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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白銘的結(jié)局


  云若飛被白銘單臂緊扣的護在身后,而她也第一次看清楚,原來這個她一直以來依靠著的寬厚肩膀,原來竟也是那般的清瘦。

  可時至今日,云若飛才剛剛發(fā)現(xiàn),更何況她早已習慣了依賴他,習慣了這個習慣,依戀著那份難得的信任與依賴。

  且不論方才那一劍的殺傷力是如何了得,就這熟悉的一幕,單單一個似曾相識就已經(jīng)讓她瑟瑟打抖,腦中一片空白。

  初語的哀鳴,北帝的低吼,陳皇的恐懼,眾人的沉默,周圍一切本就可以印證腦中所想的所有動靜,全部都被云若飛自欺欺人的屏蔽在外。

  她此時,只是聽話的像個膏藥一樣,緊緊地貼著白銘,藏在他的身后,繼續(xù)感受他這份心跳的平和以及那無可取代的依賴。

  什么好奇心與追根究底,此時全都不再屬于她,云若飛。即便現(xiàn)在她感受著白銘那獨有的溫暖,卻依舊還是遏制不住的瑟瑟打抖,搖著頭,心中不停地默念:不要看,云若飛,不要問,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可腦中還是有著那殘忍的一幕,它一直在腦海里,一直揮之不去,分不清真?zhèn)巍T迫麸w氣自己的“胡思亂想”,開始敲打自己的頭,一次比一次用力,甚至都快被自己急哭一樣,氣著說:“走開,快走開!”

  白銘一直都是那么了解她,如何不懂此時的她在想些什么,轉(zhuǎn)身過了許久,方才觸碰到她的手,溫柔的抓住她,笑著說:“怎么又哭了!不是說了,這眼淚很貴重嗎?”

  云若飛又聽到這溫柔信賴的聲音,眼淚又一次不可遏止的流了下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她早已習慣了在白銘面前哭。

  白銘心疼的為她擦著眼淚,摩挲著她緊閉的雙眼,卻聽她委屈的像個孩子,哭著說:“白銘,你說我這是怎么了,怎么老是出現(xiàn)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面,怎么也趕不走,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知道云若飛又在自己與自己較勁,白銘心疼的一聲長嘆,慢慢的放開了她的手,說:“如果真的藏不住好奇心,那就睜開眼睛看看,看看究竟是你想的,還是它本來就是真的?”

  云若飛似乎聽到什么不得了的建議,馬上哭著搖頭,說:“我不要看,它是假的,我知道它是假的,一定是!”

  白銘笑得無奈,說:“那便不看吧,對了,你不是一直問我,為什么白鶴一直再別院等我嗎?我想,我要回北冥山了!”

  云若飛心中早已明白,卻依舊不愿接受,只是哭得越發(fā)大聲,仿佛只要留下他,腦中的一切就全都是假的一樣,偏執(zhí)的搖著頭,說:“不要,你……你不是答應帶我走嗎?你不是說過,答應我的事,你一定會做到嗎?”

  白銘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無奈的說:“對不起,這一次,只怕是要食言了,吳南我就不去了,我想回北冥山了!不過……我會讓……耶律宏帶你去吳南!”

  云若飛卻偏偏固執(zhí)的拉著白銘的手,說:“白銘,是不是你也煩我了,還是……是不是你生氣了,我答應你,我不患得患失了,我不要偏執(zhí)了,我不去吳南了,不去了!”

  白銘狠下心腸,轉(zhuǎn)身之際,云若飛真的以為白銘就此離開,害怕二人在分別之時,卻終究未能看彼此一眼,于是鼓起勇氣睜開了眼,卻只是看到他血跡斑斑的后背。

  云若飛心存僥幸,懷著最后的一絲希望,故作輕松,卻難以掩飾那厚重的鼻音,說:“你不看看我,在走嗎?”

  “不看了!”白銘笑著仰頭,說:“反正我都記得!你的每件事,都記得!”

  然周邊所有人的表情,云若飛都看在眼里,她卻偏偏刻意扭曲,說:“你看,他們都嫌棄我,害怕我,現(xiàn)在的我,一定像個怪物!”

  “才不會!”白銘依舊背對著身,溫柔的說:“我的徒弟,是這個世上最美得人!我真的要走了,你放心,我一定會傾盡我的技藝,讓四國放過你!只不過,日后,你自己要保護自己,不要再患得患失,一定要記得,得失是種必然!”

