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謠覺得如果不是這鬼地方有問題，就是自己出問題了！

　　她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可跨出去的腳又生生收了回來。好不容易才打探到消息，千萬不能就這么放棄了。

　　不就是一個丫鬟么，想她梨謠可是江湖至尊的女兒，天影師父親自**出來的真傳弟子，還精通各種毒術暗器，還能怕這種不入流小伎倆不成？不如就留下來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么思忖著，梨謠又退了回來，拉起丫鬟坐在椅子上，指著她的鼻子警告：“愛走不走隨便你，但若是讓我發現你再有什么別的小動作，別怪我不客氣了！”

　　丫鬟哆嗦著應了聲。

　　梨謠滿意的點點頭，當看到她一絲不掛的模樣時皺了皺眉，轉身去內室打開柜子，準備找套衣裳給她。

　　可扒拉了兩下，她再次升起了想把這鬼地方拆了的沖動。這一樣樣的都是什么跟什么？！這是衣服么？！怕是她在九重塔用的手帕都比這厚點！

　　挑了半天，才終于找出一件稍微像樣的。說它“像樣”只是因為它有個大致的衣裳輪廓，實質上布料還是透明的。

　　把布料扔給丫鬟，又警告的看了她一眼后，梨謠轉身躺在床上，準備等老鴇說的“消息出現”。

　　等到日頭落山，屋外漸漸變得熱鬧起來，想必是已經開門迎客了。大堂里震天的音樂和吆喝聲此起彼伏，摻雜著女子刻意做作的嬌喘呻吟，絲毫不漏的傳入房內。

　　梨謠睜著眼躺在床上，心里惡狠狠的咒罵這個鬼地方，一邊感嘆還是中原的青樓好。

　　一偏頭看見椅子上的丫鬟，冷著語氣問：“外面到底做什么的？！”這是要拆房子么！

　　“回、回公子，是扶桑祭。”丫鬟裹著那層“衣服”，哆哆嗦嗦的回答。

　　該不會和她娘有關吧？梨謠忍著心頭的不安，繼續問：“什么是扶桑祭？”

　　“是這鴇母媽媽特地為了供奉神教舉辦的活動，每年一度，但凡樓里的人無論男女都要參加，選出最漂亮的，封做‘祭女’。”

　　“呵……想不到苗疆也有這樣的活動，倒是跟中原的花魁很像啊。”梨謠是這么想的，可丫鬟接下來的話卻讓她再次驚訝到說不出話。

　　丫鬟說：“祭女是獻給女神殿下的，女神殿下是司主的使者，保所有教徒平安飛升，理應受到世人的膜拜，享受最美的靈魂和肉體。”

　　“教徒？”梨謠準確抓住話里的關鍵，進一步逼問。

　　“嗯，是司燈神教，也被人成為‘司燈坊’，我們都是神教忠誠的教徒。”

　　“那、那……又為什么叫扶桑祭？”

　　丫鬟卻突地一笑，抬起的眼中閃著詭異的光。笑道：“這話本來不該說的，說了就得死。但若是公子問的話，奴婢可以告訴公子。”

　　“什么意思？”

　　“因為女神殿下的神稱，就是扶桑。”

　　心頭強烈的不安終于演變成了劇烈的頭痛，梨謠捂著頭彎下身，只覺眼前一陣陣發黑，猛的想起那杯水，問：“那水里到底有什么？”

　　“眠蠱。”

　　怪不得她看不出來，卻原來竟是蠱不是毒。失去意識前，她終于明白了那丫鬟的笑容為何如此詭異。

　　因為那用來獻祭的女子，就是她。

　　……

　　梨謠在睡夢中聞到一股熟悉的花香，那香氣中摻雜著甜膩的脂米分味兒，即便在無意識的情況下亦嗆的鼻子難受。

　　耳邊似乎還有幽幽的樂音，斷斷續續，猶如哭泣。

　　叮叮當當的碰撞聲清脆無比，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冰冷的液體從頭頂傾瀉而下，打斷了梨謠所有烏七八糟的思緒。

　　她睜開眼，炫目的光彩耀的她下意識瞇起眼，如此反復了幾次，才終于徹底睜開。

　　入目是一片不可思議的景象——屋里的人不少，都是穿著兩片薄紗的少女，有人在吹奏音樂，有人在翩躚起舞，有人拿著碗不知在搗什么東西……每個人都很認真，每個人都長著一模一樣的臉！

　　她們的臉長得極為好看，卻好看到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梨謠動了動，發現自己正被綁在一根柱子上，一個同樣長著好看臉的女子站在旁邊，手里還端著一個盛了半盆水的缽。她上前一步，將剩下的水一股腦兒全倒在了梨謠腦袋上。

　　冰冷的水順著頭發嘩嘩往下淌，梨謠頭皮發麻，瞪著那女子問：“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女子不答，依舊雙目無神的做自己的事。等了會兒，又端來一盆水往她頭上倒。

