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人情冷暖春花謝
看甄連那副眼神,林越就知道他一定想歪了。
果然,甄連無聲地表達了‘我懂得’三個字,說道:“首飾倒是有,就是沒有適合女子的,但也不難搞到!
林越十分無語:“男子女子無所謂,看得出是宮廷器物就行,我最近有些缺錢!
“那我直接給你銀子不行嗎?”
“不……首飾好保管一些!绷衷經]多解釋,又說道,“還有一件事,我希望你在我進宮時支開那些暗衛,不管是你的,還是朱九符的!
“這有些難度,”甄連略顯苦惱,“我的手下不難應付,但是朱九符那里,我頂多只能對付一兩個暗衛,多了必定引起懷疑。”
“不用調開所有人,我只要霞音樓那一片區域清凈!
見甄連面露疑惑,林越笑了笑:“既然你這么有誠意,我也得有所坦白,我要霞音樓不為別的,只為練武。”
“當年霞音樓國師現身之事你們應該都有聽聞,當時只有我聽見國師稱贊了霞音樓的風水。你也知道,我的資質和根骨是下中之下,所以我想借助霞音樓的地利,看看能否練出內氣!
“可是我練武多年,從未見過一點地利就能讓毫無資質的人練成內氣,不如我再給你找些適合的武功?”
林越遺憾地說:“多謝你的好意。我早已換了十幾種功法,都沒有一點進展。還不如從一些‘不可能’的路子下手,我想先試試看,你能幫忙嗎?”
“既是如此……”甄連思索了一刻對策,然后爽快道,“可以,下次進宮祭祀,我會想辦法為你制造至多兩個時辰的時間,這是在不被朱九符察覺的前提下,我能做到的極限了!
“如此甚好!”
“有人來了,我先離開。東西等會兒回來給你!
墻角拐彎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甄連立刻躥上樹跑了。
只見一個紅通通的人怒火沖天地往東走來,剛好和林越打了個照面。林越行禮,平靜地往墻邊一站,敢這樣在宮里橫沖直撞的人物非富即貴。
“喂,小道士,你過來!
林越依言上前,那人又說:“你會算命嗎?算算孤今天是不是諸事不順?”
抬眼一看,這位口氣蠻橫的貴人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還未長成就已有傾國之色,上挑的鳳眼凌厲而美麗,膚色如同冬日白雪。林越見過的女子沒有一個在容貌上勝過她的。
可林越馬上就被女子腰上的玄黑寶鞭吸引,要使這時輕時重的鞭子,必須有點功夫在身上。而且敢在宮里攜帶武器的女子,肯定不是后妃宮女,這下林越對紅衣女子的身份有了數。
榮朝三公主,皇上和皇后最寵愛的女兒。傳說她出生之時,皇后夢見神火天女往她肚子里扔了一個女兒,所以起名趙炎。
“回稟公主,草民只是奉天觀道童,還未習得演算氣運之術!
“嗯?你怎么知道孤是公主?”
“公主天生貴胄,真龍之女,氣質遠勝常人,當然不會認錯!
一頓馬屁吹得長安公主雷暴轉晴,她一挑眉:“算你有點眼光。既然不會算就退下吧!彪S后她對侍衛們喚道:“牽孤的寶馬來,竟然教訓孤整整一炷香的時間,氣煞人也。孤今天非要射幾只豺泄憤!
見長安公主絕塵而去,林越也徹底放心,看來朱翠成功逃過了這劫。
蕙草宮里,浣衣局的下等宮人們正查抄殷美人的宮室。說來唏噓,不過短短一個月,風光無限的殷美人淪為棍下亡魂,扔去亂葬崗由著野狗黑鴉啃食。
如今的賢妃對殷美人三字如避蛇蝎,禁止下人們談論。
倒是曾經被冷落的戚采女,受到賢妃的關注,當初自己只想著勾搭殷大人的千金,把這個小采女拋在腦后,F在看來,這樣安安分分的姑娘順眼多了。
戚采女文靜少言,見面就送上一只香囊。面料算不上珍稀,但勝在針腳精細,式樣用心,中間包裹著助眠的香草。葉賢妃不禁親切地拉著戚采女的手,夸贊道:“妹妹真是心靈手巧,有了這香囊,姐姐也不必為夢魘煩惱了!
“姐姐怎會有夢魘?要不要請太醫看看?”
“嘖,還不是那個!”賢妃使了個眼色,意思是懂的都懂,“還是妹妹體貼懂事。”
戚采女抿嘴一笑:“妹妹愚笨,還真猜不出。不過姐姐沒事了就好。”
“妹妹對香草頗有研究?”
