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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48章


第二天

        盼盼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有一道陽光刺透了她的雙眸,直接伸出右手擋住了一下。盼盼感覺自己的腦子特別沉重,昨天晚上干嘛了?完全不記得。記憶斷片在昨天晚上藍晚弋去換鞋,然后自己吃了塊巧克力,整個人就暈暈乎乎,不記事了。盼盼皺著眉頭,慢慢的從潔白的被子上爬起來,伸出右手拿著手機,已經關機了,開機之后,沒注意其他的,只看到手機上藍晚弋的信息。

        π:小孩,昨天晚上沙灘邊雪碧巧克力是白酒心的,你吃三顆醉了,我把你抱回來之后就走了。

        藍晚弋是人間仙子不會對自己怎么樣,可是自己酒后不會成了醉漢,非禮了藍晚弋吧。

        盼盼有些著急的撥通電話,右手將手機舉到耳邊,十分緊張的等著。

        “小孩。”

        盼盼聽到藍晚弋的依舊平淡無常的聲音后瞬間心砰砰直跳,然后不露聲色地深深呼吸了好幾口。

        “哥哥,我就……就想問一下,我誤喝白酒之后,是不是在我房間對你魯莽了,不是……就是耍流氓,冒犯……非禮了你嗎?”

        盼盼支支吾吾的說完這一大段話,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過火了,渾身發熱,太羞恥了。

        “沒有”

        “那就好,我看一些社會新聞說有醉漢在路邊耍酒瘋,我怕我喝了酒也耍酒瘋。”,盼盼重重的嘆了口氣有些放心,但是心中卻升起一陣陣遺憾。要是趁酒非禮了藍晚弋還能假借酒意說不知道,想什么呢?

        “嗯”

        “那就這樣吧,我等會給原軼打電話。”,盼盼隨口說著想要終止這個通話,然后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原軼的聲音。

        “胖虎,找哥哥什么事?”,原軼大聲的說著,剛剛在醒來就聽到胖虎在電話上的聲音,然后直接接過藍晚弋又右手上的手機。

        “臥槽!你們在一塊兒睡覺?”

        盼盼沒有多想,直接脫口而出,因為自己正在床上,便想象他們也在床上。整個人一起完全愣住了,不知道發生什么,自己的暗戀對象跟另一個哥哥在床上睡覺。

        “我是直的,剛準備去劇組。今天到這邊嗎?你晚弋哥哥今天拍戲走不開,我去接你。”,原軼十分淡定的跟盼盼說著謊,他剛剛才醒,哪里要去劇組。

        原軼一邊說一邊從沙發上爬起來,剛剛藍晚弋已經起床。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而躺在沙發上的原軼伸出右手直接可以把藍晚弋的手機奪下來。

        “嗯,先掛了。”,盼盼有些低落的說著,然后伸出右手掛斷電話,快速的從床上爬起來。就這樣光著腳走到門口玄關處。她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的,可是卻附上一層濃濃的梔子花香味,跟藍晚弋身上的一模一樣。盼盼沒有多想,可能是藍晚弋抱自己的時候留下的。盼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準備到小哥房間把自己衣服拿回來。可是左手剛打開門,就看在半靠在門邊上瞇著眼睛的小哥。

        “辛澈你怎么在這兒?”

        辛澈面露狠厲之色,眼里布滿紅血絲,沒有說話,直接正過身子,把盼盼推到墻邊上靠著,然后順手關上門。左手按住墻,面無表情,垂眸特別生氣地說:

        “辛盼盼,昨天晚上跑哪兒去了?你走路是避開監控嗎?我查監控都找不到你在哪。上次過來,你說不喜歡房間外走廊有監控,每次顧允深都會把監控關了。

        大晚上的本來就拍不清楚,你又避著監控走。我在門口等了你一晚上,給原軼打電話他不接,給顧允深打電話不接,給你打電話也不接,你們都是組團的嗎?我就差給警局和停尸房打電話了,

        你個小路癡沒有自覺性嗎?到哪兒去先給我匯報一下路程,是不是缺心眼兒,社會很危險,人販子多,小心你這小孩被賣到大山里。跟著你,你不喜歡。不跟著你,你會走丟,你到底想怎么樣?”

