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擄走
修同回到天庭就看到度厄星君在等著他,度厄星君一見到修同就注意到他的發冠。
“你發冠呢?”
修同從衣袖拿出斷裂的發冠遞給度厄星君看,兩人并肩走著。
“呼。”度厄星君感嘆道:“堂堂天界戰神這是在凡間被欺負了嗎。”
修同冷冷的看著度厄星君,度厄星君有些背后發涼,急忙輕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我閉嘴我閉嘴。”
隨后將發冠塞回了修同手中。
“凡間如何?”
修同清了清喉嚨,“尚可。”
“你不在動亂大矣。”
修同清冷的眸子滑向身側,一向平靜的臉龐上并看不出有什么多余的情緒。
雖說戰神將軍應當是司空見慣了大場面的,可他從沒見過度厄星君如此面露愁容,心中不禁有些顧慮。
“魔劍被盜,魔族蠢蠢欲動,天界下了戰帖,現下……”
度厄星君抬頭望向蒼穹,“已經酣戰兩日有余了。”
修同聽完著急的便向朝會殿趕去。
度厄星君攔住了修同,“你不必去了,天帝允了太子殿下和三殿下帶兵出征。我猜測,陛下想歷練他二人,這樣也好,你可以清閑些。況且,戰況既定,你去也改變不了什么。”
修同點頭贊同,但還是疑慮道:“可這是魔族安逸千年的一場戰爭,此戰……”
“天帝都不擔心的事也輪不到我們憂心了,你也該信任太子殿下的能力。”
“好。”
度厄星君低頭一看,卻發現了修同腰間的玉佩。
他一把扯過修同的玉佩,跑離修同身邊,回頭一臉八卦的笑道:“你這玉佩”
“還我。”
度厄星君得意的一笑,“還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得告訴我,先前那玉佩去哪了。”
“丟了。”
修同想了想給出了答案。
“丟了?那玉佩你可是從未離身啊。”度厄星君自然不信修同的話,感嘆一聲道:“我知道了,莫不是你愛慕上了誰,然后交換了信物吧?”
“胡謅,真……真是丟了”
修同從未撒過謊,所以一眼便叫人看穿了。
度厄星君看著修同一臉欲蓋彌彰的樣子繼而道:“哈哈哈哈,萬年鐵樹要開花了,這可是驚天的消息啊,回頭我便去司命星君的天府宮去瞧一瞧你戰神的姻緣。”
“你……”
修同生怕他將這荒誕之事穿的沸沸揚揚,身形一閃,度厄手中的玉佩連帶著眼前的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度厄一怔,“嘿,急了。”
修同躲離度厄星君后,拿著玉佩看了看,又系在了腰間,緩步向自己殿宇走去。
他這幾日自己負傷不已,須得細細調息。
那混沌果然乃是上古兇獸,兇悍無比。
回隱月殿的路上遇到了一襲綠衣的二殿下韶華,韶華見到修同止住了腳步。
修同頷首示意。
韶華看到修同眼神帶著不同尋常的感情,眼里有些許氤氳,嘴角卻是揚起來的。
可修同依然冷冰冰的。
“修將軍,很久不見。”
修同微微點頭。
“是。”
韶華緊緊盯著修同,注意到了修同消失的發冠,黯然失神。
修同避過韶華的眼神,說道:“若二殿下無事,臣先行告退。”
說完也不等韶華同意便自行離去。
韶華轉身望著修同的遠去背影,那眼中燃起的光熄滅了。
可也怪不得修同冷冰冰不近人情,他素日便是如此,天帝對他有恩惠所以甘愿為九重天沖鋒陷陣,死生不論,以報深恩。若非如此,他一個自由散漫慣了的人,是萬萬受不得如此束縛的。
他一直想著離開,除了魔降了妖,世上再無作亂之妖魔,他便可以離開了,不必再束縛于天界,不必再日日活的像柄利刃。
所以天界人鄙棄他的性子,卻又忌憚他的實力,皆敬而遠之。他也不愿意與任何人親近,除了度厄一開始便死死纏著他之外,與何人都甚為生疏。
更闌,濃郁的酒香從聽竹宮飄散,一襲綠衣的二殿下一杯接一杯的酒下肚,臉上愁悶不已。
漸漸,思緒飄向了遠處……
在二殿下的思緒中,只見一名小男孩精心的制作了一頂銀色發冠,一名長相俊美的男子大步走來,小男孩急忙將發冠藏到身后。
男子溫柔的摸摸小男孩的頭,“藏什么呢?”
