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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018


“這是王府管家……”

        “后院的管事嬤嬤、賬房先生、護院統(tǒng)領……”

        賀灼一一點過來人身份,到最后身著白底藍邊常服的男子時,他稍一頓,側眸說:“這是解淑,平日里要聯(lián)系府外的幕僚下屬,就要靠他。也是景止與楚楚的教書先生。”

        眾人向著奚杳行禮,奚杳看了一圈,在解淑身上多留了半晌才點頭表示自己都記住了。

        賀灼這是在給奚杳行方便。

        奚杳這在王府雖有幾個心腹,但終歸人手還是會不足的。況且皇族事多,宮里不免時不時過問一二,這些事情奚杳還是得了解一些的。

        所幸他身側有胡嬤嬤,不至于事事親為。

        其余人見了一圈也就離開了。

        他們本來就是豫王府的心腹,既然是主子認定的盟友,他們不用多問,規(guī)矩辦事就是了。

        解淑留了下來,他給了奚杳一份名單。

        “這是王爺在京中一些布局,王妃可以看看。”解淑指著上頭一些用朱墨圈著的字跡:“這些代表的是明線,平日走動不用多忌諱。”

        奚杳沒有著急翻看,收攏在旁:“我知曉了。”

        解淑笑了笑,轉而對賀灼說:“這些日子王爺事務繁忙,我一直沒敢來叨擾。江過卿江公子到了上京如何安置?”

        賀灼手一頓。

        他問:“江過卿這便來了?”

        解淑:“幾乎是一收到王爺訊息就啟程北上,不日便要到了。”

        奚杳聽著他們說,眸光一頓。

        江過卿……北上……

        江南富庶,較之都城郢京不遑多讓,皇商江家自然是舉國聞名的。尤其是在江家女兒江燕卿此番選秀才選偎翠宮的事兒,更是讓不少人猜測江家要進一步做大買賣。

        但其實這并不容易。

        因為江家分兩支,一支是如今的主家,當家的是江嶸;另一支是江嶸的侄子江過卿,這兩支分別做事,江過卿這一支還有著蠻荒貿(mào)易,不如皇商名頭傍身的江嶸出名。

        但皇室是知道這事兒的。

        若江家只是純純的皇商,皇族宗親自然不介意這個商幫做大,他們也能從中牟利。

        但江家還有江過卿。

        江南邊上銜接著南蠻,南蠻之中有大大小小的部落,這些部落不似大昭這般富庶,但也是有人會經(jīng)商的。他們在與大昭相鄰的幾座重城中與大昭商人往來,日夜打著交道。

        江家江過卿,是這幾座城池中最有威望的名號,沒有之一。

        南蠻部落中,有能力經(jīng)商的都是部落中的貴族,是能接觸到核心的那群人,江過卿與他們交往過密,難免會引發(fā)皇族戒心。這樣一來,皇族便不會讓江家輕易擠進郢京的圈子了。

        而今宮里那位江小主正是江過卿的同胞妹妹。

        如今聽解淑的意思,奚杳微微一愣。

        他知道江過卿,從前聽阮宿的心腹說起一二。這位居然也是豫王府的幕僚嗎?

        若不是而今他們兩家是同一條線上的螞蚱了,奚杳都要忍不住懷疑賀灼是要通過江過卿聯(lián)合南蠻諸部落造反了。

        那邊賀灼思索了片刻,說:“本王與江過卿關系隱秘,且宮里對這還是盯得緊的,不論是王府還是別院,都是不能安排的……”

        解淑道:“是這個道理,所以我才這般猶豫不決。”

        其實江家作為頂尖皇商,每年在年歲時都能上京朝貢,在京中自然是有一處宅子的,不大,但也足以住下來朝貢的一圈人了。但江過卿而今是賀灼私下叫來郢京的,若是明目張膽,難免章順帝等人生疑。

        賀灼張了張嘴,本來想叫解淑去找孟世子,但扭頭一看,改了口風:“王妃興許幫得上這個忙。”

        一旁悠閑喝茶的奚杳:“?”

        奚杳:“……我能幫上什么忙?”

        賀灼笑道:“你忘了?阮宿如今是禁衛(wèi)軍統(tǒng)領,掌管著京中布防大小事務,幫本王安置個人不算難吧?”

        奚杳覺著奇怪:“不過安置落腳之處,與義兄所掌毫無干系啊?”

        賀灼與解淑皆一笑,前者笑過后同奚杳解釋。

        貴人事多江過卿,哪怕是秘密來京,也絕不會虧待自己的。上回他隨主家來京中朝貢,帶的仆役護院比江嶸這個正經(jīng)家主還要多,差點無法與宗親們解釋。

        奚杳:“……”

        雖然不知具體如何,但聽著有點好笑。

        他只得說:“三日回門那天,我會記得與義兄說的。”

        到了晚上,奚杳用過晚膳便要回自己的院子,但他回頭一看,看到絲毫沒有要回自己院子的賀灼,不禁開口:“王爺還不去歇息嗎?”

        賀灼挑眉:“這才新婚第二日,若傳出王爺王妃分房睡的消息,你叫別人如何看?”

        奚杳想了想,是這個道理。

        于是他道:“那是我疏忽了,便折道回王爺?shù)脑鹤影伞!?

        他明事理,自然是清楚男子主家,萬沒有在妻妾院里頭過夜的道理,都是妻妾清洗過后去往夫君臥房里頭侍寢的。

        誰知賀灼推開門,笑道:“來不及了。”

        奚杳:“?”

        月回跟在他們身后,恰巧碰見奚杳看到臥房里多了不少陌生物品的崩裂表情。

        月回再看看自家王爺一臉笑意,還是忍不住動了動嘴唇。

        怎么說,真就上趕著唄。

        賀灼悄聲問她:“那對兒玉葫蘆你可收好了?”

