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幾個人說完話,正要散開,身體卻陡然繃緊,一股龐大的威壓,加持在幾人身上,那幾人只覺得天地在這一刻已經(jīng)塌陷消失,茫茫宇宙之中,只剩下自己幾人在無盡黑暗中淪陷,漂泊。,: 。
“本尊問你們幾句話,你們老老實實地回答,不要隱瞞,否則后果自負。
老畢淡淡的來口,語態(tài)平靜,但是說出的話,卻如同暮鼓晨鐘一般死死地烙印在元神之上。渾身上下,汗水瞬間濕透全身,急忙點頭,不敢有半點兒遲疑。
老畢滿意的點點頭,豈是微微放松,那幾人從那極度壓抑的氣氛中脫身,大口呼吸,一臉敬畏之‘色’。
“在下清風(fēng)子,(于曹子,名殼子,菟絲子,云惠子,)前輩有話請問,晚輩,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很好,剛剛聽你們說,大秦派來尊者,支持畢斯繼承儒家道統(tǒng),不知是真是假?”
“這個”清風(fēng)子等人咽了口吐沫,恭謹?shù)氖┒Y道;“不敢隱瞞前輩,此事只是傳言,我等也不知真假,不過如今大秦右丞相畢斯親到學(xué)宮,與君天佑賢者爭鋒倒是事實。只是其背后到底有沒有尊者陪同,晚輩實在不知,不過如今孟子尊者已經(jīng)讓荀子尊者拖住,離不開身,君天佑賢者已經(jīng)落于下風(fēng),就算大秦尊者不出,勝算也是不大。”
大秦尊者,老畢皺皺眉,看來自己這個同鄉(xiāng)加朋友這回的麻煩還真不小。
“七十二賢者呢?全部都倒在荀子一方么?”
“這個,不敢確定,據(jù)說有不少賢者,并不喜歡大秦,同樣也有不少賢者不想孟子一脈繼續(xù)執(zhí)掌儒家正統(tǒng),現(xiàn)在有十余位處于中立,十余位贊同,五十余位反對。總的說起來,有孟子尊者的弟子們齊心合力的牽制,在這方面,孟子尊者方面雖然落于下風(fēng),但是荀子尊者方面,也不能短時間內(nèi)將之奈何。”
“短時間內(nèi)?”老畢眉頭一挑;
“原本是這樣,不過現(xiàn)在又有了新的進展,因為雙方‘交’涉無果的情況下,雙方進行了一場文比,以文采論英雄,諸子百家,由各家魁首出題,賢者君天佑和右丞相畢斯答卷,結(jié)果連比三場,場場皆平,百家魁首齊齊評論,終究是不分上下,最后決定,既然論文章難分勝負,那就用武斗一定乾坤。商定以武定輸贏,負者一方,無條件答應(yīng)勝者一方的一個條件。”于曹子恭敬地開口道,
“原來如此,”老畢皺皺眉,看來還真到了緊急關(guān)頭了,輪戰(zhàn)力,恐怕君天佑一方還真不是對手,若是有大秦‘插’足,勢必更難。”
事不宜遲,眼下只有快速趕至方可,否則一旦事情定‘性’,就算老畢想硬來,都難了。反身一步邁出,身影瞬間不見
…………
稷下學(xué)宮,天下第一學(xué)宮,學(xué)宮之中,各派并立,平等共存,言論自由,公開論辯,兼容并包,來去隨便,不管是集體還是個人來者不拒,去者不留,匯集天下著名學(xué)者,是這一方世界的學(xué)問中心,在這里的有儒家,道家,墨家,法家,‘陰’陽家,名家,小說家,兵家,農(nóng)家,各種學(xué)術(shù)流派,號稱是諸子百家,無所不包,無所不容。世界各地各階層的整治傾向,地域文化,心理結(jié)構(gòu),思維方式,價值觀念等等各種方面在這里都有所融匯。各‘門’各派的思想,盡管各引一端,各執(zhí)一詞,甚至有的學(xué)派之間思想理論體系修煉理論體系都互相矛盾,但是學(xué)派從不干預(yù),反而積極鼓勵,各展其名。包括妖族在內(nèi)。兼收并蓄。無有例外
就像孟子的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等大逆不道的言論,在這里,也有充分的市場。若是未曾到過稷下,不可稱學(xué)士,在這里有名,則天下聞名。在這里受到尊重,這行走天下九州,皆可受人尊重。
今日稷下學(xué)宮廣場之上,一東一西,分作兩派,各自聚集數(shù)萬人之多,儒家學(xué)派,稷下學(xué)宮之中影響最大,學(xué)員最多,分布最廣的學(xué)派。如今兩脈爭鋒,自然吸引來無數(shù)修士學(xué)者前來,見證這歷史般的時刻。
虛空之中隱隱可見,一青一白兩位學(xué)者在虛空之中對弈,
“老師,這次恐怕你要輸了。”
“是么?不到最后結(jié)局,永遠不要做最后的結(jié)論。”
“老師,我的道,比您如何?”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對儒家之道的領(lǐng)悟,你已經(jīng)超過我、可惜”
“為&不讓我的學(xué)生畢斯繼承儒家正統(tǒng)?”
