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無膽敵人,坦白殺人
五分鐘后,寶鏡從酒店公寓的地下停車場走出,得到了一個匿名賬戶線索。
殺手已經收到的五萬美金,就是從此賬戶里轉出的。開曼群島注冊的離岸賬戶,安全有效,用來請殺手當然再好不過。
等寶鏡返回中環酒店前,港城警方已經控制了現場。
祁震山瞧見她安然無恙方才松了口氣,警方拉起了警戒線,正在詢問目擊者事情發生的經過。
“這位小姐,槍擊是否沖著你來的,你需要配合我們回警局接受調查。”
寶鏡還在琢磨殺手給出的線索,她身后卻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霍承澤大步走來,他這張臉在港城就像是通行證。
“徐小姐是霍某人的朋友,回警局配合調查我看就不必了,死者是在我霍家工作了十幾年的司機,在中環鬧市區能被人光明正大槍殺,我看警局才需要給霍家一個交待!”
警員很為難,“霍先生……”
霍承澤很強勢擺手,“或者,你們想和霍家的律師團談談?”
霍承澤的強勢,成功將寶鏡師傅接離了現場。
“徐醫生,你覺得這場槍擊,是針對你個人而來,還是針對你是家父私人醫生的身份而來?”
在車上,霍承澤就忍不住詢問。
回答后一種,無疑便將事情和霍家車上了關系,暗殺她的人勢必要承受霍家的怒火報復,這也是最佳答案。然寶鏡想了想,任然拒絕了混淆目標的做法:
“我現在還不確定,不過有六層幾率,殺手是沖著我個人而來。”
霍家將霍英生病的消息封鎖的很緊,連當時一同救治過霍英的港城醫生廖莊棋,事后很快都被挖角到了霍家名下的醫院。霍家已經做到了最大努力,但霍爵士有三個老婆,十幾個兒女,霍承澤沒法保證每一個弟、妹都想自己一般孝順,霍家若出現勾結外人的丑聞,霍承澤也無可奈何。
雖然幾率很小,找專業殺手干掉霍英的私人醫生,又不代表霍承澤請不到其他醫生診治。
所以霍承澤其實心中早有定論,他沒想到年輕的徐醫生沒有掉到他設下的陷阱中。本是寶鏡私人恩怨招惹到的殺手,剛才她若推倒霍家頭上,霍承澤絕對不會再同樣寶鏡繼續給父親治病。
現在么,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徐醫生,你剛才離開了案發現場,可是找到了什么線索,如果霍某人能幫上忙,盡管說。”
不僅有離岸賬戶,寶鏡還從約翰嘴里挖出了另一消息。
“霍先生的確能幫上忙。您還記得那張刊登了我們照片的八卦小報嗎?據殺手交待,他就是從上面得到了我的照片,顯然,這是幕后指使在后面安排的,找到收買狗仔的人,也就找到了重要線索。”
是滑稽的緋聞,霍承澤尚能一笑了之。
可現在,一張刊登在小報上的偷拍照片,卻成了殺手獲取關鍵信息的途徑,霍承澤簡直沒法接受。
“霍家會把這個人查出來。”
寶鏡搖搖頭,“霍先生,事實我厚著臉皮求您幫的,并不是這個忙。”
查八卦小報的事,寶鏡準備自己干,她希望霍家能幫忙查查匿名賬戶的事。
將自己的請求說了,霍承澤很爽快答應,以霍家的經濟實力,這種查人賬戶的事最有經驗。由始至終,霍承澤都沒有問過寶鏡,那個殺手如何了。
寶鏡沒有向霍承澤承諾什么,但那個枉死的司機,寶鏡牢牢記在了心里。
被暗殺,并不是寶鏡的錯,霍家司機是受她牽連也是真的。
當晚,祁震山先行離開港城。
港城有人暗殺自己,寶鏡不敢保證,在行動失敗后對方是否會對徐家人下手。祁震山應她所請求,將先行返回南縣,然后安排徐家人上青城后山暫避。寶鏡不介意自己的行為是否像只縮頭烏龜,她只愿歲月安好,家人平安!
