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意外交手
初來乍到,林越先在云垂城中逛了一圈。除了修士本人或者親族開的小型店鋪,城里還有一處專供小本買賣的仙市。
仙市可能是云垂城最熱鬧的地方了,上百名修士在此換取法器、丹藥、材料等物品。據國師所言,他當年在云垂城,就靠外出采藥為生,每次采到藥材都會拿來仙市賣掉。
林越身上有近五百顆靈石,船資才一顆靈石,林越就頗有底氣地走進仙市,可第一個鋪子的標價就把他的底氣殺得煙消云散。
“朱雀凝血符砂——兩百靈石。”
“百年月息草——六百靈石。”
“黃品火蠶寶笛——三千靈石。”
國師是窮還是小氣啊?
注意到林越的目光,攤主熱情地招呼起來,林越可不敢再看了,故作淡定地走向下一個攤子。
又逛了幾個鋪子,林越才放心下來:其它攤販的商品幾乎都是幾十靈石,甚至幾塊靈石的小商品;那位出價成百上千的修士,是因為貨好才有底氣占著最好的位置。
林越現在一件法器都沒有,因為國師也不富裕,拿得出手的只有鎏虹劍和一套呼風喚雨令旗,都是吃飯的家伙,不可能給林越。
看著動輒小幾千的低階法器,林越眼饞得要死。但見到路邊價值三百的低階破爛儲物袋,林越心里總算好受了些,好歹不用為儲物袋發愁啊!
仙市里除了地攤,還有販賣仙果仙酒的路邊攤,價格也不貴,一口靈氣就能換一壇酒附贈一碟小菜。林越就買了點酒菜坐下,順便打聽點消息。
路邊攤人多口雜,男女修士不避言辭,天南海北地聊著。用不著林越開口,旁邊的食客就聊起云垂城的大事。說來說去,都繞不開“黯月仙宗下院”一詞。
林越對這黯月仙宗也有些了解。
黯月仙宗全名“黯月五行宗”,是整個修真界第一大仙門,傳說有好幾位飛升天界的大能。云中仙谷的黯月宗只是一個下院,但就算是下院,也威震仙谷,無人匹敵!
今年七月是黯月宗下院入門考核之日,經過幾個月的篩選,終于在前幾天選出了十名外門弟子。據說他們之中資質最差的一個,也早在十五歲就進入了煉氣期,而且人家是內門長老的親戚。
林越這種十七歲煉氣,即將十八高壽的,就別想從黯月宗下院這得到一個眼神了。
感慨羨慕是有,可林越并不為此糾結哀怨。一來,自己實力確實不夠格,勉強進門,周圍都是尖子高手,難免心理失衡。二來,修仙之路漫長坎坷,進入大宗門不代表就能走得更遠,雖然人家的資源確實令他眼紅就是了。
“唉,能進入黯月宗的都是天之驕子,什么玄靈體,地靈體……再加上好功法,成功筑基的概率最少也有十分之一。筑基丹就當炒豆子吃,哪像我們,成天為一顆筑基丹藥打破頭。”
“人家還看不上筑基丹呢,據說黯月宗中的真天才一顆筑基丹都不吃,全憑自己突破!”
“不就是蕭劍神嗎?那個金丹以下第一人!灑家的人生目標!”
“嗨,你那是老黃歷了!現在最火的那個,那個什么溫劍神,傳說十七歲就筑基了,比蕭劍神還快了一年。”
“十七歲?怎么可能?奴家愚鈍,十七歲才剛剛煉氣,溫前輩也太夸張了!”
“人比人,氣死人,貧道能在四十之前突破筑基,就心滿意足了。”
“那老張你可得抓緊些咯,你今年都快三十了!”
聽著修士們的八卦,林越眼饞心更癢,戀戀不舍地離開仙市,打算先找一處地方落腳。他先去了城里幾處仙棧,這些裝修奢華的都是供有錢修士用的,動輒幾十靈石一晚。
路過一處頂級仙棧時,只見十來個白衣飄飄,步履瀟灑如仙的少年少女列隊走出,一名黑紗白綢裝扮的筑基仙士位列隊首,帶領眾人登上足有一整個街道寬的仙舟,往云中飛去。
“黯月仙宗真是財大氣粗!”
一個時辰后,林越根據令牌上的地址,找到葉晴家的客棧。
說是就在云垂城外,但林越騎馬走了半個時辰才到。令牌上可沒說客棧建在荒郊野外,怪不得葉晴隨時隨地打廣告拉客。
客棧位于一處靈秀小山,山上開鑿出了幾十個洞府,確實簡陋了一些,但租用一個月只需要六十口靈氣。
“林道友真是好眼光!仙谷的煉氣才俊都愛住我們家客棧呢!”
