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詭異的骨梳
順澗水庫真可謂是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有山有水,樹木蔥蘢,青山疊嶂綠水盤繞,而且還沒有過度的開發,保持著與世隔絕的原始景觀。
水庫的南面,還有一個“孟州市業余水上運動學校”,就離他們住的村子不遠。
陽光晴朗的日子,總能在碧青的湖面上看到那些青春洋溢的孩子泛舟而過,將平靜湖面上金色的陽光打碎,濺出一片歡樂的浪花。
在崔莊,還有一個小學,附近幾個村子的孩子都會到那里讀書。
周日的下午,背著書包的孩子們就有說有笑地從家里出來,三五成群地結伴而行,沿途摘一些山果和柳葉,嬉笑玩鬧著從楊背他們的車邊走過,好奇地瞪著一雙雙干凈的眼睛看著這幾個最近經常出現的外鄉人……
一連住了六天,似乎什么事也沒有發生,他們似乎都已經開始適應這里安逸的田園生活了。
楊背他們三個人在這里住得相當的愜意,每天吃飽了沒事兒就游山玩水,觀光一樣,在附近的幾個村子里開著車到處轉悠。
“我猜得一點沒錯,所謂兇宅,估計也就是那老頭子一廂情愿的猜測而已,他資助了那個什么捉鬼的團隊,花了老頭子的錢,人家總得煞有介事地搞點什么東西來繼續騙他的經費,實際上狗毛沒有,他又不能自己跑來考證!”楊背吃飯的時候叼著一片青菜,對四毛和姬娃娃大放厥詞。
“那也未必!”四毛捋了捋他那一頭金毛,壓低聲音對他們倆說:“你們以為這些鬼啊魂兒啊的,沒事就到處出來溜達啊?那這個世界不就亂套了?天地之間是有規矩的,那就是所謂的天道,那些冤鬼惡魂除了在某些特定的條件下才能出現,這幾天陽光燦爛,響晴白日的,相安無事也是應該的!”
“哦?”楊背來了精神兒,“都在哪些時候出現啊?”
“陰氣重的時候唄!”四毛指了指外面的藍天,“這種陽氣十足的天氣,出來不是找死么?搞不好就元神打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還有呢?”姬娃娃也好奇地問。
“還有,就是遇到倒霉蛋兒的時候,”四毛看著楊背,哈哈地笑起來,他那只腫起來的眼睛終于慢慢地好了一些,
“有些做了虧心事的人,作惡多端的,心里陰暗的,或者背負血海深仇的人,陰氣重,就會遇到它們,不過,身體虛弱的病人、縱欲過度的癮君子什么的也會,這都不一定!”
“麻的,老子可沒做過虧心事!”楊背憤憤然地罵起來,“怎么就遇到女鬼了?”
“那保不齊,”四毛看了看楊背,裝作很認真地上下打量打量他,“你頭上煞氣那么重,說不定干過什么昧良心的事我們不知道呢!”
“你眼睛好了是吧?”楊背舉起拳頭嚇唬他,四毛一縮脖子,“別人不知道娃娃應該知道我啊,哥向來謹言慎行,人畜無害,學雷鋒做好事一貫連名字都不帶留的,上廁所見到老太太都得主動讓位……”
一番話說得姬娃娃笑得花枝亂顫,四毛也哈哈地大笑起來。
楊背忽然發現自己最近說話偏于正常了,只要不緊張,還是能和人正常溝通的,他與陌生人之間的溝通障礙似乎因為和這兩個家伙的相處而稍有好轉。
有朋友的感覺,蠻好的……
到了第七天頭上,天氣開始轉陰,烏云從早上就開始擠滿了天空,飽滿凝實地壓在房檐兒頂上,空氣中帶著潮濕的氣息,連衣服都濕噠噠地貼在身上。
到了下午,就開始滴起點兒來,倒也沒下大,雨水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吧嗒吧嗒,有一下沒一下地滴答著,把院子里的野草洗得油亮油亮的。
來了一個星期了,該轉的也都轉了一遍了,楊背就縮在自己的屋子里,把老爺子留下的遺囑翻出來看,忽然,從文件袋里掉出一張照片。
楊背彎腰,把那張照片撿起來,看到照片里是是一把古色古香的梳子,泛著青白色的光。
遺囑里有交代,除了住在這里,在第一間老宅里,楊背還有一個任務就是要找到這把梳子,并帶回去。
梳子?
楊背感覺奇怪,難道是一把很值錢的梳子嗎?
那老爺子身家過億,恐怕就是金梳子銀梳子,想搞一筐也不是什么問題,難道這里面還有什么蹊蹺?
這一定是一把特別的梳子!
楊背盯著那照片上的梳子看了一會兒,忽然直覺令他頭皮發麻,于是連忙把姬娃娃和四毛都叫過來。
“麻的,真特么邪性!”四毛捏著那張梳子的照片看了半天,嘟囔著。
“怎么邪性了?”楊背不解。
“這……是一把骨梳!”四毛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感覺發冷。
“骨梳?”
“就是用死人的骨頭做的梳子!”四毛補充了一句,“古代人做梳子一般的材料都是桃木、棗木、梨木,皇親貴族也有用貴金屬或者象牙犀角做梳子的,但是用人骨做梳子,只有一種情況!”
“什么情況?”姬娃娃也好奇地問道。
“冥婚!”
四毛吐出兩個令人不寒而栗的字,“過去中原地區也有配冥婚的習俗,就會找來當地的仵作或者巫婆什么的,做人骨梳子當嫁妝……你知道人的身上,哪個地方的骨頭最適合做梳子嗎?”
楊背想了想,說:“手?”