        盼盼不知道發生什么了,但知道小哥現在很生氣,都已經開始大聲的吼她了。盼盼被兇了,眼淚都在打轉,十分可憐哭了出來。兩只眼睛特別無辜地看著已經面紅耳赤,眼布血絲的小哥。

        “別哭!等回家我慢慢打,你能不能長點教訓?昨天晚上都失聯了,要是出事了怎么辦?你要是手破了一點皮,你覺得大哥,二哥會放過我嗎?”,辛澈壓低聲音嘶吼著,他已經快被盼盼氣死,昨天晚上不知道跑哪兒去,都失聯了。

        “你干嘛要兇我?我16歲了,不是小朋友,都把我當成小孩,都嫌我小。你之前就在網頁上搜怎么把小孩賣到大山里和賣小孩判幾年?我丟了你不很開心嗎?

        你就是不喜歡我,從小就是的,我昨天晚上就失聯了一晚上你就這么生氣,從8歲到14歲,你每天都在失聯,我不生氣?七歲之前一本正經說話,抱著我睡覺。14歲之后一直兇我,對我愛答不理的。你現在有什么資格著急?我丟了你不更開心嗎?”

        盼盼把自己壓制好久的秘密給抖出來,她也很生氣。說話聲音特別哽咽,眼淚不斷的往下落。然后特別生氣的把你給別過去,不想再看小哥。

        “小鬼,別哭。”

        “辛澈,我本來不想提那七年,可是那七年,是你不要我,把我落下了,不給我任何原因。

        一年見兩次面,一次春節,一次中秋,七年就見了14次。14歲以后,工作日在學校待著不回來,暑假就去大山里與世隔絕,也是失聯的。就今年暑假待的時間久一點,你還一直兇我。

        辛澈,你這次說我不告訴你我在哪兒,那你又告訴我你在哪兒了嗎?你一聲不吭離開,又一聲不吭回來。你告訴我原因了嗎?

        8歲之前,幼兒園小學每周五發糖果,發了三個草莓棒棒糖,我每次拿到的時候都很開心,第一個今天晚上回去送給辛澈,第二個明天周六送給辛澈,第三個后天周日送給辛澈。

        你莫名其妙的消失,我每個周五依舊翹首以盼,把三個棒棒糖都攢下來,期待雙休日能見到你,可是沒有一次見到你。我書房抽屜贊了滿滿一堆,一個暑假過了糖都化了。到中秋節了,這些糖我都給不了你,因為化了不完美,你肯定會嫌棄的。

        有一次我看電視劇里面的一個小男孩出車禍死了,他的家人就騙他的妹妹說他有事很忙,我當時特別擔心你也出車禍死了。

        之前我就跟你的小尾巴似的,每天跟在你身后,都不想上學,每次上學都特別鬧騰。因為你跳級在家里找老師學更高級的知識。我一放學就跑到你房間,你說我說話吵到你了,我就不說話,兩只手托著下巴坐在你椅子正對面看著你寫作業,甚至不想寫自己作業,就想看著你寫作業。我忘記寫作業,你會給我寫完。

        就算二哥說長大了,男女有別,可是我還是每天纏著你抱著我睡覺。我說我怕黑,你就每天晚上都不關燈。我說我怕鬼,你就一整個晚上抱著我。我說我睡不著,你就背完一整本安徒生童話。我說我不刷牙,你就拿著牙刷每天至少幫我刷三次牙。后來我得寸進尺,就故意不刷牙,等著你給我刷。

        小時候睡覺前必須嘬一顆糖,你說牙齒會壞,就把自己的右手腕放我嘴里讓我嘬,讓我吮吸。我小有時候做噩夢。有一次晚上我做噩夢,把你的右手腕狠狠咬破,你就硬生生扛了一整晚上動都不動。

        你現在右手腕上還有一個牙印疤痕,問你你也不說,就說在路邊上被一條狗咬的。我在衛生間看到那被單上的血跡了。我還看到你平板上瀏覽記錄上有搜過小孩做噩夢要不要喊醒?網上回答結果是盡量不要喊,會留下心理陰影。

        后來你走了,我怕黑,怕鬼,睡不著覺,你在哪里?我每天晚上睡覺不關燈還要看一個鬼片,到現在都怕鬼。你走的那一年,我每天晚上睡覺前都要嘬一顆糖,都在牙醫診所辦會員卡了。牙齒壞了,晚上不能吃糖,只能自己嘬自己的手,現在還有那個壞習慣。每天睡不著就跑到你房間睡覺,因為那里有你的味道。一不高興都跑到你衣柜里躲著,后來二哥一看到我躲你衣柜里,就知道我不高興。

        幼兒園有人碰我一下,你都要把他按在地上打。后來八歲我被人搶了飯卡,逼在墻角,罵我打我,餓了幾個月餓出胃病,你在哪?我被人拖到池塘里差點淹死,在重癥監護室里待了幾個月,你在哪兒?

