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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母子


  蘇逸之回到蘇宅,極為習慣的來到名揚禮佛的地方。他心中有千般疑惑,卻一直猶豫徘徊,遲遲不敢敲門或出聲打擾。

  在他的印象之中,名揚基本就沒有出過蘇府,幾乎每天都會在這敲經(jīng)念佛。隔著這扇門,她溫柔低沉的誦讀佛經(jīng),而轉(zhuǎn)動佛珠的聲音也相得映彰,讓人心安。

  就在此時,轉(zhuǎn)角之處有個喚名陳娘的婢女,端著茶水慈愛的朝他點了點頭。她從小看著蘇逸之長大,陪在名揚的身邊,早就如同他的長輩。

  蘇逸之恭敬地行禮,卻聽她問:“少爺,這是要見夫人嗎?”

  還未回答,就聽名揚說:“是逸兒嗎?外邊冷,還是進來說話吧。”

  他聽話的推門而入,佛堂之上什么都不曾改變。與外面如今的天翻地覆相比,至少在這里,一切如常,平常的不能再平常。

  但沒有誰在如今的動蕩之中依舊可以遺世**,最大的痕跡便是玉觀音面前的銀鈴。那是林皇后的信物,亦是名揚當初搪塞蘇逸之的理由。

  知子莫若母,名揚隨著他的視線,看到了那冰冷的銀鈴。她自然記得當初蘇逸之帶著銀鈴回來時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問:“來這找娘,是有什么事嗎?”

  陳娘為名揚倒完茶水,畢恭畢敬的退了出去,諾大的佛堂也僅有他們母子二人。

  而蘇逸之按照以往,動作極為嫻熟的點香參拜,起身看著名揚,說:“娘,爹當年難道也是因為誅心蠱毒發(fā)作而死嗎?”

  誅心蠱,忠貞之蠱卻噬心吞骨,南渝國千年規(guī)矩,良臣必種之蠱。名揚雖極力克制,但溢出的茶水卻早已出賣此時她心中的憤然。

  佛堂之中的玉觀音依舊慈悲為懷,眉眼間的仁愛恩澤眾人。坐立成佛又談何容易,多少年的禮佛不過是為壓制心中這份怒恨,為在乎的人祈福。

  只可惜福禍還未可知,不過是重新掀起當年的記憶,竟依舊能夠讓她如此失控。默默地將茶水放下,故作坦然的點了點頭,說:“看來,云青和沈衛(wèi)把當年的事都告訴了你!”

  蘇逸之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依舊那般溫潤如玉,只可惜言行舉止早已沒有了當初那份超脫與淡然。

  看出了自己孩子的變化,讓名揚有些擔心與無奈。她發(fā)怔的看著緊閉的房門,似乎回想起了太多的過去,臉上的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名揚就淡淡的說:“他們告訴你的全部,都是事實!你還要問我什么呢?”

  名揚此話一出,竟讓蘇逸之有些無法應答,捫心自問其實他也不清楚自己要問些什么。當年的恩怨情仇無論是林皇后,還是沈衛(wèi)與云季堯都曾對他說過。

  但看似完整的過去卻依舊讓他覺得還是缺了什么,但究竟缺了什么他也有些迷茫,所以他還并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問些什么?

  名揚第一次見蘇逸之這般落寞,心疼的說:“是有什么想不通的嗎?”

  蘇逸之猶豫再三,沒有了以往傳說中蘇親王的決斷與絕世公子的超脫,在名揚的面前,他不過就是蘇逸之。

  他摘下如月環(huán)佩,問:“娘,當年老師將玉佩給我,讓我扶持吳南,你可曾記得?”

  名揚心中翻騰,她知道該來的終究要來,但衣袖之中的手早已不漏痕跡的緊握成拳。在看那冰冷的銀鈴與玉觀音,她故作鎮(zhèn)靜的喝了一口茶,好掩飾如今她早已哽咽的腔調(diào)。

  她說:“當然記得,你對我說過。”

  蘇逸之說:“它不僅僅只是爹給我的遺物,還是一把鑰匙。可它卻僅剩一半,還有一半?yún)s不知所蹤。”

  名揚極為克制的說:“興許是丟了吧!”

  蘇逸之仔細的觀察著她,說:“丟?老師絕不是這等不慎重之人!更何況這是爹的遺物。這遺書、信物竟殘缺不全到如此巧合,實在太過蹊蹺。我相信丟失的遺書之中定然有我們蘇家當年的身份,而那另一半的鑰匙,一定有著什么其他的秘密。”

  名揚故作不悅的樣子,伸出了手,說:“把它給我!”

