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封神 .儺 (10)[一更]
“什么, 小夏先生,你在說什么?”
趕過來的管家阿姨不解地問:“什么叫鴨繩子樹?和鴨子有關系嗎??”
“厭(ya)勝之術,是祝咒巫術的統稱, 不是什么鴨繩子樹, 您經常看的宮斗戲里,扎小人也算是厭勝之術。”虞淵在一旁解釋道,剛一說完, 就挨了旁邊太啟的兩記眼刀。
他馬上補充:“但是這種厭勝之術也是有很多科學依據的,比如心理學, 昆蟲學, 毒/藥學……現在扶乩占卜也都科學化了,我上次還在商業街看到一家科學扶乩店, 店員小哥在學c語言和數據挖掘。”
管家阿姨有點聽糊涂了:“所以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們這樹——”
她低頭看了一眼銀杏樹下密密麻麻的樹根, 不自覺地打了個抖。
“銀杏怎么可能有這么多根,這不對啊。”另一個管廚房的阿姨膽子更小一點兒, 早上看見庭院里的這番景象后, 管家阿姨擔心她嚇出毛病,便讓廚房阿姨休假回去探親。其實她心里也害怕, 是和她一起發現不對勁的虞淵一直在安慰她。
太啟冷冷一笑:“半真半假,不過肯定的是, 有人背后針對我, 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弄死我的樹。”
虞淵說:“敬鬼神而遠之, 這些人越界了。”
“哎。”
兩位主顧都淡然處之,管家阿姨也不好說什么:“那我先去給你們做早餐了, 黃阿姨膽子小, 我怕她嚇著, 就做主先讓她回去探親休假, 這幾天我給你們做飯。”
“不用了。”太啟問虞淵,“你會做飯嗎?”
虞淵說:“我會。”
太啟說:“那讓阿姨都回去休息幾天,今天你先做飯吧,明天你去上學,我叫外賣。”
虞淵:“……”
出了這么大件事,太啟的第一反應,還是吃飯。
等管家阿姨收好行李回家后,虞淵問:“你不打算做什么嗎?”
太啟吃著虞淵做的炒飯,聽到虞淵說的話,不屑道:“你問我打算做什么?怎么不去問他們為什么要找死?”
看來是真生氣了。
虞淵和藏狐煤球同時想道。
那人完了。
太啟的方式就是這么粗暴簡單,他不屑于應對,更不把這些人放在眼里,降維碾壓就是給這些人唯一的眼神了。
但虞淵不會依仗著太啟的力量就無視這些越界的人。
他是人,知道人心險惡,也明白這些事情背后盤根錯節的利益,凡間世界有凡間世界的斗爭和法則,尤其是最近塵囂而上的關于太啟的謠言,就算傷不了太啟本身,也會傷害太啟現在這個身份的利益。
虞淵問:“你中午想吃什么?”
太啟說:“隨便。”
看來還在生氣。
“有沒有吃過羊肉湯包?涼拌雞腳筋?東北包飯?”
太啟不愛出門,這些地方特色菜太啟根本就沒吃過。虞淵相信,這些菜光聽名字,都能勾起太啟的興趣。
果然,太啟問:“你會做這些菜?”
虞淵說;“當然。”
太啟說;“那中午就吃這些吧。”
虞淵說:“可以,不過我要準備很長時間。不如這樣,我們分工,我去做飯,你喂麒麟和煤球,喂完之后給陳律師打個電話,讓他想辦法把這里的物業全部換掉。”
太啟問:“為什么要換物業?”