“從前在家里學過,對熏香按摩也有些許心得。”
聽著葉賢妃喋喋不休的訴說,戚采女的目光若即若離地停留在宮里的紅花上,似是想到了極開心的事,笑靨如花。
一場鬧劇結束,榮宮又成了一片死水。不論是太子趙重曦還是二皇子趙重麒都安分下來,連著幾個月沒起波瀾。只不過他們的情況相反:大皇子的大業蒸蒸日上,朱九符對情報的運用爐火純青,加上愈發強大的天機營,很快二皇子的情報網就要被一一粉碎。二皇子靠著小姨的江湖勢力苦苦支撐,始終沒有轉機。
就這樣一直到了大年三十的祭神日。這一天是一年中最重要的祭祀日。不光奉天觀上下全體出動,連宮里都要分派許多人手協助布置。榮宮上下宮室,上至金龍大殿,下至掖庭居所,都要焚香祭拜整整三天。
年三十這天,奉天觀道士們先祭祀了幾處最重要的地點,接著,道士們分開去各處院落宮殿。因為宮殿太多,連道童們都要分開行動。
這半年來林越老實無比,除了偶爾詢問母親的情況,與過去帶刺的模樣天差地別。鄭師兄想到宮中還有天機營暗衛監視,就由著林越去了。
白雪簇簇,覆蓋在宮城布道兩旁,只得兩丈不到的空地供人同行。踩在濕漉漉的地上,鞋襪難免潮濕。林越和施康順,詹柏并排而走。像司務局,尚宮局這些無足輕重的地方,道長們不會親自來祭。
施康順邊甩鞋子邊抱怨:“真是倒霉死了,去司務局也就罷了,憑什么讓我去祭什么靜思宮,全是宮里的瘋子,我才不要去。”
“不是你在大師兄面前夸下?冢酉伦钇D巨的任務,所以大師兄就……”詹柏弱弱地幫施康順回憶真實情況。
“我以為會被分去御膳房之類的地方!今天皇宮宮宴,萬一混到點吃的。哎呦,冷死我了,好想喝口羊肉湯。”
林越嗆他說:“去了也不會給你吃,皇上皇后吃的東西,你能亂動嗎?”
詹柏同意,說:“還不如去建章宮的幾個院子,那里不是沒人嗎!
施康順翻了個白眼:“就算太后娘娘早已仙去,建章宮的祭祀也是最高規格的,能讓我們去么!”
當今圣上都已年過半百,太后早就歸西了。現在后宮的首領只有皇后一人,年三十的宮廷宴席都是柳樂瑤一手操辦,這段日子忙得沒空合眼。長安公主被綁在椒房殿里學習詩書女紅。趙炎望著白棉被似的雪地游樂場,失落嘆息,手里的錦帕都快被她玩爛了。
“靜心,”柳皇后受不了皮猴一樣的公主了,“你但凡能安靜坐上一盞茶,也不會到現在一個圖樣都不會繡!
“別人會繡不就行了,戚采女和朱才人幾乎天天送孤繡品,一天一換都用不完!
柳皇后看了一眼公主手里的手帕,圖樣精致如畫,就像是畫上去的山水花鳥。
“帕子是朱才人給的?”
“哎呀,她非要送,孤不得不收。母后放心,孤永遠站在二皇兄這邊!壁w炎嘻嘻一笑,將帕子推到皇后面前,“兒不要了就是,只可惜戚采女繡的沒朱才人好看,也就香氣比較出眾。”
“她的香囊你也少用,草藥再好,也要記得是藥三分毒的道理。”柳皇后話中有話,汀蘭馬上將手帕和香囊收走。趙炎無所謂,趁柳皇后別有思量,跑去外面玩了。
年三十的雪夜總是讓背井離鄉的游子們惆悵萬分。
隨著最后一絲天光暗淡,林越等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沉重,到了靜思宮門口,施康順忽然說:“我不去了,大晚上祭什么冷宮啊,要去你們去吧!
詹柏不滿地說:“林越下午就提議先祭靜思宮,你拖著不來,現在又臨陣脫逃?”
“反正我不去,我身體不好。林越不是天天練武嗎,你身強體壯的,去吧!
林越笑著說:“你不會是怕鬼吧?”
“胡說,我堂堂奉天觀代理掌教大師兄的隨身侍童還會怕鬼?我不去,你們能拿我怎么著吧!笔┛淀樛鶋且欢,耍起無賴來,詹柏想拽他起來,卻被林越制止。
“你們在這休息吧,我一個人去,反正靜思宮只有一個祭壇!
“我和你一起去吧!
林越搖了搖頭:“施康順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你在這看著他。”
“有道理!
兩人一唱一和,施康順罵道:“你才心里有鬼,兩個混賬東西!”
這一點施康順倒是說中了,林越心里的真的有鬼。有這兩個拖油瓶跟著,自己都沒機會和甄連接頭,更別說去霞音樓修煉。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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