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北城黑場,人群熙熙攘攘。易容成一個丑姑娘的溫拂月坐在門口的石階上,引得路人頻頻注目。
她雙手托著胖乎乎的腮幫子,目光空洞,濃黑雜亂的眉毛緊緊地擰巴在一起,臉上寫滿了苦大仇深。
“哎……”
溫拂月又嘆了口氣,她萬萬沒想到,自己闖蕩江湖的第一站,會因為這樣一個極其現(xiàn)實的原因而碰壁。
昨天,被李飲風帶離火海后,她便和兩人道了別。
離別時,她將白孔雀轉(zhuǎn)送給了唐子旭,想讓沒有靈力的他一路上不至于太吃力。
而李飲風則偷偷把他的蝶變?nèi)忝婢咚徒o了她,再三警告她一定要贏藏好身份,尤其是她擁有九幽鐮的事情,絕對不能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
獲得了這樣一件既能偽裝器靈,又能改變?nèi)菝玻能贏藏氣息的寶具,她本來是很開心的,但也就是一夜的功夫,她就陷入了不得不思考,“要不要典當?shù)魧毦邠Q錢”的窘境。
“淦!沈同殊這個死摳門兒真是坑死我了!”溫拂月火氣上來,罵了一句,但轉(zhuǎn)念一想又嘆了口氣:這事兒也怪不得人家,哪有嫌別人給的救濟款太少的強盜邏輯?
紅月從小在山中隱居,溫拂月又對游戲里npc們使用的貨幣沒什么概念,再加上潛意識認為堂堂男主,出手給的這么沉甸甸一袋子的獸晶,怎么也不會少。結(jié)果,她只是進城當夜找了個客棧吃了點東西,洗漱后住了一夜,第二天起床就破產(chǎn)了。
一袋子紅燦燦的一階獸晶,倒出來有一百多顆,叮鈴哐啷地鋪了一桌子,看上去倒是不少。可實際上,這些連她當晚住店的花銷都付不起。要不是店家看她一個小姑娘嬌嬌弱弱的可憐,差點把她扣下來刷廁所。
被趕出客棧后,一貧如洗的她按照藍色任務(wù)的要求,來到了交易行找王順。卻被告知王順夫妻二人昨夜離奇失蹤了。
但奇怪的是雖然npc的離奇失蹤,藍色任務(wù)卻依然被激活了,刨除系統(tǒng)一大堆“智能”的廢話,任務(wù)內(nèi)容大概是這樣的:
【藍色任務(wù):交易行收集任務(wù)】:
將十種特定的珍貴物品賣給交易行,每賣出一種得一分。
這個任務(wù)激活后,她能在任務(wù)欄里看見十個格子:其中一個寫著蝶變?nèi)忝婢叩母褡恿林,表示她已?jīng)獲取到了。還有一個是灰色的格子,寫著金剛傘,表示她有這件物品的線索,其他八個格子全是黑的。
因為要靠著面具隱藏身份,她當時沒有選擇將面具賣給交易行,而是又跟著新的藍色任務(wù)指引,去了趟北城的靈師斗武地下擂臺——黑場。
在這里她接到了第二個藍色任務(wù),簡而言之,就是:
【藍色任務(wù):個人競技上段任務(wù)】:
這是一種類似于游戲里的競技場玩法,黑場個人賽上段,一共十個段位,每段一分。
也就是這個任務(wù),讓她陷入了一籌莫展的尷尬:
最難辦的倒不是輔助系不能參與個人賽的規(guī)定,因為她可以通過面具把九幽鐮偽裝成普通農(nóng)具鐮刀,其實并不怕暴露身份。
哪怕是因為紅月之前專精輔助系、這九幽鐮器靈就只有一個“一刀斬”的初始技能,曾經(jīng)沉迷競技場上分的她也有信心去沖一沖。
可是難倒她的問題卻很樸實、也很現(xiàn)實:現(xiàn)在的她,身無分文,交不起入場費。別說是一百紅晶的“巨款”,她現(xiàn)在連買個饅頭的錢都拿不出來。
“咕嚕嚕……”
不知是不是因為她想到了吃的的原因,她的肚子似有所感地響了起來。
“小姑娘,我看你在坐了很久了,出什么事情了嗎?”身邊忽然響起了一個溫柔的女聲。
溫拂月抬頭一看,一個身穿鵝黃長裙的女人正站在她的前方,她低著頭,笑意輕淺。雖然,她的眼角唇邊都已經(jīng)被歲月刻上了痕跡,但是親和的氣質(zhì),還是讓她看上去像是籠著一層美麗的光暈。
“我想去黑場,但是我沒有錢!睖胤髟抡f著站了起來,有些沮喪地撓了撓頭。
“原來你是第一次來啊!迸艘廊幻蜃燧p笑著,“我可以幫你付入場費,你贏了再還給我就是了!闭f著,她已經(jīng)掏出了一顆橙晶,抓過溫拂月的手,塞進了她的手心里。
“謝謝姐姐!”溫拂月瞪大了眼睛,一個勁兒地給女人道謝,“姐姐你真是幫了我大忙了!你叫什么?住在哪?我賺了錢一定會還你的!”
“他們都叫我柳姬,我就住在對面的客棧,你將錢還到掌柜的那里就可以了!绷дf著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語氣慈愛,“我的孩子若還活著,應(yīng)該比你還大上幾歲,你可以喚我一聲柳姨!
“好的柳姐姐!”溫拂月捏著橙晶,絲毫沒有想改口的意思。
這樣人美心善的美人,叫阿姨絕對是一種褻瀆!
