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無事可做,葉櫻桃躺床上玩手機,先看新聞,再刷朋友圈,最后逛某寶某東。任主播將產品吹得天花亂墜,也激不起她一絲一毫的購買欲。
百無聊賴之下,葉櫻桃決定和秦知雨通視頻電話,這邊剛撥過去,秦知雨秒接,可見她在病房待著有多悶。
“今天感覺怎么樣?”
“還行,護士姐姐說我恢復得不錯,說不定二十天就能轉到普通病房。”
“好棒,那過不多久我們就能見面啦。”
踟躕片刻,秦知雨問:“姐姐現在有空嗎?”
葉櫻桃第一反應是小姑娘嘴饞,想讓她給送飯。秦知雨卻說:“我跟哥哥通視頻,看見家里亂七八糟,不知我養在院子里的花曬蔫了沒……”
“你想讓我幫忙澆花?沒問題。”
小姑娘不好意思地問:“順便打掃下衛生可以嗎?”
這……可以是可以,但有點奇怪,“你跟你哥說過嗎?提醒他收拾房間。”
男人都是眼里看不到活的神奇生物,興許他不是懶,而是覺得沒必要。
秦知雨嫌棄道:“讓他收拾等于拆家,笨手笨腳的。”
“要不幫你們叫保潔阿姨?”
“啊?我們家就丁點大,好像用不著請保潔。姐姐要是沒空就算了吧,反正我暫時不回去住。”
她一客套,葉櫻桃反倒過意不去。小孩只說收拾房間,又沒讓你干啥臟活累活,怎么就不樂意了,你不正閑得發慌嗎?
“你哥在沒在家?我沒鑰匙進不去。”
“他應該在店里,大門右邊貼著院墻的地方有塊石頭,我的鑰匙就壓在石頭底下。”
“行,記得跟你哥說一聲,免得他以為家里遭賊了。”
秦知雨很有禮貌地道謝,說她馬上要吃藥,晚點會打電話告訴哥哥。
葉櫻桃換身便裝偷溜出門,秦家小院大門緊閉。按秦知雨說的,葉櫻桃摸到鑰匙開門,定睛一瞧,院子里的花全都蔫頭巴腦,快要死翹翹了。
“這家伙是有多懶!”
她邊吐槽邊接水澆花,忙完才去開后屋的門鎖,還好還好,里面的情形沒想象中可怕。只是晾干的衣服扔在沙發上沒疊,雜物沒規整到該放的位置,地板好久沒拖而已。
給家人之外的男性疊衣服,葉櫻桃自問下不去手,一股腦兒全丟進樓下的臥室拉倒。
收完衣服,回身一看,一條純黑男士內褲大喇喇地掉在地板上,她真的是,撿也不是不撿也不是。
葉櫻桃咬咬牙,用衣架勾起那條內褲扔進洗衣機。地面好臟,再怎么說都是她弄掉的,萬一他沒發現直接穿身上……那可要命。
秦知雨說得沒錯,家小到這程度,根本沒必要請阿姨來清掃,不多時葉櫻桃就收拾利索。坐沙發上休息時,她突然想笑,自家的活兒不干,跑別人家當免費保姆。
“我果然是個傻子!”
她把洗干凈的內褲掛到院子里晾曬,垃圾拾掇拾掇拎出去丟掉,剛出院門不幸被葉蘭蘭逮個正著:“小姑你怎么從小雨家出來?”
小屁孩不足為懼,葉櫻桃反問:“你呢,大中午的去哪?”
“奶奶讓我去拿瓶醋,順便喊爺爺回家吃飯。”
“我跟你一起。”
姑侄倆走了一段,葉蘭蘭還沒惦記剛才的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別逮著人問東問西,操心老的快。”
若能按耐住好奇心,她就不是小孩了。為封住小侄女的嘴,葉櫻桃在手機上給她團購一百塊錢的游戲幣,截圖發給龔文靜。
“下午讓你媽帶你去。”
收受賄賂的葉蘭蘭,嘴巴絕對嚴實,因為知道泄密影響信譽,下次小姑姑就不會用這招收買她。
葉臨泉的小賣部在另外一條名叫新月街的支巷里。附近有通宵營業的網吧,有幾十一晚的小旅館,數煙酒飲料和計生用品銷量最高。
葉蘭蘭蹦蹦跳跳地進門,告訴爺爺捎瓶醋回家,反手從貨架上撈包辣條,“小姑你吃嗎?”
葉櫻桃嫌棄地撇撇嘴:“我才不碰垃圾食品。”
養大她和哥哥的小賣部,與記憶中相比,小了也舊了。幼時葉櫻桃特別驕傲家里有間小賣部,她是同學中第一個實現零食自由的人。
如今它和父親一樣,已然步入老年,處處透著老舊寒酸。
“爺爺,我再拿塊巧克力。”葉蘭蘭辣條沒吃完,又惦記上別的。
“拿吧拿吧,一天到晚小嘴吧唧不停,你媽沒告訴你要減肥?”
小孩手頓了頓,哭喪著臉:“就是沒吃飽才饞零食,爺爺其實不是擔心我長胖,是舍不得吧?”