虞淵說:“你就當是物業得罪我了。”
虞淵沒有告訴太啟其中的緣由。
他猜,背后的始作俑者在物業安插了人,才能輕易地做到這一切,從他對厭勝之術的了解來看,這種祝咒術,是一種接觸性的巫術,一定是拿到了他們生活中最日常的接觸物,才能輕易下咒。
鄰居、物業、甚至家里的阿姨都有可能被收買了,早上時虞淵讓藏狐煤球在附近的鄰居找了一圈,沒有發現異樣,家里的阿姨工作多年,若有異心也躲不過他和太啟。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物業了。
太啟給陳禮賓打完電話,去廚房找虞淵,藏狐煤球乖巧地趴在料理臺上,身上擱著虞淵的手機,聽到太啟進來,虞淵便把手機播放的視頻給關了。
消息果然已經傳開了。
從昨晚錦鯉池死光了一池子錦鯉,到今天早上一段無人機“無意”間拍到的他們庭院里的異象,這幾段視頻已經在網絡上傳瘋了。加上之前虞家那些謠言把云婆婆和虞淵的去世都栽贓到太啟身上,如今的太啟,已經是網絡上最熱門的都市傳聞人物。
這是有備而來,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讓消息發散得異于常態得快。
虞淵和著面,和太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你給陳律師說了嗎?”
“說了。”太啟關注著廚房里的食材。
虞淵問:“陳律師沒說其他事情嗎?”
太啟說:“又問了我一次要不要找公關,我說隨便。”
果然陳禮賓會問。
外面的謠言已經到了快壓不住的時候,并且越來越離譜,這幾位叔伯應該也快上門來了,就是不知道會是哪位叔伯最先來。
“現在確實不是時候。”虞淵說,“等一等,狐貍露出尾巴,就是該辟謠的時候。”
趴在料理臺的藏狐煤球一聽狐貍尾巴,身體不自覺地一抖,把尾巴偷偷夾了起來。
恩公明明是這么平淡的語氣,為什么它聽起來就覺得這么可怕呢。
眼前這一人一神,一個手段了得,一個手握毀天滅地的力量,藏狐煤球心想,這是哪個倒霉蛋這么瞎眼,把這兩人當好欺負的菜雞。
外人估計當這倆被靈異事件嚇得哭唧唧在家抱團取暖,就它奉德老爺才知道,太啟看了一上午電視,虞淵研究了一上午的美食,中午一家兩大兩小美美得吃了頓飯,吃完了,就開始守株待兔了。
下午,有人來了。
來人是虞淵的大伯虞豪,一進庭院,先去角落里看了一圈,嘖嘖嘴,然后就直接大嗓門扯著嗓子對太啟說,要把虞泉接走。
“我說侄媳婦,外面的謠言你也聽到了,你現在自身都難保,你還能照顧虞泉?”
虞豪看到消息,就和妻子直奔這里而來了,他和妻子蘇琴商量過,其他兄弟肯定要借此機會來把虞泉接走,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對啊,我們也是為你好,你身上肯定是沾了什么臟東西,你趕緊去找大師拜拜,虞泉我們就先帶走了,他在我們家住過,和我們相處得都很好。”蘇琴說。
太啟正彎腰打掃著一地狼藉的花卉,本來這些天就打算安排園丁來修草坪種花的,因為放了管家阿姨的假,太啟只有自己親自打理。
他穿著一件米色的薄毛衣,腰上系著廚房圍裙,細細的繩子勾勒出一截細軟的腰肢,蘇琴和虞豪說話時,他理都不理,彎腰清理著地上掉落的枝葉。
這身段讓虞豪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蘇琴狠狠拉著虞豪,低聲唾棄了一聲“狐媚子”。
“長輩和你說話,你到底聽到沒有!”
太啟轉過頭來,表情有點不耐煩。
“我的樹,是你們弄死的嗎?”
虞豪夫妻愣了一下,蘇琴翻了個白眼:“我的天,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們弄死你的樹?”
虞豪也怒了:“我們家因為你死了這么多人,結果你還來問我們有沒有弄死你的樹?你怎么不想想是不是你德不配位,靠身體上位,拿了我們虞家那么多財產,搞得老天都在懲罰你呢——”
太啟沉下臉。
殺機從他眼底一閃而過。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虞淵不知從哪里沖了過來,拽住了太啟的手腕。
太啟在處理庭院一隅的剛剛,虞淵正在告知藏狐煤球接下來的計劃。虞豪夫妻進門時,他在樓上就看到了,因為正交代到要緊之處,他就遲了會兒,也就這一會兒,情況驟變,眼見著太啟要下手,虞淵飛速從窗口跳出去,攔下了太啟。
太啟輕易掙脫他的手,虞淵扣住他的肩膀,對虞豪夫妻說:“你們等我一會兒,我和嫂子商量一下。”
接著連哄帶騙,把太啟哄到了房間里。
“你打算和我說什么?你要和你大伯走?”
