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奪回鋪子
這天一早,慕容安意就去了將軍府,待見到翟家父子,將自己想將鋪子要回來的事情說了一遍,將李長昭的反應也說了,翟永聽了惱怒不已。
“李長昭這個小人,婉兒不在了,他竟然霸占婉兒的東西不給,簡直是可惡。”在翟永看來,李長昭和慕容媚兒根本沒資格占用慕容婉兒的東西,慕容婉兒不在,那她的一切自然要由慕容安意這個親生女兒接收。
“父親,你別生氣,我已經想到辦法了,只不過還得借大哥一用。”慕容安意在翟永耳邊低語了半晌。
翟永笑著拍了一下慕容安意的額頭,“你這丫頭,鬼精靈一個,行,就按你的意思辦吧。”
又轉過臉對翟汀說:“汀兒,這件事就由你幫你妹妹一起去辦吧。”
翟汀雖不知道慕容安意打算做什么,還是痛快的答應下來。
兩人一起出了將軍府大門,慕容安意在翟汀耳邊嘟囔了一堆,然后兩人便分道揚鑣各自辦事去了。
——
“夫人不好了,三小姐到城南的成衣鋪去了,說是要查賬。”夏秀慌慌張張的跑進內堂。
“慕容安意?她有什么資格查賬?”慕容媚兒狐貍眼閃過不屑。
“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時管事派人來傳話,說三小姐一大早就到鋪子里說要查賬,時管事不依,三小姐就拿出了房契地契說鋪子是她的,一定要查賬,夫人你快去看看吧。”
房契地契?慕容媚兒猛的一拍桌子站起身,“你派個人通知老爺,讓他趕緊過去,我們現在就去,我倒要看看慕容安意那個小賤人能玩出什么花樣。”
李家成衣鋪
慕容婉兒留下的鋪子雖不是京城的黃金地段,但也算是繁華一帶,因此人來人往的也不少。
慕容安意坐在鋪子中悠閑的喝茶,時間一點點過去,店里的客人逐漸多了起來。
慕容安意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嘭的一聲將茶杯放下。這一聲不算小,驚動了鋪子里的客人。
“這不是翟將軍新認的義女慕容小姐嗎?”有在將軍府見過慕容安意的人疑惑出聲,其他人也都看向慕容安意。
慕容安意不理會眾人的目光,起身叫住一個伙計,“去將時管事叫出來。”
伙計態度傲慢,“等著吧。”說完直接去了后堂。
又過了一會兒,時管事才慢悠悠的出來,雖然慕容安意有房契地契,但這間鋪子已經歸慕容媚兒管了十幾年,因此時管事對慕容安意并不怎么放在眼里。
“三小姐叫我有什么事啊?”時管事的態度顯得漫不經心。
慕容安意也不生氣,淡笑道:“時管事記性如此不好,我看你不如告老歸鄉算了。”
時管事的臉色陰了兩分,“呵呵,三小姐突然過來說要查賬本,實在叫我有些為難,這賬本是鋪子的機密所在,怎么能給外人看。”
“放肆,小姐是夫人唯一的女兒,這是夫人留下的鋪子,你竟敢說小姐是外人。”秋月平日里嘴皮子就利索,如今橫眉冷對的樣子倒使她嬌俏的臉龐看起來成熟了不少。
“秋月,不必多費口舌,你現在去報官,就說康安伯府的鋪子發生了奴大欺主的事,請京兆尹大人主持公道。”
“喲,這是怎么了,誰欺負了意兒,跟姨母說,姨母為你做主。”慕容媚兒帶著夏秀款款而來,一步三搖,風姿綽約。
慕容安意苦著一張小臉道:“姨娘來的正是時候,我近日想起母親留下的鋪子,想要過來查看一番,誰知時管事竟然百般阻撓。”
“哦,有這等事?”慕容媚兒疑惑出聲。
時管事見機插話,“回夫人,這鋪子是府上的,一直由夫人打理,三小姐突然要查看賬本,小的覺得不合適,所以就拒絕了,沒想到三小姐就不依不饒。”
時管事仗著慕容媚兒替他撐腰,將錯處全都推給慕容安意。
慕容媚兒剛要開口說話,慕容安意卻搶在她前面大喝道:“時管事還敢說不是奴大欺主,在姨娘面前就一口一個小的,在本小姐面前就自稱我,這不是看不起本小姐是什么?若是母親還在世,時管事也敢這么跟母親說話嗎?”
