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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父女斗法


  “傅某愿意等小姐真正打開心扉。嚴波知道小姐心中定然是有趙公子,嚴波愿意等。”幾次簡單的接觸,傅嚴波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崔惠音的想法。

  可是又并不覺得氣餒,崔惠音畢竟和那趙公子相處了那么久,若是沒有感情還奇怪了。可是現(xiàn)在趙清銘已經(jīng)死了,這后半生的時間里,他可以足夠等待,用他的真心來換取她的心。

  讓她真正的喜歡上自己。

  崔惠音愣愣的看著他,忽然低垂下頭:“值得嗎?”她竟不知他喜歡她到了如此程度。

  傅嚴波輕輕一笑:“值得。”她值得好的,他也會努力給她最好的。

  這簡單的話語,莫名的攪亂了崔惠音的心池。傅嚴波的執(zhí)著還有沉穩(wěn)給她留下了鮮明的印象,讓她對他有了新的看法。

  “其實我可能不如你想象的那般好。”崔惠音自嘲道,她淺淺的笑著,眼底有些無奈。她做不到如他這般風(fēng)光月霽,她暗里的小心思,她自己也曾唾棄過。

  傅嚴波卻絲毫不在意:“嚴波也不如小姐想象的那般優(yōu)秀。”他只是在她面前,每次都表現(xiàn)出他最好的模樣。想要給她最好的印象。

  清風(fēng)徐徐,帶來一陣涼意。崔惠音和傅嚴波就站在那船頭。船夫站在一旁,把兩個人的話聽在耳中,有些搖搖頭,這有錢人家說話就是不一樣,不僅文縐縐的還泛著酸。

  擱在他自己家,就直接抱著他家婆娘去床榻上哄著去了。哪里還用我好不好,你好不好的,繞著圈子。

  傅嚴波的眼神一直停在崔惠音的身上,幽黑的眸子里滿是志在必得,那眸光根本沒有遮掩,低垂著頭的崔惠音都能感受到這熾熱。

  這人的存在感太過強烈了些。

  崔惠音沒說話,傅嚴波也靜默著,一時間就演變成傅嚴波盯著崔惠音看著,而崔惠音站在船邊,看著那湖水。船艙內(nèi),崔柔嘉受到趙氏的指示,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悄悄地走了過來。

  她站在一個小角落準備聽聽兩個人說些什么,半響,卻只聽到一陣湖水流動的聲音,說話聲卻一句都沒聽到,探過頭來看,嘴角更是一抽。這兩人根本沒有說話。

  跟她想象中那種相談甚歡的感覺差距有些遠,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兩個陌生人呢。

  “惠音姐姐。”崔柔嘉開口叫了一聲崔惠音,崔惠音回過神,轉(zhuǎn)身看去。

  瞧見是崔柔嘉,嘴角勾起一抹笑,問道:“怎么了,娘叫我?”

  崔柔嘉摸了摸鼻子,點點頭。余光瞥了一眼傅嚴波,不知怎的有些可憐自己這個未來姐夫。

  崔惠音看了一眼傅嚴波,淡淡的頷首笑了笑,蓮步輕移,走到了崔柔嘉的身邊,示意著進入船內(nèi)。傅嚴波在后面喉嚨一動,垂眸不語,在兩個人進入一會后這才進了船舫內(nèi)。

  一進到船舫,崔柔嘉就把自己剛剛所見的悄悄給趙氏說了,趙氏猜是崔惠音的臉皮有些薄了,放不開,所以這才說不出來話。而那傅嚴波或許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不過這日子總歸是要過著才能知道的,這傅嚴波若是不喜歡崔惠音,也不會在眾人面前開口,說出那樣的話,更不會來提親。