一個小時后,港城警方接到報警。
就在中環酒店發生了槍擊命案不遠處,公寓的住戶在停車場發現了一具尸體,死狀慘然,住戶當即就報了警。還沒想好要如何應對中環酒店槍擊案事發后,來自港城民眾的壓力,接到報警后他們不得不立刻趕往案發現場。
警員們很快完成了對案發現場的勘察,幾個人交換著各自的發現。
“地下停車場的攝像頭全部被人暴力損壞了,沒有拍到行兇時的畫面。”
“受害者為男性,白種人,年紀在三十歲左右,身穿深紅格子衫和牛仔褲,隨身沒有發現身份證明。”
“兇手的手段極為殘忍,受害人手腳都被打斷,致命傷在心臟,心臟被不明兇器洞穿……根據停車場地面拖行的血跡來看,受害人曾嘗試過爬出地下停車場求救,在離電梯還有兩米的地方,大出血休克,導致死亡。”
另一名警員從停車場的水泥柱子里提取出了幾顆小石子,在對比了受害人傷口后,面色古怪:
“我大概找到了兇器。”
受害人身上的血洞,很像是被陷入水泥柱子里的小石子洞穿的。
可這又怎么可能?現實又不是金庸的武俠小說,誰能把石子當武器殺人!
“提出證物,先送到物證科,看看是否能提取到兇手指紋。”
中環酒店門口,青天白日的,霍家司機被人槍殺了。隨后,在距離中環酒店不遠的地下停車場發現了不明身份的尸體,不僅死狀慘然,看現場留下的狙擊槍等物,顯然受害人的身份也沒有那么單純。
聽了警員對案情的匯報,警長很無奈。
港城是個資本指揮政治的自由之都,什么事一旦牽扯到港城大富豪就很不好辦!
……
中環酒店的槍擊案引起了港媒的高度關注。
死者為霍家司機的身份,也為槍擊案背后的真相添加了許多大膽猜想。隨即又爆出了地下停車場兇殺案,一時嗅覺靈敏的港媒幾乎陷入了瘋狂。
“……tbc電臺記者為您整理報道!”
“無線臺記者試圖采訪負責槍擊案的警司,被告知一切都在調查中。”
“翡翠臺……”
換來換去,電視里都在說中環槍擊案,陸銑只能關掉了電視。
“小晴,跟我來書房。”
陸太太不知道丈夫和外甥女有什么秘密,但兩人今天看了新聞后臉色都十分有異。
許晴一張粉臉毫無血色,走路都在有些發飄。新聞里,有記者為了博得眼球,還詳細描述了公寓地下停車場死者的慘狀。案發現場有狙擊槍,離中環酒店又特別近,許晴和陸銑都心知肚明,知道死掉的那個人正是陸銑從國外請來的殺手。
要殺的人沒死掉,殺手反而慘死。會是誰,是徐寶鏡,殺死了職業殺手?
那座酒店式公寓,許晴前幾天正是住在那里,想起來她一陣陣后怕,居然和徐寶鏡距離那么近,危險,就在許晴身邊!
