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五章
“嘭咚!”
這是白蘭后腦勺撞到地面的聲音。“啊好疼疼疼疼疼疼疼!投降投降!!開玩笑的啊!”
“我也是。”
“真小氣。”臭小鬼抱怨。
“哈。隨你的便。”我吸了一口氣,感覺原本還盤旋在我腦袋上的困意被這事實吹飛了大半。太陽穴突突突地跳著。
芥川到底是怎么做到每天只睡一小時的啊?啊,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所以……”
這時,我突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不。
說不通的事情還有在那里。“不對。”
“嗯?”
“如果說許愿的人變成了穩定劑,那這個世界里沒有許愿的人在哪里?而且人數不對。如果這個世界的人全部都是其他世界的殘影,那太宰那個家伙許愿的時候,這個世界上除了太宰本人以外的人都去哪里了?”
他的說法無法解釋這些問題。
還有外來者——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
白蘭露出思考的神色。他有些意外地啊了一聲。“還以為你要說什么。你的關注點還真清奇,我原以為你會去問太宰君的事情呢?”
“不要轉移話題!”
“才不是啊!”白蘭就好像被激怒了一樣提高了聲音,但很快他又恢復了笑嘻嘻的模樣。“剩下的東西,我也還沒查出來。和你還有五條都不同,我是自己前來這個世界的。”白蘭直視我。
自己?為什么?怎么來的?問題越堆越多。
“雖然這么說,但是我沒有什么能拿來保證的東西,不管是人格還是信譽,都沒什么用哦。”
他透徹地評價著自己。
“畢竟我很爛人。”
倒也不用這么透徹。我一時語塞,最后問了目前來說比較核心的內容:“所以你到底為什么會在這里?”
總不能也是找人這種爛事吧?
目前在我心里,沒有比這個更爛的事了。
“這個告訴你也沒關系。”白蘭笑了笑。只不過這次我卻從他的笑容里讀出了真實的感情。他撐著地面一點一點地站了起來。
我給予的重力負擔并沒有消失,“我們世界里有個奇跡,稀有度有六兆分之一那么高,也是我的朋友呢。但是。”他停頓了一下,這時我都能聽見白蘭身上的骨骼咔咔作響地警報著。
“他被偷走了。”
他依舊,是笑著的。
“剛剛中也君不是說了嗎,沒有許愿的人去了哪里?我也很想知道呢,那個該死的兔子,到底把綱吉藏到哪去了。明明正在和·我·說·話·的·途·中。”
白蘭看著我。又好像完全沒在看我。視線透過我,落在了遙遠的地方。
他說這句話時的聲音,里面是仿佛從地底深處噴吐而出的熔巖焚燒過的焦土裸露出來似的。
漆黑的,濃烈,干涸的真言。
“那明明是我的六兆分之一——那是我的。”
還真是找人啊!?
“實情我知道了。我要找太宰你要找你的奇跡。所以要合作嗎?”我沒理會白蘭抗議我的稱呼問題。就目前情況來說,五條我根本沒找到他到底去哪了,這種情況合作者是必須的。
否則我要自己一個人在整個東京調查嗎!?啊!港口黑手黨現在又是奇奇怪怪的狀態!
再想下去真的要被氣死了。
“可以哦可以哦。”白蘭很爽快地答應了。“我還以為你還要啪啪地咚咚地試探幾個回合呢?這么簡單就信任我了嗎?”
啪啪咚咚是什么啊?
“就是肋骨全部折斷逼問情報,最后灌上水泥和辣椒扔進鶴建川或者東京灣啊?哦,鶴建川大概不行,現在完全去不了呢~”
“我剛剛應該沒把那句話說出口吧?另外沒有信任你,都說了是暫時的同盟。你從一開始,不就是這個打算嗎?”故意與我產生接觸,然后被我的異能所控制。
這小子本來就是故意的,這樣能夠以最小損失取得最高的談判結果。嘖,和太宰差不多的手段。
他沒有什么意外,但是卻顯得有些高興。“誒居然被發現了啊?”
“見多了你們這種煩人精的經驗。”
“啊是嗎,那你還真倒霉耶,所以我們的組合名字要叫什么?”白蘭話鋒一轉。
“什么啊?”他在說什么?
“組合名啊。”白蘭一本正經,興致勃勃。“你覺得灰魔咒怎么樣?”