        月回:“……應當收好了。”

        賀灼有些不放心:“王妃是聰慧的,不會被發(fā)現(xiàn)吧?”

        月回啞聲片刻:“……不會。”

        賀灼說:“那行,這里用不著你伺候了。”

        月回:“……”

        用完就扔,她太慘了!

        賀灼這才抬腳步入臥房當中,奚杳看了一圈,點著那幾樣明顯不是自己帶來的物什,微笑著問他:“王爺可以說說,這是如何一回事嗎?”

        賀灼也看了一圈,滿意極了,便說:“顯而易見啊,本王搬過來了。”

        奚杳:“……”

        賀灼煞有其事地說:“本王突然覺得,這處院子風水更好些。”

        奚杳笑笑。

        這人口中沒幾句真話,他要是信了這人的話,那他就是沒腦子。

        況且今兒賀灼也說了,這府邸是先皇在世時特意為他修繕的,臥房這般地方想必也是不含糊的,定是這片兒陰陽最好的段兒。

        奚杳不想多有話語,轉去屏風后換了寢衣出來,便上榻準備就寢了。

        他坐在床上,神情突然有些僵硬。

        臥房中除了這張床,便只有一張軟榻,雖說昨夜兩人便是睡一起的,但那是被逼無奈,畢竟婚房中并不會放置另外的床,新婚之夜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分房睡。

        他自個兒便不用說了,賀灼想必也是不習慣與人睡在一塊的。

        ……但而今這種情況,他們兩個誰最有可能去睡那張軟榻?

        奚杳:“……”

        那頭賀灼也洗漱完,看到床上人晦朔不明的神色,問:“怎么了?”

        奚杳聽聞他聲音,下意識地望向那張軟榻。

        賀灼隨他目光望過去,沉默半晌,說:“……床夠大,還是說你覺得你能受得了不睡床?”

        奚杳沉默不語。

        賀灼走過去,將人往里面推了推:“睡里頭去。”

        奚杳斟酌半晌,覺得這位主兒不是說反話之后,挪動屁股到了床榻最里面,還默默地扯上了其中一床被子。

        賀灼看著,失聲笑了笑。

        該怎么說呢,月回姑娘真是什么都想好了,還特意備了兩床被子。

        他掃了眼床頭,沒有一絲有玉葫蘆的蹤跡,半晌也寬衣上床。

        旁邊陡然多了一個人,奚杳神經(jīng)緊繃,怎么都睡不著,賀灼倒是睡得舒服,似乎沒被影響到什么。

        他悄然將眼睛瞇開一條縫,望向對面的男人。

        賀灼皮相肖母,孟太妃當初也是名動郢京的美人兒,孟家祖上又有草原血統(tǒng),是以他眉眼比一般大昭子民都要深邃得多,平日沒什么表情時就顯得冷漠疏離,可一旦笑起來,那雙眼睛就仿佛含住了滿滿的深情。

        而今睡著了,安安靜靜地,又是那么的溫和無害。

        奚杳耳尖紅了紅。

        愛美之心人人皆有,而賀灼相貌的確是不俗的,只是看看的話,的確很難讓人不開懷。

        如果他心思城府不那么可怕深沉、性子偶爾不那么惡劣的話……不過那樣的話,賀灼怕是也沒今日的地位權勢了。

        奚杳看了片刻,居然有了些困意,眼皮子一沉,呼吸逐漸平緩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閉眼那一刻,賀灼眉梢動了動,嘴角往上提了些許弧度。

        一夜好眠。

        新婚夫妻前三日總是最忙的。

        第一日給宮里請了安,第二日便要去拜訪賀灼舅族和一些賀灼認為有必要去拜訪的輩分較高的老人。

        關山侯府對著豫王豫王妃不敢疏忽,早早起來準備。

        一進門大家共同說了會話,賀灼便與舅舅關山侯和孟世子等男眷一同去了書房,奚杳則是被以關山侯夫人為首的一干女眷簇擁著去了太夫人院里,說太夫人想見一見外孫媳婦。

        太夫人解珺上下看過豫王妃,沉默了半天,弄得奚杳和一干女眷好不緊張。

        這位當初可是彪悍的厲害,連太皇太后都被她當面懟過。

        解珺就這般靜沉沉地看著奚杳。

        奚杳坐在那里,心里忐忑,時不時望見太夫人的眉眼,總覺得有幾分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

        但他先前確然是沒見過解珺的。

        半天,太夫人重重放下茶盞,冷淡地說:“既然是大長公主教導出來的,也就這樣吧。王爺喜歡就是了——說起來,王爺呢?”老太太不虞道:“王爺難得來一趟,那群崽子又給霸著,都不給老身看一眼的?”

        大家又連忙去書房請豫王,讓老太太與外孫說幾句話。

        在關山侯府用過午膳,豫王府的儀仗又接連到了幾處地方,是幾位與賀灼關系還不錯的老宗親、還有賀灼尚是皇子時的幾位大儒老師。

        這些人普遍年老,早已淡出郢京核心權力,見了王妃,也只是囑托一些家常瑣事,不管那么多利害關系了。

        總之今天大體來說還是輕松的,但奔走一日,奚杳還是不免疲憊。

        乍一回到王府,管家又拿著列了一堆好物什的名單到他跟前來,笑道:“這些都是奴才為明日三日回門備的薄禮,王妃過目后若是沒有問題,明兒便這樣送了。”

        奚杳看了半晌,一下子坐起來了。

        ……三、三日回門的禮,也是這般豐厚的嗎?!

        他怎么感覺賀灼這是在白給大長公主府送錢啊!

        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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