太啟在椅子上坐下來,翹起長腿,倨傲地看著虞淵。
被惹惱的太啟徹底暴露了另外一面,平時的他笨笨的,因為缺乏凡間世界生活的經驗以及對為人處世的遲鈍,偶爾還會被騙,但這對他在凡間世界的生活無傷大雅,反正他有老公寵,反正他有錢。
如今,卻不一樣了。
虞淵現在的身份遠沒有過去可以照顧太啟周全,以至于有的人真把太啟當成了無依無靠的寡婦,蠶食著,挑釁著太啟平靜的凡間世界生活。
神被觸怒了。
方才,虞淵從太啟眼里看到的,是視人宛如螻蟻一般的冷酷。
他是真心要殺虞豪的。
幾個月的凡間世界生活,并沒有人讓太啟真正地變成一位能愛人的神。
他對人間煙火的喜愛,掩蓋了他無情的本質。
“太啟,你聽我說,你別激動。”虞淵在太啟面前單膝跪下來,他握住太啟的手,讓太啟盡可能平和地和自己交流,“你不能這么做。”
太啟說:“沒有人敢這么挑釁我。”
“他罪有應得,但他罪不至死,太啟,人類社會有人類社會的法則,你不能破壞法則。”
“你是擔心我會坐牢嗎?”太啟笑起來,“可是,坐牢的是夏太啟,和我有什么關系。”
虞淵的心,如墜深淵。
在百花鎮,太啟果然聽懂了他的暗示,彼此不過問各自的秘密,是他們心照不宣的共識。
虞淵沒想到,太啟第一次主動挑明,會是在這種時候。
神有永恒的生命和人類無法想象的力量,他隨時隨地可以換另外一個身份享受凡間世界的生活,他可能和別人結婚,可能和其他人一起享受美食,笨笨地被另一個人騙,被另一個人寵,甚至和另一個人接吻,有更親密的關系。
只要他想。
“這不一樣的。”虞淵低下頭,吻著太啟的手指,“這不一樣的,太啟。”
窗外傳來的帶著哽咽的罵聲,打斷了兩人無聲的對峙。
虞淵向窗外看去,竟然看到了虞如琢。
這小姑娘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來的,大門因為虞豪出入的緣故并沒有關上,所以方便了虞如琢的進入,虞豪兩口子正要沖到別墅里來,虞如琢張開胳膊就擋在他們面前。
“你們不能這樣!”
虞豪罵道:“不能怎么樣?家里的事情,你插什么嘴?讓開!”
虞如琢死活不讓。
“我就有這個權利,我也姓虞,我也是虞氏家族的子孫,我為你們感到羞恥!”
“淵哥去世了,你們就來欺負嫂子了,你們到底要不要臉!”
蘇琴扮白臉:“如琢,你讓開,這不關你的事情。”
“什么叫不關我的事情?有我在,你們就不可以欺負他!他到底做了什么,要讓外面的人那么說他,又要被你們這些人欺負!”
太啟也朝窗戶外看過去。
虞如琢纖細卻堅韌的身影,映在了他的眼眸里。
“不一樣的,你看。”虞淵低聲說,“太啟,在你身為夏太啟的身邊,是有人真心,無私的愛著你的。”
太啟朝外面看了一會兒,突然回頭問虞淵。
“你叫我什么?”
虞淵怔住了:“太啟?”