  仔細想想,崔惠音再過幾月就及笄了,若是真的等到崔惠音及笄就成親,兩人的親事也算近了。

  雖然兩人從那之后沒有說話,可是兩個人卻也發(fā)現(xiàn)了這微微的不同之處。起碼崔惠音有時候會不自主的看向那傅嚴波,和他對上視線。

  總歸是又進了一步。

  眾人玩的還算盡興,一整天下來,倒也輕松了不少,把沉積的壓力卸掉,笑容都多了些。

  傅嚴波跟著眾人到了靖安侯府后,本欲離開,卻被崔舒志給留了下來。這傅嚴波家中無人,現(xiàn)在回了,也是自己一人用膳,馬上就要是一家人了,一起吃頓飯也沒什么。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傅嚴波在被留下來后,眼神帶了一絲亮光。

  晚膳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崔惠音吃的有些魂不守舍的,下午這改變開始后,她就難以忽視掉他的視線,哪怕明明兩個人隔得很遠,也總感覺有一股若有似無的視線盯著她看著。

  靖安侯府氣氛和諧,東宮卻是波濤洶涌。

  東宮的眾人摸不清太子是個什么想法,這日子一天天過去,眾人本以為太子殿下是拿那崔儀嘉立威,可卻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經(jīng),太子殿下對待這崔儀嘉的態(tài)度實在是古怪。

  這平日里寵愛留宿的次數(shù)很是頻繁,可輪到白日卻不見關(guān)心。

  白日和夜晚分割的如此清晰,眾人也不知到底要不要抱上崔儀嘉的大腿。抱吧,太子殿下感覺并沒有那么迷戀,不抱吧,又覺得自己可能錯失了這機會,糾結(jié)的很。

  有心的太監(jiān)宮女們默默地計算著,太子殿下在這東宮后院就寢的時間里,最多的自然要屬太子妃,這第二個就是崔儀嘉了,之后的,一只手都能數(shù)過來。

  就連云閆歡這心里也估摸不準凌昔是怎么想的。

  她曾經(jīng)主動提議要給那崔儀嘉賞賜,可是當(dāng)時凌昔卻眉頭緊皺,沉思片刻后搖搖頭。根本不像是喜愛的模樣,可是若是不喜愛,又如何三番五次的過去?

  云閆歡不受控制的多想了些,她特地觀察過崔儀嘉,沒有看出什么出彩的東西,論樣貌,平凡清秀。若是論才氣,那更是找不到這其中有什么才氣了。

  作為女子,云閆歡想的又復(fù)雜了些,常常不經(jīng)意的打量著那崔儀嘉的身姿,算不上豐滿,也算不上消瘦,她能想到的只有中庸這個詞。

  高不成低不就的,她絲毫看不出到底有任何的閃光點。

  云閆歡沒有把崔儀嘉和崔靜嘉聯(lián)想在一起。雖然最開始知道兩個人有關(guān)系后多想了些,可是看著兩個人卻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特別像的地方。渾身氣質(zhì)還有樣貌,崔儀嘉完全不及崔靜嘉。

  崔儀嘉表現(xiàn)出來的模樣也讓她覺得看不上眼,有些小家子氣了些。云閆歡也不知自己該對崔儀嘉做什么表情,崔儀嘉年紀還小,頻繁的承歡,身子有些虛了,太醫(yī)來的次數(shù)也不少,補品什么的吃了不少。

  但不論怎樣,她常常臉色蒼白的出現(xiàn),好似每晚的寵愛都是酷刑一般。這東宮內(nèi),女子多了不少,瞧見她這個模樣都是敢怒不敢言的。

  云閆歡每次看著崔儀嘉都是一副要倒了去的模樣,只是看著她就忍不住皺眉。若是凌昔肯憐惜一些,也不會這樣。

  可若是凌昔真的憐惜了,云閆歡也不會是這個模樣對待這崔儀嘉了。人性如此復(fù)雜,一方面動了惻隱之心,一方面又是幸災(zāi)樂禍的。

  她作為太子妃能做的就是保持公正,平淡的面對這一切。

  一時間,崔儀嘉在東宮的地位有些微妙。眾人不親近,卻也不疏離的對她。下人們雖然不曾虧待她,但是也沒有把什么都給她。

  只有凌昔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每次在崔儀嘉身上,他得到了一種短暫的歡愉,那種偷偷摸摸不得人知的感覺,在滿足后有一種扭曲的滿足感。