“我信得過你,卻信不過秦王。他的心,太狂,太野,太霸道。儒家之道,入得了秦國,卻入不得他的心、”
“斯人斯鼠如灶掃塵,首鼠兩端的人物,如何繼承的了我浩然正大的儒家正統(tǒng)。荀況,你的道,真的還是儒家之道么?披著儒家的外衣,我看到的,卻是法家之鼻祖。儒與法,道不同,不相為謀。”
“儒家之道,當(dāng)如海納百川,有容乃大,諸子百家,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人之所需,即為儒,儒者,囊括四海,包容天下。”
“你雖有此志,卻所托非人,畢斯,秦王,受不起儒家之道。若被其得之,留其表,而失之‘精’髓,吾不取也。”
“人之初,‘性’本惡,隨著時間的流逝,人的成長,自有萬般‘誘’‘惑’在心底生出,故,將希望寄托于人,渴望圣主,謬也,不若,多人共治,利義糾葛,以求平衡。單足而立,搖搖‘欲’傾,雙足而立,難或持久,三足鼎立,方是治世之良策。秦王雖強,吾二人可抗衡之。”““今日過后,我等一脈,當(dāng)持儒家之正統(tǒng),助秦國,平天下。齊家、治國、平天下。當(dāng)從今日起。諸位,可愿跟我共勉,齊開萬古盛世?”畢斯立于前方,‘胸’中‘激’‘蕩’,儒家正統(tǒng),離他不過咫尺之遙。觸手可及。昂首大呼;
“平天下,平天下,平天下”
“平天下”
“平天下”
“平天下”
萬眾齊呼,勢若猛虎,氣吞山河。以畢斯為首,荀子一脈的數(shù)千儒者腳踏虛空而立,衣衫紛飛,引得虛空震動,狂風(fēng)四起。一股浩然大勢,直沖云霄。
而對面,孟子一脈,冷然而立,氣息聯(lián)合一體,化作漫天云氣在空中翻騰,兩脈儒者,氣勢凝聚而一,在虛空中對抗。
狂風(fēng)起,攪動漫天風(fēng)云。
孟子一脈,君天佑背負雙手傲然而立,目光堅定,面對敵人這煌煌大勢,不曾有半點兒不安。雖未言語,卻自有一股睥睨大勢,自其體內(nèi)散發(fā)而出,彌漫周邊,令人不覺敬畏。
“諸位,天佑請問,我儒者當(dāng)做何?”
“何為儒者?”
“天地?zé)o心,身為儒者,當(dāng)為天地立心!”
“民生多艱,身為儒者,當(dāng)為生民立命!”
“逝者已矣,身為儒者,當(dāng)為往圣繼絕學(xué)!”
“承天景命,身為儒者,當(dāng)為萬世,開太平!”
“天佑請問,身為儒者,當(dāng)做何?”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xué)、為萬世開太平“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xué)、為萬世開太平”
“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xué)、為萬世開太平”
此言一出,天地震動,煌煌天威,凜然直照。不管是雙方那一脈的儒者,還是其他學(xué)派的生員,在這一刻,全部心神震動,難以自已。這一句話,先聲奪人,道出儒家最崇高的追求。不為自在,不求長生,不拜仙佛,不懼鬼神。頂天立地,浩然正大。
“好好好,由此子在,我儒家當(dāng)興。荀況,不管你承認不承認,天下儒者心服,他都已經(jīng)是儒家當(dāng)代首領(lǐng)。”孟軻輕輕落下一子,微微笑道;
“可惜天地大變將至,無邊戰(zhàn)火之中,他的肩膀,擔(dān)不起如此重任吶。”荀況滿是贊賞的看著君天佑,輕輕點頭,又搖搖頭。“儒家現(xiàn)在需要的是有大決斷的強者,帶領(lǐng)學(xué)子們,邁過戰(zhàn)火,走出這方世界。”
“畢斯沒有”
“秦王有”
…………
微微抬手,天地靜默,今日一戰(zhàn),決定儒家之歸屬,決定儒家之未來,雖不想戰(zhàn),卻不得不戰(zhàn)。
“天佑賢者,認輸吧,畢斯承認你的人,承認你的道,但是你卻不能帶領(lǐng)千萬儒家子弟,走過那血雨腥風(fēng),認輸吧,你的地位不會有絲毫的衰落,大秦右丞相之位,斯可拱手相讓。”畢斯開口道;語言誠懇,真摯、滾滾聲‘浪’,方圓百里,清晰可聞,
畢斯背后萬余修士,齊齊開口
“認輸!”
