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國仇
蘇王府中,名揚一如往常的在佛堂敲經念佛,忽然手中的佛珠散落在地,碎落敲地的聲音亦如曲終人散讓人惶惶不安。
她緩緩的站了起來,出神的朝著皇宮方向看去,卻見脫去發冠與配飾的蘇逸之,疾步朝她走來。
蘇逸之不同以往的樣子,讓縈繞在名揚心中的不安漸漸化作一種得失的恐懼,她矗立在那、不發一語,可雙手卻不可遏制的顫抖。
他握著名揚冰冷的手,將林皇后的遺物放在她的掌中。再見這枚熟悉的銀鈴,她淚如雨下、悲痛萬分。
這銀鈴是她們姐妹多年的見證,亦是名揚誓死不進宮廷、隱忍藏于蘇府的見證。
當年文皇后忙于奪嫡,對名揚疏于照顧,導致她體弱多病,全都有賴于林青梅不眠不休的照顧。為名揚安康,林青梅甚至求來銀鈴,只因西明國民間傳聞銀鈴可驅趕病魔。
后懷有身孕的名揚被軟禁皇宮,林青梅不懼文皇后的權勢力求送她們母子出宮。但南帝與蘇鈞天均在前線攻打南渝國,而文皇后也狠心,更打算扣留質子。
臨盆在即,林青梅無奈之下與慶禮二人用計假傳懿旨,調離禁軍,放名揚與腹中胎兒回蘇府。文皇后得知后,不顧林青梅太子妃之尊,杖責50,讓她昏死過去。恐林家追究,為有說辭,借機偷偷扣留質子后才放名揚回府。
可單純柔順的林青梅恐怕斷然也想不到,名揚懷的是雙生子,更想不到文皇后早就扣有一子,也就心甘情愿的接受罪名,杖責一事也不再追究。
后蘇鈞天死、白銘被困,名揚性子堅韌、無法釋懷,打算進宮與文皇后理論、搶回質子。豈知病重中的林皇后卻送信一封,要求她保孩子與蘇府上下,放下仇怨、隱忍退讓。
可名揚執意進宮,慶禮無奈之下道出實情,原來林皇后被杖責50后,不僅丟了腹中胎兒、大病一場,太醫更是斷定她日后再無法生育。
姐妹以命相救,姑嫂舍命叮囑,名揚唯有回贈銀鈴一只,望病魔也能夠離她遠去,最后止步于蘇府,再也不進宮廷,也算是回報了這份恩情。
看著精致冰冷的銀鈴,往事一幕幕從腦中飄過。
恨了蕭家20年,卻無法改變她是蕭氏一族的親緣;遠離宮廷20年,卻無法割舍對宮中摯友及孩子的牽掛。
如今,她唯有緊緊的握著這枚銀鈴,姐妹一場,她懂林青梅想要說的話。
蘇逸之看著名揚如此難過,有些話也就不愿多問,豈止名揚卻先問:“她怎么走的?”
前后事發經過,悉數告知,但名揚的臉色卻始終如一,讓身為親子的蘇逸之都抓摸不透她的情緒。
過了許久,名揚便慢慢的走回佛堂,只是留下話說:“這7日,我要為她行喪禮,日后再問。”
明白名揚話中含義,蘇逸之也就不再詢問,只不過這下了一夜的雪,卻著實讓人心中沉悶。
說也奇怪,昨夜至今至林皇后走后,這雪始終未停。這不同以往的冬季,也因為她的去世,讓人更顯沉重。
如今南帝因為林皇后去世的打擊昏迷不醒,而宮中的大小事如今全都由蕭允言一人主事。林皇后的交代猶在耳畔,蘇逸之不得不為他出謀獻策、分擔重責。
然后冒著風雪執意進宮并非只有他一人!
鬼修輕功翻越,悄無聲息的來到云宮!他直徑沖進云貴妃的房間,質問說:“你居然給她種下誅心蠱!”
云貴妃依舊細細的喝酒,對他的怒氣置若枉然。
鬼修氣憤的飛出銀針,打破那精致的酒杯,追問:“我記得我說過,林青梅不可殺!”
此話一出,云貴妃臉色驟變,推開案幾上的所有器皿與飾物,殘忍的說:“為什么你們所有人都護著她!
破碎滿地的器皿,讓鬼修怒不可及的說:“你瘋了不成,難道說你居然吃起林青梅的醋!”
“吃醋?!”云貴妃重復著這句話,看著身旁銅鏡中自己的樣子,猶如瘋癲一樣,慘然笑了起來。
先有白靈風鐘情名揚,她以為是她還小,是時機不對!
