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司燈坊 5
巴掌卻沒如愿落在她臉上,而是在碰上她的時候轉了個方向,用力抽在了瑾哥哥自己的臉上!
猙獰的傷痕攀爬在雪白細膩的容顏上,珠瑾的臉頓時腫了起來,血絲順著嘴角蜿蜒流出來。她嚇哭了,卻又一動不敢動,只能望著那巴掌再次抬起、落下、抬起、落下……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再也不偷買東西了,我錯了!我錯了!哥哥……我錯了……!”
珠瑾停下來,突然一把將她抱進懷里,明明是個男人卻哭的比她還兇。
“扶桑,不是你的錯,而是哥哥無能、哥哥無能啊……”
后來瑾哥哥的臉自然瞞不過班主,因為不能登臺賺錢還要養傷,瑾哥哥被關在陰暗潮濕的地下。當再次見到他的時候,臉上的傷已經好了,依舊美艷的驚人,卻也再也沒有過半點血色。
從那以后很久,就算她已經成為千金一曲的名角兒,也再沒有碰過桂花糕。
鄙安忽然覺得心里一陣發堵,像是一種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感覺,索性胡亂抹了把嘴,出門溜達。
其實也沒溜達到哪兒去,最后就停在門前的那一處大池子旁發呆,周圍打掃的侍女看見她,恭敬行了個禮后,剛要走就被她攔住。
想了想,開口詢問:“這里的池子,可以進去么?”
“回塔主,這里是教里的禁地,除了司燈大人,旁人是不能進去的。不過……”侍女笑笑,繼續道:“司燈大人交代了,若是塔主想進去,那也是可以的。”
池子很大,里頭種著粹白的芙蓉花,池中的水從假山上淌下來,落進水面漾開層層漣漪。池子的中央還有座垂著水晶珠簾的涼亭,在飛濺的水霧里娉婷作響,仿佛仙境般捉摸不透。
鄙安在亭子里挑了個角落,靠著柱子而坐,望著假山上涓涓流淌的水,情不自禁就把手伸了出去。
手一觸到指尖,她就愣了。這水竟然不是冷的,而是帶著微微暖意的溫泉水。她閉上眼,感受溫水撫過手心的舒服,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好像,很久都沒這么安靜過了。
很久很久……
鄙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似乎做了個很長的夢,但醒了之后又不記得夢到了什么,反正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
朦朧間,身體被一股溫熱包圍。下意識的低聲喚了一聲:“傅忘川……?”
“……”
由于沒聽見熟悉的回應,她睜開眼,瞬間就看到了美艷至極的一張臉。
這張臉上依舊帶著鮮紅的面紗,兩側頭發長長垂下來,說它美艷只是因為那雙眼睛。眼睛的形狀不似女子般溜圓,也沒有男子那么細長,很亮很黑,眼尾高高上挑,濃密的睫毛將眼眸似遮非遮,就算她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也讓人感覺到那股骨子里透出的媚氣、妖冶。
她略微動了動,發現自己的身上披的外衣是她的,于是扭過頭去,詫異的望著眼前的人。
“你醒了,餓不餓?”
司燈的聲音還是那么溫潤,分不出性別。他見鄙安醒了,從身旁一個食盒里取出些盤碗放在石桌上,溫和道:“都是些簡單的小菜,不知道你現在喜不喜歡,先嘗嘗?”
鄙安沒動,反而抬起頭來,眼中冷銳光芒一閃而逝。很快,她收斂了情緒,道:“司燈大人可別忘了自己的承諾,三日后,退出中原。”
“恩。先吃飯吧,侍女說你中午就沒吃東西。”
飯菜當然沒問題,她素來精通毒術,看一眼就知道了。狐疑的看一眼對面的人,拿起筷子挾了跟青菜放進碗里。
見只有自己吃,隨口便問道:“你不吃?”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明顯感覺司燈的身體頓了一下。沒等她抬頭,眼前一雙筷子就伸了過來,將一只剝好的蝦放進她碗里。
“我看你吃就行了。蝦皮上有油,你別動,放著我幫你剝就好。”
司燈的手指很細很白,指甲染得水晶一般剔透,明顯就是個不沾陽春水的人,現在卻替她很仔細的剝著盤子里的蝦。
不消片刻,鄙安碗里的蝦就成了一小摞。
鄙安忍不住皺眉,伸手把碗推開半尺遠:“不吃了,吃不下。”
司燈也不再勉強,拿起塊絲巾去擦她唇上的油漬,輕輕嘆了口氣:“怎么這么任性……”
話一出口兩人俱是一怔,倒不是這句話怎么了,而是說這話的語氣……竟然帶著濃濃的寵溺,和縱容。
可自己現在明明就寄人籬下,是個階下囚,不是么?