  就像是幼時,母后不讓他同宮人玩耍,讓他去讀書,而他背著母后同宮人玩耍,沒有被發(fā)現(xiàn)時,那刺激緊張感。比起現(xiàn)在自由安排自己的時間,來的有快感。

  因為,這種快感疊加了兩份。不僅是滿足了*,更是滿足了那掩蓋住的得意。

  凌昔卻不得不承認,當(dāng)結(jié)束后,仔細瞧見崔儀嘉的模樣時,又有一種厭惡。

  崔儀嘉若是風(fēng)姿卓越些,氣焰高漲些,或許他還不會如此。崔儀嘉平日里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把她吃了一樣,蒼白的小臉、深凹的眼眶,讓他每次才騰升起的憐惜,淡了下去。

  是夜,顛龍倒鳳后。

  崔儀嘉躺在凌昔的身邊,喉嚨有些沙啞,方才叫喚的太久,干澀難受。

  凌昔幽幽的望著床頂,忽然開口道:“你可有什么心愿?”

  崔儀嘉連忙精神一震,強打著精神笑了笑,輕聲道:“殿下,臣妾可以請臣妾的母親進宮嗎?”這一個多月的日子崔儀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的,渾渾噩噩,身子都不似自己的。

  她難得提要求,凌昔微愣,想了想,同意了:“明日孤會讓人去請你母親來。”

  崔儀嘉難得勾起一抹笑,半跪著身子,神情溫柔了不少:“謝殿下。”

  凌昔望著她的笑容,伸手觸了觸,手指停駐在那上頭,忽然道:“日后多笑笑,你笑起來很美。”

  渾然不知只是這般隨意的夸贊,讓崔儀嘉心顫了顫,低垂的眼眸也不平靜了。這一晚,凌昔也沒了心思,摟著崔儀嘉的身子緩緩睡去。

  余下崔儀嘉神色復(fù)雜的靠在男子胸口,思緒不安。

  翌日,凌昔沒有欺騙崔儀嘉,出東宮的時候特地把這個事情吩咐了下去。

  不出一柱香的時間,眾人就知道了這崔儀嘉不同其他人的待遇。殿下居然允她娘家的人進宮探望,這就連太子妃也沒有如此過。

  崔儀嘉今日異常沉默,靜靜地坐在床榻前,身邊青果手腳麻利的給她穿戴整齊,寬大的衣服罩住小小的身子。很難想象,在十歲前,崔儀嘉還是一個胖女孩,越是長大,反而抽條了不少,現(xiàn)在身子也能算上玲瓏了。

  “崔良儀,您多笑笑啊,這是天大的好事呢。”青果皮笑肉不笑地說著,她知道崔儀嘉不喜歡自己,可是也沒辦法甩掉自己,昨晚上她也不知這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導(dǎo)致這崔儀嘉竟然成功讓聞氏來看她。