為了得到更多他的消息,她與鬼修合作,作為替身進宮,蟄伏在南帝的身邊,畢竟皇族是唯一靠近北冥玄山的地方。
但一個帝王的情深厚義,在十多年里也確實讓她寂寥思念的心得已安慰。導致她替身多年,已然分不清自己究竟是秣云海還是秦霜。她只知道躺在她旁邊12年來的這位帝王,她殺不得。
可偏偏越是如此,越是思念白靈風,也時常在午夜夢回之時想起當年與白靈風住在別院時的場景,甚至每每想到都有種莫名的自責與虧欠。
然而太子妃童楚楚卻發現了這個秘密,林皇后更甚至蠢笨到找她來對峙,要她離開皇宮。
入宮12年,就算不要這專寵之位,為了復仇與白靈風,她是斷然不可能離開。轉念一想,罔顧鬼修的交代,佯裝答應后哄騙太子妃以及林皇后飲下誅心蠱,用她們的血種下蠱蟲與秘密。
怕太醫發現,還特意喂下曼陀羅花之毒,卻依舊沒有瞞過慕容峰。
他帶著秘密來投靠于她,云貴妃沒理由拒絕更想借機殺了林皇后,完成她姐姐未達成的夙愿,入住昭儀殿。
可畢竟前有鬼修交代,后又有太子妃不停地周旋,慕容峰凡是求穩,唯有等曼陀羅花之毒發病而死。
鬼修利用雀蠱殺了陳勤,一切按照計劃應當是將嫌疑轉移到蘇逸之和云若飛的身上,引四國圍剿玲瓏閣。
可出乎意料的是,南帝居然為了保住蘇逸之,同意讓他和蕭允言破除20年來的禁令,直接說明陳勤死亡真相,更是將鬼修的身份告知天下。
本就還想著應對之策,不久白銘又頂著北冥山尊客之名入住別院,成功轉移了南渝國的事情,還引起了四國的注意。
她開始害怕別院之中的秘密被發現,懼怕曾經白靈風的地方受到傷害,于是特意讓名伶去別院調查情況。
這頭才剛剛放心秘密不被泄露,那邊渝飛小苑就被夷為平地,她氣惱之下想要去抓白銘逼白靈風出現,豈知又被無情打破計劃。
她知道一切都是蘇逸之的主意,決定借機抓住無情,將蘇逸之私自放出天牢罪犯的罪名抓個認證并獲。所幸名伶發現無情進了昭儀殿,她便帶著傷沖進昭儀殿抓拿無情。
可偏偏在她情緒失控之時,南帝出現了,還一句一句喚著青梅,說她是他的發妻,要將自己責罰。
嫉妒之下,唯有道破南帝視她為替身的行徑,所幸在他的愧疚之下,只是將她軟禁在這云宮之中。
且不說靜怡殿哭聲震天,宮中上下黑綢白幔,就當當這蠱蟲死去,她便懂得林皇后說出了她的身世之謎。她憎恨林皇后的揭秘、厭惡林皇后的癡情與心善,她笑得越發癲狂!
鬼修見她依舊沉溺在回憶之中,怕引起別人注意,氣惱之下一巴掌打到云貴妃那美艷的臉上,說:“瘋夠了嗎?”
摸著紅腫的側臉,云貴妃哀怨的看著鬼修說:“她活該!如果不是她,當年名揚就死了,哪里還有什么蘇逸之!如果不是她,我和姐姐都會是昭儀殿的主人,就是她!她該死!”
鬼修被她眼里的怨恨震懾,還來不及回答,又聽她說:“她和名揚都該死,我真想效仿當年呂后處置戚夫人那樣,折磨她們兩個人,我要聽著他們求饒……”
“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鬼修一邊說一邊又是一巴掌打在云貴妃的側臉上。
但他內力手勁本就高于他人,云貴妃反身摔倒在塌上,看著被碎片割破的手掌,鮮血直流,她竟又哭又笑:“身份?那你的身份又是什么?!你憑什么打我?當年可是我救了你!”
鬼修眼看云貴妃不受控制,震怒之下掐出她的脖子,警告著說:“我們背負的是四萬冤魂,我們要殺的是四國皇族!你能不能夠清醒點!”
無法呼吸的云貴妃,袖中飛出銀針攻擊鬼修,而他松開鉗制她的左手,輕松的側身躲開。
她看著鬼修的面具,指著他說:“那是你!從來就不是我們!我只要白靈風,你是答應過我的,你會讓我去見白靈風!”
鬼修本就是心狠手辣之人,但是卻理解云貴妃這樣的控訴。畢竟當年她不過是南渝國的私生女,而且被國主遺棄流浪民間,更是被人送進妓院,生不如死!如果不是白靈風,恐怕她也不會有如今的境遇,更不會有這顯貴的身份。
但理解終究只是理解,他鬼修本就不是心善之人,說:“看在你當年救我的份上,暗算我的事,我不和你追究!但是,你別忘了,你也是南渝國的皇族,你至死都要為復國而死!別再感情用事了!”
“哈哈哈哈,感情用事?!你又是為什么不殺林青梅?!還不是當年她……”
“夠了!”鬼修震怒的聲音讓云貴妃瞬間不說話,因為她太過了解眼前這個人的心狠手辣。
看著云貴妃沉默,他又說:“林青梅的死,是最后一次!你要記得!說回正事,得到消息,三國國主要進京了。”
云貴妃愕然,看著鬼修那興奮的表情,她明白三國國主進京意味著那計劃的開始,說:“你當真要這么做嗎?”
“血祭圣君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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