“舅舅,您說是不是……”
見外甥女白著一張小臉,陸銑知道她是怕了。
別說是許晴,就算陸銑想起來也隱隱發毛。專業殺手,干掉的不是目標人物徐寶鏡,反而是霍家司機,然后專業殺手死了……殺他的人,很有可能是徐寶鏡。
個人武力值高,陸銑并不害怕。
在這個法制社會,身手再好也擋不了子彈。
陸銑害怕的是徐寶鏡的心狠手辣,當高武力值和心狠手辣結合后,兼顧兩者的人往往不會顧忌到社會法規……鬼知道,為了報復,對方能做出什么事來。
“就算徐寶鏡的師傅是蓉城袍哥堂口的大人物,在港城,她哪里能找到黑道幫手?我認為殺掉殺手的人,不太可能是徐寶鏡,可能是霍家的保鏢。”
霍家的保鏢肯替徐寶鏡殺人,這種危險性和徐寶鏡就是殺人兇手也沒差多少。
見外甥女神情恍惚,陸銑有些心疼。
“小晴,你若是害怕,先離開港城吧。回帝都去,天子腳下,任誰都不敢襲擊高官之女。”
許晴很想和舅舅并肩作戰,可她發現自己真的做不到。
她被陸枚保護的很好,算計他人的事雖然干過不少,死亡威脅,還真的是第一次。
“舅舅,那個八卦報紙的狗仔,他見過我。”
陸銑點頭,“舅舅知道了,我會處理的。”
陸銑讓妻子給許晴訂了最快一班飛機,陸太太搞不明白許晴怎么離去的如此匆忙,可在送走許晴后,她還是立刻通知了女兒陸美瑜。
“許晴走得這么快,她是吃錯藥了吧?”
沒有了討厭的人,陸美瑜決定搬回陸家。陸銑有太多事情需要善后,他根本顧不上女兒到底回不回家。
在事發后倆個小時,寶鏡已經找到了刊登她和霍承澤緋聞照片的八卦小報。
主編大概早受到過霍家的警告,寶鏡表明態度想要找那位偷拍的狗仔,主編以為她是為了緋聞來的,中年禿頂的男人擠出一絲諂媚的笑容:
“他已經有幾天不會報社了,以后也不會來的。”
得罪了霍家,總要意思意思處理下偷拍照片的狗仔。該報從前也沒少寫港城富豪們的八卦緋聞,但被霍家出面警告還是第一次。
主編認為叫狗仔丟掉工作就是在討好霍家,寶鏡聞言卻不由得皺眉。
“知道他家地址碼?”
從報社出來,循著地址找到港城元朗村屋,偷拍照片的狗仔記者家里早已人去樓空。托沐晨的福,她也曾學過兩手開鎖技術,撬開門潛進屋子,摸了摸茶幾,有淺淺一層灰,沒有動過的被褥也顯示主人已離去幾日。
并不是在中環槍擊案后才聞風逃逸的,幕后主使大概早就安排好了拍照狗仔離開。港城人流如織,寶鏡肯定無法用太陰鏡一一排查,那人或許早已出境,或許就躲在港城某個角落像只喪家犬。
對方大概走得很匆忙,寶鏡仔細檢查了屋里,發現他連賴以為生的吃飯工具都沒帶走。在沖洗照片的暗房里,寶鏡發現了一臺老式相機……需要沖洗膠片的相機,對見過了數碼相機的寶鏡來說的確很老式。
懷舊?不,若是數碼相機,她能立刻查看里面的照片,就算照片刪掉了,還是有機會恢復文件。
不過寶鏡隨后在顯影液旁邊發現了一卷底片,這東西只沖洗完成一半,正是寶鏡和霍承澤登報的那些緋聞鏡頭。
“希望你可以給我點驚喜。”
將底片收好,寶鏡悄悄離開了村屋。
她還沒有找人把底片沖洗出來,霍家那邊查的離岸賬戶已經有了眉目。
“對方試圖注銷這個離岸賬戶,不過霍家仍然查到了它的戶主姓陸,開戶者是港城人!”
姓陸,又是港城人?
十萬美元,不是普通人能拿出來的。查到了姓氏,寶鏡覺得線索已有了突破性進展,范圍若再限定在港城,她可以慢慢排查,總能找到那個想要她命的陸某人。
“霍先生,您能否幫我介紹一個有能力的私家偵探?”
