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擁抱
紀尤銳詫然皺眉,他看著面前放大的臉,依然是抗拒的,只是眼里的抗拒明顯摻雜了些之前沒有的猶豫和復雜。
吻并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他突然推開闕灣,轉頭沖著馬桶嘔吐。
闕灣:“……”
掃興到他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罵了。
“你”
紀尤銳抬臂擋掉闕灣關心的手,冷聲道:“出去。”
闕灣張了張唇,躥起來的火氣生生壓住,扭開門出去。
他煩悶地抓了抓頭發,好像紀尤銳變了之后很抗拒和他產生肢體觸碰,難不成紀尤銳的其他人格是直男?
操!
闕灣擰著眉,那這怎么弄?
第二周第一天的比賽結束后已經是晚上十點,下來后ken帶著他們做了復盤,十二點才準時放人回去休息。
從衛生間出來后,闕灣和紀尤銳沒有再有過多余的接觸,話語交流的也少,除了必要的會議發言,這樣的狀態一直維持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比賽下午才開始,ken給他們放寬了一小時休息時間,一點再開始熱身訓練。比賽的時候是要繃緊弦,但也不能繃得太緊,容易斷,該松的時候就要稍稍松一松。
紀尤銳九點半醒的,不過是被電話吵醒的,林池給他打了個視頻電話。
林池那邊還是凌晨,他這邊已經是上午。
他臉色明顯的煩躁,卻又不像起床氣,有些沒好氣地問:“下訓不睡覺給我打電話干什么?”
林池臉上可見的精神振奮,或許是剛下訓,沉入訓練的激情還沒褪去。
“能干什么啊,兄弟關心關心你,問問你最近怎么樣。等你主動打個電話得等到猴年馬月去,哪次不是我打給你,也虧我熱情,換了別人誰樂意和你做朋友。”
紀尤銳撐著靠到床頭,“挺好的。”
很簡潔,一句話概括。
“挺好的?可是我怎么覺得你看起來好累?”
紀尤銳確實覺得很累,好像經歷了一場沒有喘息空間的連軸,累到提不起一點精氣神。但這也是他習慣的。
林池靠在電競椅里,無語了幾秒,“今天在基地遇到伊德森醫生,他跟我問起你,我這才想著問問你,你最近情況怎么樣,有復發嗎?”
紀尤銳舉著手機,隱隱蹙著眉,目光盯著一處,卻又明顯沒有聚焦很渙散。
“嘿?”
紀尤銳擰著眉,話音微沉,“我……好像,更頻繁了。”
自從上次回家碰到趙悅芳以后,之后他只要再見到趙悅芳或是聽到她的聲音,他就會控制不住。只有用時間慢慢緩解這種情緒,用忙碌或者放空的方式來淡化掉關于趙悅芳的相處痕跡,不沉浸在其中,另一個“他”才會暫時失蹤。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他歷歷在目,其實每次和闕灣的相處他都記得,但是冷待闕灣的態度他總是沒辦法自控,一直都是這樣。
他明明吃藥控制了,為什么還是沒什么效果。
五指穿進發絲,他燥怒地抓扯了下頭發,回想這幾天干的事情,闕灣他……
“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紀尤銳搖頭,掛了電話。
翻到微信界面,闕灣的聊天框還在,但是沒有任何聊天記錄,這是重新加回來的,是闕灣自己加的。他頓時感到一陣惱怒,點開一個私密記事簿,輸入了一串陌生的密碼。
有幾張歷史頁,這是新的一張,第五頁,上面留了幾句話:
“我說了,我很煩有人糾纏,事已過三,就別怪我不遵守協議。”
“如果再有下次,你會后悔的。”
話很簡短,留下的時間依次不同,第一句是周六那天晚上留的,第二句是昨天晚上留的,也就是比賽結束后。
他們這些年總會以這樣的方式對話,他有他的界限,比如不可進入的只有闕灣照片的私密相冊,另一個也有他的界限,比如手機這樣的私人物品,他不想一打開就看到闕灣。
所以是他時,他的可見物上就全是闕灣的痕跡,如果是另外那個他時,可見物上關于闕灣的痕跡就會被抹的一絲不剩。
剛開始他們會撕扯,會爭據領地驅趕彼此,但總是兩敗俱傷,最終不得不達成了協議,在各自的時間里互不干涉,好在他們都同樣熱愛游戲,只有在這一點上才出奇的一致。
可不知道為什么,紀尤銳總覺得他第二句多了些縱容的意味,那個他是不可能說出“如果”的,厭煩就是厭煩,抗拒就是抗拒,一向固執,如果這個詞一直都有“有可能”的他義。
比賽結束后,昨天,昨天……
紀尤銳目光一沉,捏著手機的掌心都泛了白。
宋行覺得清早就見到帥哥是件讓人心情會變好的事情,比如打開房門就看到了紀尤銳。
“嗨,紀神,早上好啊!”