林越在心中吐槽:“明明是因為煉氣士都沒錢,只能住得起郊外山洞。”
總之,葉晴非常高興,熱情地準備了一處清凈典雅的洞府,然后將解除禁制的令牌交給林越。這種云垂城登記在案的客棧,不可能是黑店,所以林越很放心地住下。
整整半天的云中谷之行讓林越大開眼界,想不到榮國境內真的有神奇的仙家地界。
林越安頓好雪炎后立刻趕回云垂城,早知道客棧這么遠,他應該先把事情辦完再出城投宿的。
他運起風遁術,很快就到了云垂城外的小湖。
湖畔涼亭中站著兩抹雪白的身影,皆是英姿挺拔的年輕修士。他們不知說了什么,那個矮一些的少年滿臉不服氣,居然運起遁術往林越的方向急速飛來。
林越去路被劫,只得與稚嫩少年一同落地,他暗自捏住身份玉牌,隨時準備報案以及開溜。
“仙友何故阻攔貧道?”
白袍少年背著一柄碧玉傘,氣勢洶洶地一抱拳,竟然行了個大禮。
“在下黯月宗下院弟子,方鴻白,煉氣小成修為。觀這位道友神姿出眾,修為不凡,可否賞臉與在下切磋一番?”
林越拿余光掃了一眼留在亭中的修士,離得太遠,一時看不出什么名堂。
再看方鴻白的黯月弟子打扮不似作假,林越便拱手說道:“既是黯月仙宗弟子討教,貧道就獻丑了。”
方鴻白自信一笑,與林越走到湖畔空地上:“道友先請。”
林越也回他一笑:“那貧道就不客氣了,道友,請指教!”
話音方落,林越并指點去,一口清風劍氣襲向敵手。
方鴻白不慌不忙,化為一陣碧煙散入空氣,片刻后在林越的背后出現。
“碧波羅煙木遁,黯月宗的幻形遁術。”
方鴻白暗中得意,那道劍氣雖然精妙,但自家遁術神通廣大,哪是一個散修能破解的!
可他剛一現形,立刻感到迎面一道銳風襲來。遁術尚在運轉調息,情急之下,方鴻白只得招出碧玉小傘。
劍氣看起來極快,可寶傘之速更勝劍氣,它在空中一旋,數道碧色毒煙將清風籠罩其中。
寶傘之毒奇詭異常,居然將清風逐步腐蝕,隨后,風與毒齊齊泯滅。
“好強的劍氣?”
方鴻白心中訝異,他的碧玉傘可是正兒八經的玄品法器,按理說尋常風劍一進毒霧就會消散。可林越的清風劍竟然將碧落毒打光了!
這位鮮少吃虧的少年終于正視起眼前的對手。
林越亦是認真地看著方鴻白。
清風劍已經是《養氣鍛體經》的巔峰招式了。林越的體質與清風劍出奇的契合,又日夜苦練,這才能與方鴻白戰個平手。
可方鴻白才拿出了一門遁術,用了一次法器!
“林道友,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既是棋逢對手,在下也要拿出點真本事!”
方鴻白指掐法決,雙目綻出一層碧光。林越感受的靈氣波動,瞬間踩風而起,堪堪躲過腳底鉆出的碧毒藤蘿。
這藤蘿看似柔軟,實則比巨蠱死士們的速度和力量強上許多。而且它們遇風則長,不依不饒地追逐著林越的步伐。
林越斂眉凝神,風劍再出,不斷削去藤蘿的尖端。十來招過后,數道小型風劍匯成一人寬的劍氣,直沖藤蘿而去。
風木相擊,風劍飛散,藤蘿破碎,又戰成平局。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停手,落到地上。
“林道友,今日與你一戰,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哪里哪里,今天是方道友教會林某什么叫‘英雄出少年’!”
“林道友光是清風劍就讓我無從招架!”
“比不上方道友心思靈動,奇招層出!”
互相吹捧一番,方鴻白意猶未盡地活動著雙手。非是不死不休的仇人,切磋只能點到為止,誰都不想因為一次比武把自家老底全都抖出來。
“林道友煉氣小成就有如此實力,為何不參加黯月宗大選?”
“貧道今日才趕到仙谷,錯過了本次考核。”
方鴻白可惜地說,“下一次得十年之后,到時候道友應該已超過二十歲了吧?”
點了點頭,林越也覺得虧到老家了,想不到黯月仙宗這次規定的年限是“二十歲”,而非國師所言的‘十七歲’,不然自己肯定會去碰碰運氣。
又寒暄了幾句,方鴻白說道:“方才我師叔說我倆實力相當,我不服氣,才貿然攔下道友,沒耽誤事吧?”
“沒有沒有。”林越佩服地說,“方道友的師叔真是眼光獨到,修為高深!竟然一眼就能看出你我實力。”
“可不是嗎!”方鴻白自豪地挺起胸膛,“那可是我們黯月仙宗最年輕的筑基前輩,溫師叔!”
林越愣了一下,忍不住地望向那位名聲赫赫的天才修士,黯月宗劍神——溫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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