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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我曾等你,以愛之名 一


  第一百八十一章我曾等你,以愛之名(一)

  “首長……”

  老張給許泰達服了速效救心丸,明明是見效極快的藥丸,許泰達服下后好似沒有效果。

  他的心,依然揪得疼。

  費力推開警衛員老張的手,許泰達氣喘吁吁:

  “我沒有發病。”

  這不是身體的病癥,是心病,心病,哪有藥可醫?

  老張硬邦邦安慰道,“孫小姐可能對您有誤會。”

  許泰達露出苦笑,如果孫女所言是真,那大概不是“誤會”兩個字能解釋清楚。他對女兒許晴派人暗殺一事仍然抱有懷疑,人性本能,總會下意識為親近之人辯解。

  許泰達捂住胸口,慢慢站直身體。

  “老張,陪我在村子里走走。”

  他想看看,兒子海東從小到大生活的地方,順便理一理自己的思路。

  老張扶著他,兩人緩步走入徐家村。此時已過了收獲季節,新一輪的播種正在進行,越冬的蠶豆正需要此時播種,翻好的地里挖小小的淺坑,丟幾粒蠶豆用土埋著,過半個月小苗就會破土而出。

  許泰達喜歡吃蠶豆。

  年輕時條件艱苦,在革命后方,能有一小盤蠶豆配酒,那真是賽神仙的日子。

  敏之是不會做菜的,做佐酒的小食倒還不錯,干蠶豆炒香了再放點辣椒和蔥花加水燜煮,又有嚼勁兒,又有滋味。倒是陸枚,大概在陸家當丫鬟時特別訓練過,喜歡給他煲各種湯,還做的一手好茶點,精致的好比羊城多年老字號出產。

  可能叫許泰達懷念的,還是那簡單的炒蠶豆。

  許泰達穿著藍色的列寧裝,還有警衛員跟著,一看就是名老干部。

  等他停下來問田間的老農民今年收成如何,徐家村不一時就知道村里來了大人物。大人物明顯是“微服私訪”,村支書思量半天,不敢做的太明顯,只能扛著鋤頭在附近晃蕩,生怕有村民打他的小報告。

  許泰達哪里會關心村支書小人物,他問的都是實事。

  關心收成,關心農民日子能不能過好。

  “前兩年難挨,今年大家聽秦縣長的,聽說政策變了,就敢喂雞鴨,喂豬,多點牲畜,賣了就多點收入。”

  秦縣長向他們保證,多喂點家禽不會被割資本主義尾巴,南縣的農民們紛紛開動腦筋貼補家用。能光明正大上縣城賣點家禽和蛋,家里買鹽的閑錢還是能保證的。

  “秦縣長?”

  許泰達回憶起南縣的資料,似乎老秦的侄子,就是南縣的書記,不過從前是縣長,近來升了一階,大概村民們消息閉塞,還不知道。

  也怪不得,寶鏡一家會查到自己身世,老秦的侄子來南縣任職,秦家在此就有了耳目。

  許泰達心中還有些埋怨,秦家要是早知道了海東的存在,老秦就該早早告訴他——想來又是老秦媳婦作祟,劉芳華向來看他不順眼,還不知道向海東灌輸了些什么錯誤印象。

  “徐海東這個年輕人,你們了解不?”

  村支書徐有福實在忍不住了,扛著鋤頭擠上前。

  “您問海東兄弟?那可是咱徐家村的能人,書讀的好,找了縣城的婆娘,他生個女兒可不得了,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回回考試都是第一,縣里的老師都說,她以后能考全國狀元!”

  從旁人嘴里聽到自己的子孫爭氣,許泰達感覺很新鮮。

  反正許晴從小表現的也就那樣,不算笨,肯定也不是優秀到能讓同僚下屬當著他夸獎的存在。

  許泰達從前沒念過書,識字都是陸敏之教的。

  人就是缺什么想什么,許泰達特別喜歡會念書的晚輩。小晴念書不行,可能是像了陸枚……海東和寶鏡,自然是像敏之。

  敏之給他留了如此出眾的子孫,許泰達眼眶微濕。

  “小同志怎么稱呼?”

  “徐有福……我是徐家村的村支書,您有什么事,問我就再清楚不過了。”

  徐有福盡量裝出淡然,在許泰達面前哪里藏得住心事?

