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比朱厚照還坑的太子
朱厚照此話一出,劉健劉瑾兩人齊齊變色。
劉健臉色先是一紅,然后就是一白。老頭子氣的山羊胡子一陣抖動,指著朱厚照話都說不利索道:“殿下,你……你……你怎可如此辱我?老臣世代耕讀,歷經三試才有了如今的官身,怎么,怎么可能會與閹人同宗?既然這般,老臣這就上書乞骸骨,再也不受今日之辱!”
朱厚照看著這老頭兒快要被自己給氣死,連忙從身邊端了碗茶,雙手捧到劉健的面前,道:“老師您先喝口茶消消氣,都是這該死的奴才,一大早兒三番五次的央求與我,學生受不過才答應了問上一句,唉,唉,千錯萬錯都是學生的錯,學生這就去父皇那里令罰去,老師您萬不可為了這氣壞了身體啊!”
劉健狠狠的灌了一口茶水順了順氣,指著劉瑾的鼻子繼續罵道:“你算是個什么東西,殘缺不全之徒,獐頭鼠目之輩,竟敢來和我認親?老夫族里怎么可能會有你這樣的數典忘祖的無祖無后之人!”
劉老爺子似乎只是罵還不解氣,拿起茶碗就一碗水潑在了劉瑾的臉上,水漬帶著茶葉沫子順臉淌。
瞅著劉瑾的落水狗模樣,劉健尤不解氣,繼續一口唾沫吐在劉瑾臉上,罵道:“閹豎,等下老夫就回稟圣上,看不杖殺了你!”
劉瑾的臉徹底的由紅轉白了,他本就是一個茍且偷生的人,向來相信辱人不殺身,所以在劉健破口大罵的時候,他雖然一直委屈,卻也是陪著笑臉,此時劉健說出了要取他性命的話,這還了得?
“劉大人啊,小人狗一樣的東西哪敢跟您攀親戚!”劉瑾撲通一聲趴在地上,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叫起了天屈。
這事兒他本就不知道,退一步說,哪怕他真就是同宗也沒膽子敢去和劉健認親,“劉爺爺哎,您就吧小的當個屁給放了吧,小的在這給你磕頭了。”
朱厚照在旁邊暗暗冷笑,這兩個東西每一個好貨色。自己兩世為人,哪能輪到他們在這里指手畫腳。
本來朱厚照一大早起來就是一肚子怨氣,這劉瑾還不長眼的擅自動作,怎能不給他點顏色瞧瞧。
這劉健也是活該倒霉,朱厚照本就是個傲氣的人,從來都是只跪父母不跪天地,今天卻被指使著跪這跪那,早就怒氣暗生,必然也不會讓這老頭好過,惡心一把是必須的。
此時見到這兩人拼出了火氣,看劉健那神色似乎是真的想宰了跪著的閹豎,朱厚照就不得不站出來說上兩句了,于是就開始和稀泥道:“老師,您先消消氣,興許這事兒本就是學生一時聽差了。您想啊,這不過是個低賤的奴才,就算有想法也大約只敢在心里想想,哪里敢說出來?”
劉瑾一聽太子爺給自己講話了,連忙磕頭如搗蒜道:“太子爺說的是,太子爺說的極是啊,小人這樣的卑賤身份哪里敢動那樣的心思。劉大人您明鑒啊!”
朱厚照暗贊了一聲這貨夠機靈,眼角一掃發現劉健嘴角一動,定是又要說話,連忙打岔:“瞎了眼的狗東西,還不快滾!”
劉瑾見劉健并沒有發話,連忙連滾帶爬的逃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劉健又喝了一杯朱厚照送上來的茶水,還是覺得有些心煩意亂,像他這樣的正宗老儒最受不了便是這種來自人格上的侮辱,不殺人簡直就是大發慈悲了。
又坐了一會,劉健心煩意亂對朱厚照拱手道:“殿下,老臣今日身體微恙,今日的授課就到此為止,老臣告退。”
朱厚照心中大樂,看來這次把這老頭兒氣的不輕。不過無所謂了,反正這個喜歡讓人下跪的老頭兒也讓自己很不爽,也算是一報還了一報。
解決完了劉老師的問題,朱厚照是無事一身輕。再次瞻仰了一番朱厚照祖先朱元璋的畫像,發現果然如同史書中記載是張鞋襪子臉。
朱厚照不禁搖了搖頭,自己在后世中確實有個同學長了一張和朱元璋一般無二的臉,可謂是背影殺手,身材極佳,可一旦轉過身來至今仍是許多同窗揮之不去的夢魘。
但是朱厚照現今的子孫卻是絲毫不像先祖,顯然是廣羅美女基因改良后的成果,不禁有些慶幸,至于為何和后世自己一般模樣,朱厚照腆著臉自我安慰了一句可能是自身確實有皇室血脈。
轉了一圈之后,并沒有發現劉瑾那個狗奴才,心中不由得暗罵了一句,但也沒有過多的生氣。這也許就是和剛剛硬嗆劉大學士時的心境一樣,今人和古人觀念上的不兼容,說不上來誰對誰錯。
