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聲名狼藉的傻妻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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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到今天早上內侍頒到家里來的圣旨,每一個陸家人的心里依然很難保持平靜。
“難道我們真的要把拾娘推進定遠侯府里的那個火坑里去嗎?”戶部尚書夫人朱氏淚眼模糊的服侍著丈夫換衣就寢,一張風韻猶存的臉上滿滿的都是煎熬之色。
“君命難為。”陸尚書苦笑著一邊握住老妻擱在他襟前不住打顫的手,一邊有節奏的拍撫著她的后背。“而且嚴世子此番又是代父出征,定遠侯府又歷來一脈單傳,今上自然不會讓他落到一個無子祭祀的下場。”
“可是誰又能保證拾娘一嫁過去就能夠生下孩子呢?!”朱氏的語氣里帶出了幾分凄厲的味道。“說來說去,都是我這個做娘的害苦了她,如果我沒有生這么多——”
“娘子!慎言!”陸尚書面色陡變,“這話也是能夠胡亂說得么?你也不怕拾娘的哥哥們聽了心里難過!”
“我……我知道我不該說這樣的話,可是我心里難受啊!”朱氏的眼淚徹底自眼眶中決堤而出。“我生了九個兒子才得了這么一個女兒,我怎么舍得眼睜睜的看著她嫁到一個火坑里去?我的拾娘她、她才十六歲呀!”
“娘子,事情既然已成定局,那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多給拾娘添上一些嫁妝。相信對于這一點,廷玉他們都不會有什么意見的。畢竟,他們的妹妹可以說是為著整個陸府在賭一個希望渺茫的未來。”陸尚書的眼眶也有些濕潤,他也是年過半百才得了這么一個嬌憨可人的小女兒,當今的這一紙圣旨何嘗不是把他的肝膽也盡數給剜了過去。“而且,就算、就算拾娘以后注定要孤苦伶仃的孑然一身,她的兄長和侄兒們也不會不管她的。我們家的拾娘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哥哥。有廷玉他們在,任誰也休想欺負了我們的寶貝女兒去!”
就在陸尚書夫婦為女兒即將嫁入一個壓力巨大的火坑而痛徹心扉的時候,原本要在今晚稀里糊涂抱了一個首飾匣子和遠房表哥私奔的陸拾遺安靜的坐在梳妝臺前,神情沉靜的注視著銅鏡里那有些模糊的嬌俏面容。
陸拾遺也記不清她這是第幾回替別人活過了。
不過能夠活著,能夠長長久久的活著,總是一幢幸事。
畢竟那段在末世里顛沛流離、朝不保夕的日子一直都深刻的烙印在她的靈魂里,讓她久久都無法釋懷。
陸拾遺這次附身的原主是一個養在深閨里的大小姐,由于父母在生了九個兒子后才得了她,在府里自然是要星星不給摘月亮的存在。
按照這位嬌小姐原本的命途軌跡,她應該會在及笄后,被父母以及兄長百般挑選后嫁給一個同樣把她捧在手掌心里的好郎君幸福美滿的度過一生。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陸拾遺及笄后,因為母親連生九子還盡數站穩了腳的‘豐功偉績’,京城里想要求娶她的高門大戶可謂是多如繁星,挑花了眼的陸家人在糾結了將近大半年的時間后,好不容易積累了一張不錯的未來女婿名單,定遠侯府的老太君就拄著壽星拐跑到皇宮里去請皇帝下旨求娶他們家的心肝寶貝了。
當今圣上頒下的這一紙圣旨對陸家人來說簡直就猶如晴天霹靂一樣。京城之中,誰人不知因為韃子再犯邊境的緣故,定遠侯府的世子嚴承銳主動請纓要代父出征的消息?
正所謂戰場刀槍無眼,誰知道定遠侯府這九代單傳的獨苗苗會不會因為哪場戰役就丟了自己的小命?
話又說回來,在這樣的情況下,除非是完全不把自己女兒放在心上的人家,誰會舍得把自己的寶貝女兒送去定遠侯府做那完全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寡婦?!