時管事沒想到慕容安意不提賬本的事,竟然抓住稱呼不放,眼珠一轉,連忙認錯,“是小的一時口誤,還請三小姐原諒。”
這邊的動靜引得越來越多的人駐足觀望,慕容媚兒看著門口越來越多的人,慈愛的笑道:“意兒,如今時管事知道錯了,我們就先回吧,至于賬本,你從未接觸過,一時也未必看的懂。”
慕容安意卻不買賬,淡淡的說:“沒看過怎么知道看不懂,再說以后我要接手這家鋪子,自然要先會看賬。”
“接手這間鋪子?”慕容媚兒聲調拔高,看向慕容安意的眼神也不再和藹。
“是啊,難道父親沒有跟姨娘說嗎?”慕容安意真誠的詢問。
“意兒,不要胡鬧。”李長昭撥開人群走了進來,他剛一回府就接到了慕容媚兒派人傳來的消息,急忙趕了過來,沒想到慕容安意竟然還不死心。
慕容安意看著從人群中走過來的李長昭,正色道:“父親,我沒有胡鬧,我已經不小了,母親留下的東西自然要由我這個親生女兒接手,我會好好打理鋪子的。”
“意兒,姐姐去世前托付我和老爺打理她的鋪子,就是怕你不懂得經營,老爺是你親爹,你難道還不放心嗎?”
慕容媚兒的話聽的眾人連連點頭,畢竟與慕容安意這個小姑娘比起來,李長昭和慕容媚兒看起來更靠譜一些。
慕容安意看了眼眾人的神色,不慌不忙的從懷中掏出兩張紙,“姨娘此言差矣,這是母親留下的房契地契,母親遺言要我好好打理她留下的鋪子。”
李長昭和慕容媚兒沒想到慕容安意真的有房契,一時間眼色狠毒,原來慕容婉兒竟然把房契地契留給了慕容安意。
有人見慕容安意拿出了鋪子的房契地契,不解的小聲議論。
“既然慕容小姐的母親讓人替她打理,怎么不將房契地契給他們。”
“是啊,而且慕容小姐不姓李,竟然隨母親姓慕容,這里面到底是什么原因啊?”
“父親,那邊好熱鬧,我們也去看看好不好?”韓雅輕拉韓侍郎的衣袖,韓侍郎慈愛的笑笑,與韓雅往李家成衣鋪走來。
“李大人,李夫人。”
李長昭和慕容媚兒趕緊還禮。
“韓大人怎么有空出來走走?”李長昭滿面笑容,這韓侍郎官拜從二品,比李長昭這個三品伯還來的高些,而且也比李長昭有實權,受重用,李長昭自然不能怠慢。
韓侍郎無奈的笑笑,“都是我這個女兒,非要拉著韓某陪她逛街,這不,看這邊人多,就過來湊個熱鬧,沒想到遇到了李大人和李夫人。”
韓雅也看到了兩人身后的慕容安意,笑著上前,“慕容小姐也在,你們也是一家人出來逛街嗎?”
慕容安意笑而不語,轉身看向韓侍郎,“韓大人,小女有禮了。”
韓侍郎擺擺手,“三小姐不必客氣,三小姐來這買東西嗎?”
慕容安意看著明知故問的韓侍郎,扯開一抹微笑,“不是,這間是小女亡母留下的鋪子,小女過來想要查看賬本,不想時管事卻多番推阻。”
“哦,有這種事?”韓侍郎演技不錯,仿佛偶然得知此事。
慕容安意苦惱的點點頭,“亡母將房契地契給了小女讓小女好好打理鋪子,亡母過世后只留下這幾間鋪子,小女便想收回留作念想,誰知……”慕容安意眼眶微紅,配上她那張本就嬌弱的臉,十分惹人憐。
“這有何難,房契地契既然在三小姐手中,這鋪子的所屬權自然歸三小姐所有,三小姐只是想看看賬本,有何不可!”
