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兇人
黑煙散去,身村魁梧、膚色青黑、相貌猙獰的鐵木爾,如同從幽冥世界過來的魔神,突兀地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薩滿教的主祭、城主眾神廟武士、天魂教的那些天廟武士,這一邊的本來吵吵嚷嚷的眾人,甚至包括被喬茜小丫頭提在手中的那個天魂教的主教,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都懷疑是自己眼花了,或者是懷疑自己在做夢。
鐵木爾的這處出場方式震住了所有的人,誰也猜不出這個惡魔一般的家伙是如何裹在一團黑煙里過來的,又是從哪里過來的;更猜不出他剛才躲在黑煙里說話,是如何不被眾人發現的。
近處一片寂靜,沒有人能說了話來。
圣子陸疆的聲音適時響起。
他的聲音顯得有些顫抖,吃驚又難以置信地顫抖:“這……這是‘煙籠霧罩’!這真的是‘煙籠霧罩’!鐵木爾大神獨家的‘煙籠霧罩’!我聽師父描述過的,鐵木爾大神的兩種獨門魂技之一。”
他的聲音并不大,但恰好可以讓近處的這些人都能聽到。
其他的人也還罷了,薩滿教的幾個人,都一起把目光轉向陸疆。他們的臉上,分明寫滿了不相信,但又都寫滿了不敢不相信。
以陸疆圣子的身份,自然不地亂說,何況他又說那是他師父的描述。他的師父可是喬老怪,薩滿教的大祭司!
鐵木爾豪氣沖天地“哈哈”長笑:“老子這么大時間沒有在人前露過面,倒還有人記得老子的玩藝兒。不過看你裝束,應該是薩滿教的圣子,知道老子的玩藝,也算不得稀奇。”
說著他又轉向喬茜小丫頭,道:“小丫頭,你跟著師父也有一段時間了,師父的手段,你學的可不到家啊!”
小丫頭眼珠子溜溜地轉,道:“師父,我哪里學得不到家啊?”
“是該狠的時候不夠狠!不夠果決果斷!”鐵木爾伸手向被小丫頭抓在手中的那個天魂教主教一指道:“就像這個家伙,滿口的什么‘承天應命’、‘化育萬民’,什么‘蕩魔除惡,潑灑天恩’,好聽不好聽?真他奶奶的好聽!但他又做的什么?韋經害了這么多人,是不是他指使的?人無利不行啊!他得了韋經什么好處?像這種人,那是已經做了**,還想樹一個大大的牌坊,還把他捉過來干什么?一巴掌拍死了事!”
說話間一個巴掌大的、仿佛是煙霧凝成的黑環從他手上冒出,無聲無息地打在那主教的腦袋上。
陸疆再一聲帶著顫抖的驚呼:“寂滅死環!”又向那主祭道:“焦陽師叔,這個,你也見過的。”
那被陸疆稱作焦陽師叔的主祭也是“啊”地一聲,隨即又急聲大叫:“手下留情!”
但哪里還來得及,鐵木爾的黑環打在那主教的腦袋上后立即消失,那主教本來還勉力上抬的腦袋與四肢登時全都軟軟地垂下。
被鐵木爾這樣一個兇神惡煞的家伙來一下,即使不知道“寂滅死環”厲害的人也都能想到,這主教十有八成要完蛋了!
果然,當小丫頭把他“通”的一聲丟在地上后,他什么動靜也沒有。
小丫頭卻是神色自若地向鐵木爾道:“師父,這可怪不得我哦,你又沒讓我一巴掌拍死他,我還以為你要留著他有用的。”
在小丫頭說這兩句話間,那主祭焦陽把手一揮,十條名薩滿教的神廟武士已是舉起弩弓,圍了上來。每把弩上,三支已上了弦的黑黝黝的弩矢,全都對著鐵木爾。
那年約三十來歲的城主叫道:“師叔,你……他……很可能真的就是鐵祖!”
焦陽揚手止住了那城主,聲音像陸疆一樣明顯有些顫抖,但仍然執意地道:“你……你即使能使用‘煙籠霧罩’和‘寂滅死環’,但也未必就是鐵祖!你……也有可能是喪尸!”
他說著艱難地喘了口氣,又道:“你殺了天魂教派在這里的主教,這亂子惹得太大了,你不能走,必須留下來,聽候大祭司大人發落!”
“喪尸?你說老子是喪尸?”鐵木爾斜睨著他:“嗬,哈,哈哈哈哈,你他奶奶的倒真敢想、真能想!老子當年號稱半神,修為已超過尋常的圣級顛峰,即使真的就在羅魅、赫連宙這兩個蠻崽子的圍攻下死了,誰能把老子煉成喪尸?誰又敢把老子煉成喪尸?是羅魅?是赫連宙?這么多年,你聽說過這兩個蠻崽子的消息了?”