        辛澈,你走的那7年,你把我小哥弄哪兒去了?你現在兇我,說等了我一個晚上著急,等你七年我不著急?”

        盼盼十分怨氣又無助的說完這一段話,語氣更加哽咽無比。眼眶周圍,鼻尖全都紅了,眼睛里也布著紅血絲。

        “小鬼,不哭了。”,辛澈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盼盼哭紅的眼眶,畢竟這件事確實是他做的,他知道錯,可是他不后悔。就算再來一次,他還會選擇消失七年。辛澈伸出右手,輕輕替盼盼擦眼淚。

        “我知道你這個暑假沒走,是因為我上次小提琴比賽去你們學校,在大樹下我開玩笑說了。可是,你不是原來的小哥了,總是疏遠我。表面上是,心里也是。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你為什么會一聲不響的走了七年?”

        “小鬼,不哭了。”,辛澈有些無奈的說著,帶著自嘲的意味,一遍又一遍的重復。有些事情只適合爛在肚子里,說出來所有的都會變,那還不如就讓他一個人忍著性子,裝出無所謂的樣子,甚至走上另一個極端。然后又用手不斷的給盼盼擦眼淚,已經感受到自己手指上全是淚水。

        “辛澈,為什么你那七年莫名其妙的消失?”,盼盼十分認真的說出這個問題。

        “不能說。”,辛澈同樣認真且堅定的回答著。

        盼盼嘴角輕扯一個笑容,然后有些無奈,只是眼里的淚水不斷的流淌,就算小哥替她擦,根本頂不上她流下來的。

        辛澈見盼盼哭的更兇了,然后也不管潔癖癥便直接俯下身,把盼盼摟進懷里。左手輕輕拍著盼盼的后背,右手輕輕地摸著她的頭發。又低頭不斷地吻了她的頭發和額頭。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畢竟這是他想要的,可是他現在卻無法承擔這種后果。

        “有一次我看電視劇,說龍鳳胎有民間傳說。龍鳳胎的前世是戀人,結果雙方殉情,轉世過后就成雙胞胎。老天為了表揚他們對愛情的忠貞,就賜予了他們龍鳳胎這層關系,從出生就在一起,一生都有割不斷的血緣關系,同時這也是一種懲罰,作為他們對不珍惜生命的懲罰,明明對方就在眼前,卻不能相愛在一起。

        我小時候在學校班會上說,我的夢想是嫁給辛澈,童言無忌,單純無害,因為你對我最好,我最喜歡你,所以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聽長輩們說只有結婚了才能永遠在一起,所以我才想嫁給你。你是不是知道這句話后才故意疏遠我?你從小早智什么東西都知道,可是我一向愚笨,不懂情愛嫁娶的意思。你覺得這樣說不好,你可以跟我這些字的意思,我小時候就不會每天掛在嘴邊,就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那天晚上江漢大學的銀杏樹下,你一不小心說出了骨科法庭字眼,我就上網搜了一下,就大概知道了那七年你為什么躲我。你是我有血緣關系的親哥,我怎么會對你用情。我對你的喜歡不是男女之愛,是手足之情。

        你就一聲不吭的走了七年,一句話都不聽我解釋。天才的腦子就是與眾不同,普通人動動腳指甲想一想,都會知道這不可能。雖然我思想開放,接受各種形式的愛情,但不代表我就要實踐。要是我真有這種違天理亂人倫的思想,估計都得天打雷劈,死后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能超生。非要我拿一把刀,自刎以證清白嗎?我也不想被打斷腿進德國骨科,我也不想上英國法庭,更不想夏威夷導彈一日游。

        我上次在你學校當你緋聞女友,就是單純的給你擋桃花,不是利用輿論,假戲成真,逼迫你跟我在一起。

        越說我越氣,辛澈你他媽就是有病,我八歲之前腦子都沒發育好,你腦子里裝的什么東西?一聲不響走了七年,回來還兇我。如果你現在腦子還不正常,還懷疑我對你的喜歡不正常很病態。我告訴你,我現在有喜歡的人。不是手足之情,這是真的男女之愛。我就有過兩個夢想,八歲之前的長大要嫁給辛澈,一個是現在的嫁給那個人。

        辛澈,我知道是我小時候亂說話惹得你誤會,都是我的錯,你能不能把原來的小哥還給我?”