深吸一口氣,別開了視線:“司燈,你不用這樣,我既然答應做你的玩物,就絕不會食言。想做什么做就是了,不必這么虛偽。”
“你就是這么看我的么?扶桑……”
鄙安渾身一震,驀然抬頭:“你叫我什么?!”
“沒什么。叫‘塔主’那就‘塔主’吧。”司燈突然自嘲的笑笑,隨即聽得鄙安的聲音響起,她道:“算了,我已不是九重塔塔主,你……叫我鄙安吧。只是扶桑這個名字……”
“好,那就扶桑吧。”
司燈似乎料得到她接下來的話,于是出聲打斷了她。頓覺氣氛凝固,只好起身將食盒收拾好,交給外邊的侍女。這才轉回頭來,溫和的朝鄙安伸出手。
鄙安頓時警覺:“干什么?”
可這一番反應在司燈看來,竟有點小動物豎起全身毛的感覺,可愛的讓人莞爾。禁不住出言揶揄:“你不是答應做我三天的玩具么,現在,當然是跟我一起回房間了。”
“……恩。”
鄙安一愣,隨即睜開眼,像下了什么決定似的,深吸口氣就往亭外走。
兩人的寢房分別在水池的兩頭,到了分岔路口的時候,鄙安很自然的就往司燈的方向走。身子卻被人一把攔過來:“不去那兒,去你的房間。”
“好。”毫不停頓的,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
回到睡房,鄙安關上門,掃了眼屋里伺候的一堆侍女,一句話不說就開始解自己的衣裳。
司燈嚇了一跳:“你做什么?!”
“玩具就該有做玩具的覺悟,鄙安好歹做過那些年的戲子,這方面的經驗還是有的,大人想怎么玩都可以,不用顧忌我。”
一邊說著,三兩下就扯下了全身的衣裳。只剩下黑色抹胸和底褲覆在雪白的胴體上,更顯的誘huo勾人。
曾經做戲伶的經驗令她知道,最誘人的不是一si不gua的身體,而是似露非露、似遮非遮。尤其是當主子親手撕去玩具身上的衣裳時,那種快感,簡直能令人瘋狂。
空氣的溫度似乎開始升高。
司燈本想別開視線的,可當那雪白滑膩的肌膚露出來時,呼吸瞬間變得急促起來,連帶著理智也開始被拉扯。
只想著撲過去,將那礙眼的薄衣撕掉,然后摟住那勾人的身體,好好疼愛肆意rou躪……
眨眼間,一雙纖細柔軟的手臂勾住他的肩膀,濕熱的吐息噴在兩人的頸肩,呵氣如蘭:
“站在一起才發現,大人比鄙安高了這么多,恩……不知大人喜歡怎么玩,鄙安該怎么配合才好呢?”
柔軟帶著涼意的手指下滑,順著他的胸膛往下,手指劃過敏感的時候突然一頓,鄙安了然的笑了笑,整個人都偎進了他懷里。
“原來,大人是個男人。唔,不過這樣也好,比起女人,多了很多樂趣呢,咯咯咯……”
那手不老實的繼續下滑,最后竟伸進衣袍里,隔著褻褲一把握住司燈的分身。
而司燈似乎已經被她這沒臉沒皮的行為驚呆了,根本不知道如何反應,此時脆弱被擒住,竟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悶哼。
硬扯出一絲理智,握住她的手,低聲道:“你瘋了,我只是……送你回來,從……沒打算讓你……”
就在此刻,房間的門驟然大開,一聲長劍的嘶鳴破空而來,帶著凜冽的殺意直逼屋內的兩人!
周圍響起侍女的尖叫。
偏偏此刻正對著門口的人是司燈,眼看長劍就要穿透他的后心,電光火石間,鄙安出手!一把推開身前的人,赤手空拳就和進來的人纏斗起來。
司燈剛顧著鄙安,身體猝不及防的被推開,一下子摔在地上,忍著疼站起來,見鄙安手無寸鐵同人纏斗,忙取出袖里的蠱筒敞開蓋子,卻遲遲不敢甩出去。
他并不會武功,萬一扔不準,傷了她……
就在他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只聽得一聲清脆的聲音,半截短劍被甩出來,一下子插進他腳邊的地上。
另一廂打斗的人已經停下,其實沒有什么懸念,勝的人自然是鄙安。此刻她正握著另一截短劍,劍刃貼在來人的脖子上,只要輕輕往前一推,便能輕而易舉的隔斷他的喉嚨。
看清來人是誰后,司燈的臉一下子變得森寒。
“來人,去把大司命叫過來!”
直到司命出現在屋里,鄙安才松了手上的力道。全然不顧身上幾近赤裸,冷笑著走過來:“這就是司燈大人的誠意?在羞辱我的同時,還放任這個殺了我女兒、險些殺了我的人出來。”
這披著灰色袍子,遍身狼藉的人可不正是司燈坊的“圣子”,蕭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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