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回北國去
北帝率兵直攻南國京師重地之舉著實令人吃驚與意外,更何況天子腳下、皇權之尊,此舉幾乎令南國皇室蒙羞、難以置信到幾乎不愿相信。
蘇逸之黑楠木馬車調轉,不愿參與其中,而是去了如今閉門冷清的華陽居。果不其然,見到了那一襲黑衣,雖然陌生的臉孔,但背影卻熟悉的令人欣慰。
他說:“已經在華陽居了嗎?”
易容的林星宿點了點頭,說:“已經去了明王府,她說想回家里取些舊物!”
蘇逸之心里繼續落寞,卻也沒有說話。
林星宿說:“真的去北冥山嗎?真的一切無事?”
“有事與否,都將和你們無關!”蘇逸之淡然的說:“今夜出發,跟著北帝的兵馬一起出城!”
“可龍行宇終究是10萬護城軍都統,你殺了他,難道真的無事嗎?”林星宿擔憂的說:“更何況,北帝如今居然敢闖天牢,難道蕭允文真的會毫無所感嗎?”
“他在乎的東西和北帝在乎的不一樣,更何況……你我都忽視了他對玉凝的在乎!”蘇逸之喝了一杯水,說:“但我想王少林已經看出來了!”
蘇逸之當然知道林星宿的顧慮,但相比之下,堂堂護城軍都統之死的確可以震驚南國朝野,可與如今北帝的行徑相比,卻實在是微不足道,即便早上城門一戰,也曾死傷過百。
但也正如林星宿所言,這些終究只是似乎,并不意味著龍行宇的死,真的毫無所覺,畢竟如今率領3萬護城軍趕往天牢的是南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監國——蕭允文。
黃昏殘陽,血紅的像地上的殘血傷口,讓人心中莫名的悲涼。
而余暉之中,耶律宏側臉血跡斑駁,手持長劍,猶如羅剎,再無往日那吊兒郎當的樣子,他占據天牢入口,無人敢靠近。
然天牢殘兵負隅頑抗,看著從天牢而出的北帝,卻終究不敢靠近他分毫,而其他護城軍又遲遲不敢進入天牢重地,唯有筑成人墻抵擋其他北國護衛的進攻。
馬背上的蕭允文高喊一聲:“全都住手!”
吵鬧的兵刃與廝殺之聲啞然而至,那些將士眼有希望,卻遲遲不敢放下兵器。
耶律宏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看著蕭允文,說:“她不在天牢,你把人給我!”
“給?”蕭允文殘忍的說:“人,不是你的人!地……也不是你的地,回你的北國去!”
“是不是我的人,我說了算!不是我的地盤,我他媽的就搶過來!”耶律宏殘忍的又是一劍殺了旁邊的護城軍士兵,說:“蕭允文,你問問蕭景天答應我什么的,他說不會殺她,如今呢,我要見她!”
“耶律宏,你我很清楚她的身份來歷,她的死是蘇逸之造成的,你要怨要找的是蘇逸之,而我不是南國和蕭允文!”蕭允文拔出自己馬背上的常長劍,指著耶律宏沒有一絲的退讓。
“哈哈……蘇逸之!”耶律宏也舉起長劍,說:“那也是你南國背棄承諾在先!天牢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進嗎?蘇逸之與我北國為敵,我會殺!而南國的賬我也要算!現在她死了,什么罪也算還清了,如今可以把她還給我了吧!”
“還?憑什么?”蕭允文拿劍指著天牢,說:“看到了嗎?這里是天牢,是我南國京師重地,而她是天牢的人,是南渝囯的罪人,是我南國的犯人,你很清楚!”
“那又如何?她是我的妻子,我北國的皇后!”耶律宏不顧眾人吃驚的臉,也毫不在乎的說出了這個足以驚天動地的話。
一陣致命的沉默,就連蕭允文都不敢置信。
明明是一個北國皇帝,是如今四國都為之震懾的天子驕子,居然不顧國之體面與帝王之尊,也不管天下非議與有可能產生的斥責與輕視。當著所有人的面承認自己的妻子,堂堂的一國之母居然是曾經人人惶恐而避之的罪國罪人。
這件事震驚天下,也足以毀天滅地,但北帝耶律宏卻毫無所懼!
蕭允文看著那無所畏懼的臉,不知為何居然又莫名的嫉妒,他不懂一個人居然可以不顧自己的身份,不珍惜自己的尊貴,故而震怒,怒喝著說:“妻子?我從未聽說過北國有皇后,更沒聽說他的皇后居然還是罪國罪人!”
“不需要一口一個罪人!人已死,罪已還!”耶律宏看著身邊的參將,說:“告訴他,當年朕讓誰當皇后,這個皇后又是如何逃脫皇宮,至今沒有回歸正位!朕又是為了誰,多年來未有娶親!”
參將行禮,說:“為了玉姑娘……不……為了皇后娘娘!”