小男孩只得從身后拿出銀色發冠。
“這是我給你做的,打算在你生辰那日送你。”
小男孩稚嫩的說道。
男子溫柔的笑了笑,卻又遺憾道:“可我不記得我的生辰了。”
“那,今日就算作你的生辰吧。我給你戴上。”
男子伏下身子,小男孩踮起腳尖替男子戴上。
思緒到此處二殿下睜開了雙眼,眼里全是落寞,只得繼續飲酒排遣心中的苦悶。
羨寧御劍前往虞山,愈加臨近,天色愈加漆黑。兩岸群山逼仄的崖底火光沖天,戰火連綿,一抹一抹的白色身影自高山墜落,月光一灑,遍地尸首。
太子殿下已走了有兩日有余,羨寧一直憂心忡忡,心中不寧,她總覺得此戰沒有那般簡單,她摩挲著荒古指環,一陣不安涌上心頭。
這幾日她日日前往桃林,可桃林的桃花開的昳麗,絲毫沒有一片掉落的跡象,她這才頓悟,原來殿下從一開始就做好了回不來的準備,甚至……抱了必死的心……
天界增兵,羨寧便隨著天將們一齊前往,離的近了,空氣中濃重的血霧和鐵銹腥氣讓羨寧心中泛起一陣恐慌,前世她幾次都是在血海之中度過,最后身死,亦是如此。
這味道,代表死亡。
她融入戰爭,橘紅的身影如同黑夜中的一抹光明,重玹漆黑的眸子也被這一抹昳麗吸引。
天啟墜崖后,魔族本來士氣大震,可偏生有幾個魔君妄圖取天啟頭顱邀功,躍下崖底不知所蹤。天界三殿下長淵殊死守著,天界援兵也至。
羨寧振臂一甩,長鞭附著神力猶如一條黑龍,疾如閃電,卷起漫天殘葉。
長鞭卷緊魔兵的脖頸,羨寧臂間用力,借力襲了過去。
她揚起長鞭,魔兵甚至未能近身便被甩落丈遠,她為天將開出一條道路,熙熙攘攘的白色殘影逼近。
重玹眸間一凜,青劍沖天飛起,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化作數百長劍,他旋身躍起,通天的魔氣卷起一陣罡風,呼呼作響,天地間充滿了肅殺之意。
他掌心凝出魔陣,懸在身側的長劍帶著森寒之氣紛紛落下。
羨寧見狀,長鞭舞出圓形法陣,可長劍如虹,被擊中的天將瞬間化作齏粉,被魔氣卷起。
重玹在陣法外打出道道殘影,大有破陣之勢。羨寧眉心一凝,在那玄紫魔氣逼近之時,她收長鞭,掌心凝出一柄通體泛著金橘色光華的長弓。
她撐滿弓,一道金橘色的箭驀地出現在長弓中,附著神力流轉,“嗖——”的破空而出。
重玹已至陣法外根本來不及避,他微微旋身,金箭便由他臉頰劃過,揚出零星的血跡來。
羨寧再欲撐弓,黑紫的魔氣已避至身前,重玹以傷體迎陣,眸若冰霜,冰冷的大手便攥緊的羨寧的腕間。
那力道之大讓羨寧痛的齜牙咧嘴,她甚至感覺她的手骨要被重玹捏斷。
罡風呼嘯在兩人身旁,他臉頰的傷痕猙獰,刺目的紅沾滿了他的半邊臉。
他如同一個惡鬼。
重玹舔了舔嘴角的血,“又是你——”
羨寧勾唇一笑,清冽的聲調如同炎炎夏日的一捧清泉,不帶任何語氣,“魔尊大人,很久不見,掌心的傷……好了?”
羨寧掌心一攥,彎弓化作零星的光芒消散,如同天幕的繁星。
重玹微瞇了瞇眼,桃花眼中盛滿了對獵物的欣賞,“這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不待羨寧答話,腕間一緊,她便被魔尊攬緊躍入夜幕。
……
羨寧被丟進魔域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縈繞在她鼻尖。
她雙手被縛在身后,限制了行動。羨寧挪了挪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墻邊。
她闔上眸子,指尖無聲的叩著墻面。
不過一盞茶,他就會過來的。
這次如同前世一般,不過上一次他是囂張至極的從天界將她擄來。
沉重又緩慢的腳步聲傳來,羨寧勾了勾唇。
來了。
遠處刺目的光投過來,正好打在羨寧橘紅的衣衫上。
少女膚若凝脂,朱唇微抿,在他的目光下緩緩蹙眉,“關上門,刺眼。”
重玹下意識的去關門,驟然想起眼前這人才是囚徒,心中泛起一陣不快,一推將門敞的更開。
“你倒挺悠閑。”
少女側躺的舒展,就差一方枕頭,一床棉被了。
羨寧睜開一只眼打量他,他背著光,面上一片陰暗,可唯獨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中閃著寒光,如同星辰點綴。
身后強光刺目,他的身影虛幻看不真切,羨寧索性也就不看了。
羨寧略略思考,前世他是怎么開口的?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要么死,要么歸順本尊。”
是了,就是這句話。
當時她怎么答的,她紅著眼,眼底憤恨,“要殺就殺,落到你手里我根本沒想著活著回去。”
自此被重玹囚禁了數日,一點光亮也沒有的牢房,靜的如同無人之境。
終是磨礪的她哀求重玹放她出去,那時他頎長的身姿立在她眼前,在她身上投出長長的陰影,除了他的身邊,到處都有光。
他薄唇輕啟,“今日的答案……是什么。”
“放我……出去……”
“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態。”
羨寧滿心恐懼,渾身無力,她艱難的向前爬了幾步攥緊他的袍角,“求你……”
不過既然重活一世,羨寧自然不會那般沖動,她盈盈坐起,腰側的流蘇發出清脆的碰撞聲,在這夜色中極其悅耳。
她動了動雙臂,“這是你和盟友說話的態度嗎?”
她悠然自得,全然沒有一點被囚的模樣。重玹眉頭皺了皺,“你又想耍什么花樣?”
羨寧眉目如蘇,眸底帶著淺淺笑意,“魔尊怕我?”
重玹冷冷的勾了勾嘴角,哂笑一聲,“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既然如此,魔尊又何必這般?”
她眸光明凈純澈,似乎真如白紙一般,若非重玹此前上過一次當,還真就信了她。
“既然魔尊有意留我一命,我們不妨好好談。”
重玹挑了挑眉,眉間疑慮,似乎是在思忖她這話的真假。
“魔尊要殺我自然不必費這么大力氣,既然愿意留一命,我也愿意和魔尊長談一番。”
“畢竟追隨強者,是妖魔界一貫作風。”
(https://www.dzxsw.cc/book/49455992/29557455.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