“對!”四毛拉起姬娃娃的手比劃著,“其他地方的骨頭都太厚了,只有女人或者小孩的手,而且,只能用每一個關節的指尖,最末尾的一截兒骨頭,磨成尖細的梳齒,然后用手掌骨雕花兒,做成梳體,雖說精美絕倫,但是也相當的邪性,你能想象用這樣的梳子在頭上梳一下的感覺嗎?”
姬娃娃就感覺不寒而栗,連忙抽回自己的手:“那不就好像被死人在頭上抓了一把似的?”
“誰說不是呢?所以這東西只能作為冥婚的嫁妝,一般做好之后直接就埋了,就連盜墓的人遇到都不會拿,所以流傳下來的非常少!”四毛顛來倒去地看著那張人骨手梳的照片,“想不到這個地方竟然會有!”
“嚇人!”姬娃娃小聲說道。
“這幾天我已經把一樓轉了一遍了,也沒有發現哪里藏著這把古怪的梳子,只恐怕就是有,也在二樓上……那老頭子不讓我們上去是有原因的!”楊背無奈地一攤手,“只能想辦法上去看看了!”
“恐怕不是那么簡單的……”四毛眼睛一瞪。
楊背無奈地攤開手:“事關老子的十億家產,就是刀山火海也得試試啊,這兩天摸清楚老頭子什么時候出門,瞅他不在家的時候上去找找看,如果找到了,哪怕是重金買也行啊!”
四毛就撇了撇嘴,你說得倒是簡單……
楊背懶得跟他斗嘴,索性獨自出來上廁所,剛推開門出來,就看到那個老頭子就站在天井的正中間的小雨里,用一雙冰涼的目光審視著自己……
他肩頭上的衣服都已經洇濕,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了……
楊背心里一驚,剛剛我們說話的聲音大嗎?
他有聽到嗎?
他一時沒了主意,只好尷尬地沖對方笑了笑,但是,那老頭沒有笑,仍舊是用一雙冰冷的目光盯著他,一動不動地站著……
說實話,這幾天住在這里,出來進去的幾乎沒有見過老者的身影,他就像一張單薄的影子一樣。
活人是有人氣兒的,而楊背有時,幾乎覺得這幢兩層的老宅就只有他們三個人似的。
他從不曾見過老者做飯,也沒有見過他下樓去廁所,他只是那么蜷縮在二樓上,像一只縮進殼里的蝸牛,柔軟無聲,甚至連這木制的地板,也從來沒有在樓下聽到過他走路的聲音。
楊背曾經幾次好奇地朝二樓觀望,卻什么都看不到。
唯一能夠看到的,就是他每天早上把濕噠噠洗好的衣服搭在晾衣繩上,看著那些晶瑩的水珠吧嗒吧嗒地滴到樓板上,又沿著樓板滴到一樓,準確無誤地滴進青石板上被腐蝕出來的一個個凹進去的小坑里,濺出一地水花兒……
忽然,楊背想到一個令他發冷的問題:老頭從來不換衣服,卻每天都在洗衣服!
他到底在洗的,是誰的衣服?
楊背感到毛骨悚然,對面的老者卻忽然抬起了一只手,他把那只手彎成一把梳子的形狀,在自己那已經掉得不剩幾根頭發的腦袋上,抓了一把!
他在監視和偷聽他們三個!
楊背一陣頭皮發麻!
他剛想追上去盤問,那老者卻朝他露出一個詭異的冷笑,然后,像沒事兒人一樣轉身,一只手抓著欄桿,開始緩慢地上樓。
或許他的膝蓋不好,這么陰沉的天氣,風濕病吧,楊背看到他上樓的動作竟然相當的吃力。
由于艱難,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變得相當的緩慢,像在執行一個隆重的儀式似的,莊嚴而認真,他的身影一點點地消失在樓梯拐角處,楊背才長出一口氣,提著的心慢慢地放了下來。
剛剛一轉身,他忽然覺得什么不對勁……
對,是那老人上樓的動作!
如果一個人的腿腳不方便的話,瘸子,跛腳,楊背見過不少,動作雖然艱難但一般都是有節奏的,輕輕地點地,然后因為要躲避傷痛,會咯噔一下,即使上樓也應該是那樣。
但是,那個老者不是,他是始終保持著一個極其緩慢的動作,從容不迫地走上去的!
他平時上樓的動作絕不是那個樣子的!
他在對自己表演著什么?還是想暗示什么呢?
楊背形容不出那老人的動作到底有什么不正常,但是卻打心眼里感覺到一種慢得出奇的詭異,像……電影里看到的僵尸!
我擦,這里面,到底還埋藏著多少不解的秘密?
楊背正在出神地想著,忽然背后被四毛拍了一巴掌,哥,我困了,回去睡會兒。
嗯嗯……楊背心不在焉地答應著,等四毛走了,就轉身回到自己房間,亂七八糟地想了一陣兒,也睡著了。
夢里,一直縈繞著那把奇怪的梳子,楊背似乎看到一個始終背對自己的古代女人,在一間古樸風雅的暗室里,隔著一道屏風,對著銅鏡一下下地梳理著自己烏黑如瀑的頭發……
醒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多了,那一個夢冗長無力,感覺像睡了一個世紀似的,楊背頭大如斗。
外面的小雨還在綿綿地下著……
下雨天人都得特別容易困倦,三個人竟然像約好了似的都睡過了頭!
得抓緊時間去吃點東西了。
這里的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個點兒恐怕就連飯店都已經快關門了,三個人于是急匆匆地出了門。
也沒來得及開車,反正飯店就在坡下不遠的地方。
夜里十點多,楊背和姬娃娃撐著一把傘,四毛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后面跟著,走著走著,楊背忽然站住了……
奇怪,我怎么感覺我們一直在原地打轉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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