  既然殿下都答應(yīng)了她要求,就應(yīng)該要求一些實在的才是,這聞氏來東宮,除了吸引別人的妒忌,她也沒看出有什么作用了。

  崔儀嘉冷冷的看著她,那幽暗冷漠的眼神成功的讓青果停住了話。

  這崔儀嘉的脾氣也越發(fā)奇怪了些,她收回話,老實了些。

  青果沒有再說話,崔儀嘉收回那目光,眼神幽幽。雖然這時間很短,卻讓她學(xué)到了不少。經(jīng)歷過這宮中的日子,只是讓崔儀嘉越發(fā)恨起了崔鴻永。

  自己的父親,到底是如何狠心把自己送入宮的,還有她每晚承受的痛苦,夜深人靜時都會在腦子里不斷盤旋,不斷質(zhì)問著自己到底做錯了什么。

  崔儀嘉恨凌昔,但是卻又不自主的被吸引。

  恨凌昔對自己復(fù)雜的心思,讓她備受煎熬,若是寵她,又怎么會讓她承受那么多。可在她的人生里,凌昔卻又是第一個不平凡的男子。

  他高貴、他俊美,這京城里對他贊美數(shù)不勝數(shù),她能夠得到他的寵愛已經(jīng)該燒香拜佛。

  這樣優(yōu)秀的男子,她沒有辦法不心動。哪怕,他在床上有些殘暴了些。

  想到這,崔儀嘉扯出一抹淡笑。等待的時間無疑是漫長的,腦子里稀里糊涂的胡思亂想著,崔儀嘉總算是等到了聞氏。

  跨入大殿,聞氏瞧著崔儀嘉就忍不住噙了淚水,這只是一個多月的時間,怎么就讓崔儀嘉瘦成這個模樣,臉頰上的肉,已經(jīng)沒了,入眼看去,那衣服更是寬大,更加顯得她瘦小。

  “青果,你們都出去吧。”崔儀嘉竭力控制著自己奔涌的情緒,淡淡的吩咐下去。

  青果嘴角抽了抽,不情不愿的帶著這殿內(nèi)的人走了出去。

  大殿的大門一關(guān)上,聞氏一下就哭了出聲:“儀兒,你怎么瘦了這么多,都是娘親沒用,才讓你受了這么大的委屈。”

  聞氏的話讓崔儀嘉也紅了眼,總歸還是有一個人心疼她的,她用手帕擦了擦眼尾的眼淚,哽咽道:“娘,您過得還好嗎?女兒好想你。”

  “娘就是擔(dān)心你,你爹那個殺千刀的,什么都沒說,就把你領(lǐng)來了,娘心疼啊。這宮里就是吃人的地方,娘每晚上都在想你。”聞氏張開手,摟住崔儀嘉就哭了起來。

  她本以為自己對崔鴻永已經(jīng)心如止水,不會再受到什么傷害,可是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她可以更加恨一個人。崔鴻永根本就不是人,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下得了手。

  這些年,她就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什么也不管。任由姚姨娘作威作福,這崔儀嘉的親事,她也不指望崔鴻永,只求著能讓崔儀嘉能嫁給一個家室簡單的人,不要嫁給一個功利心重的男人。

  現(xiàn)在什么都成了奢望,成為太子嬪妃的崔儀嘉,就算是死,那也只能是皇家的鬼。

  “娘,你且等著,女兒現(xiàn)在想清楚了,不會再像是以前那般了。”崔儀嘉平靜下自己的心情,安慰起聞氏。

  她神色淡漠,甚至帶了些冰冷,一時間看上去像是另外一個人了一般:“娘,女兒會努力讓您和弟弟的生活變得更好的。”

  她對那個名義上的父親,沒有任何希望,現(xiàn)在更是滿是厭惡。這個家里,只有聞氏和弟弟值得她付出,崔鴻永把她送進來是個什么想法她不知道,可是她卻不會讓他好過。

  想起青果對自己的冷嘲熱諷,想起自己在家中時,崔鴻永對自己冷漠,一切疼愛好似都從姚姨娘進門后改變了,崔儀嘉冷笑著,為自己現(xiàn)在才認清這樣的父親而感到好笑。

  “儀兒,你莫要做出什么不能挽回的事情。”聞氏臉色微微改變,她有些不敢深想下去,崔儀嘉現(xiàn)在這笑容的意味。

  崔儀嘉靠在她的身邊,輕笑著:“娘,女兒有分寸。女兒只是想清了,父親想要什么,女兒就偏偏不想他擁有些什么。”

