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唐方防盜,發糖。——
方佑生看看唐方還有些一歪一歪地被拽走了,忽然想把她含在嘴里,糖糖,不知道會不會含化了。
他低頭發了條短信。
唐方手機響了,點開一看。陌生號碼來的信息:“我想吃糖。”落款:方佑生老流氓。
林子君一瞄,哈哈笑:“他倒知道是個老流氓!”
唐果在操場上和小朋友們狂奔,一頭的汗。幾個熟悉的家長和唐方打招呼:“果果阿姐來啦。”
一個外婆就笑瞇瞇地問:“你老公呢?噶好看格男小囡,又噶體貼儂,真好啊。”
旁邊一個媽媽也笑著說:“可不是,你們唐果一口一個姐夫,叫得那個甜啊。”
好幾個小朋友拉著唐果跑過來問:“果果姐姐!你老公呢?我們要吃糖!”
唐方臉都黑了。
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給點陽光就燦爛。
電話鈴就響起來。容易在那邊懶洋洋地問:“有人要吃糖了吧?”
唐方冷笑著掛了電話,把方佑生的短信截屏,發給了容易。順手關了機。
唐果被拎著回家時,可憐兮兮地看著林子君:“君君,我想去你家玩陳哥哥的手辦。上次那個路飛我都還沒玩夠!”
林子君笑瞇瞇抱起他:“沒問題!今晚跟我睡!”
方佑生還等在外面,看見唐果揮揮手,從車上取了一盒新的樂高給他:“什么時候和我一起搭?”
唐果抱了禮物說:“謝謝叔叔!”
方佑生摸摸臉:“我有這么老嗎”
唐果毅然地回答:“我姐夫說了,除了他以外的男人,不是爺爺就是叔叔,我叫你叔叔你應該高興了。”
林子君笑得陰險:“再見啦方叔叔!”
唐方送走林子君和唐果,忽然覺得屋子里空蕩蕩的,自從容易厚著臉皮接送唐果蹭下午茶,她在樓上也總聽見樓下鬧哄哄的。
唐方打開一樓二樓亭子間改造的儲藏室,把夏季的鞋子理出來準備換季。看著儲物大柜子上頭,想起容易陪唐果捉迷藏,爬到這上面,等唐果去找他。唐果找了一會兒找不到他,弄堂里來了兩個小朋友玩,三個人對著電視開始打游戲,就把容易忘了。容易竟然耐心地趴在柜子上頭等了十來分鐘,才跳下來氣急敗壞委屈之極地問唐果:“你怎么不來找我?!”
唐果頭也不抬:“我找不到你。”
容易趁機跑上二樓來繪聲繪色地表示自己有多委屈。他竟然還會嘟嘴!好像什么梯子都不用就能蹭蹭往上爬,更別說有梯子了。
唐方將高跟鞋放進鞋盒,是那夜在半島害她摔了一跤的manoloblahnik。不由得臉一紅。她從來沒覺得小鮮肉有什么吸引力,看臉,一切得看臉。可是遇到容易這么經得起看的小鮮肉,她只能盡量避開才對。
鞋柜里的近百雙鞋理完,天都黑了。唐方滿意地看看自己的成果,鞋子、鞋盒、立拍得的照片說明,全部對應得起來。夏天的涼鞋拖鞋布鞋排在外面。前幾天還穿的短靴也都收了起來。
不知為什么,唐方突然想起容易每天換的鞋子。那孩子,似乎只穿一個牌子的球鞋。她做老師的時候,他好像就是這個習慣,穿得很好看,褲腳管卷得隨意,腳踝半露。她翻過容易的朋友圈,限量版的定制的簽名版的,鞋柜的體量,以她的經驗看,應該在一千雙左右。
思維跳躍的唐小姐,一邊泡澡,一邊感嘆,做小明星能有幾個賺錢的?自己還不夠花呢。哪個大牌會送鞋子給你穿?還不是得血汗錢一雙雙買回來。更別說更花錢的包、表、衣服和汽車了。終極夢想還得買房買樓開酒吧開餐廳參股上市之類的。
容易不一樣,他有個富爸爸。還算好的。
唐方眨了眨眼,放下手看看自己滿手的泡泡。自從關了手機后,似乎她一直在想和容易有關的事?看到柜子想到捉迷藏嘟嘴撒嬌的事,看到鞋子也想到他了,現在洗澡,光著身子明明在思考最實際的金錢問題,為什么還是和那男生相關?
好色,寡人有疾,寡人好色!
唐方實在沒辦法整個人埋進泡泡里去,會嗆死。只能哀號一聲,揪了揪自己的頭發。
欲-望是個很奇怪的東西,幾年沒有,不想也就沒什么。一開了閘,就跟開了封印似的。會有點想,很想。加上有人一直在你面前不停開屏勾引你,更是煎熬。
我應該學習林子君,自力更生,豐欲足食。唐方開始認真考慮明天要向林子君請教玩具品種和性價比。她看到過林子君一抽屜的玩具,閃瞎了眼,嚇得她只能閉上眼,被林子君好生嘲笑了一番。
可是我家里沒有地方能放這些東西。唐方極為現實的一面又跳了出來,似乎一個焦躁不安的小人在屋子里來回倒騰。大衣柜?書柜?床頭柜?