        盼盼特別生氣的說出這一段話,當時銀杏樹下聊天隱隱在目,后來搜到骨科法庭幾個字時,盼盼都想直接沖出去砍了辛澈,真他媽有病。最后不斷的壓抑自己,說服自己不是他的錯,是自己當時沒說清楚,是自己的錯讓他誤會了。畢竟天才的思想與常人不同,能夠理解。盼盼在辛澈的懷里已經被氣到呼吸都急促了,兩只手也不摟著他的腰,就這樣緊緊地攥住垂在自己的褲子邊上。

        “小智障,降智電視劇看多了,你想什么呢?我說了不是你的錯,一直都是我個人原因。你是什么臭毛病啊?從小到大都是這樣,就喜歡把錯誤原因攬到自己身上。”,辛澈聲音變得輕柔,小聲地說著,可是眼里面上全都是失望。

        “誒?我的小哥回來了?”,盼盼有些激動的揚聲問著,然后抬起腦袋,睜著無辜大眼睛看著辛澈。

        “沒有”,辛澈恢復迎來嫌棄的表情,十分無語說著。只是在盼盼談謀的瞬間,眼里面上的失落之色全部掩蓋下來。

        “我看過畫皮,你是不是臉上敷了一層人皮,裝成我小哥的樣子?”

        盼盼聲音顫抖問著,眼里露出恐懼之色,然后抬起右手輕輕的捏了一下辛澈的臉皮,又快速皺著眉頭,揚聲疑惑說:“這皮很真啊,把你用右手腕伸出來,如果是假裝的話,不會注意到右手腕有印子。”

        辛澈有些無奈地輕扯嘴角,兩個唇邊露出淺淺的酒窩,然后抬起右手讓盼盼看。

        盼盼看著小哥大拇指內側的右手腕上有著自己的牙印,有些開心不是被替換了的,可是更加失望。小時候對她很好的小哥回不來了。

        “辛澈,你現在不是我喜歡的小哥了,就算你有這道牙印疤痕。”

        盼盼直接掙脫辛澈的懷抱,十分失望地走回原來的房間,跌坐在黑皮沙發上,臉上也沒有任何開心表情,只是有些疲憊的懶散躺在沙發上。

        辛澈深深的吐了口氣,然后跟著盼盼走到房間里,坐在沙發上也沒有說話。

        知道那七年是自己當一個鴕鳥逃跑,把盼盼一個人落在原地,留在八歲那年,也是因為他,沒有保護好她。

        盼盼到現在還有八歲被校園暴力陰影。喜歡把錯攬到自己身上,從彬彬有禮的大家閨秀變成暴躁易怒的江漢小霸王,出事喜歡自己扛,喜歡用拳頭解決。小時候一口一個哥哥,現在只是有求于自己會喊。現在跟他總是互懟,也沒有小時候總是粘著他軟萌的感覺,就算有時候會撒嬌,可是終究是變了。

        “辛澈,昨晚一晚上沒睡,是不是很困?我昨天手機關機了,才沒接你電話,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以后會給你報行程。你今天要不要補點覺?”,盼盼輕聲說著,卻是自己剛剛太沖動了,因為就是自己的錯,又故意氣辛澈,就抓住那個點不放。

        “今天去哪兒?”,辛澈弓著腰坐在沙發上,然后伸出左手,拿起桌上的一杯礦泉水擰開,往嘴里倒了幾口。

        “原軼過來接我到劇組,我不是很想到顧允深家院子里,顧媽媽肯定又要跟我說跟小公子培養感情,兄弟之情怎么可能培養出男女之愛?”