  聞氏動了動嘴,扶住崔儀嘉的肩膀,認真的道:“娘不希望你因為你父親改變,儀兒,娘要你好好地。你父親,他不是個好惹的。”

  她怕,崔儀嘉以卵擊石。雖然她和崔鴻永感情淡漠,可是做了這么多年的夫妻,該知道的全部都知道,崔鴻永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為達目的,不折手段。

  若是崔儀嘉要和他比狠的話,恐怕,很容易受傷。

  崔儀嘉有些無奈,她黑亮的眸子定定的盯著聞氏:“娘,已經(jīng)由不得我了,您覺得在這宮內(nèi),我若是什么都不做能活下來嗎?”

  她迫切的想要改變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想要變得不一樣。

  她要權(quán)勢,要有和崔鴻永抗衡的力量。這一切,只有凌昔可以給她。

  聞氏被崔儀嘉說的啞口無言,是了,進宮之后,她還在說什么天真的話,只看崔儀嘉現(xiàn)在這模樣,也知道她這個月過得不好。

  她抹了一把眼淚:“娘苦命的儀兒啊。”

  崔儀嘉太陽穴突突的跳著,突然才發(fā)現(xiàn)聞氏居然淚腺如此發(fā)達,從進來到現(xiàn)在這眼淚就沒有停下來過。雖然有些頭疼,不過也是心中一暖。

  “娘,爹爹是不是讓你給我說了些什么。”崔儀嘉轉(zhuǎn)開話題,用方帕給聞氏擦了擦眼淚。

  聞氏一愣,眼淚垂在睫毛上,輕蹙眉頭看著崔儀嘉。

  崔儀嘉輕笑起來,她已經(jīng)猜到了,大方道:“娘你直說就好,從他把我送進宮的時候,我就知道他的冷心了,您不用顧忌,直說就是。”

  聞氏有些不自然的道:“他說,讓你在殿下面前多提點他一些。”

  崔儀嘉光是看聞氏這模樣,就知道定然還有其他的,她嘴角微微翹起,笑道:“娘,您給爹爹說,現(xiàn)在女兒還不夠受寵,再等些時候。”

  她態(tài)度溫和,絲毫沒有生氣,讓聞氏越發(fā)陌生起來。好似她一下長大了不少。

  “娘,您覺得,現(xiàn)在我同大姐姐交好,可不可行?”崔儀嘉忽然問道,笑妍妍的望著聞氏。

  聞氏臉色古怪了些,竟然猜不透崔儀嘉賣的是什么關(guān)子了。

  若是真的想要報復(fù)崔鴻永,僅憑著她自然還不夠。崔儀嘉想到找一個幫手,腦子里第一個蹦出來的人竟然是崔靜嘉。

  其實若是算起來的話,這靖安侯府的人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是崔儀嘉沒有忘記自己曾經(jīng)因為崔惠音的緣故讓崔儀嘉昏迷了那么久的時間。

  她已經(jīng)得罪了那兩個人。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嫁人的只有崔靜嘉。

  她這個大姐姐,雖然她也感覺得出崔靜嘉不喜歡她,可是卻沒有那么明顯,起碼比起崔柔嘉和崔惠音來的要好些。

  而且,她也相信自家這大姐姐對自己父親也是不喜的。這樣一來,目的一致,能夠得到幫助的可能就大了些。她正好可以用這個機會,鞏固自己的地位。

  “儀兒,你……”聞氏不知該怎么說崔儀嘉了,她直覺,崔靜嘉不會插手進來。

  崔儀嘉呼出一口濁氣,揉了揉眉心,也知道自己有些著急了:“娘,您放心,女兒會好好想想怎么做的。”這些都要慢慢規(guī)劃,著急不得。

  聞氏松了口氣,一口吃下一個大胖子有些困難了:“儀兒,你可有什么讓娘親做的?”