  聽著那不放心的叮囑,白銘最后的交代,云若飛咬著自己,努力讓自己不哭出聲音,卻早已克制不住,淚流滿面。

  云若飛慢慢的轉(zhuǎn)過白銘的身子,他知她性子,也無意反抗,而她卻在見到他臉的那一刻,終于是失聲的痛苦,甚至一一拳一拳發(fā)泄的打在白銘的身上。

  曾經(jīng)那個總是笑得像只狐貍一樣的書生,輕搖紙扇,彎彎的月牙眼中,有著浩瀚星辰,可如今星辰不再,凹陷空洞,甚至是血肉模糊,在那白凈的臉上,全都是觸目驚心的血。

  白銘,本是那個觀月占星的人,是四國皇族敬如神靈的北冥山無上尊主。他的一雙眼看得是天下命數(shù),保得卻是太平安寧。但如今,什么都沒了,白銘沒了眼,就如同尋常人沒了命一樣。

  可偏偏他此時卻還可以笑得那般輕松愜意,惹人厭煩,讓云若飛甚至都覺得自己的眼淚與痛心難過,仿佛多此一舉。

  可她更加厭煩的卻是自己,竟然到此時才發(fā)現(xiàn),這張總是帶著笑容的臉,竟是這個男子所有的溫柔與豁達。

  白銘任由著她發(fā)泄,依舊笑的沒心沒肺,聽著她控訴,說:“你騙我,你一直以來都在騙我!你明明可以看出自己的命數(shù),說什么全身而退,騙子,你就是個騙子!”

  然而那拳頭本就多余,因為云若飛根本舍不得,更何況她早已哭得快沒了氣力,直到衣裙浸濕,云若飛方才吃力的撕下,想要為白銘擦拭眼睛。

  可白銘卻溫柔的抓住了她的手,笑著說:“沒用的,眼珠已沒,就算是你,也無法讓它復原!只是答應我,別再哭了!”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句斬釘截鐵的宣判和一直以來的溫柔,讓云若飛懊惱的發(fā)現(xiàn),原來一直以來她重來沒有好好關(guān)心過白銘,心中自責不忿,悲痛的一聲怒喊,是那般的撕心裂肺,亦是她許久以來壓抑的痛苦。

  白銘心痛,不顧眾人,將她攬入懷中,與往常一樣摸著她的頭,安撫著她心中的執(zhí)著,依舊懂她所想,說:“就算你是圣君,也不可能真的讓死復生!保你安禺,只用了一雙眼,我何其幸運!”

  云若飛雖然搖著頭,卻一口咬住了白銘的肩膀,極為用力,遲遲沒有松口。

  從來,她都沒有聽過白銘的話,但這一次,她想聽他的,或許以后,她都想聽他的,所以她努力的讓自己不哭,可偏偏心中的苦痛與自責卻積壓成山無處宣泄,唯有如此方才能夠抵制住那決了堤的眼淚。

  直到,嘴里有了血腥氣,云若飛腦中又開始出現(xiàn)那夢中的一幕幕,頭疼欲裂,痛苦不堪,白銘一聲長嘆,卻笑著說:“對不起,說好不騙你,可從一開始,我就騙著你!”

  聽著這樣的道歉,云若飛卻一點也不怪白銘,她只是哽咽的問:“為什么,你為什么要保護著我,為什么要替我挨下那一劍,你知道我根本死不了,我是個怪物……”

  白銘卻用一種只有云若飛能夠聽到的聲音,溫柔的說:“因為……我怕若蘇逸之再傷你,我定然會殺了他,我不想你恨我!”

  這就是他的理由,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理由,卻是他對云若飛所有的保護。

  云若飛再次陷入奔潰,心中的糾纏不停地擴大,周身有著火燒一般的灼熱,白銘挪動了身子,將她的頭埋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

  突然,遠處的一只白鶴飛來,那低低熟悉的聲音,在提醒著云若飛,這個還在保護著她的人即將離開她。

  白鶴純白碩大,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也讓大家從方才的沉默之中清醒過來。

  北帝摸著白鶴的頭,聽著它擔心的叫聲,憤然自責,舉起長劍,對準蘇逸之,想要一件殺之而后快!

  豈止,云若飛聲音震耳,一句:“不要殺他!”響徹整個明王府。

  北帝劍走偏風,只是刮傷了蘇逸之的手臂,不僅見他依舊木訥的站在那看著白銘他們,卻也在無意之間,又見云若飛額間的赤炎原來早已通紅。

  北帝心領(lǐng)神會,卻心痛不已,不曾想白銘居然到此時此地,居然還護著她至此,不愿讓人發(fā)現(xiàn)云若飛更多的“妖化”。

  然蘇逸之終究是傷了白銘,那個與皇族有著千絲萬縷關(guān)系的北冥山尊主,即便他耶律宏可拋千年協(xié)議不予計較,可兄弟情義讓他如何能夠放過這個害他幾乎失去一切的人。

  北帝氣憤,走了過去,拎起蘇逸之的衣領(lǐng),方才發(fā)現(xiàn)他根本毫無一絲的反抗,猶如失了魂魄,木訥的看著云若飛他們。

  雖然知他心中愧疚懊惱,因為這一劍,傷得不僅是白銘,也是他今日以來所有的事與愿違與無可奈何。

  想起那日把酒言歡,耶律宏憤然的將他推倒在地,怒吼一聲,瞪著依舊難以置信的矗立在那的南帝,說:“我不管什么圣君,不管什么狗屁的屠龍令,但是……白銘是我的朋友,是我耶律宏唯一的朋友!這個仇,我必須報!”

  陳皇方才從震驚之中清醒而來,指著云若飛額間若影若現(xiàn)的印記,說:“是她,真的……她就是惡靈,是個災星!就連千年太平的北冥山都會被她所害,她真的會顛覆四國!殺了她,快殺了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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