紀尤銳頷首,“闕灣在嗎?”
“在呢,剛起。”
紀尤銳提步進去,和宋行擦肩的時候他遞了自己的房卡過去,“謝謝。”
“……”宋行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返回房間拿手機就走了,還貼心地帶上了門。
“宋行,你大早上的開門關門干嘛!”闕灣話音里充滿了哀怨的起床氣。
紀尤銳走到床邊,在兜里捂熱了的手半握著,伸到闕灣頸窩處輕輕蹭了蹭,似疼愛似哄人。
“宋行你別找死!”闕灣睜開眼睛,幽怨的目光一滯。
紀尤銳半彎著腰站在床邊,唇角帶笑,整個人都泛著溫柔。
闕灣唇瓣半闔,這個眼神的碰撞,讓闕灣有種和紀尤銳許久沒見了的錯覺。
在頸窩的手指指節觸著皮膚,一直輕輕蹭著,帶著點哄的意思。他低了下巴,與那只手相接的更近些。
他從被子里伸出手去拉住紀尤銳的另一只手腕,“還不想起,陪我睡會兒。”
紀尤銳輕笑:“好。”
被子掀開,卷了一股涼氣進來,但很快又被原本的溫度覆蓋。
闕灣使勁地往紀尤銳懷里拱,像是要把自己擠進他的身體里,但怎么抱都感覺不舒服,一直扭動不停,直到把紀尤銳身上硌人的隊服扯開,非要彼此胸膛緊密合縫地貼在一起,他才感到滿足。
紀尤銳低沉的笑聲在耳邊,闕灣閉著的眼角泛著微紅,“笑個屁。”
“要被你擠掉下去了。”
“摔死你算了。”
嘴上那么說,還是往里挪了一些,讓紀尤銳躺進來。
時間在固定流失,可這一刻卻又覺得時間都在被虛幻拉長。
紀尤銳在他發上輕嗅著,很輕,很溫柔,眼神貪婪泛起沉迷之色,漸漸地淺薄的觸碰已經不夠,無法克制地又落了吻。
他知道他在做什么,一直都知道。
他的無法自控讓闕灣受傷了,是他的錯,但讓他慶幸的是,闕灣不怪他。
從闕灣睜眼看到他時,眼里流露出委屈,還愿意伸出手握住他的時候,他就知道,從看到手機里的聯系人又重新添加回來,而闕灣沒有開口問他的時候,他就知道。
他不需要所有人都對他包容,只要闕灣就夠了,也不需要繁花錦簇,只要闕灣在就夠了。
像什么都沒發生過,倆人在床上待了一個多小時才起來,闕灣嘴角破了一點兒,也不知道紀尤銳親著親著像發了什么勁兒似的,咬了他一口。
他站在鏡子前檢查,還好不怎么明顯,不仔細看應該看不出來。
紀尤銳從衛生間出來,又把人拉過來親了親,還總往傷口那兒咬。
闕灣推著他,“別別別,別吸了,待會兒傷口越大了。”
紀尤銳眼神晦暗地在他唇上流連,闕灣察覺到他的目光,“干嘛?”
“……沒什么。”
承認自己吃自己的醋是件很丟臉的事情,紀尤銳想這種糗這輩子他都不會出。
吃了飯到點訓練,訓練之前ken對于昨天的比賽進行了再次復盤,特別再次批評了紀尤銳“千里斬珍珠”的操作,“如果下次再犯這種錯誤,直接下二隊。”
紀尤銳頷首,沒話可駁。
闕灣嘴角輕勾,他有點得意,也很開心。
撈出手機給紀尤銳發了消息:
wan:[親親][親親]
像沒看到之前的聊天記錄消失,也不問對方為什么換了壁紙。
紀尤銳拿出手機看了眼,唇角輕輕勾起。
……
十二月底,下了好幾場雪。
下初雪那天是第四周常規賽的周決賽,ds發揮失常,輸了。
連續兩周常規賽發揮也出現偏差,錯失了第五周的周冠。
幾周常規賽下來,ds的成績有排列前位的時候,也有發揮不好落下來的時候,但連拿了三周周冠,以積分排列在前的成績晉級了最后的pel總決賽。
突然的實力下滑讓人不禁產生質疑,是ds飄了,隊員的實力突然直線下降,還是其他戰隊實力猛增,甚至隨之而來的就是各種各樣的謠言,例如假賽,演員。
總決賽前休息三天,直到下周二開始總決賽,但決賽前幾天都是免不了高強度訓練的,所以他們一天下來除了短暫的吃飯時間和固定睡眠時間,其他時候都是在訓練室里,跑圖,特訓島練槍,團競對掏,掏完一輪又一輪,路匹,官訓賽,手指肌肉記憶練習鞏固,不免怨聲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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