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想的怎么找到他們，和上次不同。韓蘊主要想不通，兩幫各自追他們的人，怎么竟然追到了一起？

　　而且顯然人越來越多，好像比賽一樣。

　　韓蘊看著天花板說，“你發現沒有，追咱們的人越來越多了。”

　　“嗯。”成汐韻說，“所以有錢才能走遠一點，可惜咱們現在有錢坐飛機，沒有護照。”

　　韓蘊說，“現在還不能去辦護照。不知道他們是不是在大使館等著咱們。而且……”他皺眉，手枕在頭下看著天花板，“……追你的人，在韋塔堡知道我和你一起，也許是查到了我住過的酒店，或者去了我最早租車的車行。然后遇上了我家的人，我估計，追你的人，是追著我家人找到我們的。”

　　成汐韻說，“那上次在漁村，是承平先找到的我們，那怎么說？”

　　韓蘊轉身，和成汐韻面對面躺著，他說，“也許……上次我家找到我們在佛羅倫薩的酒店之后，他們也跟了過來。后來咱們倆跑掉，他們先和酒店的人打聽出來了咱們倆的住處。因為畢竟如果我要找人，也會這樣找。”

　　成汐韻一想，覺得這估計是最合理的解釋了。

　　她說，“可是，后來怎么到錫耶納也是承平先找到的咱們？”

　　韓蘊搖頭說，“別忘了，今天他們一前一后，顯然是你說的承平追著我家車來的。也許上次，是我家先順著我的電郵地址找到了錫耶納的那家酒店。然而，找你的人卻捷足先登了。”

　　成汐韻想了想，低聲說，“你說會不會他們互相按了竊聽裝置，你家有那個實力嗎？”

　　韓蘊說，“我媽有錢可以包衛星。”

　　“真的？”成汐韻驚嘆道，“你媽媽好有錢。”

　　韓蘊訕笑了一下，“所以你看我跑的多快。”

　　成汐韻，“……”

　　“那你的表不要了。我可見過，那是塊好表。”

　　韓蘊搖頭說，“暫時不能要。我媽媽派人查過我的電郵，你也看到了，登錄地點回到過國內。她找了黑客。咱們要是敢回去拿表，那真的不知道會有什么事。”

　　“黑客都上了，說不定要調來衛星。”成汐韻跳下床，跑到床對面的落地窗位置，窗簾拉開，露出外面很黑的夜。

　　她推開門，對著外頭看，問韓蘊，“……現在可以租衛星嗎？你媽媽租的起嗎？”

　　“如果能租她肯定舍得。”韓蘊說，“不過你男朋友租不起嗎？”

　　這話帶著極深的調侃意味。

　　成汐韻合上窗簾，轉身來上了床。韓蘊還半靠著在等她，顯然要聽一個回答。

　　成汐韻也不是吃素的，挪了挪枕頭躺舒服了說，“以前的難說……以后的更難說……”

　　韓蘊，“……”

　　成汐韻閉著眼說，“咱倆真窮，連個手機都沒。不然我查查，租衛星得多少錢。”

　　韓蘊手肘在枕頭上，側躺看著成汐韻。

　　成汐韻長長嘆了口氣，拍著他安慰，“你媽媽好厲害的手段，你真辛苦。”

　　韓蘊還是沒說話，心里只想著剛剛她說的那句以前以后的話……

　　成汐韻睜開眼，看韓蘊還盯著她，她瞪了韓蘊兩眼，拿過遙控器，按了幾個臺，一副不知道要看什么的樣子。

　　韓蘊伸手過來，從她手里抽出遙控器，“想看什么我幫你找。”

　　成汐韻說，“隨便看。反正都看不懂。好多天沒有碰過手機了，有點不適應，我隨便按按。”

　　韓蘊隨便換了個臺說，“你想要手機，那咱們明天去買。”

　　成汐韻一下坐了起來，驚訝地看著韓蘊。

　　她這次是真的吃了一驚，連忙搖手，“不用。不要！”她有點急，韓蘊這樣說，讓她覺得……好像她在和他要東西一樣。

　　她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她和姚駿在一起的時候，姚駿給她買過那么那么多東西，她也沒這種和別人“要”的感覺……好像被人無意間嘲笑了貧窮。一時間，她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韓蘊關了電視看著她，“怎么了？”

　　成汐韻鉆回被子里躺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這有什么好在意的，她本來就沒錢，他也知道的。她拉起被子，咬著一塊，不說話。

　　韓蘊側頭看她，扯掉她牙齒間的被單，“這是干什么？”

　　成汐韻轉身，沒有說話。

　　*******

　　另一邊，承平和小王的酒店里。

　　承平也是剛洗完澡出來。

　　“保安已經全部打過招呼，不會泄密。”承平說，“但是現在問題是，和韓家人鬧翻了，難道咱們還跟著他們？”

　　小王坐在餐桌前磕花生，慢悠悠說，“剛剛保安來送消息，你在洗澡。韓家的車，現在都在車場！”

　　“什么？”承平一下傻在當場，而后一想，也沒太意外，“他們都帶了傷，一定瞞不住老妖婆。所以一定干脆招供了。那老妖婆小人之心，當然會以己度人，她給她兒子裝了竊聽器，自然能想到咱們也給他們裝。”

　　小王不說話，好像在沉思。

　　承平又說，“以后大家就靠自己，他們靠他們，我們也可以靠自己！”

　　“對！他們可以追蹤韓蘊。咱們有更厲害的追蹤！”小王忽然說。

　　承平大感意外。

　　小王一下站了起來，走到承平面前，很嚴肅地說，“我豁出去了，我老婆的前男朋友有門道，可以幫咱們定位到成小姐的車。”

　　承平“騰——”一下站了起來，“你怎么不早說。”

　　小王說，“如果我找到車，之前克扣你們伙食的事情，一筆勾銷怎么樣？”

　　承平，“……”

　　******

　　屋里只有一盞床頭小燈。

　　韓蘊坐起來，盯著成汐韻的背看了一會。

　　俯身過去，勾著頭看她，“怎么了？我說錯什么讓你生氣了？”

　　成汐韻搖頭，閉上眼說，“我睡啦。”

　　韓蘊按著她的肩膀把她壓回來，“好好說完話才能睡。”

　　成汐韻說，“你是不是要找人送我回國？”

　　韓蘊愣了愣，這話一聽到，他心中瞬間堵死，他說，“怎么可能。這話怎么說？”

　　成汐韻說，“沒事。我就是聽岔你的意思了。”

　　“可我也沒說什么呀。”韓蘊茫然地說。

　　成汐韻伸手推了推他，嫌棄他打擾自己睡覺的樣子。

　　轉身睡了。

　　韓蘊躺下，又起身把臺燈調暗了。

　　整個房間暗下去。

　　他轉頭一次一次看成汐韻，不明白她這是忽然怎么了。

　　他推了推成汐韻，“你轉過來睡。”

　　成汐韻遲疑了一下，挪成平躺。

　　韓蘊說，“你說……要是有衛星，你最想他們看到我們做什么？”

　　成汐韻，“……”感情他還在衛星外星人呢，男孩的腦回路果然喜人。他就是隨口那么一說，她有什么好計較的。

　　她的心情莫名又好了。

　　轉去看韓蘊，問他，“那你想他們看什么？”

　　“這樣怎么樣？”

　　韓蘊和她面對面躺著，身子一動，湊過去，在成汐韻臉上坦然親了一下。

　　成汐韻，“……”

　　韓蘊說，“不然他們多失望。你想想。”

　　成汐韻無言以對，

　　只想著，

　　男孩的腦回路，果真是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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