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美夢成真 3
“我很喜歡。”他摸摸她的頭。
“那你還娶不娶小妾?”
“……”
翌日東方安是在傅忘川懷里醒來的,彼時日頭已經高照,東方未央早就離開了府邸。從九重塔來的馬車停在門口,捧著清水銅盆綾羅綢緞的侍女魚貫而入,侍女伺候傅忘川,傅忘川伺候東方安。
收拾好了,東方安坐在銅鏡前,她雖然看不見,卻知道傅忘川肯定就在身邊,于是身體往后一仰,果真就落入一個堅實清涼的懷里。
“怎么了?”
身后的侍女門忙著收拾東西,傅忘川陪在東方安身邊,享受這短暫的安逸。
東方安靠在他身上,問:“我們的婚期定在什么時候?”
“等著你定。”他俯下身來,親了親她的額頭:“你說什么時候,就什么時候。”
“晚一點吧。我不想帶著紗布嫁人。”
“好。”
將軍府的條件太過簡陋,所以傅忘川便打算帶東方安回九重塔養傷,還不忘安慰她,說:“現塔內弟子大都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盡可以放心回去,絕不會有人為難。”
有沒有人為難,東方安倒不怎么在乎,反正她已經打定了主意呆在傅忘川身邊,才不管發生什么。
馬車自零陵一句路往北,快到洛陽時,她忽的提出要去不遠處的江都城看看。
江都離洛陽只有兩日不到距離,當年她曾在這里住過一段時間,等待五年盟約大會到來。
也是在這期間,她殺盡了寧府上下百余口人,幾近癲狂的游蕩在城鎮邊緣。后來,便找到了夜無影,身懷六甲,單挑夜煞一十七人,九死一生,成為夜煞之主。
想起夜無影。
江都這個地方,傅忘川是來過的。就在他繼任至尊之后,鄙安離開的那段時間,他來到江都拂闌軒,取走了寫有鄙安畢生所學的手卷。
也是那次,他發現了拂闌軒最盡頭的那間小房子。面朝陽光的小房子,溫暖又恬靜。床邊放了個木頭的小搖籃,里頭鋪著松松軟軟的小被子,上頭還搭著兩件玩具般大小的小衣裳。
風一吹,掛在搖籃上方的風鈴就發出清脆的聲音,仿佛吟唱。
如今,風鈴上覆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顏色也不再鮮艷,可聲音依舊清脆。
東方安順著聲音走過去,手扶著搖籃的邊緣撥動,搖籃便輕輕搖晃起來。由于年代久遠,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屋里的擺設和她離開時一模一樣。床邊的那個盒子裝著孩子的玩具,慢慢的一大盒,全都是夜無影買給梨謠的。
把那些玩具抱過來,一件一件擺在搖籃旁邊,傅忘川靜靜看了片刻,走過來一起幫她整理。
風吹進來,風鈴又開始響。
“那時候我一心想著給你奪天下,沒空管孩子。所以梨謠都是夜無影在照看,包括這個的名字,也是他取的。說是他喜歡風鈴的聲音,讓人想到來自遙遠天際的吟唱。”東方安握著個小小的撥浪鼓,一邊搖一邊道:“說起來,梨謠小時候跟我待在一起的時間,遠沒有跟夜無影待在一起時候長。夜無影那個人,明明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殺手,卻對孩子沒有抵抗力。我還笑他,說真是一物降一物。”
“安安……”傅忘川覆住她的手,他在冰室呆了七年,體溫終年偏涼,但依舊讓人覺得安心。
他輕聲問:“他的墓就在屋后,要去看看么?”
早就有侍女將路上硌腳的石頭清理干凈,傅忘川扶著東方安在拂闌軒的園子里穿梭。園子不大,卻很精致舒服,是夜無影親手設計的,夜煞十七子居住的地方。
穿過落葉遍地的回廊、干涸的小湖、枯草圍繞的小道,屋后的那一片雜草叢生的空地上,高高凸起一塊碧色的墳塋,墓碑上簡單刻了五個字。
夜無影之墓。
傅忘川扶著她在墓碑前蹲下,說:“這里頭沒有尸骨,是衣冠冢。救回梨謠那天,司燈坊的地牢發生了爆炸,夜無影為了保護梨謠,尸骨無存。”
東方安摩挲著碑上的字跡,問“這墓,是誰建的?”
“是浮生,梨謠也是他救回來的。他養好了傷,抱著梨謠來一起立的。”想了想又補上一句:“抱歉,謠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卻不在。”
“那你在哪兒?”
