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冰火交融鍛體成
想從鄭師兄嘴里套話并不現(xiàn)實,他一向只在必要的時候開口。林越對賑災(zāi)之事也沒有興趣,就當作不知道。
回到奉天觀后,林越去庫房卸貨,剛到門口就有人在背后喊他。
來人是施康順,他自從當上周鴻寶的侍童,沒少在林越等人面前炫耀。他擺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林越,大師兄找你。”
林越剛進院子,就聞見一股酒味。屋里周鴻寶剛吃完飯,正剔牙,見了林越,他說道:“林師弟,明日早些起,同我去東郡。”
林越心思一動:“遵命。大師兄,可是為了洪災(zāi)之事?”
“你怎么知道?”周鴻寶將牙簽扔到一邊,“太子殿下希望我?guī)蠋讉同門,去東郡為民祈福,安撫人心。我想嘛,為太子殿下辦事,得挑些機靈的,你就挺合適。”
“本來這事差人知會你一聲就行,但是嘛,”周鴻寶接著說,“我聽施康順說,你老是往后頭的土坡跑,這是為何?那里有什么東西?”
“師弟只是找一處清凈的地方修煉,若是打擾了師兄,我換個地方就是。”
“哎,無妨!”大師兄像是松了口氣,擺了擺手,“師弟盡管修煉,但是觀中有國師布置的法陣,你不要亂動觀中物件就行。”
“師弟謹記。”
這次東郡之行,周鴻寶點了林越,施康順等人,鄭師兄并不包含在列。林越原以為鄭師兄不會放自己一個人遠行,誰知他卻并不在意。林越不明緣由,只好加強警惕,以防有變。
第二天一大早,周鴻寶就領(lǐng)著弟子們出發(fā)了。望京山下有太子派來的車馬迎接,到皇城東門等了一會兒,太子的隊伍才浩浩湯湯出現(xiàn)。
趙重曦身著華服,頭戴金冠,神氣活現(xiàn)。他在馬上接見了周鴻寶,然后下令向東郡出發(fā)。
林越的眼球離不開太子周圍——他騎的那匹馬實在太吸睛了。此馬通體赤紅,唯有四蹄雪白,比其它馬匹高大許多,走起路來雄壯有力,真是萬里挑一的寶馬良駒。
直到登上牛車,林越才念念不舍的收回眼神。周鴻寶也看到了那匹好馬,嘖嘖稱嘆:“這等好馬,一定是西域王千挑萬選的貢品,咱們榮國除了皇上,也只有太子殿下有資格有。”
“真想騎一回過過癮!”
有道童插嘴,立馬引起一聲嗤笑。
“這種好馬不是人能養(yǎng)出來的,必定野性十足,別說騎了,你摸一下它都得把你踢飛。”說話的竟是何師兄,他也被周鴻寶選中。
“我看它在太子殿下手下很聽話啊。”
何師兄大笑:“太子殿下是真龍血脈,你能比嗎?”
那道童敢怒不敢言,生怕得罪何師兄。
隊伍前進,很快到了儲存糧食的營地。從此處起,運糧官會率領(lǐng)護送糧食和銀錢的軍士跟在隊伍里。這些糧食和銀錢都是撥給東郡災(zāi)民的,太子親自布施,以彰顯仁德愛民之心。
天公不作美,去往東郡的路上下了好幾趟雨。太子騎馬而行,不想淋雨,在幾個驛館都逗留了數(shù)日。平時走著走著還得歇上一會兒,還這樣一來,隊伍前進得很慢。
“都是趙重麒那個沒安好心的,非要在父皇面前提及救災(zāi)之事,害得本殿下只得攬下任務(wù)。”趙重曦很是不快,“直接撥點銀子給東郡官員不就成了,東郡遠在海邊,要是天天都下雨,幾時能到!”
一日雨停,太子走在有些泥濘的官道上,對一旁的運糧官抱怨。
運糧官也是自己人,太子說話并不避諱。
“太子息怒,賑災(zāi)救民是大功德,太子親自救濟災(zāi)民,必得天下民心。”
“本殿下當然知道,不然誰會來吃這苦頭。”
太子出行,自然一路平安。可林越本人不太平安。
上路幾日后,林越體內(nèi)的寒毒驟然爆發(fā),冰龍發(fā)狂,□□如北地寒冰。他的臉色青白,幾個同門問起,林越只得說暈車,惹得施康順罵他麻煩精凈添亂,離他遠遠的,生怕林越吐了。
幸好沒在奉天觀發(fā)病,不然又要想辦法和鄭師兄解釋。
也幸虧林越這兩個多月堅持修行練功,鍛煉肉身,才沒有在寒毒侵蝕下動彈不得。
“這算是寒毒最盛嗎?”
林越不敢確定,打算再觀察兩天,兩天之后無論如何都得服下丹藥,否則必然會被他人發(fā)現(xiàn)異常。
“林越,你不會是受風(fēng)寒了吧?”一到驛站,何師兄就攔在林越面前,要拿他手腕,“讓我看看,別生了怪病波及太子殿下。”
“師兄,我無事,不過是暈車,已經(jīng)好了。”
林越心中警鈴大作,躲開何師兄的手。
“你躲什么?”
“我真的沒事。我要有事還能這么活蹦亂跳嗎?”
何師兄不依不饒,一定要檢查林越。這時,幾名太子侍衛(wèi)模樣的人經(jīng)過,林越一看,心中大喜,連忙喊道:“佳年兄!這里!”