被父母兄長嬌寵著長大又暗地里與因為秋闈而來到陸府暫住的遠房表哥有了幾分異樣情愫的原主在收到消息后,自然也不肯就這樣糊里糊涂的嫁給一個馬上就要上戰場的早死鬼。因此在遠房表哥的慫恿下,她二話不說的抱著自己的首飾匣子私奔了。
天真的原主以為只要她和表哥請天公地母做媒,生米煮成熟飯,即便是當今圣上也不能再強迫她嫁給嚴承銳那個不要臉的短命鬼了。
卻不知因為她的這一跑,天子震怒!
不僅陸氏父子的官職被罷黜,全陸府上下還都因為教女不嚴,抗旨不尊的緣故被當今圣上直接下旨抄家流放。
而花言巧語哄騙原主私奔的表哥也沒討得了好,直接被剝奪了功名再也別想要走科舉的路子出仕。
自認為被連累又眼見原主失了靠山的遠房表哥在這個時候終于暴露出了自己的豺狼心肺,不但對原主又打又罵,還把她從家里拿出來的首飾搶了個精光,直言他要重新聘個女子做正房。
原主不服,被他一句‘聘者為妻奔為妾’的話刺激的當場嘔出一口血來,本已懷在肚子里的孩子也因為這樣小產了。
所幸,陸家人即便被她牽連到如此地步,也沒有拋棄她這個讓他們斯文掃地的忤逆女。他們哪怕是在流放地也心心念念的惦記著她,寫了無數信件過來托親朋好友關照她的衣食起居。
原主的遠房表哥沒想到陸府眾人被原主害到了眼下這個地步還沒有拋下她不放,頓時心中大為驚懼,再加上覺得原主全家會落到這樣一個可悲下場也和他們家脫不了關系的定遠侯府世子也策馬提槍的親自過來警告了原主表哥一回,原主那搖搖欲墜的正室名頭才得以保存。
不過就算是空留了一個正室名頭又如何,因為上一次流產沒有得到精心照料的緣故,原主的身體已經徹底傷到了根本,再也沒辦法孕育子嗣。
如此,滿心絕望的原主頂著淫·奔、無子的名頭,纏綿病榻三年多后,在一個凄風苦雨的傍晚,聽著她那原本未婚夫戰死沙場的噩耗,滿心不甘和悔恨的閉上了眼睛。
臨死前,在原主心里流淌著的只有一句話:如果還有來世,‘我’寧愿做一個無子依傍的寡婦,也不要再因為一時沖動與人私奔,害人害己,悔恨一生。
將原主的記憶和她心里最深刻的執念翻來覆去的琢磨個透徹后,陸拾遺臉上不由自主的就帶出了幾分輕松之色。
顯然這一次的任務對她而言著實算不得為難。
心里有了計較的她拿干凈的帕子一點點拭去面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淌了滿臉的斑斑淚痕,然后用比蚊子都大不了多少的聲音對著鏡子里泣不成聲的少女柔聲寬慰許諾道:“別哭了,這一輩子,我會替你好好過,會讓你的家人以你為榮的。”
昏黃銅鏡中的流淚少女在聽了她的許諾后,嬌美容顏上的悲傷和凄慟之色也仿佛有所減輕一般,重新瞧到了希望的模樣。
※
對于被自己寵壞的小閨女是個什么脾性,再沒有誰比陸尚書夫婦本人更清楚。
因此在第二日清晨來到女兒住的院落之前,夫妻倆可謂是做足了自家嬌嬌女哭啼抗議撒潑耍賴的心理準備。
可出人意料的,他們的嬌寶貝并沒有這么做。
她很是心平氣和的接受了皇權強加到她身上的不公一切。
“爹娘撫育孩兒十六載,孩兒也該為爹娘做點什么了。”陸拾遺給心里難受的不行,以至于幾度泣不成聲的母親擦眼淚。“而且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皇上圣旨已下,我們再無轉圜余地。與其在這里唉聲嘆氣的浪費時間,還不如思考一下怎樣才能夠把我這次的犧牲利益最大化。”
“拾娘,你——”萬沒想到女兒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的陸尚書瞬時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爹爹,”陸拾遺目光灼灼的看著滿眼震驚之色的陸尚書,“我這次也算是充當了一回皇上安撫人心的工具,既如此,他能不能看在我毫不猶豫嫁過去——隨時都有可能當寡婦的——份上,對爹和哥哥們的前途有所報償?”