葉櫻桃暗笑,到底是大嫂教出來的,明明撒個嬌就能得逞,非得把話說這么難聽。
果不其然,葉臨泉把醋瓶往柜臺上一戳:“舍不得誰把你養到這么大?小沒良心的!”
早晨起得晚,吃完午飯毫無困意,葉櫻桃不愿在家閑耗,問秦蘇北可不可以早點去。
他回:“在吃飯,十分鐘后過來。”
葉櫻桃也是服氣,心說這人真是妥妥的鋼鐵直男,試問哪個女生能在十分鐘內穿衣打扮完畢,再步行幾百米去見他?
她慢條斯理地化了個精致淡妝,拎著包包出發。葉蘭蘭沒去電玩城,龔文靜還在睡午覺,見小姑姑打扮得漂漂亮亮,小丫頭忍不住多嘴:“你不會又去小雨家吧?”
“什么叫又?”
“今天上午……”
葉櫻桃把手舉到唇前,做個拉拉鏈的動作,兇巴巴地警告她:“造謠犯法。”
葉蘭蘭忙舉手發誓:“我什么都沒看見。”
秦蘇北早十點到店里,十一點半叫份蓋澆飯外賣,吃完仔細洗過手,順道把牙刷了,臉也洗了。
見他清清爽爽地從衛生間出來,周謙在柜臺后一個勁兒地樂,“又不是約會,搞這么齊整?”
秦蘇北帥不是一天兩天,今兒個似乎分外惹人注目,周老板歸功于要和某人見面。而“曹操”委實不經念叨,剛想起她,她就來了。
“這樣早?”
周老板搶先打招呼,葉櫻桃沖他笑笑:“早痛早完事,不然心里老想著。”
她的笑容溫煦又嫵媚,秦蘇北恍惚覺得,周遭光線亮了,空氣中也多了一絲若有似無的香甜氣息。
“要簽協議嗎?還是直接開始?”
聽葉櫻桃如是問,周謙解釋:“正常情況下我們是有協議的,你要對他百分百放心,也可以不簽。”
“那還是按正規流程來吧。”
她主要不想白占便宜,來之前上網查過,黑店的紋身師按小時收費,定價可不低。
周謙一邊在抽屜里翻找協議,一邊暗自稱奇,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大帥哥也有栽跟斗的時候,答應給人免費紋身,人家偏不領情。
他沖秦蘇北樂呵,秦蘇北只當做沒看見。
拿到協議,葉櫻桃粗略掃一遍,在末尾簽上大名,然后用手機掃碼支付定金。
“哎哎哎,你這是干嘛?”
周老板忙把收款碼轉向里邊,可惜晚一步,柜臺里響起到賬提示,秦蘇北不悅地皺起眉頭,好家伙,打定主意要公事公辦?
他不高興,很不高興!
“怕不付錢我就不認真做?”
“哪有?花錢買服務天經地義。”
行,明白了,秦蘇北冷聲道,“跟我進來。”
那語氣,好像皇帝吩咐總管太監,格外居高臨下。望著他那張拽得二五八萬的撲克臉,葉櫻桃不禁暗暗來氣:這是對客人該有的態度?我今天還免費給你打掃衛生了呢,忒不知好歹!
上午沒約,工作間一應設備早消完毒,殘留著淡淡的酒精味。葉櫻桃把包包放到床旁邊的凳子上,不清楚接下來該干什么。
“我要躺上去嗎?”
秦蘇北在套橡膠手套,隨口回答:“把右邊肩膀露出來。”
為方便紋身,葉櫻桃特意沒穿裙子,下半身深灰色闊腿褲,上身是件半透微閃的米色雪紡衫,內加乳白色吊帶打底。
她低頭解開幾粒紐扣,把領口扯向一邊,“這樣行吧?”
秦蘇北不客氣地反問:“你打算一直用手拽著?”
葉櫻桃瞪大眼睛:“難不成要全脫?”
“……脫掉一條袖子。”
原來如此,是她想多了。反正里面有吊帶,索性把外衫脫掉,剛想往床上躺,又被秦蘇北出言制止:“要先轉印,坐著更順手。”
葉櫻桃的好脾氣消耗殆盡,“要做什么請事先跟顧客說清楚,讓人家猜有意思?我要跟老板投訴你態度惡劣!”
她故作兇悍的模樣,害秦蘇北瞬間破功,“投訴沒用,我昨天剛辭職。”
“所以你現在是無證上崗?”
“可以這么理解。”
嘁,懶得跟你計較。葉櫻桃把長發撩到左邊,露出瑩潤的肩頭。她皮膚白,只穿件吊帶背心,脖頸又長又細,像只驕傲的白天鵝,瞧得秦蘇北胸口陣陣發緊。
圖早上才手繪到轉印紙上,靈感乍現,做了點小小的修改。他遞給葉櫻桃確認,她擺擺手表示不需要,“我不懂,好看就行。”
轉印到身上全是深藍線條,與好看似乎不沾邊。秦蘇北檢查完,草草補勾幾筆,拿過割線機預備開工。
針頭離身體還有好遠,葉櫻桃就夸張地驚呼:“等下,好疼!”
秦蘇北哭笑不得,停在中途,“都沒扎上去,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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