        盼盼十分淡然的說著,然后伸手也拿起桌上的一杯礦泉水,用右手擰開,左手遞到唇邊喝了起來。

        “嗯,不可能。”,辛澈淡淡的說著,然后輕輕抿了一口水,十分堅定地說著,面上帶著不屑和自嘲。

        “辛澈,我今天晚上回去,上午帶個蛋糕去原軼那里,他今天生日,跟我說過,我答應過他,每年都會單獨給他過生日。中午去找二哥一起吃飯,我要撮合二哥和初夏姐,初夏喜歡二哥八年。你要是很擔心我,可以跟我一塊兒去。”

        盼盼淡淡的說著,沒有起伏。

        “我今天中午買點東西到顧家看望顧伯父,你不想去就不去了。手機別關機了,保持暢通。晚上結束之后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辛澈淡淡說著,恢復到原來的嫌棄的模樣,之前的辛澈永遠回不來了。

        “辛澈,謝謝。”,盼盼側過身正正看著辛澈,十分正經的說的,每個字念的極好,字正腔圓的。

        辛澈先是愣了神,謝謝二字明明是表達感謝之詞,可是盼盼說起來鄭重到有些疏遠。辛澈瞬間鼻酸,眼眶里也不知不覺充盈了淚水,嘴巴輕輕抽動,嘴角兩彎淡淡小梨渦,像小白花似的淺淺綻放。

        “對不起,小面包,我們和好,好不好?是哥哥把你落下了,是哥哥錯了,不應該一聲不吭就走了七年,不應該回來對你愛答不理。”,辛澈聲音哽咽的說著,帶著輕柔和愧疚感,雙眼睛很大細長的,看著盼盼同款的漆黑眼睛,迎著光也會發亮。

        “你還記得?”,盼盼聽到小面包三個字之后,露出虎牙,笑了出來。可是一秒之后,眼里充滿淚水,直接流下眼眶。

        小時候盼盼比較愚笨,但是辛澈就很聰明,很早就會很連貫的說話認字。有一次盼盼把她手上盼盼小面包遞給辛澈,肉嘟嘟的手跟那個小面包差不多,辛澈便笑彎了眼角,露出淡淡的梨窩輕聲著說出“小面包”三個字。也只有辛澈喊過“小面包”。

        盼盼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只是覺得心里好難過,有一種揪心的感覺,被人狠狠的捏在手里。盼盼直接跳下沙發,整個人撲到辛澈的身上,兩只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辛澈身上全都是薰衣草的味道,一股洗衣粉的味道。

        “哥哥,跟你鬧別扭是一場持久戰,你一句對不起,我等了十年。我用時間為籌碼,附加我們的感情,進行了一場豪賭,還好我贏了。目中無人,不言對錯,受萬眾矚目的天才教授professorxin也會低頭認錯。”

        盼盼把頭埋在辛澈的右頸間,就是跟小時候一樣,可是這一次他哭的泣不成聲,眼淚不斷的流著,連說出來的話都委屈地哽咽。

        “那我們可以和好了嗎?”,辛澈同樣淚水止不住的流,一切都是他的錯,可是他的驕傲和自尊告訴他不能低頭,就算是世界上跟他關系最好的親妹妹。

        “想得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敢抽風,我就敢抽你。”,盼盼雖然流著眼淚,但是梗咽著,說出十分兇狠的話。

        “那你要怎么折磨我?”,辛澈瞬間恢復到原來的樣子,淡淡說著,語氣微揚。

        “簡單,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無條件服從我的要求。三個字的道歉才不值錢呢。”,盼盼已經快得瑟死了,語調上揚很厲害。

        “做夢呢。”,辛澈十分堅定的說著,沒有絲毫退讓,已經完全恢復到之前平淡不羈的樣子。

        “哥哥~”,盼盼用小時候的語氣跟辛澈撒嬌,比平時更加軟萌。

        “別太過分。”,辛澈輕笑一聲,然后難得溫柔說,嘴角兩彎淺淺梨渦綻放。

        “第一件事現在讓我抱一會兒,第二件事回去幫我寫完一整本數學暑假作業。暫時就這樣。”,盼盼輕輕的說著,帶著得瑟感。

        “第一件我有潔癖,第二件是學術上的欺騙。都不行,下來。”,辛澈淡淡地說著,有些嫌棄盼盼的感覺。不過兩只手依舊輕輕鎖住,摟著盼盼的腰也沒有松開。

        “那和好已經遙遙無期了。你的潔癖癥是間接性針對性發作,剛剛是哪個人親我額頭了?嗯?幫我寫作業也不是學術上的欺騙,只是幫助有血緣關系的親妹妹的分內責任。”