“叫嫂子。”
太啟站了起來。
“也許你說的都對。”太啟不明白為什么虞如琢會出現,但他確實沒辦法在虞如琢面前對她父母下手,“那你告訴我,現在要怎么做。”
“我們先出去。”
虞淵松了口氣,和太啟一起走了出去。
虞如琢還在和她父母對罵,她臉上挨了一巴掌,快要氣瘋了,在聽到太啟叫“如琢”的時候,她轉過頭來,眼淚嘩地一下,就流了下來。
“沒事的,如琢。”
太啟對虞豪兩夫妻說:“我和虞泉商量過了,他不愿意走,那么他就繼續在我這里住了。”
“虞泉,你瘋了嗎?你要跟他住?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情況?”蘇琴一聽,馬上就過來拉虞淵。
虞淵閃了過去,又把太啟和虞如琢擋在了自己的身后。
他拿出手機:“大伯,大伯母,我是成年人了,成年人有權做自己的選擇,如果你們一定要逼迫我,那么我只有報警了。”
蘇琴叫囂;“你報警啊,你嫂子做了什么事,你自己不知道嗎?”
“你是說這些嗎?”太啟打了個響指,只見麒麟和藏狐煤球猛地從家里沖出來,追著虞豪兩夫妻嘶吼。
“喵!”
“嗷嗚!”
“狗,你怎么養了這么多狗?”蘇琴尖叫。
兇殘的斗犬亮著牙齒朝兩人撲過來,虞豪夫妻嚇得屁滾尿流,轉頭朝門外跑去,一邊跑一邊慘叫。
“救命——”
“快,快把這狗趕走!”
虞如琢目瞪口呆地看著父母被一只貓和一只小狐貍追得狼狽逃跑,連忙追上去。
“天,爸媽,你們真的瘋了嗎?”
“這不是狗啊!”
“你們等等啊,我叫救護車!”
虞豪夫妻和虞如琢很快就消失在了大門外,藏狐煤球和麒麟也跑了回來,蹲在太啟面前求摸摸。
太啟擼了擼一狐一貓的腦袋。
“可惜沒讓如琢下留下來吃飯。”太啟嘆道,“你做飯還挺好吃的,想讓如琢也嘗一嘗。”
虞豪夫妻一路跑回了車里,連女兒都沒來得及顧上,開車者朝別墅區外瘋狂沖去。
直到離別墅區十幾公里,車才慢下來。
“夏太啟他瘋了!竟然養了這么多狗。”蘇琴卷起袖子,看到了袖子上的血痕,“這狗還會抓人!你被咬了嗎?咬了我們去打針,然后報警說夏太啟養禁養狗!”
虞豪跑得快,身上沒有傷,不過一身塵土,看起來也相當狼狽。
“我沒事,你先去,我要去找下老二。當初就不該讓虞泉跟著夏太啟走,這下好了,這孩子心野了,回都回不來了。”
“那你趕緊去,夏太啟這狐媚子,一定要趕出去,云婆婆的死和虞淵的死,絕對和他有關系!”
“我這就去,你趕緊去打針。”
虞豪看到一家醫院,把車停在了路邊,讓蘇琴去打針,他的車則一路行駛,去公司找到了虞隆。
聽到虞豪怒斥著虞泉不懂事,太啟不安好心養那么多狗,整個別墅搞得宛如像個鬼屋,虞隆問:“他們住的別墅好進吧?”
虞隆也才知道,上午出了事后,中午這個別墅區的物業和保安都換了一輪。
“不好進,我看到有不少網紅要來拍小視頻,全被擋在外面了。”
虞隆說:“這些網紅啊,哪里有熱度就去哪里,像群蒼蠅,‘正規媒體’都看不見。”
虞豪呆了呆,頓時會意,比起了大拇指:“還是老二你聰明啊,夏太啟這人詭計多端,死活不肯交出虞泉。我們不僅是要內部施壓,還要外部施壓,一定要把夏太啟把虞泉交出來。”
而就在此刻,太啟去了今天剛換的錦鯉池邊,把上次招魂時剩下的昆侖晨露滴了進去。
魚兒們悠然擺尾,怡然自得。
“就不能讓我平靜地過上幾十年嗎。”太啟看了會兒錦鯉,嘆道,“我以為人都把心思放在如何生活上。”
“你所認為的人而已。”虞淵從背后走過來,遞給了太啟一塊點心,“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太啟問:“你剛剛給誰打電話?”