朱厚照信馬由韁漫步在宮內院之內,后世的時候朱厚照是極為喜歡游覽古跡的,但卻從來不曾對北京故宮這座相比較而言年少些的古都有過興趣。
如今回想起來,其中的緣由多半是后世京城的人的緣故,生活節奏太快,自己腿短跟不上,于是乎失去了游覽的興致。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
在幾乎所有的道路都是一致的,也沒有什么引導標志的情況下,朱厚照轉過了幾個宮門,不知不覺來到一片極為廣闊的白玉鋪就的廣場之上。
在朱厚照的記憶中,這樣的廣場多半是文武百官上朝議政的地方,但是基于后始終宮廷劇混亂的現狀,他是在說不清這到底是哪個大殿前的廣場。
放眼望去,廣場上衛隊林立,槍戟如林,此時已是八九點的光景,東方紫氣消退,一****日爬上了宮墻,這千百柄閃著寒光的武器映射著陽光,竟有了一種繁星千萬墜空的感覺。這讓朱厚照第一次的感覺到了冷兵器時代的威武雄壯。
冷兵器時代和熱兵器時代是大不相同的。在后世的熱兵器時代,檢閱大軍的時候無論士兵們是多么雄壯,但是大伙兒的視線第一視點還是更多的放在了武器裝備上。
但是在冷兵器時代,看的卻是兵強馬壯,兵為士兵而非兵器,就拿廣西兵來說武器裝備絕對是一身破爛,但是戰力卻是稱雄天下,故而有狼兵之稱。
士兵雄壯,殺氣縱橫,幾乎將人的作用推到了極致,這邊是冷兵器的絢麗之處。
朱厚照逛了一圈,發現并沒有人搭理他。朱厚照自嘲道:“穿上龍袍也沒能像太子啊。”
這其實是他錯怪自己身上這身衣服了。眼尖的朱厚照看到了一個明顯是將領裝束的人腰間挎著的很像是手槍模樣的物事,立刻就來了興致。走過去扯了扯那人的衣角,朱厚照說道:“能把這個東西給我看看嗎?”
那人聞聲低頭一看是太子殿下,連忙下跪道:“臣神機營提督張譯見過太子殿下!”
朱厚照也沒聽清他說的啥,就知道是在自己問好,他的眼光卻是一直緊盯著那手槍模樣的玩意,再次指著手槍說道:“起來吧,快把這個接下來給我玩玩!”
張譯有些為難,遲疑道:“爺,這可是殺器,要是您不小心磕著碰著,小臣吃罪不起啊!”
朱厚照一聽就不樂意了,擺手道:“不就是槍么,我又不是沒見過,玩玩怎么了?”
“槍?”張譯樂了,這名兒不錯啊,但還是糾正了一句,“爺,這是咱將作監造出來的手銃。”
“對,手銃,是手銃。”朱厚照知道這是最原始的槍,他只是急不可耐的想試一試這玩意的威力,“拿來給我放上一銃。”
看到這張譯還有些遲疑,朱厚照便有些不耐煩了,老子一太子難道還要跟你低聲下氣?
“有什么情況我擔著!”
朱厚照說出這句話之后,張譯再也無話可說,雖然還是十分的不情愿,但還是把火銃交到了朱厚照的手里,并且十分不放心的叮囑道:“太子爺,這玩意兒威力不小,您可得小心點著。”
“行了,行了!”朱厚照隨口應道,手中卻仔細把玩這個重達三四斤的精鐵手銃。從外觀上來看,和后世的手槍有六分相似,但是也僅僅是相似罷了,沒有觸發裝置和只有一個簡陋準星的玩意兒完全就是一個鐵疙瘩,尤其是上面露出一截的火繩更是讓朱厚照看了一眼就覺得很是憂郁。
估量了一下這個火銃的重量,看了一眼銃口的口徑,朱厚照發現若是現在的自己來開上這么一槍,胳臂不斷掉才怪。想當然的便把心思打到了張譯的身上:“來,打一發給我看看。”
張譯額頭上立刻就汗如雨下,驚疑不定的看著朱厚照支吾道:“太子爺,這兒可是禁宮,小臣這么一開火,腦袋可就……”
“怎么說你也算是咱大明的高級將領,膽子這般小?本太子先前不是說了么,出了問題我擔著,開槍!”朱厚照有種想殺人的沖動,跟這群人交流怎么就這么難呢。
朱厚照話一出口,立刻就像是給張譯打了一支強心劑,火辣辣的耳光扇在了臉上,太子爺這個八九歲的娃娃都不怕,我堂堂男子漢慫什么,不說了,就是干!
張譯掏槍倒火藥塞鐵珠點燃火繩抬手舉槍一氣呵成,然后就是砰然一聲大響。
“大膽!誰敢在宮內放銃!”轟隆隆腳步聲響起,數百宮廷禁衛齊刷刷沖了過來。
“是他。”朱厚照眨巴著眼睛,無辜的指著依舊擺著姿勢不過已經石化了得張譯怯生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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