。

  沈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袋轉的飛快,在屋里各個角落仔細打量,尋找能夠暫時隱蔽自己的場所。

  忽然,她瞥見了床上整整齊齊的棉被。

  ……

  陳一達似乎聽見走廊上有點動靜,像什么東西砸下來了。他懷疑似的瞥了幾眼,卻并沒有看到什么,便挪開目光。

  還是先去看看師弟吧。

  他推門而入。

  室內干凈而空曠,一如既往。

  桌上隨意放著師弟的血衣,紗布,酒精。他又看向床上,棉被厚實,拱起一大團,小山丘般起伏著。

  陳一達皺眉。

  師弟今天怎么睡得這樣早。

  不是和他說過……

  他走上前,要將棉被掀開:“師弟,你今天怎么睡得這樣早,我不是與你說過嗎?今日……晚些睡,今晚總部有重要的人要來,我們要一起去見他的……”

  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下。

  有些不對勁。

  背后似乎有別的氣息。

  難道房間里有別人?

  他猛地回頭,卻什么也沒看見。

  他笑笑,搖搖頭。

  大概是錯覺吧。

  就在他回頭那一剎——

  沈襄深深呼出一口氣,微弱燈光下,忽然露出一個搖曳燈影,長條形,身量窈窕,看模樣是個女孩,手里舉起一個,磚頭。

  就在那一秒前,隱身咒失效了。

  就差那么一秒。

  辛虧晚了那么一秒。

  陳一達走到床邊,又喚了聲:“師弟,師弟?你真的睡著了么?”

  半天毫無響動。

  他嘟噥:“怎么睡得這樣熟!

  一面走上前,掀開蓋得嚴嚴實實的被子。忽的,他的眼睛驟然放大,難以置信于憤怒交織,將那被子摔在地上。

  那被下唯有一大白枕。

  哪有半分人影。

  陳一達憤怒將枕頭掃下床,氣沖沖往外走。到底是誰,簡直如此膽大包天,該直接沖到太乙觀來搶人。

  該死……

  等我把人捉……

  一條幽靈般油滑影子自黑暗間浮現,舉起手中所持之物,方方正正,黑黢黢,照著陳一達的頭,狠狠砸下去了。

  咚——

  陳一達眼前一黑,應聲而倒。沈襄收起磚頭,轉身走了。

  對不住了。

  你還是先睡幾個小時吧。

  也是天確實不遂沈襄,沒過多久,正好有人起夜,迷迷糊糊間,回房間時走錯了,開門,一腳就踢上陳一達的尸體,一個趔趄,差點摔了,定睛看清腳下之物后,當即嚇呆。

  “……啊啊啊,有刺客闖觀啦……”

  寺廟因這一聲,徹底醒來,燈光漸次亮起,許多道士半夜披衣,起床查看,見到陳一達后,皆倒吸一口冷氣。

  “追!”

  “必須得追!”

  “要查出兇手,給陳師兄一個交代”

  一場大搜查,就這么開始了。

  而此時。

  沈襄剛趕到歪脖子樹下。

  慶幸的是。

  今天沈襄沒迷路。

  她遠遠就看見肖幟站在墻邊,翹首張望,不停踱步,樹下那清雋少年,膚白清秀,五官俊朗,在月下拖出長影,實在賞心悅目得緊。

  見沈襄過來,他立刻迎上來。

  “怎么才過來,怎么樣,你受傷沒?”

  “沒有,你別總把我當小孩子。”

  肖幟翻出一白眼:“就你這么任性,還不是小孩子呢。”

  沈襄訕訕然,摸鼻子。

  “那個道士呢?”沈襄往四周望望,見那人躺在地上,毫無聲息,道“待會怎么把他運出去,這墻太高了……”

  肖幟也皺眉:“……只能我們倆一起試試看了!

  “試試看吧!鄙蛳逡舶櫭嫉,“這太乙觀陣法壓制太厲害了,我的靈力被壓制到平時的一半,否則,可以直接將他提起來,也可以省些力!

  肖幟望望圍墻:“現在說這些也沒用,先把人運出去吧!

  兩人便開始搬這個人。

  “小襄,你在這邊把他舉起來,我到歪脖子樹上去接他。這人看著有些沉,你要小心點,別一時沒注意,傷著自己!

  “我知道的。”

  “真沉……這道士至少有一百五十斤。”

  “恐怕不止,實在太沉了,肯定有兩百斤!