李長昭和慕容媚兒此時若還不明白,便是笨到家了。這韓侍郎出現在這絕不是巧合,一定是慕容安意故意請來的,不過慕容安意沒那么大面子,想來是翟永授意的。
不過不管是誰的意思,韓侍郎有一句話還是說對了,房契地契在誰手中,鋪子的所有權就歸誰,這是律法所定。
果然,韓侍郎的話一說完,人群中就有人發言了。
“這鋪子是慕容小姐的,慕容小姐只不過想看看賬本有什么不可以,除非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就是,房契地契在誰手里,這鋪子就是誰的,管她能不能看懂,反正她有權利看就是了。”
李長昭對慕容媚兒使了個眼色,慕容媚兒心里咯噔一聲,卻還是對時管事微不可察的點頭示意,時管事只好去后堂拿了賬本出來。
時管事將一摞賬本遞給慕容安意,心中有些不以為然,一個小丫頭片子,能看出什么。
慕容安意接過賬本,對時管事道:“還勞煩時管事拿紙筆過來。”
又轉身對秋月道:“秋月,去隔壁的茶樓買些茶來,大家看了這么半天也該口渴了。”
“是,小姐。”秋月轉身進了旁邊的茶樓,不一會兒,茶樓的伙計端著托盤走過來。
“多謝慕容小姐。”眾人紛紛對慕容安意表示感謝,而且對慕容安意的觀感又好了許多,一般官宦人家都不喜歡被人看熱鬧,沒想到這位慕容小姐這么大氣,不僅不趕他們,還讓人給他們送茶喝。
“韓大人,韓小姐,請喝茶。”秋月端上茶杯,韓侍郎笑著接過,“三小姐既然請我喝茶,我便多留一會兒,等三小姐看完再說吧,李大人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李長昭心里巴不得韓侍郎趕緊走,口上卻要說著違心的話。
慕容安意找個地方坐了下來,翻開賬本,一頁一頁的計算起來。
時間有限,慕容安意一個人全都看完,只怕要看到明天,因此慕容安意先挑了最近一年的開始翻看,眾人也都很有耐心的安靜等著,誰需要茶了,秋月就提供茶水。
過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慕容安意將賬本合上,在一張紙上做了匯總。
慕容安意站起身,活動了一下手腳,面色嚴肅的看著時管事,“時管事,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貪墨鋪子的進項。”
時管事心里揪了一下,卻還是強撐著道:“三小姐莫要冤枉小的,小的一直勤勤懇懇做事,絕沒有貪墨銀子。”
慕容安意突然笑了,笑容里帶著陰惻,“看來時管事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今年三月份有一千三百八十四兩銀子對不上,四月份有八百七十三兩銀子不知所蹤,五月份差了一千八百五十二兩,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時管事沒料到慕容安意竟然這么短的時間就算出來了,還不用算盤,他當時放心的將賬本交給慕容安意,就是吃準了這些賬目錯綜復雜,沒想到慕容安意竟然如此厲害。
李長昭和慕容媚兒也面色一變,慕容媚兒是心虛,李長昭則是憤怒,雖然他對慕容安意咄咄逼人的手段不喜,但更恨時管事竟然貪墨這么多銀子,登時看向時管事的目光像是要吃人一般。
時管事被李長昭的目光嚇的面色鐵青,卻還是硬著頭皮狡辯,“三小姐不要隨便編造個賬目誣陷小的,這么短的時間又不用算盤,怎么可能算的出來。”
慕容安意也不跟他爭辯,對韓侍郎道:“韓大人是戶部侍郎,對于錢財一事自然比別人更加精通,就有勞韓侍郎向時管事證明我算的到底有沒有問題。”
韓侍郎本來就是翟汀請來幫忙的,哪有不同意的。不過慕容安意自然不會給他看全部的賬本,只給他看了三月份的賬本。而韓侍郎不愧是當了多年的戶部侍郎,一手算盤打的飛快,不到一刻鐘就算好了。
“一共差了一千三百八十四兩六百六十一文,三小姐算的分文不差,只不過抹了個零。”
“時管事,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夫人,小人只是一時糊涂,請夫人開恩啊!”時管事求慕容媚兒也是在變相提醒慕容媚兒自己都是照她的吩咐辦事,她必須救自己。
“老爺…”慕容媚兒小聲喚著李長昭,李長昭到此刻若還不明白也白在官場混這么多年了,他惡狠狠的看了慕容媚兒一眼,不過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揚。
“意兒,這個人就交給為父處置吧。”