  崔儀嘉看著聞氏,輕聲道:“娘安撫好父親就是。”其余的,她來做。

  ……

  崔儀嘉的算計,也只有她和聞氏知道。

  崔靜嘉自然想不到崔儀嘉竟然會想到自己,她這段時間對外面不聞不問,甚至都不知道崔儀嘉進了東宮。楚弈言已經(jīng)不在楚國公府了,掃尾的隊伍已經(jīng)歸來,離開已經(jīng)有兩日了。

  崔靜嘉的最近的心情還是不錯的,說出來之后心情舒爽,更重要的是,楚弈言完全沒有把她說的當(dāng)做說笑,反而很認真的對待。

  讓人有一種被重視的感覺,他又無微不至,崔靜嘉恢復(fù)的很好,比起之前想東想西,現(xiàn)在倒是放寬了心。

  兩個孩子也被成長的很快,當(dāng)真是一天一個樣子。

  有讓人開心的時候,自然也有讓人頭痛的時候。也不知是不是雙胎的緣故,但凡其中一個哭鬧,另外一個也會哭鬧的異常厲害。

  崔靜嘉愧疚于之前沒有照顧好兩個孩子,這段時間根本沒讓奶娘帶,而是自己和楚弈言兩個人親自帶孩子。大戶人家里根本沒有這樣的規(guī)矩,哪怕這楚國公府再不講規(guī)矩,也有些奇怪了。

  不過隨著崔靜嘉身體慢慢好起來,邵氏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這人沒事就是最好的。規(guī)矩什么的也是以人為準。

  只是下了死規(guī)矩,這事情不能往外傳。讓人知道了,不僅對崔靜嘉不好,于楚國公府也不好聽。

  越是到晚上,兩個孩子就越是鬧騰,白日里睡得多了,晚上根本不睡。每每折騰到深夜,還喜歡踢被子,讓崔靜嘉又是好氣又是幸福的。

  實在是一種微妙的感覺,頭疼兩個孩子這么有活力,喜歡折騰人,可每當(dāng)看到他們兩個的笑臉,卻好似什么憂愁都沒了。

  崔靜嘉常常會有不真實的感覺,這兩個孩子是她生的?剛生下的時候,小小的,好似一碰就會受傷,現(xiàn)在卻每日在床榻上爬來爬去,完全不安分。

  城外,楚弈言已然和齊云會合。事情全部圓滿結(jié)束,哪怕是掃尾也掃的滴水不漏。

  齊云從驛站吧楚弈言的馬兒一同帶了回來,就算楚弈言不在,這馬兒還是被喂得肥肥的,不過趾高氣揚,完全不理睬眾人。

  直到瞧見楚弈言,才歡快的跑了過來。

  “世子爺,這次屬下帶回來了四人。”那些想要追隨的,認真的考核下來,只剩下了四人。

  楚弈言的視線順著齊云指的方向看去,四人中,郁月甚是顯眼。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子,在一堆男人堆里,有些突兀。

  “郁月?”楚弈言對她顯然是有些印象的,只是沒有想到,她居然能夠通過考核,到這個地步。

  齊云笑了笑:“郁月巾幗不讓須眉,比好些男子厲害,既然達標了,屬下也沒為難。”

  楚弈言多看了她幾眼,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盯著她,又轉(zhuǎn)過頭看著齊云:“安排好她的住處,畢竟是女子,混在一群男人不好。”

  若是他還在,定然不會讓郁月跟著他。不是楚弈言瞧不起女子,而是他那里就是個男人窩,一個女子進入這男人窩內(nèi),一個弄不好名聲就毀了,這男人窩,也是狼窩。

  哪怕楚弈言知道自己屬下有分寸,可是這男女畢竟還是不同的。邊境民風(fēng)淳樸,不會多想些什么,可這是京城,碎嘴的女子多了去了,一個弄不好,就是滿城皆知。

  齊云應(yīng)下,明白:“世子爺放心,屬下會安排好的。”

  忽然楚弈言瞇起了眼睛盯著齊云看了許久,道:“你該不是看上了人家?”齊云對這郁月好似有些上心了些。

  這哪跟哪?

