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大于努力這件事在2021這一年的考研中體現得可謂是淋漓盡致。

        想起來距離考研出初試成績已經有些日子了，自從入職以后自己的□□就開始用得越來越少，落地的第二天公司就派人事部負責人來跟絨霜談合同，上崗的職位是銷售經理。

        這件事如果放在別人眼里估計下巴能把地板砸個窟窿都不奇怪，但放在絨霜身上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真的就這樣落戶在杭州了啊。”秋音整理著手上的資料，今年這架勢沒美國是必定去不了了，但澳洲那邊的學校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風聲……

        “你這不也被稱火打劫準備去澳洲進修了，我不掙錢誰有資金安排你們幾個吃貨的奶茶蛋糕。”

        絨霜入職的前幾天其實沒什么事情做，大概是因為她所在的公司雖然是國內小有名氣的企業，但是這個杭州分公司剛進行了新一輪換血，聽說有新任總裁調崗，所以整個公司其實還沒有完全進入正常運營軌跡。

        “別說得這么大義凜然啊，說得好像你不吃似的。”

        女孩兒皺眉，杭州一直是國內很多名流明星經常去的城市，綠楊陰里白沙堤說的就是那雷峰塔周圍的堤岸。

        想來這個城市應該是個好地方，只是姐妹幾人又要散落天涯了。

        “果子在東北，你在蘇杭，我在國境之外……”頭疼地揉揉自己的眉心，這事兒真是讓人頭大，一年能見上面的次數一只手就能算得出來了。

        “果子是去給老師打工，你是去給外國人打工，我是給社會人打工。”絨霜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眨，手上還有一份產品報告，作為一個算是新人的運營經理，第一件事就是得了解整個公司的運營機制，上任就是經理……這個公司到底是心大還是太相信自己的實力？

        “果子是塵埃落定了吧。”想起來好一段時間沒看到松果聯系她們了，“她跟樟木是一個學校嗎？”

        “……不是吧，我記得果子說過他們倆只是在同一個城市。”

        “那我不是沒瓜吃了？”

        “……”

        門口響起熟悉的高跟鞋聲，絨霜跟秋音簡單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靜候來人進門。

        “小白，老板今天下午會來公司，但他行程比較趕，所以讓我給你交代一下最近的一些運營安排，銷售這塊需要你重點給大家梳理一份方案出來，下周一之前把東西備齊。”女人雷厲風行的樣子根本看不出來她已經快年過半百，字句中流露出一種讓人不可逾越的趾高氣揚。

        “……您繼續說。”絨霜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如果說這是公司更新血液的第一批，那么這些留下來的人和新來的人都是還不算很熟悉的，直接讓大伙兒上手合作基本上失敗率會超過風險預期的百分之五十。

        “簡直就是在我身上做風險投資……”小聲地在心里嘀咕，但臉上并沒有表現出太大的驚訝，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乖巧得像只小白兔。

        “……”這丫頭居然這種反應？

        女人眼里掠過一絲驚異，嘴角無意中竟有了些輕佻的笑，如果說眼前這個姑娘的表現像是個初出茅廬的新手，倒不如說她沉穩的表現讓人覺得她像個江湖老手。

        可不得不說，就算沒有意識到里面存在的內部問題，就是這個工期其實也是很棘手的，距離任務提交根本不到一個星期，而且還是上頭boss發話。

        有戲看了。

        “這邊也沒別的什么事，總裁辦那邊還有別的事，我先回去了，有什么運營的問題你可以先跟劉姐她們問問，她們是老一輩的員工，多少知道點東西。實在不清楚的問題微信聯系。”說完轉身就走，也不給絨霜任何一點提問的機會，這背影真是……讓人想給她兩白眼。

        “罷了，干活了干活了。”好在是有活兒干了，也就那樣吧。從手腕上把自己好久沒用過的橡皮筋，果然上班還是得帶著，在家披頭散發這么久了，老白沒少說她像個瘋婆子……

        等等，等等，老白……老白？！

        遭了，上次因為怕老白追問原因直接把他拖進了黑名單……

        這幾天了……

        嘴角稍微抽搐了兩下，這下慘了，老頭子不用魚雷給她炸個外焦里嫩就不是她爹了。

        女孩兒傷腦筋地低下頭把橡皮筋在自己的頭發上隨手一綁，晚上負荊請罪吧，還能怎么著。

        “白姐。”

        ？

        白姐？我哪有那么老。

        這聲音聽起來跟自己年齡差不多，女孩兒的聲音有點偏少御音，不仔細聽可能會誤以為是個男孩子。

        “你是？”

        “我是新來的實習生。”轉身映入眼簾的竟然是個中性裝扮的“男孩子”？

        “我叫陸洵。”

        “陸洵？”

        “不是問路倒過來的那個詢。”

        “洵美且異的洵。”

        “原來白姐你認識我？”女孩兒眼睛里閃過一絲詫異，她居然認識自己嗎。

        “不是，是我看過實習生的資料，每個人我都記得。”絨霜彎腰在桌上抽了根水筆，用手摁住紙條，單手崩開筆帽寫了點東西，并給身后的“小伙子”回一個禮貌的笑容，順便打量了一下路洵，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公司是真的缺人手還缺男丁嗎。

        “白姐，我能幫你什么？”陸洵看著絨霜這架勢，貌似是打算去忙什么東西，便主動提出要幫忙。

        絨霜笑了笑，其實她也沒有帶過實習生，自己之前也是個實習生，但是很多項目之前的老大都很勇敢地放手讓她去做了。

        “把我們公司上一次做的產品數據調查和我們下一期準備籌備的相關資料幫我找出來，然后按照時間線以月為單位給我放在桌子上，我大概下午……”女孩兒用手指輕輕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閉目思考了一下，低頭看了一下手腕兒上的手表，“現在是早上十點半，下午三點半前給我，中午休息一個小時你可以選擇放棄或者稍微休息一下。”說完就抱著自己桌上的一坨文件夾出去了，留下陸洵在原地目瞪口呆，她剛才說的什么？這么快？？

        “白姐！！”

        “沒聽清就看我寫在桌上的紙條。”

        啊這，陸洵驚訝地看著桌上的那張紙條，上面確實有女孩兒瀟灑的字跡，末尾還留著一句“實習生加油哦。”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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