寶鏡不想再欠霍家人情,港城私家偵探很流行,她覺得自己也能找一個。反正要離開港城一個月,她相信等自己返回時,私家偵探肯定替她篩選好了港城所有能支付十萬美元賬單的“陸某人”。
說起來,她在港城也認識一家姓陸的。
在名品店逛街遇到的那位“陸小姐”,對方后來在畢女士的展會上丟臉而歸。寶鏡雖不相信有人會因此殺人,然總歸是姓陸的,看樣子家境也不錯,完全滿足收買殺手的背景要求,有必要要先查查。
登上飛機前,寶鏡拿到了沖洗出來的照片。
其中有一張偷拍,叫寶鏡雙手握拳,眼底赤紅一片。
化成灰她都能記住的年輕女人,那側面和下巴,身形也完全符合她曾在錦江賓館遠遠瞧見過的那女人——是她!難道徐家前世今生的仇人,便是姓陸么?
……
大西北,烏魯木機場。
剛下飛機就能感受到迎面吹來的風中,夾雜著細沙。
霍英被護理人員虛浮著,也緩緩下了飛機。
“小徐醫生放心,老頭子會呆在賓館里等候,你呀,就放心去見男友吧。”
霍英為人真的很好相處,待人和藹,難怪寶鏡能和他在吃云吞面的老店遇上。
“霍老先生,我先為您施針再離開。”
畢竟經過長途飛行,寶鏡想替霍英檢查下身體狀況。老爵士無疑是醫生最喜歡的那種病人,說吃藥就吃藥,不會質疑醫生的決定,真正做到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霍英的身體好轉的很慢,可情況也沒能繼續惡化。
在賓館里再施針一次,她才出發前往秦云崢所在的邊防部隊。遠距離戀愛不是那么好談的,詢問了當地人大概情況,從烏魯木機場出發,到達秦云崢的部分,尚有五小時車程。
大西北的路極其難走,不要指望有長途客車會到達部隊,寶鏡只能“無證駕駛”,由賓館出面幫忙租了一輛吉普車。港城帶來的禮物亂七八糟,有特色小吃也有生活用品,想到部隊的風氣,寶鏡又在烏魯木市里購買了一批新鮮的牛羊肉。自然,到了烏魯木,少不得也要買點香噴噴的堅果和甜滋滋的葡萄干。
想到秦云崢吃蜜餞堅果的畫面,寶鏡暗暗發笑,和秦云崢的風格太不搭調了!
一路照著地圖走走停停,等到達邊防部隊最近的小鎮,天已經擦黑。
不見面時,她能忍住思戀,當靠得近了,那種思念卻變得炙熱起來。
寶鏡想,自己或許并不僅僅只是不討厭秦云崢,她應該比自己認為的,更喜歡這個男人……很快,她就能見到他了。
……
自從秦團請假去“談戀愛”后,團里的人發現秦云崢有了變化。
時不時會發呆,會莫名其妙微笑的人,真的是他們那冷酷無敵冰山臉的副團長么?
司務長大著膽子追問過一次,秦團您的戀愛到底談得怎么樣了,嫂子長啥樣呀漂不漂亮,性格是不是很溫柔?
在秦云崢眼里,寶鏡身上連缺點都是優點,豈會有不好的地方。對于司務長的八卦,秦云崢好不避諱一律回答了“好”字。
真的假的呀,司務長和團里的士兵們私下議論,秦團的媳婦在他心中簡直是世界上最完美女人。
大西北的風沙一年四季從不間斷,司務長認為或許直到秦團高升調離,他們這些人是沒機會見到嫂子了。畢竟,一般軍嫂,還不樂意長途跋涉來大西北吃沙,更別說秦團那嬌滴滴的小媳婦兒。
世上的事,總是充滿了意外。
司務長以為沒機會見到秦團的媳婦兒,這日傍晚,部隊大門口就有人申請要探望秦云崢。
“我是他的對象。”
臥槽,秦團口中的完美媳婦,原來不是傳說中的田螺姑娘,而是真人?
