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太子妃
蘇逸之想去東宮找蕭允言,途徑曾經一起走過的深宮小道,他竟然下意識的轉身看了看后面,卻再沒有看到那個小人跟在他身后,笑得一臉無礙。
宮人們掃著白雪,見到這個如今皇宮之中最貴重的王爺,正準備下跪,卻見他只是看著地上深深淺淺的腳印,淡淡的說:“這雪,先別掃了!”
說完,他便看著自己走的路,回想曾經不過因為幾個腳印子就笑得一臉幸福的女子。
“蘇親王,這是去哪?”
遠遠傳來甜美的詢問之聲,蘇逸之抬頭,看到在幾個宮女的細心攙扶和保護中,太子妃童楚楚緩緩走了過來。
他點了點頭,看著如今童楚楚越發明顯的孕像,也只是想起當初林皇后的囑托以及童楚楚生命的倒計時。
但這個太子妃對蕭允言的愛太過無私,那一臉恬靜的笑容,讓人絲毫察覺不出她的困擾。如果不是這個肚子里的孩子,只怕他這樣的人有時候也會忘記,這份笑容的背后,實際是她正在期盼與絕望中的煎熬。
蘇逸之說:“天冷,皇嫂這是要去哪?”
童楚楚意外蘇逸之話中的關心,也欣慰的點了點頭,拿出了藏在寬衣之中的暖爐,說:“這爐子里有安胎用的熏香,本宮可聽足了秋水的話,不敢半點胡來!只不過……云姑娘的事,宮里傳得沸沸揚揚,想去見見她!
蘇逸之掩飾的雖然很好,但童楚楚卻并不蠢笨,她依舊記得當初二人在林皇后面前的毫不掩飾,故而又說:“你,這是剛從那回來嗎?”
蘇逸之沒有回答,只是行了禮數,依舊儒雅俊逸,轉身便要走。
童楚楚感受到了那份他獨有的清冷,慢慢轉身,說:“請留步!”
眼看蘇逸之停了下來,她說:“你喊本宮一聲皇嫂,你們幾個也是護住這個孩子的恩人,本宮想告訴你……無論天下怎么說云姑娘,說她是惡靈也好,罪國的同謀也罷,本宮不會忘記,她是第一個護著本宮和我孩子的人!”
蘇逸之點了點頭,似乎表示認同,說:“皇嫂本就是難得聰明大氣的女子,但世間凡人居多,難以用心看人,初心難持!”
“那你,初心依舊嗎?”童楚楚溫柔的試探,毫不掩飾。
蘇逸之看著她,說:“皇嫂,還是不愿意告訴太子殿下嗎?”
童楚楚隨之一震,繼而溫柔的笑著說:“是啊,本宮太自作聰明了!真不該,在你這絕世公子的面前班門弄斧!”
蘇逸之卻依舊淡淡的說:“皇嫂不告訴殿下,是不信他可以護住這個孩子嗎?”
童楚楚溫柔的摸著肚子,感受到肚子里的震動,笑得意味深長,卻也沒有回到,因為身后的人不露痕跡的扯了扯她的衣服。
蘇逸之分了心,淡淡的說:“允寧,不用提醒皇嫂,我早就看到你了!”
宮女裝扮的蕭云寧,無辜泄氣的從童楚楚的身后走了出來,低著頭,嘟著嘴,說不盡的委屈。
童楚楚笑著說:“難得允寧來找本宮這個嫂子,她就怕她那三哥,所以才這么做的!”
蘇逸之倒也沒說什么,畢竟云貴妃的事,讓蕭允文更加慎重,而蕭云寧自然在宮中也是事事謹慎,因為如今他們兩人的言行與行蹤都格外的引人關注,無論是好意的拉攏還是暗中的觀察。
蘇逸之淡淡的說:“允文,也是為了她好!”
說完這話,便直徑離開,讓蕭云寧有些摸不著頭腦,耷拉著頭問童楚楚。
然童楚楚卻只是笑得溫柔,而這份笑容,是因為她發現了那個傳聞中云淡風輕到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王爺,他清冷背后的溫柔,讓人心安。
二人一路走到了別院,比起皇宮其他宮殿的金碧輝煌,這里的確是難得的特別。
童楚楚看著這扇曾經改變她和林皇后命運的門,心中五味摻雜,遲遲沒有推門而入。
蕭云寧雖然想見云若飛,卻依舊乖巧的站在后面,正在發呆之際,不曾想北帝耶律宏直接開了門,打量著童楚楚。
他無趣的轉身,隨意的說:“云若飛,是南國太子的正宮娘娘,還有幾個丫頭,讓進嗎?”
云若飛小碎步的跑了出來,然探頭而出的蕭云寧卻驚喜的泄露了偽裝,歡喜的喊道:“若飛……”
云若飛定睛一看,也開心的與她抱在了一起,但蕭云寧本就性子弱,哭得厲害。
童楚楚獨自一人走了進來,留下那些宮女們守在別院外,護著這個院子的清靜,笑著說:“又不是個孩子了,哭什么呢?”