“……這是肯定的,”半晌才找回自己聲音的陸尚書仿佛女兒腦袋上突然長了兩根角似的的看著她。陸夫人朱氏也仿佛今天才知道陸拾遺是她女兒般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盯著她不放。“當今圣上行事歷來仁厚,這次下旨他自己也有所理虧,早早就讓過來傳旨的內侍悄悄轉告我,等你嫁過去后我們府上俱有封賞,不僅如此,敕封你為四品誥命的圣旨也會在花轎抬到定遠侯府門口的時候當眾頒下。”
由于在金鑾殿上陸拾遺的未婚夫嚴承銳已經被當今封為四品平戎將軍的緣故,在嫁給他后,陸拾遺也將成為四品誥命夫人。
“既然這樣,那我也就沒什么好不甘心的了。”陸拾遺臉上露出一個松了口氣的笑容,這樣對陸尚書夫婦說道。
女兒的話讓眼窩子淺的陸夫人又忍不住抱住自己苦命的女兒淌了一回眼淚。
陸尚書的喉頭也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哽咽得慌。
少部分對陸拾遺不熟悉的人家都在感慨她的好運氣,羨慕她居然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為婆家立下如此巨大功勞,以后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和安逸生活在等著她。
消息靈通又曾經打過陸拾遺主意(甚至都和女方的父母有了些許接觸)的人家卻對定遠侯府恨得牙癢癢,在私下里,他們不止一次的用羨慕忌妒恨的口吻對兒孫抱怨道:“如果陸家姑娘是嫁到我們家,這回別說是一對龍鳳胎了,就是三星報喜、四子花開,五福臨門都有可能!誰不知道那定遠侯府就是個受了詛咒的大坑!”
——由于定遠侯一脈世代鎮守邊關的緣故,手中染血無數,一些和他們在政治立場上頗為不睦的對頭們抓不住他們的痛腳,就用這樣的方式來編排他們。
說定遠侯府之所以這么多年來都一脈單傳,完全就是因為他們殺了太多的人,遭了天怒,所以老天爺才要用這樣的方式懲罰他們。
在這個世界上,因果報應一類的說法十分的深入人心。因此這樣的編排在京城的上流社會還是很有立場的——而定遠侯府的每一代繼承人在姻緣上也確實波折不斷,若非逼不得已,沒有哪對狠心的父母會把自己的女兒推進定遠侯府這個注定要做寡婦也隨時可能沒了兒子的火坑。
正是因為知道自己府上的名聲在外面有多差,馮老太君才會豁出面皮,拄著先帝御賜的壽星拐跑到宮里去撒潑耍賴的求娶陸拾遺。
面對口不擇言的長輩作為晚輩的兒孫們很是頭疼——雖然他們也對定遠侯府不地道的截胡還如此幸運的得到一對龍鳳胎感到憤慨,但是也能夠理解定遠侯府急于延續自家血脈的心情。
歸根究底,定遠侯府為大楚立下汗馬功勞,可謂犧牲巨大,如果就因為這樣斷了傳承,豈不惹人唏噓嗟嘆。
不過,理解歸理解,對定遠侯世子的羨慕嫉妒恨也沒有一星半點的減少。
畢竟,定遠侯府的世子夫人生的不是尋常的單胎,而是一對聽了就讓人心里癢癢的龍鳳胎。
眼睛都沒辦法從兒女們身上離開的陸拾遺可不知道因為她的緣故,京城絕大部分的青年才俊都對嚴承銳有了惡感。
她開開心心的呆在侯府做她的月子,馮老太君她們也像長在了她房里一樣,除了晚上休息,一日三餐都擺在了這里和陸拾遺一起用。
“對剛出生的孩子來說在沒有什么地方比母親的懷抱更安全,我們不能因為一己之私就罔顧孩子們的需求,而且你這院子距離我們那兒也不算遠,即使是多走上一走,也可以看作是鍛煉身體。”
馮老太君對自家的這對龍鳳胎是怎么也愛不夠。