  “你說,他要是砸下來,會不會……”

  “……肖幟,你可以不那么烏鴉嘴的。”

  ……

  費勁九牛二虎之力,那個道士總算被兩人給弄過去,從歪脖子樹下去,扔到那邊的草地上,暫時擱放著了。

  沈襄站在地上。

  肖幟攀在樹上。

  兩人相視一笑,俱是無奈。

  “咦……”肖幟站得高,看得遠,抬頭望了眼,問道,“小襄,你回頭看看,是不是有點不對勁,我怎么看著太乙觀里面的房子都亮了,F在還沒到天亮的時候吧,不會這么早就起床吧。”

  沈襄聞言,立即感覺不妙。

  果然,一回頭,黑沉沉夜幕上,隱約可見亮起的屋舍。

  “他們……不是起床!鄙蛳甯泄俪匠H耍吹铰牭竭h比肖幟多,沉沉道,“是抓賊。我們應該被發現了。”

  肖幟低頭看她:“被……發現了?”

  “快——”沈襄立刻道,“趁他們還沒找到這邊,先下樹,把人背著,趕緊離開這里。要快,一定要快!

  肖幟明白事情輕重,立刻下去。

  沈襄也欲極快飛身過去。

  誰知……

  沈襄發現,她出不去了。

  從院墻外面,整個升起一巨型透明罩子般隔膜,像鍋蓋一樣,從上至下,將整個太乙觀蓋住,隔絕任何人出去可能。

  沈襄撞上那屏障,咚一聲,重重摔下來。那罩子上似乎還布了法陣,對于非屬本觀的天師有極強攻擊性。

  沈襄如遭電擊,摔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那邊。

  肖幟還在喊:“小襄,你怎么還沒過來?”

  沈襄沒來得及回答。

  “小襄,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肖幟聲音焦急,“等我,我過去看看!

  咚……

  又是一聲兒重響。

  “這是什么東西。”肖幟驚恐道,“我為什么進不去了。為什么,這里會有一個像玻璃罩子一樣的東西,這是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沈襄咬牙,忍住痛苦。

  “肖幟,你快先走!

  “小襄,這是怎么回事?你的聲音不對,是不是受傷了?該死的,這到底是什么東西,碰都碰不到,又過不來。”

  沈襄慢慢找回自己聲音:“應該是陣法,太乙觀的人把陣法啟動了,現在所有的人都被困在太乙觀里,進不來也出不去。你既然出去了,就快先走,趕快離開這里!

  “那你怎么辦?”

  “我不要緊的。只要你把人帶走了,他們找不到人,就沒辦法定我的罪。況且,我和太乙觀的人還有舊識,他們不會把我怎么樣的。”

  沈襄厲聲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你,你趕快先走,把人帶走。不要被人捉住,這才是最重要的。”

  那邊沒聲音了。

  半晌。

  才聽見肖幟悲憤聲音:“小襄,你等著,我一定回來救你。”

  沈襄聽著那邊聲音漸小,才重重吐出一口氣,撐起身子,找地方躲藏。剛才那些話都是她騙肖幟的,就算她曾有恩于太乙觀,這時候出現,也洗不掉嫌疑。

  沈襄走得很慢。

  只有親身體驗后,才明白百年大觀底蘊,護觀大陣何等厲害。方才那一擊,沈襄直到現在,半邊身體都是麻的,靈力滯住,行走不暢。

  沈襄咬牙走著。

  她得盡快找到一個躲藏處。

  太乙觀眾人速度極快,幾乎一瞬間,沉睡寺廟就徹底蘇醒,到處可以看到舉著手電,到處尋人的道士們。

  沈襄遠遠看見,立即躲開。

  就這樣,一路躲過三四波搜查的道士。

  她窩在一排房子后面的黑暗角落里,蜷縮住身子,小心屏住呼吸,讓自己存在感降至最低,不敢有任何聲響。

  陣法啟動,她的靈識被大大削減,對危險警覺性極度降低,有幾次,那些搜查的道士已經到她身邊十米,她運氣好,及時看到,才堪堪躲過。

  但這樣實在太冒險。

  誰也不能保證,運氣一直站她那邊。

  沈襄蜷縮起來,思索如何逃脫困境。按理說,這種大觀,白天肯定有人來進香,不可能一直讓陣法大開。

  只要她能躲過今晚,就能有機會出去。

  她要怎么熬過這一晚呢。

  沈襄小心思索,卻未注意背后。

  咻——

  破空聲刺穿空氣。

  一長劍銀光閃爍,在微弱月光中,極快一閃,卷起空氣暴動,朝沈襄極快而來,空氣里響起破空聲,冰涼而鋒利劍氣讓人無法逼視。

  沈襄才轉過身。

  那只劍已然到沈襄面門。

  沈襄下意識想躲。

  來不及了。

  呲——

  利刃鈍入血肉聲音。

  卻不是沈襄。

  她驚訝望著面前英俊面孔,冷靜而沉穩,五官沐浴夜光,深邃鮮明。她低頭,確定自己沒看錯,望著他被長劍幾乎洞穿的胳膊,長長嘶了一聲,驚訝道:“是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那人面不改色,將長劍抽出。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快走,他們要追過來了!

  那人一把抱住沈襄,飛奔起來:“跟我走。”

  ------題外話------

  嘖嘖——

  英雄救美

  俗套又狗血。

  但是,我喜歡。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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