唐方忽然意識到自己竟然沒有任何一個帶鎖的柜子或者抽屜,能夠安全放置解決自身需求的東西。一想到唐果翻出來拿給容易或者誰看,她老血要噴出三斗來。
唐方沮喪地泡到水溫漸漸涼了,才站起身,伸手擦了擦鏡子上的水霧。滿面紅光,汗珠細密,兩眼也晶晶亮,就差一聲狼嚎了。
忽地浴室門咔塔一聲開了。唐方嚇得腳下一滑,摔回了按摩浴缸里,幸好手快,撐了一下。她狼狽不堪地轉過頭,更加狼狽不堪了。
“容——容易?”
這算心想事成?
“你哪來的鑰匙!”唐方立刻回過神來,熊熊怒火燃燒了她。
“你告訴我的啊。”容易一邊脫衣服,一邊認真回答。
一看到他脫衣服,唐方眨眨眼,熱氣蒸騰的浴室里,熏得她腦子都暈了。
be這時候她的臺詞應該是讓他滾蛋吧?但舌頭打結,有什么在叫囂。
容易一打不通她手機,立刻甩下一句家里有事,就直奔機場,虧得滬杭快線,航班多的是,跑來唐方家,想也不想,直接摸一摸地墊下頭,備用鑰匙竟然還在。
簡直天從人愿。他覺得自己泰迪上身已經好一段日子了,平時屋里屋外,有機會就撩。唐方不經撩,這千真萬確。但這女人原則太強,放不下身段舍不得臉面,還總記著年齡差顏值差師生鴻溝,動不動一張嘴戳人要害,趁機翻臉趕人。
唐方看著容易就這么露出六塊腹肌,坦呈在自己面前,不知道為什么,唐方不合時宜地想到榴蓮。
“別走神,唐方!”容易皺起眉,這女人,這種時候還總走神,肯定想到吃的了!
唐方天人交戰,看和不看也折磨死她了。這人一有機會就要黏著她靠著她,說些惡心的甜言蜜語,永遠在發情期狀態。但這么正大光明的讓她看,還是頭一次。
“我好看嗎?”
唐方無力地給了自己最后一個機會:“你出去——”
“你不想?”容易嗤之以鼻,兩步跨入浴缸。唐方低聲捂著臉搖頭驚叫起來,要命了,在她眼前直晃蕩著呢。走開!誰要和你打招呼!
手被扯了下來,唐方一肚子義正言辭的斥責,甚至想好了嚴肅無比的那句“容易你不經允許這叫企圖強奸”,都被容易一口吃了進去。
誰說鴛鴦浴很好玩的?容易一肚子的火氣,滑不溜丟不說,還不好著力,光親就已經費力得很。這個女人還不聽話,直往下滑。
唐方暈乎乎地被提溜出浴缸,迷迷糊糊地看著深灰色的地上攤著她所有的大浴巾。她覺得自己像個行李箱似的,就這么被擱平在地上。影片里浪漫的浴缸運動,怎么好像和她一點也不搭界?
“硬嗎?”一個聲音呢喃在耳邊。
唐方紅著臉抱緊身上的人輕聲嗯了一聲。這人太不要臉,這種話也問得出口。
“我問的是地上。”容易極力忍著笑,他喜歡這樣的唐方,太喜歡了。不管她怎么抗拒,她還是誠實的。不管她怎么走神,她還是在線的。不管她變成怎樣,她還是唐方。
唐方一愣,老老實實地答:“有一點。”然后才發現自己剛才的謬誤,臉更紅了。
一雙手提溜起她,唐方還是有種被拎的感覺。反應過來已經被牽著進了臥室。浴室暖黃的燈光投了進來,地上有一扇門那樣的亮光。隱隱能看見床,就在前方。
容易把她丟在床墊上,微微蹙了蹙眉:“公主抱我可以的,不過我覺得你不想被那樣抱。”
唐方覺得他是鉆進自己肚子里的孫悟空,瞪了眼看他越來越近的笑臉,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地點了點頭,也笑了起來。
是的,她會覺得很滑稽。別人覺得浪漫無比的事,她往往都會覺得很滑稽。
容易在鼻尖靠著她的時候停住:“唐方,我懂你。”
唐方抬了抬下巴,蹭了蹭他的鼻子。好吧,你是很懂我。
“沒有但是。”容易笑了起來:“別說但是。”他一口咬住眼前艷紅的唇。
一寸一寸,一分一分。我都要懂。沒有但是。
唐方想說什么。
容易在她唇齒間纏綿:“我不出聲,你也別叫。”他輕輕離開她一公分:“老房子隔音差。”
唐方被他熨燙得無比體貼,是的,你懂我。你怎么這么懂?
她笑得震動起來。容易咬了咬牙,在數量和質量上毅然選擇了前者。
他忍不住,沒法忍。忍無可忍。他等了太多年了。從她開著她的杜卡迪大魔鬼,停在十四歲的他身邊,拿下頭盔,冷冰冰地嘲笑他水平太爛摔得難看的那一天開始。
他要讓唐方知道,誰才是真正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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