  齊云搖了搖頭:“屬下是把她當(dāng)做妹子來看待,并無多余的想法。”

  楚弈言挑高眉,不可置否,總歸是別人的事情,他不會過多干涉。

  報信的人已經(jīng)進了京城,楚弈言這行人在城外待上了一個晚上。大雜院內(nèi),除了楚弈言住在上房,幾個將領(lǐng)住在旁邊,剩余的人都被安排在一個院子里。

  夜幕降臨,有好奇的人到院子里透氣,人一多,反而開始談?wù)撈饋恚@京城到底是什么模樣。

  齊云臨時起意過來這邊瞧瞧,就看到幾人圍成一圈,說的那叫一個精彩,說話的是他手下的一個小兵,把這京城說的天花亂墜,郁月那幾人也聽得感嘆連連。

  他湊過去,給了那小兵一腳,那小兵剛準備罵爹,轉(zhuǎn)頭一看是齊云,立刻就啞了。

  “怎么不繼續(xù)說了?我還等著呢。”齊云故意說道。

  那小兵神色古怪,連忙道:“您說您說。”他的話也就忽悠一下這些人,自家頂頭上司一來,就說不下去了。

  齊云搖搖頭,就著他的板凳坐下,清了清喉嚨,朗聲道:“有什么問題,現(xiàn)在全部問清楚吧,免得你們想東想西的。在京城里,好奇心要不得。”

  其中一個男子開口問道:“大人給我們說說世子爺吧,當(dāng)初您是怎么投入世子爺?shù)氖窒碌模俊?br />
  其余的人也附和的點點頭,他們同世子爺相處的時間很少,跟幾個大人相處的時間卻很多,他們是打從心底服齊云他們,所以也更加能看出齊云他們幾個大人對世子爺更加推崇。

  這偶像的偶像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如何吸引到這群大人的,這都是故事,聽上一聽,恐怕都能和別人吹噓許久了。

  “瞧不出來你們比娘們還八卦。”齊云斜著眼瞥了那說話的人一眼,有些好笑。

  他話音一落,郁月的臉色就變得奇怪了些,悶悶道:“齊大哥,我……”

  齊云一下反應(yīng)過來,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好了好了,既然你們這么想聽,我就告訴你們。當(dāng)初我投入世子爺手下也是一次巧合。”

  “世子爺出自楚國公府,地位就比親王要低一些。”不這么解釋,他們也不知道,齊云頓了頓,繼續(xù)道:“世子爺自小接觸兵書,習(xí)武強身。我當(dāng)時不過是楚國公府的親兵,世子爺十二歲還是十三歲那年,入了軍營,從小兵做起……”

  “世子爺當(dāng)小兵?”都是從邊境回來的,幾個男子都是混過軍營的,有些吃驚。

  齊云點點頭:“是啊,世子爺從小兵,一步步成長,打敗了百夫長,又打敗了千夫長,你們沒有看過世子爺出手,那功夫都是實打?qū)嵕毘鰜淼摹!?br />
  眾人當(dāng)真想不到原來世子爺居然做到如此地步,他們崇尚強者,本以為世子爺是練了什么功法才如此厲害,沒想到這成功之路沒有捷徑,世子爺也曾這般努力過。

  “世子爺每日都會起來練武,不曾松懈,這些只是一方面。”說起楚弈言,齊云心里可有不少話了。

  只是實力還遠遠不夠讓他們?nèi)绱送瞥纾骸笆雷訝敍]把我們當(dāng)做下人,把我們每個人的性命都看得和世子爺?shù)男悦瑯又匾T?jīng)有一次,執(zhí)行任務(wù),我的一個兄弟,你們進京后應(yīng)該就能見到。”