丁佳年進入東宮,因為武功高強為人寬厚,在侍衛(wèi)中頗有人緣,旁人也很敬重。
聽見林越呼喊,丁佳年和其他侍衛(wèi)打了個招呼,獨自走來。
“林越?你找我?”
“是啊,何師兄,我和佳年兄有話要說,先走一步。”
何師兄看了一眼丁佳年,見他一身東宮近衛(wèi)的打扮,鼻子里冷哼一聲,走開了。
“怎么,被刁難了?”
林越無奈地笑了笑。
“咦,你的臉色怎么這么差?發(fā)生何事?”丁佳年關(guān)心地說。
“無事,暈車罷了,休息一晚就好。”
“那就好,要是被其他人看見了,說不定就不讓你跟隨了。”丁佳年說著說著,掛上一絲愁容。但林越現(xiàn)在有急事代辦,心中焦慮,竟沒能注意到。
驛站后院,一處偏僻的茅房前,林越下定決心,推門而入。
不能再等了!
何師兄明顯已經(jīng)懷疑自己,要是他到處宣揚一下,自己必然受查,而現(xiàn)在的林越是個人都能查出他的問題。萬一火焰神丹被發(fā)現(xiàn),身上的寒毒就解不了了。
林越小心地從里衣的口袋里取出火焰神丹,為了保護它,林越在里衣內(nèi)側(cè)縫了一個束口的口袋。
火焰神丹還像三個月前那樣,如同一個包裹著火苗的琉璃珠。
“大國師,您可不能害我。”
林越將這個奇怪的丹藥一口吞下。
啊——
茅房里傳來一陣巨響。
林越無聲地慘叫,滾倒在地。他死死咬著胳膊,血液在衣袖上綻放出鮮艷的花。
痛,極致的痛。
神丹一入口,外層琉璃瞬間融化,里面的火苗竟然與真正的火苗一樣,滾燙而兇狠,無情地穿透林越的喉嚨,上顎,鼻腔……進攻他全身的血肉。火苗與寒氣相碰,兩者像打仗一樣互相攻擊,燙和凍,兩種疼痛鞭打著林越每一寸□□。林越像是同時墜入了冰窖和油鍋,連意識都痛苦無比。
就這樣仿佛過了一百年,林越從昏迷中悠悠轉(zhuǎn)醒。
那種劇痛已經(jīng)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貫透全是的酥麻。火苗和寒氣以一種奇特的方式在他的體內(nèi)共生了,它們?nèi)缤庩栔畾廨嗈D(zhuǎn),在血脈肌肉里暢游。
此時的林越除了一身冷汗,臉色蒼白,已經(jīng)沒有其它病癥。
體溫正常,行動正常。
林越在惡臭的茅房里晾干汗水,推門而出。
夜色深沉,燭火熹微。
平靜的驛館之夜。
但林越不能平靜!
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每一步都比過去更輕快矯健。連日趕路的疲憊已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仿佛無窮無盡的活力。
“怎會如此!”
可林越的驚喜遠不止這些,因為他竟然聽見了馬夫的聲音!
馬夫在另一座院子照看太子的寶馬,按著兩個院子的距離,林越是不可能聽見馬夫的動靜的。但現(xiàn)在他可以。
還有風(fēng)的流動,月的照耀。
這是超出常人的敏銳五感。
冰火交融,竟帶來如此好處!
雖然林越還是沒能練出內(nèi)力,但比起過去實力大有長進。他興奮地在院子里踱步,聽著隱隱約約的馬夫聲音。
“吃吧,吃了聽話。呀,喬爺,您這么來了!”
接著,出現(xiàn)了另一個沙啞的聲音。
“太子說這幾天‘雪炎’走上一個時辰就不安分,只能停下休整。你可有法子?再耽誤下去也不是辦法。”
“或許是連日陰雨,雪炎生長在西域,不喜潮濕,才不像以往聽話。小人這就去準備它愛吃的東西,用食物安撫它。”
“就沒有方法改變雪炎的性子,一勞永逸?都幾個月了?走到哪里都跟著個馬夫,太子殿下多不方便。”
“喬爺,雪炎是千里汗血馬,能讓人騎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你這話說的,馬不就是讓人騎的!你既是馬夫,就該負責(zé)訓(xùn)好它,哼,東宮不養(yǎng)無用之人,你好自為之。”
那喬爺甩下一句狠話離開,留下馬夫長吁短嘆,邊抱怨邊去準備食物。
“太子還不如換一匹溫順的馬,也太好面子了。”林越想得出神,“不過,若是換做我,也更想騎雪炎這種好馬。”
服下神丹后,林越恢復(fù)健康,大大方方地讓何師兄把脈。何師兄雖然疑惑,也無話可說。就這樣慢悠悠地走了近一個月,到達了東郡外圍的遠陵縣治所。
遠陵聚集了許多流民,官府不許他們進城,在城東的荒墳附近圈了一塊流民營安置。
太子的人馬占據(jù)了城里的驛站,官兵把驛站圍得里三層外三層。就這樣還是不夠住,剩下的人只能住到遠陵太守家中。
林越等道童直接住進了當?shù)厣駨R,掌祭熱情地招待了他們。神廟不大,香火卻很旺。短短半個時辰,就有十來個商人進出。聽他們口音,竟各不相同,天南地北的都有。
“掌祭,為何遠陵有這么多商人?”林越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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