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謝長歡也不再多問，躺回床上，沒多會就睡著了。
  被尖叫聲吵醒時，才凌晨五點，天還沒大亮。
  謝長歡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該死的蘭花指，又怎么了！
  看向對面，王貴騰地坐起來，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沖了出去。
  謝長歡掀開被子下了床，剛出門，就看到衛生間門口圍了四個人。
  他們互相抱著對方，像是看到了極其恐怖的東西。
  “咋得了，啥情況，讓我看看。”
  他一出聲，前面人嚇得大叫，回頭發現是他，紛紛抱怨，同時也給他讓了個地方。
  謝長歡一看，那小姑娘竟然還直愣愣地站在衛生間的角落，一動也不動。
  他指著小姑娘，不解地問：“一個小孩而已，你們至于嗎？”
  “小孩？你看清楚！她半邊臉全是血，半邊臉蠟黃，她是鬼！”蘭花指大叫。
  謝長歡捂住被尖厲嗓音刺疼的耳朵：“沒禮貌！鬼怎么了，她還會在半夜給上廁所沒帶紙的人送紙呢！多好的孩子啊！”
  “在半夜送紙，天！威哥他們不會是被她殺的吧！”蘭花指輕聲道。
  他說完，認真打量小姑娘，忽然又發出驚叫：“就是她，你們看她左右兩部分，和兩人的死狀一樣！”
  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后退幾步。
  蘭花指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說：“大家不用怕，太陽快出來了，她馬上就要魂飛魄散！”
  小姑娘跟著看了外面一眼，臉上出現著急的神色，視線落在王貴身上，眼神變為哀求。
  似乎在求他放自己一馬。
  王貴不為所動，雙眸冷漠地轉向一旁。
  小姑娘一愣，大大的眼睛里流出血淚，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將視線轉向謝長歡。
  注意到她的眼神，謝長歡笑容和善，語氣冰冷：“如果記得沒錯，你這是第二次想搞死老子，你覺得我會幫你？”
  “你之前遇到過她？”蘭花指懷疑地問。
  “有什么問題嗎？”謝長歡反問。
  蘭花指皺眉：“那你怎么沒事？”
  謝長歡看著他問：“你想做個女人？”
  蘭花指一愣，點點頭。
  “那你怎么不去變個性？”謝長歡問。
  “不想去。”
  謝長歡一拍手：“好巧，我也不想有事。”
  他話音剛落，小姑娘發出凄厲的慘叫，她的皮膚像是被火燒一般，化為飛灰，不一會兒，原地就只剩下一個紅色的袍子。
  謝長歡正準備回宿舍，轉過身一看，男生人數少了一半。
  剩下的四人他只和司機熟。
  昨天被他打的男員工不在。
  他好奇地問：“你們四個是一個宿舍的？”
  幾人搖頭頭。
  “怎么少了三個人”
  司機說：“我們宿舍有兩個人昨天留在那吃牛肉，之后就沒回來。”
  “我們那也是，”蘭花指說，“可能是玩得太晚，不好意思回來打擾我們，等會集合應該就能看到了。”
  離集合還有兩個小時，謝長歡和王貴回了宿舍。
  “憋死我了。”王貴木著一張臉說。
  謝長歡一臉問號地看向他：“誰捏著你嘴了？”
  王貴高深莫測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懂。”
  謝長歡：“……”
  你不說我怎么懂？
  王貴繼續：“衛東和應該是個玩家。”
  “衛東和是誰？”謝長歡敢保證，自己沒聽過這個名字。
  “群里其他人的頭像都是本人照片，你沒看過？”王貴問。
  謝長歡“哦”了一聲，他確實沒注意過。
  他拿出手機，查看自己的頭像，咦了一聲：“為什么我的是一只笑得賤兮兮的土狗？”
  “小琉璃是一只炸了毛的貓，別說，這蛇和你長得挺像。”
  王貴看著手機道：“別說，這狗和你長得真像。”
  他這人有仇當場就得報，拖一秒都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謝長歡忍不住回懟：“你才是狗！”
  王貴淡聲道：“按照我的分析，我們三個，可能是游戲故意放在明面上的玩家，你看，我們三個進入公司的時間都是六個月，其他玩家一眼就能看出來問題。”
  謝長歡也有這種感覺，豎起中指罵道：“狗游戲這是又坑我啊！”
  他找到衛東和，點進頭像放大：“這個衛東和照片看著像男人，真人像女人。”
  王貴提醒道：“有沒有一種可能，照片顯示的才是他真正的樣子，畢竟是游戲準備的。”
  “不排除這個可能，畢竟第一次出事的時候，他直接跳出來往我們身上推。”
  謝長歡說著，打了個哈欠。
  早上醒的太早，現在腦子不適合想這么復雜的東西。
  他躺回床上，閉上眼又睡了過去。
  快到集合的時間，和王貴在一樓又碰到了剛出門的孟琉璃。
  對方哈欠連天，看起來比他還累。
  “小琉璃，你這是怎么了？”謝長歡走到她旁邊撞她一下，差點給人拍在墻上。
  孟琉璃很想打人，無奈身子發沉，一點都不想動。
  有氣無力地說：“昨晚兩個宿舍都有人沒回去，還停了電，找人的那幾個膽子小，在走廊又喊又叫，后來她們又出去找，回來跟瘋了似的聚在宿舍哭了一夜。”
  “為什么哭？”王貴問。
  “說是遇到個瘋瘋癲癲的女人，追著問她們自己漂不漂亮，有一個不知道說了什么，嘴被剪爛了。”
  孟琉璃說著，下巴一抬道：“就是站在人事前面哭的那個。”
  女人背對著他們，看不見正臉。
  三人走過去，看到老板的臉色陰沉，雖然他經常都是沉著一張豬臉，可今天的明顯不一樣。
  老板凌厲的眸光掃向三人，想說點什么，一看時間，他們今天來得比前兩天還早了一分鐘，不甘心地閉上嘴。
  視線轉回哭哭啼啼的女員工身上，呵斥道：“行了！那個是附近有名的瘋女人，你們不好好待在宿舍，半夜亂跑，出了事能怪誰？”
  “老板，今天怎么少了這么多人，他們不會還沒起吧？這可不行，我不允許有人比我來得更晚！”謝長歡懶洋洋地問。
  “誰知道他們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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