“我在冰室。”不知為何,傅忘川這句話說的盡是苦澀。
東方安卻沒有再問下去,轉身拉了拉傅忘川的衣襟,輕聲道:“我有點累了,不想走,你抱我回去吧。”
她這一覺睡得相當久,從太陽未落,一直到第二天的中午。中間醒了幾次,也一句話都沒說,只抱緊了傅忘川的腰,繼續昏睡。
重生后的她并沒有隱疾。
正午的陽光從馬車的門簾里射進來,傅忘川還來不及為她擋住,她就已經被晃醒了。
馬車里很舒適,傅忘川的臉色卻相當蒼白。
東方安動了動脖子,繼續把臉朝他小腹上埋去。下巴突然一阻,被他扳了過來。
傅忘川開口,聲音低沉喑啞:“司燈坊在你的葬禮上帶走了你和大哥的尸體,九重塔慘敗,我被送進冰室護住心脈,在里面呆了七年。并沒有貪圖神功拋卻梨謠不顧,也沒有故意不去救夜無影。”
原來他以為她是因為這個在生氣。
東方安怔了片刻,忽揚起唇角道:“我沒有不理你,也沒有怪你。就是這兩天眼睛有些疼,我只能用睡覺來緩解。”說罷握住他的手,捏了捏,“我要是不信你,早就跑了。對了,我好像從沒有告訴過你,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從前是,現在也一樣。”
傅忘川欣喜的彎起眼,擁緊了她。
他大概……是太怕再失去她了吧,所以才會這么患得患失。
這么想,便忍不住道:“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死了的人也不能回來,所以,為了贖罪就傷害自己的傻事,可不要再做了,知道么?”
“知道了。”東方安揚起嘴角。想了想,又道:“他暗示我親自動手刺瞎自己的雙眼,但我總覺得,他這么做并不只是明面上說的那樣,為了叫我贖罪。我總覺得,他這么做應該有他的道理。”
“哦?”
“我也想不明白。”她搖了搖頭,既然想不通的事情索性不愿意再去想,湊過去在傅忘川耳側不輕不重的咬了一下,剛巧留下了齒印卻又不至于出血。
轉移話題道:“吶,看你以后還敢不敢懷疑我。”
“不會了,以后再也不會了。”傅忘川明白她的心思,也由著她,只側頭在她脖子上也輕輕回了一個吻。
也不知是冰釋前嫌后的副作用,還是馬車里的空氣太曖昧,這一吻下去就再也收不住了。
纏~綿悱~惻的吻,叢脖子一路上滑,吻過尖尖的下巴,異常憐惜的在蒙眼的紗布上流連,最后吻上那紅艷誘/人的兩片唇瓣。
濕潤柔軟的觸感,仿佛品嘗最甜蜜的桃子,柔情似水,馨香四溢。傅忘川的唇,冰涼舒適,柔中帶剛,不容許她躲避,卻又小心翼翼,呵護備至。
東方安覺得有什么東西叢紗布下的眼眶里流出來了。
她仰著頭,嘴唇被~吻~的微微分開。下一瞬,一個清涼的柔軟物體就探進了她的齒間,靈巧的帶著她的舌尖一起反卷,纏~綿。
津|液猶如豐醇的佳釀,甘甜醉人。
“嗯……”東方安顫|抖著發出一個音。
頃刻間,傅忘川覺得有什么東西轟然崩塌了。
整個身體都傾了過去,吻的更深,胳膊鐵鉗一般將身下的柔軟身子箍緊,掌心四下游移摩挲。只想索取的更多,疼愛的更深……
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在此刻突兀的響起——
“尊上,小姐,到門口了。”
于是幾乎守在車邊的所有侍女弟子,全都看見了他們天人般高貴的尊上此刻尷尬的模樣。
而且,尷尬里還帶了點莫名的不甘。
相比較,尊上帶回來的那位小姐就笑的有些高深莫測了。
“傅忘川,我現在相信你這些年沒有碰過旁的女人了。”小姐挑著嘴角笑。
尊上親手把她從車上抱下來,動作輕柔,語氣無奈:“我是不是應該覺得很光榮?”
“你敢!這是你這是應該的……”
“是~我不敢。”
“噗嗤……!”
眾人修養好,于是竭力做到眼觀鼻鼻觀心,忍笑。
恰時,一個細挑的身影撥開迎接的人群,提著衣擺跑過來,一頭扎進東方安懷里。
“東方娘親!”梨謠抱著她,腦袋在她懷里親昵的蹭了蹭。一抬頭卻看見她藥上纏著厚厚的紗布,不由大驚。
“這、這是怎么了?你的眼睛怎么了?東方安,你說話啊!父親,您不是答應我了么,會將她高高的帶回來,到底發生了什么?”
面對一連串的質問,傅忘川的神色一黯,正欲開口,掌心便被人用力握了一下。
東方安收回手,試探著摸了摸梨謠的臉,含笑道:“謠謠當少主了?嗯,下巴都尖了,也長高了。就是可別光顧著工作和練功,要是累壞了或是曬黑了,可就太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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