  蘇逸之對她本就敬重,他遲疑著將一直佩戴著的如玉環(huán)佩交給了她。

  名揚握著它,極為冷靜的說:“丟失的遺書,如今沈衛(wèi)與云青已經(jīng)悉數(shù)告知!如果這一半的佩玉讓你如此費心,我便替你收著,你也就無需費心另一半的存在。”

  蘇逸之想要收回佩玉,卻見名揚早已將它放入衣袖之中,還說:“再謹慎的人也會犯錯。就如你爹,他才智無雙、謹慎細心,卻還是落得這般下場。你要知道,人心是世上最容易存在變數(shù)的東西。”

  見他依舊眉頭緊鎖,名揚縱然心疼,卻依舊不改臉色,只是說:“你的確是南渝國人,這一點毋庸置疑!但……你如今也是蘇坊的少東家,這一點你一定要記得。”

  二人之間的對話這才陷入僵持,卻被屋外的一聲質(zhì)問驚擾打斷。

  “是誰?”屋外傳來一女子嚴厲的呵責,也隨之傳來打斗的聲音。

  “豈有此理,連我你都認不出來!”沈君瀚吊兒郎當?shù)闹淞R聲倒是停止了喧鬧。

  蘇逸之打開房門,看見一玲瓏哨跪在地上向沈君瀚請罪。而他卻看著蘇逸之嬉皮笑臉,聳了聳肩,有些尷尬的說:“嘻嘻,不錯,我們玲瓏閣的人……怎么說呢,就是耳目通達!哈哈!”

  蘇逸之知道以沈君瀚的聽力定然是聽到了他們母子之間的對話,臉色有些不悅,卻聽到身后的名揚說:“是君翰嗎?”

  沈君瀚好像找到救星,歡喜的說:“是,蘇伯母!是我是我!”

  說完便一把推開蘇逸之,歡天喜地的沖進佛堂,仿佛已經(jīng)不記得琳瑯被困一事。

  然而兄弟多年,他當然知道沈君瀚心中牽掛。否則以他的武功,就算是玲瓏閣親手**的玲瓏哨也不見得會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

  蘇逸之讓玲瓏哨退下后,卻見沈君瀚得寵的站在名揚身邊趾高氣揚。堂堂少閣主又是斟茶倒水,又是按摩推敲,哄得名揚嘴角含笑,滿意知足。

  多少年來,沈君瀚對名揚猶如生母,而她似乎也把他當自己“女兒”一樣寵著慣著,關(guān)系比蘇逸之都來得密切許多。

  名揚溫柔的拍了拍沈君瀚的手,說:“行了,下次可不敢再偷聽了!”

  “算不上偷聽,就是這耳朵天生的。而且……”看著蘇逸之不發(fā)一語的表情,沈君瀚收斂的說:“而且……都怪那個姓白的,是他讓我來這里的。”

  蘇逸之聽到沈君瀚的話,知道白銘已經(jīng)開始準備行動,而他此時也必須進宮做好事前部署。

  恰在此時,名揚手一震,忙問:“姓白的?”

  “北冥山的現(xiàn)任尊主,白銘!”沈君瀚本就不知因由,自顧自的說:“蘇伯母難道認識嗎?”

  蘇逸之頭疼的看了一眼他,他還有些委屈與不服氣。

  此時名揚卻問:“這么連北冥山的人也來了嗎?”

  曾聽林皇后說起過當年,蘇逸之自然也就明白名揚心中的癥結(jié),他體恤的點了點頭也就當做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然而她卻繼續(xù)追問,說:“可曾聽他說起過……靈……白靈風的近況?”

  蘇逸之的確從未聽白銘提起過白靈風,故而也搖了搖頭。

  簡單的兩個動作,卻讓名揚失落不語,只是交代說:“改日,帶這位白公子來見見我吧。”

  沈君瀚有些不明所以,來回看著蘇逸之與名揚,依舊口無遮攔的說:“他進宮了,他現(xiàn)在是云丫頭的師父,他們都是宮中的貴人!”

  “什么?”名揚驚慌站了起來,竟打翻了身邊的茶水,濕了衣裙也毫不介意,只是追問說:“所以呢?所以他也卷入到這些紛爭之中了嗎?”

  “早在藥王谷的時候,白銘和蕭允明就都牽連進來了。后面的所有事,可是件件都少不了的他的出謀劃策。”沈君瀚話才剛說出口,就發(fā)現(xiàn)名揚頭暈目眩,竟無力到無法自處。

  沈君瀚和蘇逸之一左一右緊張的扶著她坐了下去,她看著身邊的倆孩子,心中想起了多少年來她渴望已久的團聚。

  當初蕭允明押入天牢的消息傳遍四國,她名揚又如何不知。然兩個孩子都是她的心頭肉,她明白蕭允明這么做為得是誰,取舍的又是什么。經(jīng)歷了蘇鈞天那樣的生離死別,她早已明白只有活著才有一切的可能與希望。

  所以她唯有將心中的痛苦隱藏,繼續(xù)敲經(jīng)念佛,為她的孩子們祈福。

  可如今一看,顯然所有的事都是早有安排。

  她自嘲一笑,嘲笑自己的蠢笨與后知后覺。當初云青帶著如月環(huán)佩和遺書出現(xiàn)之時她就應該想到,這一切都是白靈風的主意。

  她害他被困雪牢,他卻依舊為她乃至她的孩子保駕護航,甚至不遺余力的完成蘇鈞天的遺愿。此人朗月清風、君子風范令名揚心中歉疚卻敬佩不已。

  白銘即已進宮,事態(tài)絕非等閑。

  名揚的眼睛歉疚又復雜的看著那對銀鈴,她開始明白林皇后的死因已絕非簡單的后宮之事或者秘密暴露。

  而身為她的孩子,蘇逸之明白名揚如今的沉默,是在等他悉數(shù)告知,告知所有如今蘇府外發(fā)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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