　　梨謠已經凍的渾身僵硬了，提不起半點內力，只能冷冷的瞪著眼前的人。

　　過了會兒，又有個少女端著一碗通紅的液體走過來，掰開她的嘴就灌了進去。

　　液體濃重又腥澀，就像摻了毒藥的血一樣。女人們開始剝她的衣裳，不一會兒她渾身上下就只剩了裹胸的白布和底-褲。

　　少女長得纖細柔弱，力氣卻出奇的大，一把抄起她的身體，連同柱子一起抱了起來，走到屋子中央的水池邊，用力扔了進去。

　　水池里盛滿了冰塊，到處都是硬邦邦的棱角。鮮紅的血從刺破的皮膚里涌出來，將身下的冰塊染成紅色。

　　痛的五臟六腑都絞成了一團。

　　少女拿起一把細長的小刀，獰笑一聲的跨進池子，用刀柄用力chuo按她的身體。

　　梨謠嚇得尖叫，自她小時候起就被九重塔的眾人寵著護著，就算是練功的時也沒有吃過半分苦頭，是徹徹底底嬌生慣養出來的孩子。傅忘川甚至不讓她靠近審訊犯人的地牢一步，更遑論見到如此駭目的景象。

　　眼見著少女手起刀落挑開了自己的底-褲，羞~恥rou嫩的地方毫無遮掩的暴露在空氣里，連雙tui都被用力撇-開，壓制著無法合~攏。她現在才是感到了真真正正的懼怕，從來沒有人這么對待過她，先前那些強做出來的冷靜再也無法維持，眼淚瞬間滑下面龐。

　　嘴唇哆哆嗦嗦著開闔：“不要……不要、別碰我……爹爹救我，爹爹……”

　　此時此刻她只能想到傅忘川，強大的武林至尊爹爹，怎么還不來救她？

　　殊不知這樣的脆弱神態更刺激了對方凌虐的欲望，少女“桀桀”笑了起來，抓起一把冰塊就覆到了她的下shen，甚至還將一塊碎冰朝那嬌小的入口推了推。

　　過度的掙扎讓梨謠的力氣早就消耗殆盡，只能默默被屈辱的手段折磨。下ban身已經痛到麻痹了，毫無意識的抽搐著。

　　冰塊推了半寸便受到了阻力，少女停下來，隨即又將冰塊扒了出來，兩個指頭撐開嬌~嫩的肌膚，低下頭去查看。

　　梨謠哭泣著喊：“爹爹……爹爹……”

　　她長到十五歲，受盡所有人寵溺，盡管常被召光帶著去青樓玩，但也被保護的很好，從不知情事為何，此刻更不會有yu望的的感覺，有的只是無止盡的恥辱和疼痛。

　　少女抬起頭來，高高揚起手里的刀柄，作勢就要便那地方捅下來……

　　有那么一瞬間，她想起了很小很小的時候，傅忘川抱她在腿上的模樣，身邊圍繞著暖暖的陽光，照著爹爹漂亮的衣裳和俊美的臉，卻怎么都化不開他眼里的悲傷絕望。

　　可是，盡管爹爹的眼神那么悲傷，他對自己，卻始終是溫柔寵溺的。只是因為他太完美，自己總是把他當做神，不敢太親近。爹爹已經受了很多傷害了，自己還要再傷害他一次。

　　傅忘川俊美又悲傷的臉在她眼前飄飄搖搖，構成一幅虛幻的剪影。

　　爹爹曾經說過：“謠謠，你是武林至尊的女兒，整個天下都沒有人能傷害你。”

　　爹爹……

　　她猛的睜大了眼，哭著廝喊：“放開我！我是武林至尊的女兒，我是傅忘川的女兒，你們不能傷害我……放開我……！”

　　她哭的聲嘶力竭，連嗓子里都哭出了血。

　　身上的傷害停止了，侮辱她的少女一下子摔了出去，趴在地上痛苦的抽搐。

　　一個鮮紅的身影飛疾而至，鬼魅般將她籠罩在黑暗里。下一瞬，身體就被人撈了上來，被摟抱著飛出冰池。

　　梨謠已經無力去分辨到底發生什么了，闔著眼躺在那人的胸前，失去了意識。

　　她做了一個夢，夢里是在小時候的九重塔，浮生牽著她的手，蹲下來摸摸她的臉，指著高高在上的那個人對她說：“那是爹爹，謠謠乖，去跟爹爹玩。”

　　她聽話的跑過去，怯生生的拽了拽那泛著金光的閃亮衣裳，叫了聲：“爹爹……”

　　傅忘川抱起她，用溫柔的聲音說：“謠謠，你是我的女兒。”

　　陽光很溫暖，爹爹的身上卻籠罩著永遠化不開的寂寞絕望。就算是甜言蜜語，都那么讓人心碎。

　　“我的女兒，我會將所有美好的東西都給你，你永遠都不會看見黑暗，你的世界永遠不會有傷害和血腥。”

　　“這是爹爹欠下娘親的，以后都會補償給你……”

　　諸如這樣的話，溫柔又悲傷。

　　恍惚里，她感覺臉被什么柔軟的東西撫摸著，很溫暖，若即若離的，像是想碰又不敢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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