“認輸!”
“認輸!”
天地為之震顫。
“儒家,自有儒家的道,有儒家的犧牲、不會,也不能成為某一個人手中的棋子。畢斯,你的人品,我信不過,韓非之死,天知地知!”
“你”畢斯雙目一瞪,心中大怒,因為嫉妒韓非的才能,唯恐韓非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而殺韓非,是畢斯心底最‘陰’暗的一幕,雖然后來荀子親自出手,護他元神轉(zhuǎn)世,將其救回,但是畢斯嫉賢妒能殺師兄的丑事,雖然因為及時掩蓋沒能流傳出來,但也不是人人都不知道,如今被揭穿瘡疤,頓時心中大怒。
“君天佑,如今已經(jīng)撕破臉,那便大戰(zhàn)一場,一爭高下,誰是誰非,當(dāng)有勝者論定。”
“好,成者為王敗者寇,這第一戰(zhàn),天佑親上,畢斯,你可敢來?”
萬眾矚目之下,一句你可敢來?說的是氣勢如虹,貫穿天地。
“黃口孺子,狂妄無知”畢斯面沉如水,冷冷笑道;“既然你親自來送死,本相豈能掃興”
“這一戰(zhàn),老夫應(yīng)下了”
聲音尚未落下,遁光閃爍,畢斯身影出現(xiàn)在君天佑數(shù)十丈外,兩人遙對,氣態(tài)沉穩(wěn)。
雖未‘交’手,兩人體內(nèi)氣息釋放,威壓如‘潮’,法有后期修士威能盡數(shù)綻放。
“好!”
“畢斯,你的心不正,浩然正氣的真正威力如何能夠發(fā)揮得出,今日,君某,必然敗你!”君天佑傲然笑道,信心十足,此刻他單手伸出,一指劃下。
浩然正氣,指天畫地。
一指所劃,便是一處牢籠,封印困敵,如臂驅(qū)使。
畢斯臉‘色’微變,眼底閃過一抹冷然,收斂心神意念,既然對敵,畢斯自然早就派高手試探,對于君天佑的招法神通,在心中閃過幾十遍,自然熟悉,因此心中毫不慌張。
墾土為地,以法為天。天地浩然,法治天下。
畢斯輕喝,手中指訣輕點,天地依法而立,萬物依法而行,君天佑的神通逆法而行,輕易便被困住。
君天佑輕輕笑道;“外儒而內(nèi)法,果然如此,看來你對天佑調(diào)查了很久,連天佑的神通,都清清楚楚,早有準備。”
“那么接下來,再試試君某自創(chuàng)的神通,第一式,天地立心!”
此話一出,天地頓時陷入一片昏暗,一顆晶晶瑩瑩,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輝慢慢的升上空中,這顆圓球之內(nèi),有的便是君天佑對天地的一切領(lǐng)悟,可以說是他的天地之道盡在其中,隨著圓球的上升,天地慢慢變亮,熾熱的光輝,照耀到所有的地方。
畢斯瞳孔急縮,臉‘色’沉重,在這小太陽的光輝之下,畢斯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自己的元神,自己的靈魂都在融化,等到那小太陽升上日中,如日中天之時,便是自己魂飛魄散永不超生之日。此人如此強悍的神通,在多次試探中,竟然從來沒有動用過。而且,他說過,這是第一式,名叫天地立心,那么第二式應(yīng)該是生民立命,第三式往圣絕學(xué),第四式……就算后面的還沒創(chuàng)出依舊不可小覷。
但即便如此,畢斯心中依舊毫無畏懼,幾萬年的修養(yǎng),即便是曾經(jīng)被稱作首鼠兩端,即便被很多人瞧不起,但是時間的積累,實踐的積累,終究不是空口做學(xué)問,所能得到的。
伸手,一翻,一本厚厚的書籍出現(xiàn)在手中。
大秦法典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天地有法,有法如天。汝非昊日,如何能代太陽之位,天地法度,各有其責(zé),不可逾越,依法,汝當(dāng)隕落。”
一言既出,天地響應(yīng),那搖搖升起的小太陽突然一頓,上面漸漸出現(xiàn)一道裂紋。
轟,小太陽爆碎,君天佑與畢斯同時退后百丈,嘴角殷血。
“沒想到,畢相竟然如此厲害,對于法度的認知已經(jīng)到達如此地步,佩服,佩服!”君天佑輕輕抹去嘴角的血跡,眼神略寒,口中贊道;
“你也是后生可畏,本相也沒想到,你的天地立心僅是剛剛創(chuàng)立,便可和我鉆研萬年的法度相抗衡,若是給你時間,本相,絕不是對手。因此,本相不會給你絲毫的機會。儒家必定要為我大秦所用,今天,你注定隕落。”眼神冰冷,畢斯淡淡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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