鐵木爾的這一番話乍聽起來頗為有理,很容易就能得到在場眾人的認同:羅魅和赫連宙如果沒死,在長達兩千多年的時間里,早就應該現身了;既然沒有現身,那就只能是死了,又哪有可能把他鐵木爾大神煉成喪尸并躲在一旁操控?
鐵木爾毫不停歇地接著又道:“看老子長得黑就覺得老子是死人是不是?奶奶的,老子本身就是這個樣子!史書上都有記載的,你小崽子難道沒有看過?”
說話間鐵木爾身周突有繚繞的黑煙出現,但緊接著,他那烏鴉嘶鳴般的喝叫聲仍在空中回蕩,他的人卻不見了蹤影。
幾乎就在同時,毫無任何征兆的,他又周身帶著繚繞的黑煙出現在了焦陽的身前。
這一下,比剛才喬茜小丫頭強行沖過去擒拿天魂教的那個主教更為突兀,更為讓人意想不到!
那焦陽幾乎連轉個念頭的時間都沒有,堂堂一個八級魂師,就被鐵木爾手到擒來,橫提在手中。
“蠻崽子的,”鐵木爾就那樣提著焦陽,慢慢向小丫頭等人這邊走,一邊恨恨地罵:
“別看你們這些大薩滿、小薩滿一個個‘鐵祖’‘大神’地說得好聽,嘴巴里好像長了一朵花,老子早就知道,當老子真的現身時,一定會有人找借口不認老子,但沒想到見到的第一個家伙就是這樣!你奶奶的,若不是念在你好歹是一個薩滿,老子就像對那個天魂教的家伙一樣,一巴掌拍了你!”
由于鐵木爾接連使用了相當于他的身份標志的“煙籠霧罩”與“寂滅死環”兩種魂技,更由于陸疆、焦陽等人的反應,附近看到了看到了鐵木爾表演并聽到了陸疆、焦陽說話的人,包括薩滿教的那些神廟武士在內,其實都已基本認定了這個突然出現的黑煞神,應該就是薩滿教宣揚了兩千多年的鐵祖大神。
不僅因為有“煙籠霧罩”和“寂滅死環”,更因為鐵木爾的做派,那心狠手辣、那沖天豪氣、那迫人的氣焰,與眾人想像中的絕代兇人薩滿大帝簡直就是絲絲相扣!
那幾個神廟武士剛才在奉焦陽之命以弩弓指著鐵木爾的時候,面對著極有可能就是鐵祖大神的人物,心中早已是慄慄不安,不料鐵木爾一轉眼就神出鬼沒地拿住了焦陽,現在見他提著焦陽一邊罵一邊往回走,雖然已經轉過身來,但又哪里敢阻攔。
他們所能做的、敢做的,只是隨著鐵木爾一步步向前逼近,低垂弩弓一步步地向后退,并慢慢向兩邊退開,給鐵木爾讓路。
那個薩滿教派來這里的城主卻茫然地、六神無主地悄悄問陸疆:“圣子,我們……該怎么辦?”
陸疆也故意做出一副茫然而又緊張的樣子,道:“我……我也不知道……咱們……還是把事情報與師父知道吧,看他老人家怎么決斷。好在,無論這人是不是鐵祖大神,還不至于對咱們,嗯,還不至于對本教不利。”
兩人在這邊低聲說話,鐵木爾卻是繼續地邊走邊罵:
“你不來承認老子,那也罷了,老子是誰?又何須哪個認不認的!但沒想到你他奶奶的竟對天魂教怕成那個樣子!”
“老子殺了一個主教,就是惹了亂子了?他奶奶的,蠻崽子的,辣塊媽媽的,怪不得老子當年遭羅魅、赫連宙暗算后,老子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大帝國,竟然那么快的稀里嘩啦地就完了。”
他說著話突又化成一團繚繞的黑煙,是連著他提在手中的焦陽都一同化成了黑煙。
黑煙這一次并不像剛才那般神出鬼沒,而是慢慢升起,往旁邊飄了一段距離,到了天神像旁邊,繞著三四丈高、翼展同樣有三四丈的天神像慢慢轉圈。
但在黑煙飄過后,空中卻留下了一個又一個黑沉沉的黑圈子。
這些黑圈子全都是徑約尺許,全都仿佛是煙霧凝成,黑得讓人心里瘆得慌,顯然都是“寂滅死環”。
鐵木爾化成的黑煙繞著天神像轉了一圈,然后飄落地面現出身形,但空中圍繞著天神雕像,卻留下了一圈十多個“寂滅死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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