慕容安意的目標并不是時管事,欣然同意了,“也好,不過意兒還是希望能收回鋪子,意兒不是信不過父親,只是父親也看到了,父親忙于公事,底下的人就敢暗中使手段蒙騙,竟然貪墨了這么多,若傳出去,豈非讓人笑話康安伯府,竟然被一個奴才欺瞞過去。
這鋪子是母親的心血,意兒一定要自己照看方能放心,今日意兒只是查了近一年的賬本,就虧空這么多,若是都查,還不知會出現多大的虧空,意兒實在不放心,父親忙于公事,姨娘也忙于府內事務,沒有時間照看,而意兒閑人一個,就由意兒照看鋪子吧。”
慕容安意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情,再加上李長昭和慕容媚兒看管時出了這樣的事,慕容安意的能耐大家又都看到了,李長昭自然沒辦法不同意,只不過仍然心有不甘。
慕容媚兒知道李長昭此刻恐怕記恨上自己了,忙出言幫腔,“意兒,姐姐過世了,按理應將嫁妝退回母家,不如將鋪子交給永寧侯府看管吧,有你外祖父和外祖母在,意兒也不用擔心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你一個女孩家畢竟不方便拋頭露面。”
慕容媚兒一番話說的也是有情有理,尤其是拿了慕容安意的閨譽說事,讓大家覺得很有道理。慕容安意再怎么厲害不過是個閨閣小姐,有些事終究不方便。
慕容安意似笑非笑的看著慕容媚兒,直將她盯的發毛。
交給永寧侯府?那與交給慕容媚兒有何區別,慕容剛那個老家伙一定會重新將鋪子交給慕容媚兒,當她不知道嗎?不過好在她早有對策。
“姨娘的好意我知道,只是外祖父成日里也是公務纏身,外祖母身體又不好,安意實在不忍心麻煩他們,況且這奴才貪墨不是一天兩天了而且是這么大筆數目,都沒被發現,著實讓人心驚,還是不要驚動兩位老人家了。”
此話一說,人群中又爆發出一陣疑問。
“這人貪墨這么多,竟然沒人發現,這太不正常了。”一個耿直的大漢說道。
“就是,這虧空這么明顯,若有心不可能看不出來,除非…”另一個漢子開口,話沒說完,意思卻已十分明顯。
李長昭臉色難看的盯視著慕容媚兒,慕容媚兒的眼神瑟縮了一下。為了緩解李長昭的怒氣,只好再接再厲。
“意兒,這話可就說錯了,正因為奴才狡猾,才需要你外祖父外祖母那樣的人才能識破他們。”
慕容安意沒有再說什么,點頭同意了。
不知為何,慕容安意如此痛快的同意了,慕容媚兒反倒覺得心里不安。
與此同時
“翟小將軍突然來訪,不知有何貴干?”慕容剛一雙鷹眼緊勾著翟汀的臉。
“晚輩冒昧造訪,打擾侯爺了。晚輩今日來是為了舍妹意兒的事……”
慕容剛陰著一雙鷹眼,嚴肅道:“恕本侯直言,雖然翟大人認了慕容安意做義女,但這畢竟是李家與慕容家的家事。婉兒已過世,這陪嫁就算收回也合情合理。”
翟汀直視著慕容剛,面色不改,“舍妹自幼喪母,又被送到山村吃了多年的苦,如今只是想留下亡母遺物以作念想,晚輩相信侯爺定能體會舍妹的心情。晚輩約了柳御史到城南喝茶,就不打擾了。”
慕容剛冷冷的看著翟汀,他竟然敢威脅自己,很好。
“來人,送客。”
“晚輩告辭。”
另一邊,慕容媚兒派了夏秀去永寧侯府報信,結果不到一刻鐘,夏秀就跟永寧侯府的管家一起回來。
“小姐,姑爺,侯爺說了,安意小姐年幼喪母,這幾間鋪子既然是二小姐留下的,便留給安意小姐了。侯爺說他平日里公務繁忙,夫人身體又不好,實在沒精力打理這些鋪子,就交給安意小姐了。”
慕容媚兒愣在原地,她不相信父親不懂她的意思,這中間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李長昭也神色復雜的看著慕容安意,沒想到這個不受他重視的女兒,竟然有兩下子,先是從賬本上下手,請來了韓侍郎幫忙,而后又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使他的岳父大人也不得不順著她的意思走。
原本他以為自己不同意,慕容安意也沒有辦法強奪,如今看來倒是小瞧她了。
慕容安意見李長昭看過來,靦腆一笑,對永寧侯府的管家道:“還請管家替我多謝外祖父,請轉告外祖父,讓他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打理母親留下的鋪子。”
“安意小姐的話小人會轉告侯爺,小姐,姑爺,小人就先告退了。”
一場鋪子爭奪戰,以慕容安意大獲全勝而告終。李長昭和慕容媚兒匆匆而來又匆匆離去。
韓侍郎完成了任務也告辭,倒是韓雅留了下來。
“慕容小姐,你好厲害啊,竟然懂的看賬。”韓雅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慕容安意。
慕容安意輕柔一笑,“沒什么值得稱道的,韓小姐一會兒要去哪?”