  “當(dāng)時面臨一個困局,我們決定用性命給世子爺拼出一個血路,可是世子爺卻說‘你們的命也是父母給的,沒了,也會有人難過,現(xiàn)在還沒到死局,誰不準放棄,你們管好自己,不用管我。我說過,要把你們?nèi)繋Щ厝サ摹!?br />
  這哪里會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世子爺會說的話,讓人聽了怎么能不動容。

  眾人也一陣感嘆,他們也接觸過高官,他們根本不會管老百姓的死活,大都是自私的,只會為自己謀利。否則怎么會只出現(xiàn)一個清正廉明的官員,百姓們就高喊青天大老爺。

  像世子爺這般的人太少了……

  齊云感受到眾人的目光有些改變,微微一笑。很滿意這種效果。

  “世子爺娶親了嗎?”忽然,另外一個男子好奇的問了起來。一時間,眾人的眼光又亮了起來,這世子爺?shù)乃缴钏麄円埠芎闷姘?br />
  郁月的心跳不自覺的失衡幾分,臉上竭力保持著鎮(zhèn)定,只是手心有些出汗。

  “娶了,少夫人才給世子爺生下一對龍鳳胎呢。”齊云的聲音忽然壓低了不少,這畢竟是談?wù)撆欤豢赡苋缤瑒偛拍前愦舐暋?br />
  “少夫人是不是天仙般的人物?”他們不得不承認,世子爺長相是這世間難得的俊美,這世子爺?shù)哪镒樱僭趺匆苍撁踩籼煜刹攀恰?br />
  齊云沒好氣的拍了拍他的頭:“少夫人也是這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張老…說了你們也不知道,少夫人和世子爺在一起是天作之合,明白嗎。你們少談?wù)撘恍╆P(guān)于少夫人的話,若是讓世子爺聽見,讓你們吃不著兜著走。”

  眾人眼神閃過了然,郁月低下頭,神情有些恍惚,卻也放松下來,聽到這個結(jié)果,并沒有她想象那般難受,像是世子爺這樣的人,適合仰望。

  那旖旎的心思淡了幾分,郁月微笑的抬起頭,在眾人身旁繼續(xù)聽著齊云說的關(guān)于京城的話。

  齊云一直說到口干舌燥,這才罷休。幾個人聽得卻是意猶未盡,沒有想到今日居然知道了這么多。

  第二日一早,眾人精神抖擻出現(xiàn)在楚弈言的面前。那眼底的狂熱還有這精氣神一變,讓人看得一清二楚。昨兒晚上還不是這樣,他半瞇著眼,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齊云。

  進了京城,楚弈言就進了皇宮,輕車熟路的匯報了這次的行動,皇帝卻沉思起來。

  “弈言,你說朕還要不要再拼一把。”皇帝的聲音很是低沉,眼光爍爍,右手把玩著一個玉扳指,意有所指。

  楚弈言的眉心微不可察的輕皺了起來,明白皇帝的意思。

  陛下老了,可是不甘心,想要再做出一個讓世人再一次歌頌他的事情。而現(xiàn)在,風(fēng)平浪靜,一切和平。他處理著這邊境騷動,顯然點燃了陛下那顆不甘的心。

  冷峻的臉上是冷靜,他并不贊成這樣勞民傷財?shù)呐e動。

  “朕明白了,你下去吧,獎賞朕想好后再給安排下去。”他久久不語,皇帝也意識到自己這舉動有些不妥了,擴大版圖是好事,可是現(xiàn)在并不是一個合適的契機。

  “臣遵旨。”楚弈言恭敬回復(fù)道,退出大殿。余光瞥著大殿,臉色沉沉的出了宮。若是陛下沒有想通,這京城又要亂起來了。

  ------題外話------

  現(xiàn)在每天在十點半寫完壓力好大,_(:зゝ∠)_,心累。

  各位小天使們,給我一個愛的抱抱。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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