“去吧!绷н是笑著,輕輕擺了擺手,朝著客棧的方向離開了。
“哦對了。”柳姬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忽然轉(zhuǎn)過身,將一只手舉過頭頂,一邊比劃一邊對溫拂月說道,“你見過一個大約這么高,頗有些好酒的男人嗎?和我差不多年紀,他長得很好看,氣質(zhì)卓然,你若是見過,一定會有印象。”
“很好看,且氣質(zhì)卓然?沒見過。”
溫拂月聽著她的描述,腦子里李飲風的樣子一閃而過。但一聽她后半句的形容,她頓時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就他?還好看,還氣質(zhì)卓然,氣質(zhì)猥瑣還差不多。
“嗯,好吧!绷σ鉁睾偷哪樕祥W過一絲黯然,轉(zhuǎn)身離開了。
目送柳姬走遠,溫拂月挺直腰桿走進了黑場登記處的小房間,啪的一下將一顆橙晶拍在了門口的木案上:
"吶!登記費!"
“小友莫怪,這試靈臺每使用一次,都會有損耗。這登記費只是為了抹平我們的試靈成本罷了!钡怯浱幍睦项^一邊收起橙晶,一邊示意她將手放在木案上的石臺上。
溫拂月先是條件反射地摸了摸已經(jīng)和面龐融為一體的蝶變?nèi)忝婢,這才慢吞吞地朝試靈臺伸出左手。
“誒,小友,是這只手!崩项^友善地指了指她的右手,提醒道。
“我的器靈就在這只手上!皽胤髟抡f著,一下將手按在了試靈臺上。
試靈臺與她的手接觸后,從石臺里,漸漸漂起了星星點點的紅色光斑。
“哦?是火系!崩项^一邊呢喃,一邊飛快地在一塊木牌上雕刻著什么。
一只只紅色螢火蟲似的光斑在飛到距離石臺半尺高的地方停了下來,接著,慢慢團成了兩個小小的紅色圓盤和一個半圓盤。
“嗯,初始修為,二十五層!崩项^依舊一邊刻木牌,一邊不停的自言自語,"咦?你居然才十六歲!"
老頭看到光斑組合成的數(shù),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瞪大了眼睛看向溫拂月,滿臉都是震驚。
果然人不可貌相,這丑兮兮的小姑娘,居然年紀這么輕。十六歲的年紀如此修為,絕對是很多大宗門的弟子也望塵莫及的。
畢竟號稱東域雙子那種千年難遇的絕世天才,在十六歲時,也不過三十層出頭而已。
“嘖嘖嘖,可惜了,這器靈怎么是個農(nóng)具鐮刀?”看著光斑消失后,一把小小的鐮刀出現(xiàn)在了試靈臺上,老頭子又可惜地砸了咂嘴,這才繼續(xù)低頭刻字。
"你叫什么?"老頭刻字的動作頓了頓,歪頭等著溫拂月的回復(fù)。
"可以不說真名嗎?"她問道。
“當然。代號罷了!崩项^點了點頭。
“那你就登記:''吃分巨獸''!吃東西的吃,分開的分,巨大的怪獸的意思。”
“啊這……”老頭雖然不解,但還是揮動刻刀刻了上去。
真是趕不上現(xiàn)在年輕人的潮流了。
老頭刻好了木牌,從身后的木柜里取出一方面巾,這才接著說:
“小友此后請務(wù)必保管好自己的身份牌,不然可是要重新花大價錢補辦的!
“……”溫拂月合理懷疑,他在內(nèi)涵她窮,并且她有理有據(jù)。
“進左轉(zhuǎn)第一扇門,到你的時候會有人喊你的名字。記住不要往樓上走,你的修為還不夠。”老頭補充道。
看著她粗獷的長相,老頭似乎不是很能理解,一個小姑娘怎么會長得這般……隨意,“這個面巾給你,以后進黑場可以戴著,防止出去以后有人尋仇!
“多謝!睖胤髟陆舆^東西,走出登記的小房間。而老頭在她走后,也小跑著離開了登記處,急匆匆地朝著黑場深處跑去。
走進了一個開著很多扇門的環(huán)形長廊。一層的長廊上,人來人往,大家都行色匆匆,各自在門里門外穿梭著。
抬頭望去,這樣的環(huán)形長廊一共有十層之高,越往上看,走動的人就越少,五層以上幾乎都沒什么人了。
而長廊中間,是一個巨大的擂臺,臺上冷冷清清,并沒有人在打斗。
她走到左側(cè)第一個大門前,看著這扇寫著“一號”的大門,也學(xué)著那些人的樣子,將手輕輕地放了上去。
眼前的景色一花,再一看,自己已然身處一方熟悉的幻境之中。這就是游戲里的一對一pk擂臺場景之一,云頂塔樓:
半個足球場大小的擂臺似是建在雪山之巔,賽場上寒風凜冽,漫天飛雪,巨大的塔樓高聳如云上不見頂,佇立在擂臺中央。四根手腕粗的鐵鎖從塔頂貫穿到擂臺的四個角落,如游龍般在風中擺動發(fā)出陣陣嘶鳴。
擂臺的光罩外面,都是觀眾席,可能是段位低的原因,能容納千人的觀眾席,只稀稀拉拉坐著幾個人,看上去都是來這里等待上場的人。
沒等溫拂月再多觀察,便聽見整個小世界里都回響起一個懶散的聲音:
“呼,請吃分巨獸和獨眼龍王上擂臺!蹦锹曇羲坪跏抢O了,說著甚至還打了個哈欠。
下一秒,一個壯得像小牛犢子一樣的獨眼男人站了起來,三兩步跨進了傳送陣。
不是吧阿瑟?對手是不是多少有點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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