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我離婚了”
“曾老師,好久不見。”徐暢然招呼道。
“看書挺晚的,食堂開飯了吧?”曾潔關切地問道。
“今天翻的書比較多,稍微晚點,馬上去食堂,嘿嘿。”徐暢然笑著說道,兩人一起走出大門。
徐暢然心里承認,自從和孟蘭見面后,對曾潔的那份惆悵基本消失了,以前進出圖書館時總希望能碰到她,哪怕說一句話,交流一個眼神,也覺得愉快,能回味半天,但后來就不再有這種期望了,一是很少有機會碰到曾潔,另一方面,心思轉到孟蘭那里了。
那誰誰說的,不要期期艾艾思念一個你挨不著的女人,轉過頭去,歇息五分鐘,深呼吸一次,向下一個女人發(fā)起攻勢吧。
這個說法雖然夸張,但道理還是淺顯易懂,至少能減少心里的那份惆悵和折磨,所謂少年維特之煩惱。當然,他也承認,要忘記一個心儀的女人并不容易。
有些人能幾年甚至十幾年地思念一個已經(jīng)遠離他的女人,并賦予這種行為一些高尚的價值,自我陶醉其中,徐暢然承認有一定價值,但他是不會這樣做了,他要盡可能地革除單戀和白日夢。
“暢然,你是蜀州人吧?”走下臺階后,曾潔扭頭問道。
“是的。”
“我想暑假到蜀州旅游。”曾潔說道。
“不錯,不過去的人很多,要做好計劃。”徐暢然說道。
走完一截小路,兩人就要分開,曾潔往左拐去取自行車,徐暢然往右走。她站住問道:“暢然,晚飯吃什么?”
“不知道,去了再說唄。”徐暢然說道。
“要不,到我那兒去吃飯吧?給我講講蜀州。”曾潔說道。
徐暢然看了一眼曾潔,又把目光移開了,她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可以,就是覺得給你添麻煩了。”他說道。
“沒有,菜做得簡單,你不會介意吧?”
“不會,有個番茄雞蛋湯就行。”說完,徐暢然自己都吃驚,他怎么一下子提到番茄雞蛋湯了?
“沒問題,走吧。”曾潔一揮手,徐暢然就跟過去了。
“你會帶人嗎?”曾潔扶著自行車問道。
“可以。”徐暢然接過自行車,讓曾潔坐上后座,一溜煙朝西門奔去。
晚飯是兩菜一湯,徐暢然吃得挺滿意,喝了不少番茄雞蛋湯,曾潔專門到超市去買的番茄,是的,食堂喝不到這樣鮮美的湯。
吃飯時,徐暢然思索著陳陀到哪去了,為什么屋里沒有他的痕跡?客廳的擺設似乎有所變化,但他不記得了。
他擔心的是電話鈴突然響起,不過飯吃完了,屋里的氣氛仍然和諧,兩人談論著蜀州旅游的一些情況,擔心的情況并沒有發(fā)生。
“九寨溝人多,但還是想去看看,趁這個機會,想在那邊多呆一陣。”曾潔說道。
“可以的,去九寨溝要跟團去,其他地方一個人是可以的。就你一個人嗎?”徐暢然問道。
“是,就我一個人。”
“注意安全,有什么問題給我打電話,需要幫忙的話我很快趕過來。”徐暢然說道,同時也講了云州和榮城的距離,也就三個小時的火車。
吃完飯,徐暢然對曾潔的招待表達了謝意。曾潔在廚房洗碗,他把客廳看了個遍,也沒有看到上次那個電話機,他來到廚房門口問道:“曾老師,你那個電話機……?”
“啊,已經(jīng)撤掉了。怎么,想打電話?”
“不是,我說怎么沒看見。”徐暢然說道。
徐暢然在客廳沙發(fā)上看電視,曾潔從廚房出來,坐在斜對面的單人沙發(fā)上,醞釀了一下情緒,淡淡地說道:“是這樣,我離婚了,就把固話撤了,只用手機。”
徐暢然看著曾潔,輕輕點頭,“嗯,可以不用固話了。”
“其實我家里說應該留著,打固話可以確定人在家里,手機不能確定位置。”曾潔笑了一下。
徐暢然笑了一下,沒說什么,心想要是我,也會撤掉電話,撤掉它,這個房間的氣場會好很多,估計曾潔的睡眠也會好一些。
“房子和家具歸我,陳老師另外買了房子,所以,我現(xiàn)在是一個人生活,完全自由了,暑假特別想出去走走。”曾潔說道。
“嗯,應該的,到名山大川看一看,心情會好很多。”徐暢然說道。
兩人又聊起蜀州的一些事情,徐暢然把自己所知道的盡量講出來,曾潔聽得很認真,眼睛盯著徐暢然,偶爾輕輕點頭,提兩個問題。最后她說:“本來還只是個初步想法,另外還有一個候選地,yn的西雙版納,不過今天聽你這樣一說,我決定了,就去蜀州。”
徐暢然點點頭,“記住,你有一個免費的導游,你如果愿意,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
“嗯,好感動,但是我擔心影響你的事情。”曾潔笑著說道。
“沒有,我做的事情就是……這些。你一個人畢竟有時候不方便,是不是?”徐暢然本來想說“我做的事情就是陪伴你”,突然意識到這樣說不妥,立即改口了。
又聊了一陣,徐暢然起身告辭,曾潔送他到門口,說道:“暢然,今天你來我很高興,謝謝你。”
“你說錯了,應該是我謝謝你的晚餐。”徐暢然說道,正要帶上門離開,曾潔突然說道:“等等,暢然,你的……電話號碼?”
徐暢然尷尬地張了張嘴,進門把電話寫給曾潔,笑著說道:“你看我這個人,口口聲聲讓你到蜀州后給我打電話,卻又沒留號碼,剛才是不是覺得我虛偽?”
“沒有,你不用擔心,我現(xiàn)在對虛偽有一定辨別能力。”曾潔意味深長地說道。
徐暢然走回學校,回到寢室,躺在床上,一直回味著和曾潔在一起的情景。唉,以為漸漸忘記了她,這一次見面卻又恢復了從前的感受,一絲酸脹,混合著一絲甜蜜,尤其是知道她已經(jīng)離婚,滋味更加復雜。
曾潔雖然看上去從容、優(yōu)雅,但比較離婚不久,應該需要人陪伴,但自己并沒有資格去陪伴她,只能祝她早日獲得幸福了。
檢查一下身邊認識的人,是否有過疏忽和怠慢?掃描一圈后,還真出來一個人小袁。
大概從小袁和小宋定下來后,徐暢然就很少主動給她打電話了,可能潛意識里認為小袁的問題已經(jīng)得到解決,不再需要他的幫助,每次都是小袁打電話,小袁到學校來,而且還請他吃飯……
第二天中午,徐暢然給小袁打了個電話,詢問她身體情況,小袁顯得很高興,說現(xiàn)在一切正常,家里幾個人都圍著她轉,生怕她出問題。
她問徐暢然怎么想起給她打電話了,徐暢然回答說,其實一直掛念著她的身體,希望一直順利。
然后,徐暢然說,他弄到一種比較資格的槐花蜜,想給她送幾瓶,如果她不合適喝,給公公婆婆喝也行,問她覺得如何,可以的話過段時間給她送過來。
小袁想了一下回答,不用送這些東西,家里什么都有,有這個電話就夠了。
放下電話,徐暢然覺得心里暖暖的,別看小袁文化不高,卻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和她的友誼,一定要保持下去,徐暢然想到這里,緊緊地握了握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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