窈窕高挑的婷婷少女,站在綠吉普車前好像一株開在西北沙漠里的美人蕉,她笑盈盈說自己是秦團的對象,半個團的人都忍不住前來圍觀。
一圍觀吧,那名叫“嫉妒”的酸水兒噗呲噗呲往外冒。
很漂亮,很有氣質,看起來真的好溫柔……而且還辣么年輕,秦團,是禽團吧?人家小姑娘看上去,才十幾歲呢!
“嫂子,秦副團長帶人到附近拉練去了,還得等一會兒才能回來。”
“嫂子,您坐,您坐。”
滿是糙漢子的軍營,幾時來過寶鏡這樣的人物?凳子擦了又擦,生怕嬌滴滴的嫂子衣服上沾上灰。寶鏡就算靜靜坐在那里微笑不語,整個值班室似乎都變得亮堂許多。
蓬蓽生輝!對對對,這個詞一下子冒出來,司務長飛快抓住。
寶鏡帶來的牛羊肉,都交給了司務長,她言明這是送給大家的,而非秦云崢一人,更是收到了士兵們震天的歡呼聲。
寶鏡笑得臉都快僵掉,她沒料到秦云崢的戰友們會如此熱情。在值班室只坐了半小時吧,大概整個團的人都來圍觀過她了,寶鏡有種自己是猴子的錯覺。
“寶鏡?”
披星戴月,在野外訓練士兵回到駐地,秦云崢便被告之有人探視。
他沒想過剛進值班室的大門,就會瞧見日思夜想的那人,寶鏡被一群士兵圍在中央,仿佛眾星拱月……一個男人可以為女人籌備浪漫,那是男人該做的事;當自己所喜歡的女人,為你千里迢迢,忽然出現在荒漠風沙的大西北,只為回贈你一個驚喜,這種感動,瞬間能全部醞釀成甜蜜。
“云崢!”
小媳婦兒站起來,像一只輕盈的小鹿,撞向自己懷里。
秦云崢下意識摟住她的腰肢。
秦少校才不會說,他喜歡死了寶鏡這種當眾的熱情……咳咳,當著戰友們的面,他不知鼓起多大的決心才準備將懷里的人拉開,奈何寶鏡將腦袋埋在他胸前,就是不肯抬起頭。
士兵們都哄笑起來,司務長捂著臉,還是老團長接到消息過來,親自趕跑了許多盞瓦數巨大的電燈泡。
“他們都走了。”
秦云崢語帶著無奈,他一直認為寶鏡獨立堅強,撒嬌的一面真是第一次見。
少女的腰肢纖細軟柔,身體更是散發著淡淡馨香,寶鏡駕車幾個小時身上的異味秦云崢視若不聞。寶鏡將自己的腦袋悶在秦云崢胸前,他推開寶鏡的動作一頓。
少女滾燙的熱淚沾濕了秦云崢薄薄的迷彩,怎么就哭了?那算了,多抱一會兒好了。
秦云崢的手臂慢慢放柔,笨拙地輕拍著寶鏡的后背心。
“好了,別哭了,徐寶鏡,我在這里呢。”
我就在這里,在你面前,雙手環抱著你,仍然會覺得委屈么?秦云崢有淡淡的無奈,小姑娘的心思他不能完全猜透。
寶鏡抬起頭來,聲音有些發堵。
上輩子畢竟是個普通人,連殺雞都會考慮半天的城鎮姑娘,這輩子,她卻親手結束了一條人命。在霍承澤面前冷靜,在師傅祁震山面前也不能暴露自己的心理壓力,看見秦云崢的那一刻,所有壓力全部傾瀉而出。
告訴秦云崢真相,或許他無法接受心狠手辣的自己,軍營的第一次見面,也將是最后一次。
不告訴他……不,秦云崢有權利知道,他是在和一個什么樣的人談戀愛。
——“秦云崢,我殺人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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