        盼盼十分正經的開始詭辯論,企圖給天才professor洗腦。整個人趴在他身上,兩只手摟著他的脖子,頭搭在他的右肩膀上,和很小的時候一樣。

        辛澈無話可說,只是一臉死相,十分嫌棄的皺了一下眉頭。

        “哥哥,我還有大半本沒寫完,就剩十幾天就要上學了。狀元班的老師一定都很兇,要是沒寫完,我肯定要全校通緝了。”,盼盼繼續開始撒嬌,更加軟萌的聲音。

        “不行,小智障,你來了這么多次桐海市,你應該知道桐海的特產是什么,要不要帶點回去?”,辛澈半瞇著眼睛說著,他有些累了,昨天晚上一整晚沒睡,敲門盼盼也不開,打電話也不接,就這樣靠在門口等盼盼一個晚上。

        “你要是敢帶點試卷回去,我就敢跟你單方面斷絕血緣關系。”,盼盼氣乎乎惡狠的說著,可是說出來的話更加軟萌。

        “昨天晚上誰送你回來?身上味道都變了。”,辛澈深深皺著眉頭詢問著,語氣比較僵硬。

        “是藍晚弋,昨天白薇姐給我的碧巧克力里面裝的是酒,我吃了幾顆,直接迷糊了,所以才沒接你到電話。”,盼盼淡淡的說著,光是提到藍晚弋三個字,整個人都已經心跳不止了,只能用臉上的平靜掩蓋住內心的激動。

        “他多少歲?”,辛澈緊緊閉著眼睛繼續說著,語氣間帶著不耐煩和硬邦邦的。

        “26”,盼盼聲音更加低落,細小的說著。年齡是無法跨越的鴻溝。

        “辛泮,我上次說你至少得找比你大十歲的老畜生還挺準的,你自己長點腦子,那老畜生估計就喜歡你這種年紀小的,眼睛大大很可愛的。昨天晚上太危險了,他碰你了嗎?”,辛澈皺著眉頭說完這一大段話,意識到有些不對勁,語氣特別嚴肅。

        “他不是那種變態,而且他不喜歡我這種年紀小的。”,盼盼有些哽咽的說著。

        “藍晚弋是你的網戀對象?”,辛澈心里憋著一口氣,可是語氣依舊保持平靜,不能露出半點瑕疵,不能引起半點誤會。

        “嗯,暗戀對象。”,盼盼十分失落的說著。

        “我昨天晚上在網上查了他的個人信息,臉還行,高考滿分智商勉強及格,家里沒產業,比你大十歲人太老。綜上,辛家他高攀不起,你喜歡他,是他的榮幸。他如果對你有任何非分之想,我會先把他的手機變成板磚,然后把他腦袋敲出一個大窟窿,讓他后半生永遠躺在icu里。”

        辛澈十分淡定說完這一大段話,面露狠厲之色,以及目中無人的傲慢感。

        “那他還挺幸運的,對我沒有任何非分之想。”,盼盼好笑的說著,樂的咯咯直笑。隨之而來是心里更大的失望感。

        “辛泮,你現在是狀元班學生,應該已經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了。你面臨高考,別早戀,影響成績。”

        辛澈表情淡淡的,說著語氣很嚴肅,就好像沒有夾藏私心一樣。

        “我之前很差勁?”,盼盼感覺自己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受到了重創,然后反問著。

        “你說呢?江漢實驗高中特別穩定的倒數第一,經常被請家長,不讓你做全校檢討還是年級主任開恩。幾個月前炸了學校化學實驗室。之前我還拿了你的牙刷去做親子鑒定,令人絕望的是有親緣關系。”

        辛澈說完這段話時已經不不能說嫌棄了,已經想殺人了。兩只眼睛還是微微閉著的,他疲憊了,只能用僅存的語言系統做出回應。

        “我還拿過獎學金呢。”,盼盼語言系統也暫時紊亂,過了十幾秒后才紅著臉回答著。

        “你拿的獎學金是班級進步獎,那個學校有比你進步空間更大的嗎?雖然你進步大,可還是穩坐全校倒一。”

