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不用著急，會有機會讓你好好睡的！”
  老板語氣耐人尋味。
  一下子少了一半人，還全是昨晚留下來吃飯的，眾人不免惶恐。
  聽到人事說開始參觀農場時，紛紛抗議。
  “人都沒找回來，還想著參觀，這破地方有什么好看的，都看了兩天了！”
  “就是，有這時間，不如找找他們去了哪！”
  “閉嘴！”老板怒喝一聲，“他們自己亂跑，憑什么打亂公司計劃？”
  “沒組織沒紀律，哪個不想干趁早說！你以為公司缺了你就不行？反思一下，為公司做過多少貢獻，一個個偷奸耍滑、渾水摸魚還拿著高薪，虧不虧心！”
  上位者的暴怒還是挺能唬得住人，叫得最歡的人登時閉了嘴。
  氣氛一下子降到冰點，許多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謝長歡臉上帶著可惜，這么好的出風頭機會，他很想站出來說“老子不干了”，但狗游戲的要求是扮演公司員工在青青農場活過五天。
  人事接收到老板的眼色，出來打圓場：“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老板沒有跟著。
  走得稍微遠了些，一個女員工說：“什么東西，老板了不起？也就在自己公司逞逞威風，出了那個公司門，啥也不是！”
  旁邊人拉了她袖子一下，示意她別讓人事聽到。
  女員工翻了個白眼，一臉的不屑：“嘁！一丘之貉！”
  有男員工小聲附和：“就是，只會在我們面前擺架子，偷偷跟你們說，我之前跟他出去談業務，他點頭哈腰、端茶倒酒，跟個孫子似的！”
  “真的？詳細說說！”
  男員工站在謝長歡前面，好多人朝他圍過去。
  謝長歡慢悠悠地走在后面聽他吹牛，那話說的，一聽就知道是經過怨氣加工。
  什么老板不會說話，差點毀了大單，全靠他力挽狂瀾。
  或是全桌的人都被他的口才征服，一個個忙著給他敬酒，壓根兒不理老板。
  又是一臉苦惱地表示，不知道為什么，客戶對他都很客氣，還有點怕他。
  謝長歡聽得都想給他鼓掌，要不人家能是業務員呢！
  “哞——”
  “咩——”
  此起彼伏的叫聲傳來，謝長歡凝眸望去，遠處的草地上，有幾只牛、羊。
  一直安靜的人事開口：“這些都是昨天晚上送過來，供明日活動使用的。”
  “哇！有羊誒！”
  女員工興奮極了，幾人結伴跑過去。
  男員工好像也被這份好心情感染，大步奔跑起來。
  一共三只羊，五只牛，在藍天白云下悠閑地吃著草。
  “今天少了八個人，多了八只畜生，你們怎么看？”王貴問兩人。
  孟琉璃看著遠處興奮的其他人說：“我們這幾天的生活，也跟被放的牛羊沒什么區別。”
  每天走這么多路，吃了一肚子水果，和牛吃草有什么區別。
  謝長歡無所謂道：“晚上扒了皮看看唄！”
  王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機，打開群成員的界面，不斷把活著的人和頭像對比后，說：“死的八個人，有三個備注六個月左右，五個十幾個月，其中會不會有什么聯系？”
  “找人事問問唄！”謝長歡說完，看向孟琉璃，“小琉璃，你們女生之間好溝通，而且，萬一她覺得哪里不對，你還能說自己腦子不好使。”
  “我和你貴哥一看就聰明，想用這個借口自己都心虛。”
  孟琉璃被他氣笑了，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這句話：“謝長歡，要不是我今天真的不想動，非跟你拼出個你死我活。”
  “乖~”
  謝長歡拍拍她的頭，卻突然感覺背后一陣涼意。
  他回頭，什么都沒看到。
  手被孟琉璃像打蚊子一樣拍開，軟綿綿的，確實沒什么力氣。
  讓他想到了嬌軟無力的范九安。
  好幾天沒見，怪想的！
  “不準拍我的頭，都不長了！”孟琉璃不滿道。
  “你這么一說，老子也想再長十幾厘米，至少和九安一樣高，省得他老拿身高說事！”
  謝長歡憤憤不平，都是帥哥，憑什么他比自己高！
  目光移向王貴，這人也比自己高，可惡！
  “我聽說過一個長高的辦法。”
  王貴一說出口，四只眼睛像燈泡一樣亮起來。
  “什么什么？”
  “快說快說！”
  “聽說——”王貴故意停頓了幾秒，欣賞他們焦急的樣子。
  “再故弄玄虛，當心老子今晚對著你的臉放屁！”謝長歡威脅。
  王貴露出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頓時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受到了污染，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這人沒下限，說到肯定會做到。
  “吃狗屎可以長高。”
  王貴快速說完這句話，伸手在空中揮動幾下，想象著一團渾濁之氣被打散，飄向其他地方。
  謝長歡冷笑：“原來你就是這么長高的，壯士，佩服！”
  “怪不得你能長這么高，怕是沒少吃吧？”孟琉璃翻著白眼道。
  “你們這是什么態度？我說了只是聽說，信不信隨便，怎么還人身攻擊。”
  王貴有點委屈，他好心好意把自己無聊時看到的冷知識分享出來，他們還不領情。
  早知道爛肚子里，讓他們永遠都長不高！
  孟琉璃和人事交談一會，并沒有回去。
  謝長歡也借口走走，兩人跑得很遠，像是在地上找什么東西。
  王貴一靠近，兩人就跟沒事人一樣站得筆直。
  一開始，他還不知道這兩人在干什么。
  到晚上集合吃飯，他聽到謝長歡神秘兮兮地問老婆婆：“阿婆，咱這兒養狗嗎？”
  再一看孟琉璃，面上風輕云淡，耳朵已經支棱起來了。
  合著他們白天嫌棄都是裝出來的，實際暗中在找狗屎。
  想到他們真的要吃狗屎，王貴糾結了一會，決定還是勸勸。
  “你找狗做什么？附近的人家應該有。”老婆婆說。
  “是這樣的，”謝長歡把孟琉璃推到老婆婆面前，“我這妹妹從小就喜歡吃狗屎，這不，幾天沒吃了，想得慌。”
  孟琉璃磨牙，準備咬死這個不要臉的。
  “怕不是你自己想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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