  許泰達也不介意,每種人都有用途,小村支書利用好了,他能得到更詳實的信息。

  “有福同志陪我走走吧。”

  許泰達輕描淡寫一句話,足以叫徐有福激動半天。

  徐有福曾經接待過縣長,不過他有種直覺,這是比縣長還大的人物。可不管是秦縣長,還是眼前的大人物,他們都是為了徐海東而來……海東兄弟可真是出息了,是徐家村萬萬不可得罪的對象啊。

  徐有福在心里奠定了基調,一路上雖是在介紹徐家村,話題卻總會繞到徐海東身上:

  “您看那株歪脖子槐樹,海東兄弟愛吃槐花飯,小時候總愛摘槐花,*歲的時還從樹上摔下,下巴刮了老長個口子,把老根叔嚇得夠嗆,背起他就往衛生站跑,縫了好幾針

  徐有福講的活靈活現,許泰達眼前甚至出現了想象的畫面。

  *歲的小孩子,手腳靈活往槐樹上爬,揪住槐花一條條擼下,帶著露水的新鮮槐花可以直接往嘴巴里塞,味道甜滋滋的,能讓人停不下嘴。

  許泰達眼中閃動著水光:他就愛吃槐花飯,新鮮槐花小時候也沒少吃。

  這是父子天性?不僅僅是如此吧。

  那時候自己為啥愛吃槐花,因為家里條件差,半大小子的肚皮是松緊帶,總是吃不飽,甜滋滋的槐花自然是無上美味。海東喜歡吃槐花,可見徐家也是窮的。

  但是他養父,聽起來對他還不錯。

  “徐海東的養父,是個怎么樣的人?”

  徐有福精神一震,豎起了大拇指:“老根叔可是個頂呱呱的好人,您說之前大家都不知道海東兄弟是徐家養子,老根叔待他和親生的也沒啥兩樣,就是葛嬸子,一直對海東兄弟不冷不淡的……后來身世說破,大家都恍然大悟,不是親生的,葛嬸子心偏著呢。”

  公正的養父,偏心的養母。

  許泰達頓時心疼了:尚在襁褓中就和敏之分開,養母對他也不好,可見是個沒有母親緣的。

  徐有福又說了些亂七八糟的,有些是真事,有些簡直是編造出來的。

  擠擠水分,許泰達從徐有福的講述中,能慢慢勾勒拼湊出徐海東從小的成長軌跡。

  覺得徐有福嘴里沒有更多有用信息,許泰達便道,“有福同志,我想見見徐海東的養父,你能不能安排下?”

  養母就算了,反正對海東也不好。

  徐老根身子骨挺結實,許泰達等在人跡罕至的小山坡上,徐有福沒過多久就領著他來了。

  許泰達沖著警衛員丟了個眼色,老張拖著徐支書走到了另一邊。

  徐老根放下鋤頭,打量著許泰達。

  畢竟是同村同姓的,徐有福怕徐老根說錯話,來的路上就提醒了老爺子一下。

  徐海東長得和生母一模一樣,可若較真了說,身體里流著許泰達一半的血,怎么可能沒有相似處?不過是如今許泰達老了,五官松弛,臉上的肌肉下垂,才看起來不那么像。

  徐老根是誰?

  徐海東還在襁褓里,他就接過了撫養的重擔,葛小翠不喜歡這孩子,徐老根親自帶著,看著他一點點牙牙學語,蹣跚學步。看著他五官褪去稚氣,慢慢變得成熟英俊……徐老根見過養子幼小時的樣子,能找到眼前之人的輪廓。

  鄉下的老農幾乎帶著肯定的語氣道:

  “你是陸小姐的丈夫。”

  是陸小姐的丈夫,那就是海東的親爹了。劉芳華找上門來時,徐老根就有了準備。他見過海東的生母,陸小姐是那樣好看的一個人,卻一直沒有見過她的丈夫。

  曾經有段時間,徐老根甚至懷疑過,陸小姐或許是有錢人家逃走的小妾之類,所以才沒有丈夫跟著。

  但凡有男人,誰會舍得讓陸小姐那樣嬌滴滴的大家閨秀,一個人在戰火連天的亂世行走?

  原來,這就是陸小姐的丈夫。

  許泰達也在打量眼前的老農。

  皺巴巴的面皮,黝黑的皮膚,干瘦的身材,背有些佝僂,看上去特別普通,真不知敏之怎么會將兒子交給徐家兩口子來養……可能當時真的找不到能寄養海東的人家,幸而敏之的眼光沒有太差,徐家夫妻雖然日子過得不好,總算將海東平安養大成人。

  單憑這一點,許泰達必須感激徐老根。

  為此,許泰達暫時丟掉了首長的氣派,態度十分和藹。

  “不錯,我是敏之的丈夫……是海東的父親,我要謝謝你,將海東養大,還養得這么出色!”