        “這叫不露鋒芒,韜光養晦。你懂個屁。哼~”,盼盼氣乎乎說著,然后兩只手緊緊的摟著小哥的脖子。

        “你再摟緊一點,我就缺氧窒息而死。而且男女有別,注意分寸。”

        辛澈已經被盼盼抱的耳朵發紅,身體發燙了。只能淡定的用語氣表示嫌棄盼盼,想要掙脫現在這種處境。

        “你是我親哥,不是男的。只要我沒對象,你沒對象,我們還是小時候相處的模式。我從來都沒有變,變的一直都是你。走的那七年,不知道哪里整出來一個間接性針對型潔癖,碰都不能碰,上次銀杏樹還好一點,你還沒把我從身上扔下來踹幾腳。”

        盼盼有些低落的說著,然后解釋著自己,辛澈有什么事情都自己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說。

        “嗯,現在從我身上下來,應該已經8點多了。”,辛澈淡淡的說著,然后起身把盼盼單手摟著放到地上,自己站了起來,順手拿起剛剛拆封的礦泉水喝了幾口。

        盼盼輕輕嘆了口氣,然后重新跌落在沙發上,然后看著茶幾上的礦泉水深深做了一個眉頭,然后有些激動看熱鬧般看著小哥,惡作劇得逞了般地得瑟:“哥哥,你拿錯水了,那水包含著我唾液,有幾百萬億細菌。”

        辛澈瞬間眉頭緊鎖,以健步的姿勢快速沖到垃圾桶邊,干嘔出來一點點水。然后皺著眉頭深深說:“別挑戰我極限,辛泮。”

        盼盼表情十分嘚瑟,然后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來,跟蹦床似的,一直在蹦蹦噠噠的。又想到了一個鬼主意,然后神秘地說:“小哥,我有一件事跟你說。”

        辛澈皺著眉頭邁著跨步走到盼盼沙發邊上,因為沙發的跟高緣故,他要仰視盼盼。

        “哥哥~”,盼盼十分甜糯地說完這句話后,然后低頭親吻了一下小哥的額頭,真誠認真的說:“我剛剛才起來,還沒刷牙呢,已經不止幾百萬億細菌了,你整個人都被細菌大軍占領了,可能還有一部分病毒。不過你自身免疫系統會做出抵抗,我下次再親你的時候,就不會感到惡心。”

        “未成年人意外致人輕傷甚至死亡可以減刑,想體驗一下嘛?”,辛澈咬著牙,狠狠說出來,面容真理像是要活吞人的怪獸。

        “哥哥~”,盼盼現在已經找到自己避免被小哥打的方法了,只要甜糯的喊一聲哥哥,無論做再過分的,他都不會用手彈自己了。

        “別喊了,喊上癮了?”,辛澈盼盼是同款脾氣暴躁,可是只要盼盼一撒嬌,他就沒了脾氣。

        盼盼笑容更加燦爛了,然后十分開心自己沒有被打,直接更加放肆的一下子跳到辛澈身上。兩只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然后腿搭在他的腰上。有些不舍得說:“哥哥,上次見面還是銀杏樹下,你是不是過幾天又要去大山里了,所以才不幫我寫作業?”

        “后天,認真寫數學作業,小心我匿名一封舉報信直接投校長辦公室電腦里,讓你直接被全校通緝。”,辛澈淡淡的說著,面無表情,帶著微微的狠厲感。

        “你是不是之前投過舉報信,這么熟練?”,盼盼受驚了,然后十分生氣的說著,語氣間帶著怒不可遏。

        “你上的貴族小學數學課代表是大哥找人傳話過去的,公立初中高中數學課代表是我直接黑了學校內網系統威脅出來的。”,辛澈十分淡定的說著,面露不屑,有無與倫比的嫌棄。

        “臥槽!你有病啊?怪不得我身上就跟有魔咒似的,從小到大都是數學課代表。我數學差成那個樣子,還是要當課代表,我每次的數學卷子都在全班展示,我被嘲笑了無數次,都是你干的。”,盼盼十分震驚,然后脫口而出大罵出來,直接想把辛澈給扔馬桶里沖掉,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你小學數學清一色零分,不是不會做而是吐槽題目有多垃圾,初中高中電子答題卡改,你每次都控分,控在90分。