虞淵說:“陳禮賓,我看看有沒有辦法,在晚上不著痕跡地弄一棵銀杏樹栽上。”
太啟問:“為什么?”
虞淵說:“今天大伯來吃癟,明天就不會有親戚來了,來的肯定是媒體、名人、網紅,得有樹栽上去,辟謠第一波了。還有魚池,明天檢驗報告應該也就出來了,我讓陳禮賓也改了,最后有人要來為投/毒這件事負責。”
太啟說:“陳禮賓這么好用啊。”
虞淵說;“當然,他可是我——可是他的得力干將。”
太啟好奇:“說起來,為什么我從來沒聽到過你叫虞淵哥?”
虞淵笑了笑,敷衍了過去;“大概是因為我從來沒見過他吧。”
“哦。”太啟又看了會兒魚,說,“改報告什么的你們比較懂,但是銀杏樹這事不妥,那么大棵樹,怎么可能運進來不讓人發現。”
太啟拍拍手站起來:“這事你就別管了,我來。”
第二天,整個網絡和紙媒最火熱的一張照片,是太啟在銀杏樹下喝茶的照片。
在輿論風波的包圍下,太啟仿佛什么事情都沒發生一樣,安然地坐在樹下喝茶,他的膝蓋上還趴著一只黃色長毛大橘貓,正曬著太陽打哈欠。
虞豪接到媒體方的電話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可能啊,我昨天去都看到了,那個樹啊,嚇死人了,根系就像是深山老林里的那種樹精,還纏成了一個死字。”
媒體方說:“您可能看錯了吧,昨天還有幾個業主看到您被貓追著跑,嘴里大叫著狗別咬我。”
虞豪氣得不行;“你這是在質疑我?”
媒體方說:“不不不,豪總,您事業忙,忙多了人就容易暈,我也是這樣啊,一忙起來,別說貓狗不分了,我兒子都認不出是自己的了。”
虞豪問:“那網上那些視頻呢?照片呢?”
“視頻也能p的,而且是無人機拍的視頻。”
虞豪問:“那可不可能是半夜他們去重新種了一棵?”
“這更不可能啊,昨天那么多網紅蹲在虞總家別墅旁,那么多人看著運棵樹進去,會有人發現不了嗎?啊,你們萬代盛業發聲明說這事了,我要去忙了,稍后聊。”
虞豪氣得連罵了幾聲,對方還是把電話掛斷了。
再打開手機推送一看,全網都在推送萬代盛業的聲明,包括p圖視頻造謠,惡意往魚池投/毒造謠等等,還附上了水的檢驗報告。
虞豪看得神經都快錯亂了。
他怎么可能看錯?明明那棵樹都是死的了。
這肯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虞豪也猜不透是為什么,只有打電話給虞隆,可電話打了二十多分鐘,虞隆一通電話也沒接。
老二該不會也因為夏太啟出事了吧?
虞豪趕緊讓司機去了虞隆主管的分公司,聽說請假之后,又去了他家,找了一圈沒找到人之后,只有去了虞隆以往安置情人的地方。
這是棟在郊區的自建房,外面看起來普普通通,里面卻是奢華無比。
去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虞豪隱約看見里面有燈光,按門鈴卻一直沒人出來開門。
怎么回事?
虞豪煩躁地把煙頭扔在地上,用腳碾滅,就在這時,司機大驚失色地跑過來。
“您快過來,我,我剛發現了個東西。”
“什么東西神神秘秘的?”虞豪跟著司機走過去。
“我不敢說,您看看。”
虞豪走到田埂邊扔垃圾的地方,腳踩到一個軟綿綿的東西。
他打開手機電筒一看,發現是一個詭異的小人,小人胸腹割開,四肢斬斷,額頭上,則寫了一個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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