“我想去美麗榭看首飾,慕容小姐一起去吧?”韓雅期待的看著慕容安意。
慕容安意點頭應了,“也好,我也想去看看。”
“小姐,我們不去其他鋪子了嗎?”秋月有些不解,小姐今日出門就是為了接手鋪子一事,如今又要去逛什么街。
“我們不去了,今日的動靜不算小,他們肯定會聽到風聲,我先晾著他們,他們若識相自然知道該怎么辦。”
自己今日已經拿出態度,剩下那幾家的管事若是個明白人,自然知道自己是在給他們機會,若他們不明白,她也只有不客氣了。
秋月一向機靈,慕容安意解釋了兩句便知道慕容安意的打算,安心陪著慕容安意逛街去了。
“呀,好巧啊,慕容小姐和韓小姐也來看首飾嗎?”兩人在美麗榭的門外碰上了連馨和慕容晴。
慕容晴上次被慕容安意捏著下巴警告,再見慕容安意時底氣有些不足,不過一想到慕容安意總不至于在大街上動手,又放下心來。
“喲,這不是韓小姐嗎?我聽說翟將軍現在是韓大人的上峰,韓小姐倒是厲害,不過幾日就攀上了慕容小姐。”
韓雅臉色發白,緊張的看著慕容安意,囁嚅著說不出話,生怕慕容安意誤會自己。
經過一路上的交談,慕容安意也大概了解了韓雅的為人,輕拍了下她的手背安撫她,抬起頭嘲諷的看向慕容晴。
“慕容小姐一向喜歡以己度人嗎?要是兩個人交好就算攀附,慕容小姐不知又攀附了多少人家。”
“你少胡說八道。”慕容晴激動的瞪視慕容安意,余光卻是看向連馨,她跟連馨在一起,何嘗不是利用連馨的光環來爭取更大的關注。
連馨本來冷眼旁觀,見自己也被拉下水,于是出來和稀泥。
“慕容小姐,晴兒年紀還小,又一向心直口快,其實并無惡意,還請慕容小姐多擔待。”
慕容安意似笑非笑的看著連馨,“年紀還小?”慕容安意早就在慕容雋那了解過慕容家的人,真論起來,慕容晴比她還要大上一個多月。
“還有,連馨小姐以后叫我三小姐吧。”慕容安意不想跟慕容家的小姐混在一起,那會讓她覺得掉份。
“三小姐,那我們就先進去了。”連馨拉著還要說話的慕容晴進了鋪子。
“三小姐,我……”韓雅絞著帕子,囁嚅開口。
慕容安意溫柔一笑,“韓姐姐是什么樣的不用別人來說,我不會放在心上,韓姐姐也別放在心上。”
韓雅感激的看著慕容安意,有些遲疑道:“那,我可以叫你意妹妹嗎?”
“當然可以。”一個稱呼而已,慕容安意自然不會在意。
“意妹妹,謝謝你。”韓雅高興的笑,她性子和軟,又靦腆,難得慕容安意對她這么和善,不像別人那樣看她好欺負就使勁的作弄她。
“韓姐姐,今天有些掃興,我們改天再約吧。”慕容安意不想再跟慕容晴在店里發生什么爭執,影響店里的生意。
韓雅也不想慕容晴再說出什么難聽的話,便也對慕容安意說要回去了,兩人分道揚鑣。
——
深秋時分,夜格外的清涼,月色如洗。
慕容安意趴在窗戶前獨自對著月亮發呆。不知不覺來到這里幾個月了,她卻感覺如同過了幾年一般漫長,這幾個月的經歷比她在現代的幾年還要多。
從之前的缺衣少食,到現在的小富婆,從之前的無名村姑,到現在的新貴小姐,天壤之別。
就在慕容安意沉浸在傷秋的氣氛時,突然一陣冷香拂過,房中多了一個乘月而來的人。
他仿佛踏著月色而來,身上清輝皎皎,就連眉眼都帶了兩分清涼,一身的冷冽清香。
“你為毛總大晚上的突然出現?”慕容安意表示想要一個人做一個安安靜靜的美呂子簡直太難。
蕭冷靠近慕容安意耳邊,氣息輕吐,“正所謂花前月下,如此良辰美景一個人獨賞豈不辜負了。”
慕容安意狐疑的看著蕭冷,“你沒病吧?”丫的,怎么好像現代十幾歲的小姑娘,還良辰美景,她還日了天呢。
“你到底要干什么?”慕容安意沒心情應付蕭冷這個精神錯亂患者。
蕭冷見慕容安意不買賬,換了臉色,斜肆的笑,“夜黑風高,孤男寡女,慕容,你說我應該干點什么?”
------題外話------
蕭丞相看完課外書,要將理論與實踐相結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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