若非她搖搖欲墜的理智還在警告她不要因為一時的沖動害了自己千辛萬苦求來的寶貝,恐怕她已經難耐滿腔的渴望把兩個孩子抱到自己的院子里去養了。
對于教出了一個好兒子和好孫子的馮老太君而言,她自認為自己在養孩子這方面還是很有一套的。
陸拾遺是個喜歡熱鬧的人,嫁入定遠侯府后與馮老太君婆媳也相處得極為愉快,因此她并不排斥每天都與馮老太君婆媳呆在一起。
而且,馮老太君和蘇氏都不是話本里那種喜歡磋磨媳婦的惡婆婆,行事也頗為寬和富有情趣,陸拾遺很喜歡和她們一起親眼見證兩個孩子出生后的每一個變化。
蘇氏擅畫,幾乎無時不刻都在思念自己兒子的她在陸拾遺的變相提醒下,開始用畫筆記錄兩個孩子的成長,“沒有哪個出遠門的父親不會好奇自己剛出生的孩子究竟長什么樣兒,我多畫些畫寄過去,也能夠減輕一點他對兩個孩子的思念之情。”
馮老太君對兒媳蘇氏這一列的行為很是鼓勵,“從銳哥兒替父出征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就一直懸掛在半空中久久不曾放下。如今能夠有這樣的方式給她一種依托也是一大幸事。不過這里距離邊關足有有萬里之遙,等到銳哥兒收到他母親寄給他的畫像,恐怕我們的兩個小寶貝滿月都已經過了。”
事實也確實如馮老太君所說的一樣,等嚴承銳收到他妻子平安生辰且成功誕下一對龍鳳胎后,兩個孩子不但已經過了滿月,連周歲抓周的邀請函都快要送到親朋好友的家里去了。
知道妻子給他生了一對龍鳳胎的時候,因為緊迫戰事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合眼的嚴承銳正集合了一大堆的下屬討論戰術。
在他們討論的熱火朝天時,從京城而來的一騎快馬難掩面上興奮的出現在平戎將軍府門口。
將軍府的門房已經習慣沒過多久就會有這樣的一騎快馬出現,很清楚將軍有多期待京城家中來信的門房在例行的檢查后,很快就把這風塵仆仆的信使放了進去。
那信使臉上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就迫不及待地翻身下馬,把韁繩扔給特意迎過來的門房,提提自己肩上背著的包袱,問清楚了將軍目前的所在地,大步流星地朝著外書房所在的方向走去。
身上肩負重任的他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把那個天大的好消息告訴給他效忠的少主人。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在他就快要走到外書房的時候,迎面居然和一個穿著紅色騎裝的姑娘碰了個正著。
那姑娘手里拎著一條瞧著就讓人心底發寒的倒刺馬鞭,柳眉高飛地瞇著一雙漂亮的丹鳳眼,上下來回的打量信使,“你是何人?來這里做什么?”
信使被她那宛若女主人的口吻弄得神情一懵,半晌才反應過來的說:“我是從京城侯府來的,來給我們家少主人送信。”
壓根就不知道眼前女人是哪根蔥哪根蒜的信使特地咬重了“我們家少主人”這六個字,以此來詰問對方:姑娘,您是哪位?又哪來的資格,用這樣的語氣來審問我這個世代效忠侯府的家生子?
丹鳳眼姑娘聽到,信使說他是侯府來的,臉上的表情就有些難看。只見她用力攥了攥手里的韁繩,咬著下唇,用一種極為抗拒的語氣,劈頭蓋臉地斥責道:“你們侯府里的人怎么這樣?三天兩頭的寄信過來,難道你在京城里的主子就不怕因此害得將軍大人分心,在戰場上出現點什么不可挽回的差錯嗎?”