  許泰達喜歡“陸小姐丈夫”的說法,剛才親孫女質疑了他,海東的養父卻認可了他的身份。

  僅僅為這一句話,許泰達認為可以和徐老根握握手。

  不知道有多少人,排著隊都別想讓許泰達主動握手,哪知他伸出手,徐老根卻一下拍掉了他的手掌,帶著些怒氣質問道:

  “三十多年了,你是陸小姐的丈夫,海東的父親,咋都不看見你出現?你知不知道,在濟南時,陸小姐挺著個大肚子,一直在碼頭附近打轉,她是不是在等你?沒有等到你,陸小姐差點投了水,要不是被我救回去,她就帶著肚子里的海東投水死了!”

  這些話,徐老根不平了三十余年。

  他一直想要替陸敏之質問下,卻沒有找到質問的對象。總算是將憋了多年的話問出口,沒讓他帶到棺材里去。

  許泰達腦子嗡嗡作響。

  為什么不出現?

  陸小姐挺著個大肚子差點投了水……

  她一直在等你。

  許泰達哆嗦著,雙目通紅,被老農*裸不掩飾的譴責目光看得羞愧難當:

  “我不知道、不知道敏之等在濟南……當時我在打仗,通訊斷了,我以為敏之帶著孩子出國了……”

  徐老根失望搖頭:“我沒啥文化,也不比你是見過世面的大人物。可連鄉下男人都知道,一個女人肯替你懷孕生孩子,又咋會拋下你帶著孩子離開。”

  一個女人肯替你懷孕生孩子,又咋會拋下你帶著孩子離開?

  許泰達視線模糊。

  是啊,這么淺顯的道理,連鄉下老農都懂的。

  可當年他怎么鬼迷心竅,就輕易信了?他錯了,辜負了敏之的深情!就算敏之要跟著陸家離開國內,只要他開口求一求,敏之難道不會選擇他么。

  “我以為他們母子在國外,這么多年,我為什么不找一找……”

  早點找一找,他或許早早和兒子團聚。

  親孫女若是在他跟前長大,又豈會對他如此冷漠?

  兒子不會中途綴學,那些成長的記憶,都有他的身影,總比要從一個陌生的村支書嘴里聽到的真切。

  許泰達恨不得飲下一杯時光藥水,能讓他返回三十多年輕的濟南,在徐老根所說的那個碼頭,找到苦苦等待的敏之——那個時候,即將臨盆的敏之,應該有多害怕啊!

  徐老根似乎還怕許泰達不夠難過,猶猶豫豫道:

  “陸小姐把海東托付給我們,是因為濟南城里有人在抓捕革命軍的家眷……陸小姐也沒和人多接觸,那些人不知咋的就是認定了她,她讓我們帶著海東跑,后來就再也沒聽過她的消息。你不要聽任別人說她出國了,從臨盆到生產后,陸小姐都一直在等你。”

  坐在回城的車里,許泰達一直很沉默。

  他胸腔在激蕩,在哀鳴,在歡喜,也在憂傷。

  沒有出國,沒有楚修諺,三十多年前,敏之一直在等他……這一認知,叫許泰達甜蜜到哀傷。人到老了,感情本該歸于平淡,可一旦得知真相,積蓄了多年的感情片刻間噴涌而出,饒是以許泰達的心智毅力,都難以控制。

  他的胸腔處,好似有一萬匹馬在狂奔。

  它們呼嘯著,從他的左心房跑到右心房,來回折騰,濃烈的情感讓許泰達喘不過氣來。

  他就像回到了初戀。

  幾十年前,羊城的碼頭,他扛著米袋,遠遠聽見銀鈴的笑聲,穿著學生裙的陸敏之坐著黃包車路過,揚起的裙角擊中他的心扉。

  噗通、噗通、噗通。

  那時他的心臟也是如此,頻率異常,好似要從胸腔中蹦出。

  許泰達還在回味著初戀,駕駛座上的警衛員老張欲言又止,不時偷看著后座許首長的表情。

  許首長的表情放松,心情是近日所罕見的愉悅。

  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應該很壞興致,可老張對許泰達忠心耿耿,又不得不說。

  “首長,剛才徐家村的村支書和我聊了一會兒,他說徐老根家除了海東少爺,還有一子一女,都是徐家親生的。現在兩人都在服刑,罪名是……綁架拐賣海東少爺的小兒子。”

  許泰達臉上的笑意隱去。

  老張的話,把他從飄飄然的云端,又拉回了現實。

  他想起孫女很篤定認為,許晴是暗殺她的真兇之一,所以并不是寶鏡的臆想,她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么?

  許泰達臉色陰沉。

  “他們判了幾年?”