“所以為什么要命名啊?又不是郊游。”
“不不不,作戰名和作戰代號還有隊名都是可以在作戰過程中能夠有效提升作戰能力和效率的。這是基本的軍事理論。”
我頭痛欲裂。“……雖然理論我不否認但是其中你絕對有在胡扯,真正的原因是什么?現在馬上給我說!”
“因為帥氣啊!”白蘭理所應當地這么說。
對于這個答案我只能短暫地“呼”了一下。
胃疼。
旁邊那個白毛榴蓮頭煩人精還在嘰嘰喳喳。
“中也,你胃疼嗎?剛剛的火鍋我選的明明是清湯誒,畢竟我討厭吃辣。”
嘰嘰喳喳。
“胃疼的原因肯定和火鍋沒關系。”雖然mimic的出現的確讓我差點覺得自己要胃潰瘍,不過這次肯定不是,“另外我對你喜歡吃什么討厭吃什么沒興趣!”
“為什么啊!”他還假裝委屈起來。我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吐槽:“我只是同盟又不是你媽媽!”
怎么都這么煩人啊!給我注意社交距離啊社交距離!
“啊ma……”
“念出來你就死定了臭小鬼!”我沒好氣地說。“另外組合名駁回。”
“為什么啊!”
“因為很爛啊!!”
白蘭面孔上浮現出很震驚的表情,而且好像真心實意地感到了失落。他整個人都灰暗了下去。
石化了。
這種時候就不要那么心理脆弱啊!!
誰有時間管他啊!“你有手機嗎,借我一下。”奪過白蘭的手機,我直接撥通號碼。
剛剛qb的異樣也是告訴了我一件非常重要的情報。
它想要我馬上離開東京,但是他并不想讓我坐上那輛電車。那輛電車它的原話是沒有它的許可將不會開往橫濱。它特地強調這件事的原因是什么?
而且他的話和之前有個人說的相矛盾——東京有什么東西是會讓qb那種萬能的許愿機都感覺棘手的存在嗎?
想來想去,也只有那個了?
我不管怎么想,也都只能想到一個人物。
另一頭的電話甚至沒有來得及響一聲就被接起。仿佛在我電話打過去前,那個人就一直站在通訊設備前,一直等待著這個電話。
“中也君,我等你的通訊已經很久了。”
異常安定的聲音從那邊傳來。“你的打招呼方式真的很惡心啊。”我如此評價。
“——波多爾多。”
不管怎么想,都會是他。自稱探窟家的黎明卿,初次見面時我就覺得他比那個白毛售票員身后浮現的金色武器還要讓我感到危險。
電話那邊的聲音低聲笑了起來。“實際我比較習慣黎明卿這個稱呼,不過中也的話叫什么都可以。對我來說也是非常新奇的體驗。”
“省去這些不必要的寒暄,我就單刀直入地說了。”我打斷他的話,估計再讓他又臭又長地說下去也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復雜。“前往橫濱的方法你知道吧。”
我肯定地問了,電話那邊也沒任何停頓地回答了。“唔,是的。我很清楚。”
“讓我過去。”
“可以。”
“就算你……”我把手機拿遠了一點,又重新靠近話筒。“你說什么?”
我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這和我剛開始想的可不一樣。如果qb是想要我離開東京,那么按照我的思路,黎明卿應該是相反才對。
除非這兩個答案中間,有一個答案在撒謊。
“我說可以。我隨時歡迎你的到來,中也。”我隔著手機都能感覺到他仿佛張開了手,就如他所說的那樣歡迎我的到來。
他是真心的。
“你應該能知道你說的話有多可疑吧?”
面對我的質疑,波多爾多卻好像沒有意外。他說:“不管是懷疑還是信任,最終決定是否要挑戰困難,探索未知的人是你自己,中也。”波多爾多用柔和到異常的語氣對我說。“是懦弱,是勇敢,是前行,是后退,都是你本人。”
“可真會說啊。”我聽著都覺得牙酸的話他居然能夠面不改色地喋喋不休,這個人真的……好惡心!
和他比起來太宰的怪話都好像只是在撒嬌。
“我只是在說誰都知道的事——”
波多爾多的話沒能說完,我耳邊的電話被伸進來的一根手指按下了掛斷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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