信使忍了又忍,才沒有把那一句“姑娘,你到底是哪位”的疑問問出口。
他是個謹慎人,要不是這樣也不會被馮老太君提拔進府里專門的信使隊伍里去。
——在定遠侯府服侍的仆婢們誰人不知信使們平日任務雖然非常繁重,又要飽受風餐露宿之苦,但他們的月例也極為可觀。
有些武藝出眾又有上進心的更是能憑借這一差事脫穎而出,入了侯爺父子的法眼,脫去奴籍,自此成為定遠侯府親衛隊中的一員。
因此,在沒有弄清楚這個紅衣姑娘的身份之前,信使是說什么都不敢冒犯對方的,因此面對紅衣姑娘咄咄逼人的質問他也只是拱了拱手,沒有反嗆回去。
信使的沉默讓紅衣女子眼中劃過一抹得意之色,說話的語氣越發的顯的得理不饒人起來。
“在這里,我想奉勸一下你們那位金尊玉貴的好夫人,既然她懼怕這邊關的風沙和戰場的殘酷,不愿與將軍大人來此地同甘共苦,那么也請她放手得在徹底一點,不要沒事有事的就寫上一兩封悲春傷秋的信來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這時候信使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這位紅衣姑娘針對的竟然是他們侯府剛成功產下一對龍鳳胎,引動當今圣上率領整個內閣班子駕臨的世子夫人。
信使幾乎當場就炸了!
作為世代效忠定遠侯府的家生子,沒有誰比他們這樣的老人更清楚一對龍鳳胎對一脈單傳的嚴家意味著什么!
想到為了能夠生下珠小姐,寧愿犧牲自己性命也在所不惜的少夫人,信使的心里更是說不出的不甘和難受——
由于紅衣姑娘堪稱理所當然的奇葩表現,讓信使徹底誤會了她的身份——誤以為她是他們家少主因為少夫人不在身邊而一個把持不住納的小妾,還是一個公然在平戎將軍府里穿正紅,作威作福的小妾!
也唯有這樣才能夠解釋她此時的超然口吻和那不屑一顧的輕蔑姿態。
就在信使琢磨著要不要豁出去的和這不要臉的紅衣女狠狠掰扯一回,好好替他們家世子夫人討一回公道的時候,眼角眉梢間猶存幾許凝重之色的嚴承銳在幾個下屬亦步亦趨的陪侍下,大步流星的朝這邊走來。
一眼就瞧見信使的嚴承銳心頭猛地就是一動。
他就仿佛一陣風似的刮到信使面前,一把揪住后者的衣襟,語氣異常急促地迭聲問道:“是不是世子夫人生了?她現在身體如何?孩子康不康健?”
“回世子爺的話,確實是世子夫人生了!”盡管被自家少主人晃得東倒西歪,信使的心中卻說不出的暢快和高興,他強忍住挑釁那個紅衣女的沖動,大聲對面上焦急之色溢于言表的嚴承銳說道:“世子夫人身體很好,沒什么大礙,鈞少爺和珠小姐也康健著呢!”
聽說侯府世子夫人成功生產的下屬聞言大喜,紛紛跪地向嚴承銳表達他們的祝賀恭喜之情。唯獨那丹鳳眼的紅色騎裝女郎還如同一個木頭人一樣的青白著一張臉僵立原地一動不動。
“鈞少爺?珠小姐?”嚴承銳沒有理睬下屬們扎堆似的熱情恭喜,而是敏銳地捕捉到了信使口中這兩個格外陌生的稱呼。
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渴望之情在他心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拔地而起,很快就長成了一棵根繁葉茂的蒼天大樹。
“是的,鈞少爺,珠小姐!”信使眼角余光匆匆從面色扭曲陰沉的紅衣女臉上一掃而過,隨后用再堅定不過的語氣告訴嚴承銳他心里那點微弱的近乎荒誕的期盼已經成為毋庸置疑的事實。“這兩個名字還是皇上親自取的呢!”
“皇上親自取的?”大腦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變成了一片空白的嚴承銳傻乎乎的重復。
“是皇上親自取的名!”信使與有榮焉的大聲又補充了一句,“世子夫人生了對龍鳳胎的消息才傳到宮里,皇上就帶著整個內閣過來祝賀了!”
“趕緊跟我到書房去,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詳詳細細里里外外的都毫無保留的說給我聽!”此時的嚴承銳已經什么都顧不上了,他情緒亢奮的雙手都在不受控制的顫抖,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京城里所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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