        這次期末考試選拔狀元班學生,數學124,導數兩題,題干都看錯了,整題12分沒了。立體幾何求體積加減乘除算錯,6分沒了,橢圓那題寫到后來把常數項丟了,扣了八分。真好奇,你每次控分怎么控出來的?你檢查嗎?這么弱智的錯誤都能犯,也真是服了。”

        “事實上,我認真地檢查了三遍。”,盼盼也被自己蠢哭了,這次是小哥點出問題,上次是藍晚弋點出問題,都好尷尬。

        “狀元班考試卷子智障都會做,請問你是怎么做到就拿了全校第五,全市第八?這一屆學生質量太低了,710都能拿全市第八,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指望不上你們了。”

        “你罵我就罵我,你怎么還罵上和我一屆的人?你不知道有些人已經保送了嗎?”,盼盼徹底無法反駁,只是為了自己同屆的同學們掙一點表面上的尊嚴。

        “也是,那種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一學科特長而進入某一專項領域,根基不牢,地動山搖。要么破解那一領域的人類難題,要么就是功利性強的廢物,混吃等死,人類渣滓。”,辛澈十分嫌棄說著,面上全是不屑感。

        “你大爺的,你能不能謙虛一點?世界上還有很多厲害的人,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厲害,藐視眾生。”

        盼盼無奈的說著,畢竟智商極高的人,總會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心和嫌棄他人的成本。

        “有些人死性不改,沒臉沒皮,單靠拳頭,打不出他們的羞恥心。拿著國家撥的幾億經費,做不出實質性科研成果。為了沽名釣譽,偷我的論文,被揭穿了,還恬不知恥的說是借鑒。已經不是抄襲,接全文復制百分百重復率。”,辛澈語氣特別淡的回答已經不屑到無語,無視了。

        然后有兩只手半摟著盼盼的腰,回歸原來的語氣說:“先下來。”

        “你說的已經被計算機行業除名的劉不凡嗎?”,盼盼沒有多余舉動,只是仍掛在小哥身上輕輕問著。

        “嗯,你怎么知道?”,辛澈皺著眉頭,有些焦急。連說話的語速也變快了。

        “新聞上看到的,我猜到是你,只有你才能獲得世界性成果。這么沒節操的導師也真是無語,他憑一己之力提高了論文審核能力,增加寫論文難度,估計現在每一天學生都在罵他。甚至還提高了博導隊伍的質量,拉下了不少害群之馬。他后來有沒有報復你?”

        盼盼先是十分氣憤的回答著,然后又擔心的問著小哥。畢竟自己連搶了別人客串角色都會被推下游泳池,這種丟飯碗的事情估計已經被報復慘了。

        “嗯”

        辛澈皺著眉頭說著,想到那個人就很煩,無緣無故被搶了論文,還被嫉妒心爆棚的人報復,簡直就是世界大冤種。

        “小哥,你好久沒給我刷牙了,十年了,要不要重溫一下記憶?”

        盼盼迅速的轉移話題,雖然轉移的有些僵硬,不過她還是特別期待小哥的回答。

        “別癡心妄想。”,辛澈兩只手摟住盼盼的腰,把她放回沙發上站著,可是盼盼就跟502膠水似的粘在自己身上,也不下來。

        “哥哥~”

        “你喊我爸爸都沒用,把你列入潔癖癥適用范圍之外,已經是我對你最大的寬容,別再玩火自焚。現在,從我身上滾下來,”

        “你小時候不是幫我一天至少刷三次牙嗎?”,盼盼開始不斷的提及小時候的是企圖喚醒辛澈的回憶。

        “因為我實在看不下去你自己刷,正常人刷牙都是頭不動手動,你這個小智障刷牙手不動頭搖來搖去的,像大號的撥浪鼓。最后我忍無可忍,只能幫你刷牙,我十分懷疑這么劇烈搖頭會把小智障脖子上的腦袋搖掉了。”

        盼盼不好意思的笑了幾聲。知道再這樣鬧下去,辛澈肯定要揍他了,便知形式的快速跳到沙發上,然后松開兩只手,低著頭穿上鞋子。又睜著無辜大眼睛盯著辛澈,小聲說:“我衣服還在你包里。”

        辛澈沒有說話,伸出右手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卡遞給盼盼,然后直接坐在沙發上,拿起剛剛喝的礦泉水再喝起來。已經懶得說話了,反正已經被污染了,嘴巴也已經全是細菌,不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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