云若飛放開蕭云寧,行了禮,卻始終關心的看著她的肚子,這個北冥山預言中可以讓南國江山穩固的皇儲。
童楚楚看出了她的關心,笑著摸了摸肚子,說:“5個月了……卻乖得很,秋水笑我,但我覺得是他懂事,想來將來一定是個孝順的孩子!”
看著她一臉的幸福,話中卻滿滿的遺憾,云若飛不知為何竟有些酸楚,畢竟童楚楚很有可能無緣見到這個孩子,而這個孩子也可能無孝道可敬。
童楚楚看出了云若飛的神色,馬上恢復那恬靜的笑容,說:“看我,這人懷了孩子,就容易分了神。對了,怎么不見白公子?”
耶律宏覺得女人堆里無趣,朝著廚房走去之時,也留下了話,說:“那家伙大白天在睡覺!”
童楚楚看了看云若飛的一臉尷尬,卻笑得善解人意,說:“這北帝……還真是沒點皇族的樣子,不過……性情中人!”
云若飛還以為大家閨秀的童楚楚不習慣北帝的這種待人之道,可誰想這個太子妃竟然這般落落大方,心中惋惜卻欣賞依舊。
她與蕭云寧扶著童楚楚走到了長廊之中的茶座,卻見童楚楚從袖中取出了錦緞,折了又折,鋪與椅子之上,然后在慢慢的坐了下去,始終沒有放開手中的熏爐。
童楚楚見二人看著她,便溫柔一笑,說:“秋水說了,不能涼著,本宮格外小心,是不是讓你們見笑了?”
云若飛看她這般謹慎的護著肚子里的孩子,心中回想起南帝的囑托,不禁感嘆北冥山的預言之精準。
蕭云寧素來單純,興許是太過牽掛云明軒,倒也沒有顧及,只是說:“若飛,軒……軒哥,如今還好嗎?”
云若飛聽她這么一說,察覺話音之中的委屈,就已明白,原來云明軒再也沒有回復過她的信件,心中疼惜,只是說:“聽白銘說,大哥和爹都在云府,既然是尊客一路相保,四國皇族至少不會輕舉妄動!”
童楚楚點了點頭,溫柔的說:“這丫頭我告訴過她的,殿下視明軒為知己好友,如何會為了這子虛烏有的事,就真的將云家一門治罪!”
云若飛下意識的看了看地上,影子依舊如常,可事已至此也不需繼續偽裝,她笑著搖了搖頭,說:“娘娘,其實并非是以訛傳訛,我……真的沒有影子!”
云若飛從衣袖里取出了不愿出來的初語,童楚楚與蕭云寧顯然有些意外,但后來隨著初語的飛遠,她的腳邊空無一物,令人錯愕震驚。
蕭云寧捂著嘴,幾乎不能言語,她有些哆嗦與難以置信的看著云若飛,害怕到連問都不敢問。
童楚楚眼中閃過意外與害怕,卻強忍著那份震驚,說:“一個尋常人,如何會沒有影子?”
云若飛跪在地上,驚得童楚楚是馬上扶起,說:“我沒有其它意思,只不過這事太過詭秘,如果不是我親眼所見,當真是無法相信!”
云若飛說:“娘娘,我們云家是吳南人,也是南國人!可我自幼無影,精通飛禽之語,我爹又與皇上有些淵源,所以才來這南國京師。但如今,鬼修傳我朱雀圣君之尊,雖然為真,卻是他陰謀之一,只為引四國皇族聯想當年屠龍令,引四國恐慌,大亂天下,真的非我所愿!”
童楚楚聽她說得如此誠懇,信她毫無保留,說:“你認為,我是為了殿下才來你這試探嗎?”
云若飛有些心虛,畢竟方才那番話的確本就是送給蕭允言的最好解釋。
童楚楚溫柔笑著,暖暖的手抓住了云若飛的手,拍了拍,說:“是也不是,不是試探,只是求證,畢竟你哥哥是殿下唯一的朋友!而我來看你……是因為這個孩子和允寧!”
蕭云寧聽到了太子妃提及她的名字,見他們二人如此親昵,也漸漸的放下方才的吃驚,愧疚的看著云若飛,說:“若飛,我……對不起,我只是太害怕了!”
云若飛搖了搖頭,說:“將心比心,于我定然也會害怕!”
童楚楚笑著說:“你與白銘、逸之還有秋水,救了我的孩子,我童楚楚記得這份恩德!”
說完,童楚楚將云若飛的手,慢慢的靠近了自己的肚子,見她意外歡喜的模樣,便笑著說:“這孩子似乎比一般孩子來的懂事,我相信他……是喜歡你的,你看,他在動!”
云若飛吃驚的看著自己的手掌,方才那孩子似乎與她擊掌,即便就在童楚楚的肚子里,感受到這生命的頑強,竟勝過誅心蠱毒,她極為真摯的說:“娘娘,這個孩子,我與白銘一定護他周全,直到他登上帝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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