所有人詫異的看著北帝,不相信原來真有其事,更加不能夠想象一個皇帝居然敢這般無懼,卻不知為何居然還有三分敬意,持有武器的手漸漸有些無力,卻依舊不敢松懈。
與此同時,就連蕭允文自己,也不知為何居然第一次感到無言以對,他不愿意相信北帝真的可以如此不在意身份與出身,說:“縱然是你北國皇后,那也是罪人,也是我南國的犯人!”
“哈哈……如果真是如此!那我就一聲令下,南北邊境百萬雄師揮師南下,南北兩國一戰,我也在所不惜!”耶律宏將劍刺入厚土,說:“我沒有什么是不能做的,你應該要了解到!亡國如何,不當這北國皇帝又如何,我說到做到!記得蕭允文,西明國還巴不得祝我一臂之力!”
蕭允文語塞,不是因為他怕北國與西明國結合對抗南國,而是如今護城軍看著他的眼神是失望與審視。
他看著不可一世的耶律宏,抓著韁繩的手漸漸的越發逼緊。
卻在此時,王少林跪在地上,說:“監國大人,這里是天牢,是皇權所在之地!”
“那又如何?他耶律宏蔑視我蕭氏皇權在先,如果此番我答應他,天下人該如何看待我南國!”蕭允言言辭鑿鑿,縱然有私心,卻也是理正一方。
然楊明卻也跟著跪在地上,說:“但,百姓為重,天下為重!一時顏面,不及社稷江山為重啊!”
蕭允文不予理睬,卻在此時聽王少林語重心長的說:“監國大人雖然言之有理,但可曾想過北帝所言去也是情理之中!更何況……就玉凝姑娘而言,您應該知道她想去哪里!”
蕭允文看向王少林,神色復雜卻難掩失落,猶豫之間耶律宏又說:“蕭允文,林家昨日一案,真是精彩!”
言辭之中,意味深長,蕭允文看向耶律宏,眼里滿是震怒與殘忍。他咬牙切齒的說:“早知道,當初就應該殺了你!”
說完調轉馬頭,蕭允文說:“今日我便不與你多做口舌之爭!念她是你北國皇后,你一時情難自控!帶你的人回城外以外,明日我派人送還遺體!倘若再有冒犯,天下亦不會怪我南國先動手!我京師兵力10萬,殺你幾千人綽綽有余!即使萬千白骨,為我蕭氏皇權之貴,南北一戰我也在所不惜!”
蕭允文快馬一鞭,不顧那身后的議論紛紛,便回宮而去。因為他知道北帝會信守承諾,也明白王少林定能夠懂得如何處置。
馬不停蹄回到東宮,地上的人依舊不敢站起,跪得戰戰兢兢。
第一次,蕭允文感到無力,大手一揮,說:“都下去吧,送上體面的紅衣!”
所有人興高采烈,連連謝恩,有些人即便已經跪得雙腿發麻,卻也歡喜的跌跌倒倒站了起來。
眾人退去,難得的安靜,蕭允文環視了這曾經讓他不顧一切想要進來的地方,卻發現寂寞的可怕。
推門而入,依舊是滿地狼藉,匕首依舊還在地上,卻灼人眼目。
泄憤也好,私心也罷,蕭允文現在看著床上毫無生機的玉凝,似乎終于平靜的接受了事實。那個曾經世上對他最好的人,如今已經香消玉殞,而他唯一擁有的還是手中權利。
他知道自己不會再對誰信守承諾,也不會再聽誰的一點勸告,因為沒有人值得。但權利卻令人畏懼,他們會懼怕他的一舉一動。
坐在床邊,看著那個為他出生入死的女人,居然莫名的嫉妒耶律宏。
不是因為他得到了她后來的愛,而是因為他居然可以做到不顧一切,將她奪回,即便只是一具尸體。
為她脫去外衣,擰干錦帕,為她一點點的小心擦拭,而那傷口卻觸目驚心。
他說:“他說你是他的妻子!簡直是膽大妄為!可當年如果,你不是為了保他,回這南國來,你會不會活著!”
房門打開,宮女們差異的發現蕭允文如今舉動,卻不敢多言,低著頭又退了出去。
蕭允文走了過去,拿起那紅色的嫁衣,說:“以前你就好這紅色,因為你煩透了一身黑衣!但你注定是刺客,你我注定是這些人背后的影子,永遠都不能名正言順活得堂堂正正!”
他自言自語,為玉凝換上新衣,說:“可是你太沒用了,就因為陪著一個男人打下天下,就忘記了我們的宏圖大志!我們要改變自己的宿命,我們要活得比任何人都尊貴,你忘記了嗎?你要天下,如今我只有一步就可以做南國之主!你要改變宿命,我們滅了玲瓏閣,搶回神器,逼著云若飛交出七星手環,難道不是改變你我宿命的最好方式嗎?為什么要阻止我,為什么就是不能夠理解我!”
看著一身紅衣的玉凝,蕭允文淺笑,說:“也罷,我會繼續!只要神器一旦啟動,你會活著,他們都會活著!我們比任何人都會尊貴!如今你就跟著北帝去吧,來世我定然會殺了他,然后再讓你成為最尊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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