  不配做人叔叔和姑姑,那就應該多關幾年才是。

  同時,許泰達心里也不是那么堅信了。

  就算十幾歲的親孫女兒喜歡把話夸大了說,總有幾分是做不了假的。

  三年前的元宵夜的綁架,是最好查證的,誰曾經在錦江賓館護送“綁匪”離開,只要是軍區的人,許泰達就有自信把他揪出來!

  ……

  “舅公。”

  盡管寶鏡掩飾的很好,陸謹行還是聽出了她語氣中濃濃的鼻音。

  這是哭過了?

  陸謹行善解人意沒有揭穿,只當不知。

  “怎么樣,你爺爺信了有幾分?”

  要不要把發生過的一切告訴許泰達,寶鏡和舅公商議過一番。就算是為了她爸徐海東,許泰達有權知道真相。至于他信不信,對寶鏡和陸舅公而言又是另一回事……以陸謹行的立場來說,恨不得將負心漢千刀萬剮,可妹妹陸敏之選擇為許泰達生子,不管陸謹行接不接受,陸家的后代,同樣也是許泰達的后代。

  寶鏡一家,和許泰達在血緣上有羈絆,陸謹行心疼外甥徐海東,不希望他會在生父的問題上心生芥蒂。

  告訴許泰達,讓負心漢自己選擇!

  陸謹行很贊成這主意。

  人證物證俱在,許泰達會怎么選擇?是對妹妹敏之的感情和愧疚占了上風,還是相信三十年來,陪在他身邊的爬床丫鬟?人就是如此奇怪的動物,心若是騙了,往往會對真相視而不見。

  他要是對敏之的感情,十分中有七分是真,都不會放任枕邊人繼續欺騙。

  若是選擇相信陸枚三人……陸謹行冷笑,他手中還握著丫鬟和小廝的錄音磁帶,將來摔倒許泰達臉上,總能將其臉打得啪啪作響。

  “許泰達有一陣忙了,忙完了,還要看他選擇!他的事我們先不說,現在來說說你奶奶吧,各種跡象表明,你奶奶當年很可能跟隨著撤退的軍隊,一起到了臺島。”

  陸謹行的想法,也是寶鏡一直以來的猜想。

  “我早就想往臺島查證,可那邊政策限制的太死,不得不在港城注冊了一家公司,還沒有想到合適的項目。”

  陸謹行沉吟了一下,“影視業如何?”

  他手下的團隊,分析研究了兩岸的交流,發現最松動的,居然是兩岸的影視劇作。

  臺島有個言情女作家,她的作品改編成電影,在大陸十分受歡迎,從影視業下手,能讓臺島當局放松警惕。80年代,港城的影視業繁榮,投資這一產業,也是最不容易虧本的選擇。

  陸謹行是有團隊分析的結果,寶鏡則有著超前的眼光。

  兩人一拍即合,當下決定一起辦一家影視制作公司,趁機打入臺島內部——戰爭年代,交際花和女演員,都是最香艷的間諜人選,誰叫有的人,就吃那一套呢。

  “舅公幫你投資一些,尋找你奶奶,可不是你一個人的職責。”

  寶鏡沒有拒絕。

  制作影視劇,也不是什么少量資金能撬動的項目,一來她的產業鏈拉的長,是真沒錢。二來陸舅公說的沒錯,陸敏之是她的親奶奶,更是舅公的親妹妹。

  誰投資錢有什么重要的?

  錢能解決的問題,很多時候并不算是問題,重要的是,她和舅公要合力往一處使力,找到奶奶陸敏之的下落。

  ……

  美國,西雅圖。

  修建整齊的大草坪,音樂噴泉,光著屁股的丘比特雕像,網球場和高爾夫球場,還有大大的游泳池。

  多雨,濕潤的氣候讓花園里的花卉長得蔥蔥郁郁。

  西雅圖位于華盛頓州,是美國太平洋西北地區最大的城市。這里比不上紐約發達,卻也比一般的城市吸引人定居。很少有人知道,別墅的主人選擇定居西雅圖,僅僅是因為這里的氣候神似華國南方的氣候。

  百花齊放的花園里,安防著白漆雕花的長椅,有個四十多歲的夫人久久凝望著花園深處,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雨城的天色說變就變,一時下去了西語,中年夫人依然呆呆的。

  她的眼角有淺淺的皺紋,頭發烏黑,眼神清澈無垢,年華雖然不在,依舊驚人美麗。

  “怎么下雨了都不知道?小心著涼。”

  一人站到了她身后,語氣溫柔,為她撐起了雨傘。

  ------題外話------

  天天都系*,讓你們不追文,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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